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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节 ...

  •   李治满意的微笑着。因为皆大欢喜,他不用头疼了。
      李义府却急了,如果六大门阀勾联起来加码,将来还有他什么事?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是朝南木的铺子奔去。
      南木着急出去,实在不想应付他这种奸小。
      “李大人,御花园里再姹紫嫣红终是牡丹为王,您该对皇后娘娘有信心。”当年她还只个昭仪都信她,现如今怎么反而患得患失了。“皇后是经过风浪的!”
      他恍然大悟:“后宫好收拾,前朝怎么办,一个关陇系就够难对付了,士家如果连枝成气不就没有我们的活路了么,您看我的侍郎之位到现下也没有成真。”
      按历史,他应该在她刚来的几天就上去了,受尉迟出现的影响,现在还是个中书舍人。
      有些话不能直说,说了容易惹祸,她只好问道:“您不准备准备想着怎么过个特别的年节?”
      “过年?”他明显被她弄混乱了。
      “快过年了,我要准备些货给各家贵妇小姐们送去。”
      她边说边请他出去,他一副没搞明白的样子。
      她觉得史书对他的形容有些过了,坏人要有足够的双商才能当的。
      康熙爷遇到权臣都不是三两下解决,何况李治性格本就有软弱的一面,继位没几年,没有足够的班底,所有的斗智都是小胜怡情。
      既是持久战,何不开心过个好年,如此着急上火干什么?
      “李大人,有空去瞧瞧甘龙的传记。”她甩下李义府就跑了,后面跟着侍女和掌柜跑得有些喘。“虞掌柜,您老可吃得消。”
      “吃得消吃得消,能吃能睡,没有疾病。”
      虞掌柜是知道南木是女人的两个古代人之一。
      长安四大掌柜之一的虞掌柜在少东家掌权后辞柜返乡,于城外“遇到”她推货进城,他好心帮着搭手、卸货,还问她是否有难处。
      南木哭诉夫死不为婆家所容,只好抛头露面挣个温饱,可是一个女人生存太难,好几次都撑不下去了。
      他是鳏夫,膝下无子、独女远嫁,返乡也只有种田度日,看她艰难,便主动做起她的掌柜。
      他是个知名的掌柜,加上南木总倒腾一些现代女人用的保养品,生意迅速火爆,长安城内的贵妇小姐极追捧她的小众奢侈品牌。
      后来她“无意”间认识了若木申,若木家境殷实,喜好长安繁华,看她生意有趣也投资扩股,顺理成章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南木停下小跑,立在路边说:“掌柜,与您商个事可好?”
      “先生您说。”
      “小绿没有父母兄弟姐妹,眼看22了还是一个人,我想给她招个夫婿,放在您名下给您养老可好?”
      老虞激动得手足无措,无法用她有限的文字能力去形容。
      小侍女立即在路边跪下叫爹,老头乐得边抹眼泪边笑。引得路人驻目。
      南木拉了虞掌柜往一个文墨店的方向看去,“您看那个替人写信的青年怎样?今年30岁,父母双亡,早年被叔父夺了家产赶出老宅,虽然贫苦但不自暴自弃,白天写信挣钱,夜晚温书待考。即使将来做不了官,也是个知礼识数之人,继承您的衣钵也不错。”
      那青年名叫魏元忠,历史上的魏元忠官至宰相,是武周集团职位最高的寒门,但关于他的配偶只知出身微贱,没有说到名姓。
      南木急于赶走李义府就是给掌柜相女婿来了。
      当然,根据计划安排,这也是她唐来的事务之一。
      书生也不腼腆,礼貌的给他们三人行了礼。
      他们找了个茶楼的雅间,开城布公的问二位当事人可有意见,两人不约而同的拜了个谢礼,这事就算成了。
      古人这方面比较利索,一眼对上就谈婚论嫁。
      南木连忙将第二件事推了出去,“虞掌柜,您既新添帮手,咱们赶在年前再开个店,您既能多挣些银钱,也能享天伦之乐,可好?”
      “好好好。”
      老头十分兴奋,满面红光。
      膝下有人孝顺,商铺还有股份分红,任谁都开心。
      南木心里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是因为她才有了魏元忠的微末发妻,还是因为他老婆无名无姓才让她得以钻了这个空子,拉拢为自己人?嘴里却说道:“魏元忠,今天起不用流落街头卖字糊口了,还不赶紧叫泰山。”
      修长薄瘦的小魏像个问号一样向虞长柜拜去:“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都是不拘一格的人,找了个媒婆走了个官府要的流程,第三天就在商铺的后院把亲成了。
      第四天一早小两口敬完茶换下衣服便拉着南木和虞掌柜收店铺去了。
      南木跟在后面,看着他们麻利的朝前奔跑,极度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现代穿过来的。
      离胭脂铺只有一个坊口远的地方,有个庞大的三层大楼房,这种体积、品相与层高的楼房在古代极稀少。门上的招牌已有些掉漆,里面的木质装饰、桌椅板凳倒皆是完好无损,就是灰尘有寸许厚。
      闹市中心有这么栋空着的庞大物业肯定有过极不好的经历,不然那么多有钱人为什么不买。
      主仆四人中两个是穷出身,一个经历了生死,一个是现代人,不管那些以讹传讹的东西,只要手续合法齐全,分分钟就让它变成挣钱的机器。
      而南木与尉迟的交锋不能以脂粉铺东家的身份进行,藏的有些过了。
      大楼房后面带了几百平的后厨院子,有仓库杂屋柴房还有个硕大的冰窖。与院子后面相连的是南木相中的住家院落的侧墙,那院落里外三进深,有塘有花园,早些年曾是某六部侍郎的住家,也是因为有故事,空置许久无人问津。
      居大不易的长安,房价贵得跟北上广一般,但她只花了不到一万两银子就从官府那拿到了这两处的房契。这个价格不到市价的一半。
      虞掌柜招呼了大批认识的能人,半个月便实现了利旧基础上的翻新。
      南木则风风火火的招人、定规矩、采购材料。
      得月楼紧赶慢赶的在大年二十九开了业。
      老虞在开业前一周给认识的掌柜铺面、大客户都送了开业告示,里面附了南木设计的开业对折凭证,脂粉铺里见人也发告示,结果第一天开业三层楼没能装下汹涌的人群。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大伙不是应该在家准备祭祖吃年饭么?
      里面忙得飞了起来,南木反而成了摆设帮不上半点忙,挤出大门出去透气。
      她扶了下发髻上的发扣,理了理挤乱的袖袍,便听见有马停下。
      马上下来个玉树临风的人,配合着他拴马的垂柳,像是一幅画。
      “南木新店开张,为兄来晚了,还望见谅。”他递上贺礼。
      她把人领进私人贵宾室,还算熟练的给他上了壶茶。
      厨房估计都忙废掉了,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送菜来吃,南木觉得有些尴尬。
      他倒是随意,叫她领他去厨房。
      他拿了个篮子洗干净,装了些素菜给她拎着,自己又操刀切了两大盘肉,抓了些手工面条,拿了调料与香料,抢了厨师一个砂锅返回到了贵宾间。
      他将南木烧水的茶壶拿下来,把砂锅架到上面,加了开水、香料到砂锅里,又放了少量的肉养汤,等过了约摸一刻钟的样子,他叫她涮菜吃火锅。
      “尉迟,下次挑个人少的时候,请你吃限量供应的菜式。融合了现代的做法。”南木被烫得稀里哗啦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对敌人一直这么友好么?”他偶尔会停下筷子抬眉看她。
      “休沐过年的时候,想那么多干嘛。”他认真的打量着边吃边说的女人,想她这是正常模式下的奸诈还是非正常模式下神经状态。“尉迟,开始那几年我随时保持着戒备的状态,后来才明白,我们的存在只是间接改变一些事情,既然从来不是主导者,最终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就要学会抓住一切空隙让自己轻松,这样活着才没那么累。”
      他笑笑,似是对她的说法不以为意,指着盒子里的礼物,“打开看看,是否合适你的布置。”
      这是幅大型的横幅写实画,芦苇花絮饱满,河里秋风荡起水纹,远处河滩上有树有牛,“野鸭还是大雁?”她指着苇从边的大型鸟类。
      他说:“芦絮起时雁已南归,是野鸭。”
      “哦……等下,这个题词诗句好像是唐玄宗年代的……”他得意的笑笑,她明白他炫耀自己的画技来了。“手艺不错,谢谢。”
      他笑的更大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明天年三十,你会怎样过?”
      她眉飞色舞的说道:“和他们一起呀,估计明天生意也不错。”
      他一愣,“你钻钱眼里了,年三十了赶着开业挣钱?”
      他这是怀疑她作为对手的身份?
      “大哥!养人、打点样样要花钱。别说你来四个多月,没挣过一分钱?”
      他又只是笑笑。
      南木觉得自己一番言语像是打在棉花上了,甚觉无趣。
      酒足饭饱后,南木差使他把画挂上,然后把人轰走了。
      年三十,大都在家里过年,与大厅里鲜有客人成反比的是厨房保持着堪比昨天的热闹,不少大户人家差下人送了订单,约了时间再来取,忙得魏书生都失了斯文。
      南木站哪都被嫌弃帮不上忙,只得在楼上的办公室里放空,等着大伙忙结束了吃团圆饭。
      房门吱呀的开了,她头也没回的问了句:“小绿,你相公他们还要多久才能结束,我很饿了。”
      许久,身后并没有声音回应她,她回头,看见了李义府躬腰站在一个贵妇人身后,妇人戴了风帽,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惊讶的站起来,作了个辑:“见过李夫人。”
      风帽下有轻笑声传出。她放下自己的风帽,在南木的官帽椅上坐下,许是觉得舒服,还打量了几眼。
      李义府在门口站岗。
      “南木祖兰,这是你的地方,随意就好。本宫出来走走,便听街面上说东市最大的新店开张了,就顺道上来看看。”
      后世的电视剧都把武皇后设计成一个娇媚入骨的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媚惑住比她年轻的李治。其实她所具有的更多是平和。
      过去十年里,唐朝的上层建筑面对面接触的不少,但历史上对于武后的种种评价及电视中对其的老辣描写,让同为女人的南木有一点点惶惶,“草民惶恐。”
      “‘医得眼前疮,挖却心头肉’,多谢南木帮了了本宫的大忙。”
      这句话南木其实说过两次。
      上一次到达这里比这次早不少,正赶上武后生下女儿,李治拟了宸妃这个位同副后的称号给武则天,炸开了前朝后院的熊熊之火,李治头疾发作。
      新旧主子同时陷入麻烦中,李义府急了,奈何他出身不高,庙堂之上无他使力的地方,最后选择打卦问个吉凶。
      占卜术士就是在脂粉铺前柳树下摆摊的江湖骗子,哪里能为他指点一二,一番含混糊弄之后李某掀了术士的摊。
      术士混混出身,同李义府在大街上打了起来,最后两人以一个搞笑的结局收尾:这两人滚了一身屎在身上。
      长安,作为东方的政治与经济中心,唯一缺的就是公厕,诺大的东市只有四个公厕,导致随地解决或倒马桶的不在少数,让历史书上神秘又恢宏的都城成了个巨大的露天厕所,这两人滚了身屎极正常。
      李义府臭气熏天站在南木脂粉铺前狼狈不已,她好心给他一身虞掌柜的衣裳。等他换洗干净,又“好心”留他吃饭喝点小酒。他垂头丧气的喝闷酒,喝多了就把他的困难说了出来。第二天又来了,说是还虞掌柜衣服,实则打听喝醉后有无胡说八道,南木只说了句“医得眼前疮,挖却心头肉。”
      他应该是琢磨了些什么出来,十几天后王皇后被指证杀了武后的公主。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构陷,成了向世家出手的契机。
      不久,宫中又传出淑妃与皇后母亲柳氏行厌胜之术。这是太宗以来便严禁的事情,王、萧两家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李义府是第一个向武昭仪投诚的,还帮她拢了一批寒士,因而深得她信任。也因为这差点被长孙无忌干掉,后面还是因为向皇帝提议改立皇后才保住自己。但改立皇后并不容易,王皇后没废,世家难摆平,前后拉锯了一个多月。武后再次设计,让李治以“阴毒皇帝”为名,将王皇后和萧淑妃废为庶人,她们的父母、兄弟等也被削爵免官,流放岭南。
      按理,扳倒王皇后便是春天了,宸妃这个称号可直接跳过,可封后遭到了阻拦。
      封不成后,李义府就等不到他的权力。他轻车熟路的跑南木这来,买了堆女人用的东西照顾她生意。
      南木知道他来干什么的,却又不想好为人师,只说了“李勣”两字。
      十几天后皇帝在李勣的支持下,理直气壮以立后是“朕家事”为由就下了旨。
      就这样,看似在南木的指点间,她便成了皇后。
      其实不是南木引导了事件的发生,正史野史早都记载过这些东西,说明武后根本就想好了怎么应对,李义府没事就跑她这,只是在借商人的口坚定一下她的队友。
      经历太宗一朝后,皇权与世家的隐性矛盾上升至新的高度,李姓对于传统的“五家七姓”常年占着排名的前面相当不满,当年官员编写氏族志时,李世民发了冲天大火。李治再软弱也不想世族高傲的看着李氏族人,何况权柄还外移。
      武后不停的在后面弄出事件,李治便有借口不停的收拾世家。这种双赢又坚实了她在李治心中的定位。
      今天是年三十,宫中惯例有大庆,她既微服出来,想来有原因且皇帝是知道的。
      “娘娘客气,只是此时不是该在宫里与皇亲宴饮么?”
      “陛下头疾犯了,宫宴改为赐菜了。趁着今上休息,我出来转转。”南木一直不喜欢同搞政治的人说话,半天说不到事上,得花老半天心思去琢磨话里真正的含义是什么。“听说南木认识各大家的公子小姐,觉得他们如何?”
      “草民愚钝,请娘娘明示。”
      武后战力卓绝,后宫佳丽三万都敌得过,几个月便灭了王皇后、萧淑妃就是佐证。绝对不会因为几个世家小姐在年三十来见个平民。
      武后有些轻漫的说道:“后宫百花齐放,四家之女更是翘楚。”
      “都只是温室之花。”南木想她真正关心的是她们身后的家族,“且……草民听过一句话:心若不同,岂能同行。”
      武后意味深长的给了一个如牡丹绽放的笑容,便起身往外走,南木低头恭送她。经过她身边时,武后停住问道:“南木年庚几许,可有家室?”
      南木急忙回她:“即将而立,因有孝在身,尚未婚配。”
      她再次打量了南木几下,没接话戴上帽子便走了。
      南木在大门口一直弯腰送她,估摸着马车不见了才直起腰来,抬脸就看到了资深帅哥。
      她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多大了。”
      表面上也是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
      他答:“三十有四,王老五一个。想介绍美女给我?”
      阿呸,尉迟你个老孔雀!
      “你至少有一个加强连的姑娘。怎么大过年的一个人流浪在外。”
      “在唐的第一个春节,得找个有共同语言的渡过才好。”
      南木心里又呸了一声,做了个请的姿势。
      人皆爱美,长的帅的人,即使在一群厨子、小二中也是受欢迎的。一来二去中,众人喝了她不少好酒。
      大伙都在极不清醒的时候,崔玉莹小姐哭哭啼啼的跑到得月楼来,后面的小侍女急得直跺脚:“小姐,回去吧,老爷祭祖快回来了。”
      崔小姐红肿着双眼看着南木。
      尉迟小声在南木耳边用英文说了句:“哭都这么漂亮,若木那家伙好福气呀。”她在桌下跺了他一脚。
      她挤挤了笑容:“崔小姐这是……”
      “若木兄何时会归,可曾与南木兄说过。”
      她瞬间明白,又跺了尉迟一脚,都是这厮出的好主意,好好的姑娘要被送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若木兄只说要游历四方,累了便归。”她想,崔姑娘傻等痴想也终究不是个事。
      “未曾与我留下只字片言?”
      她打赌只要她摇头,崔小姐便会痛哭着跑出去。只好说,“若木兄愿小姐美满幸福。”崔小姐便真的痛哭跑出去了。南木斜看着尉迟,“你满意了?”
      他一笑:“你且想一想,去年才拒绝了公主的下嫁,今年就愿意与皇家联姻,世家的脸面是不是变得太快了些?”
      她一愣,“不太明白。”
      “你在这个朝代混了这么多年,没看出世家拒婚是假要权是真?娶个公主只是多个虚荣,现今嫁个女儿便能有实权,要是你怎么选。”
      她脑子飞快在转:世家骨子里认为李姓是破落户,他们可以施舍或左右皇权,但不接受破落户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想嫁公主就嫁公主,想招驸马便招驸马?
      他才来几个月便什么都看清了?她倒像是白活了一样。
      她再问道:“就那么相信长孙无忌能拿到他们想要的权力?”
      “皇帝不够强硬,皇后未成气候,关陇仍掌实权,后宫都进了,前朝不得匹配么?帝王臣子间的制衡主导权比的就是谁更狠更贪些,此时最是合适的时机。”原来披着温和外衣的世家也是狼性的,“南木,别那副表情,即使她们不入宫,也只是世家间相互利用的工具,本质并无不同。再说入了宫还有无上的尊荣。”
      这话不假,南木承认。只是,“你住哪,我也去你那坐坐,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决定杀上门去,不能回回是他杀她措手不及。
      “鄂国公府。”
      呃……
      他们家黑粗的将军她躲都躲不急,哪能自己送上门去。“那算了。”
      鄂国公府,历史上有名的尉迟敬德的府邸,当年唐太宗李世民想嫁个女儿给他当老婆,他说原配虽丑,却是一路贫贱扶持过来的,富不易妻。皇帝觉得他有情有义,不仅不嫁女儿给他,还以他打天下的功劳封他为鄂国公。因他长的黑粗孔武,与秦琼成了后世的门神原型。
      尉迟又说道:“我自己的地方已装修好,过完年就搬,脂粉铺小巷附近有几棵大白柳的位置就是,你随时可去。”
      她又一愣,那?她早上还经过那,门上挂着“吟月居”的牌匾,名字装修都极风雅,但听里面传出的各路乐器声,往最好了猜最多是个雅妓馆啊。
      “那个院子可是东市占地最大的,你可真有钱!”坦白讲,如果不是不善于管理这种场子,她也想开个妓馆,有什么比能比这挣钱快,获得消息灵且遮人耳目呢。“你那里是荤场还是素场?”
      “荤素对你而言有区别么?”
      她想真是喝够了,同他讨论这么没有营养的事情。
      有些摇晃的站起来,伙计掌柜小厮加侍女都东倒西歪的没人扶她一把。
      “尉迟同志,你该走了,我也要去躺一下,晚上还要带大家去曲江池边放炮竹。”
      炮竹,幼时在农村是极喜欢的,虽然声响巨大,但那是证明团圆的好东西。
      若干年前,李世民被山魈所扰,李畋制爆竹吓走它们让他得了安眠获得嘉奖,后就以制爆竹为业。此后皇室中人便都放炮驱邪。虽已是一种风尚,品种却少得可怜。但聊胜于无嘛,听个响唐朝便又是一年了。
      他很绅士的扶了她到办公室的榻上靠着,又翻了毯子盖在她身上,把火盆又拨旺些添了不少炭。
      她的眼睛很快睁不开了,若木与大家的样子在眼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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