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凯歌》长青剑

24、C24 我对你的荣誉和男人都不感兴趣

　　我不知道世间有什么是确定不变的，我只知道，只要一看到星星，我就会开始做梦。

　　拜仁慕尼黑是巴塞罗那欧冠之路上真正有底蕴的对手之一，德国战车的无数好种子在拜仁发芽成长，托尼克罗斯就是其中之一，马尔科少年时代的好朋友马里奥格策去了慕尼黑追逐欧冠，而他重要的伙伴、多特蒙德所倚重的中锋莱万多夫斯基也在巴伐利亚降落，向荣誉发起冲击。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凯从未觉得慕尼黑安联球场对他有过什么超乎寻常的吸引力，圣地亚哥·伯纳乌或许稍微特别一点，毕竟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转会，而诺坎普的声势再大，在见识过黄黑之墙的东方男孩眼里都不稀奇了。
　　他们有的多特蒙德都有，而黄黑国度有的…在这里没人能给他，心思各异的西班牙球员们不能，生熟区别不大的海鲜炒饭也不能。

　　2015.5.6 欧冠半决赛首回合巴塞罗那主场对阵拜仁慕尼黑

　　这场比赛比起对阵巴黎圣日耳曼更受关注，球迷们期待着巴萨的复仇计划，诺坎普国王在去年七月的世界杯决赛中被德国人格策挡住了通往大力神杯的路，而得到红蓝军团承认的内马尔也因巴西队7-1饮恨世界杯一事对德国战车耿耿于怀。
　　主要责任队——德国队，主要责任人——马里奥·格策、托马斯·穆勒目前已齐聚在拜仁阵中，面对各国吃瓜野生球迷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是冤家不聚头’。
　　球迷们不知道的是，凯也在酝酿着自己的‘复仇’，他对DFB倒无仇无怨，他不是针对德国战车，只是单纯和在座的拜仁过不去。
　　对凯而言，他可以不怨恨被多特视为真叛徒的格策，却很难真的一点儿也不埋怨说走就走的波兰中锋。

　　莱万多夫斯基，诚然他们不是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好朋友，也并非彼此最默契无间的搭档——在波兰人死鸭子一样硬的嘴里他们甚至只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但他能确定，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莱万多夫斯基也在用‘莱维’的方式回应着他。
　　凯记得莱万隔着座椅最先递来的综合水果干，也记得马尔科带来的那盒不像人食的饺子里有莱万辛苦捏出来的手笔；他记得莱万在他惹了穆勒后把他藏在身后，也记得波兰人把那时争强好胜滚楼梯滚的跟个葫芦似的他背下楼梯，一字一句地批评他急功近利。
　　凯记得莱万最后的承诺，回到多特蒙德，当莱万得到一切荣誉后，他会回到多特蒙德身边。
　　哪怕在马德里被人晃点过，凯的内心深处不愿相信会有人背诺，他不是个背弃承诺的人，所以他也不会这么去想别人，但是在那些思念着多特蒙德与威斯特法伦的日子里，他恨不得一天骂莱万八遍。

　　波兰人，别太无情。

　　凯又一次坐上替补席，如果这次前期拉开比分，下半场没准他能上场，给拜仁一点阳光开朗的中国震撼。
　　巴萨虽说是较为经典的4-3-3站位，可前场三叉戟一摆开，光是梅西站在那里就代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机动威慑，不用再看中场都够让拜仁球员感到头顶一阵压力。
　　主有迎客，客有对策。拜仁改用3-4-2-1，放中锋莱万顶在最前面，只留下施魏因斯泰格和穆勒两个攻击手，极大加强中后场放守，拜仁这种谨慎至极的踢法也足见MSN的威胁。

　　“李，你往那边替补席看什么呢？”哈维越和凯接触就越不了解凯，这个年轻人的脑回路总以一种时灵时不灵的方式拐弯，连巴西小王子内马尔都被他拐的不正常——听说内马尔最近去夜店蹦迪不点酒，行走自备保温杯，热水里还泡着红红的颗粒，据说是一种来自东方的神秘保健品。

　　枸杞子。

　　“狗子。”自从那天格策失去了他的t后，在凯的口语里就一直是狗子。
　　“你是说马里奥·格策？”
　　“是，狗…格策。”世界杯面对阿根廷的功臣在欧冠半决赛没进入首发名单，听起来像某种冷笑话，“我好奇他为什么没有首发。”
　　“这有什么奇怪，拜仁内部竞争很激烈，哪家俱乐部都会为了首发名单抢破头。”哈维十几年里见惯了足坛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如果他的状态非常好，他会争取到机会的。”
　　“输给我们的机会吗？”和内马尔混熟了之后，凯在巴萨的话越来越密，也敢接其他人的话了，这句话说出来前他也并没有觉得不对劲。

　　右边佩德罗本来听着他们聊天喝着水，听了凯的话直接喷了阿德里亚诺一后脑勺，笑得直打鸣，惹来巴西后卫几句葡语抱怨，哈维不得不压着逐渐灿烂的笑容整理替补席秩序。
　　“别笑了…哈哈哈…好像有镜头在拍…哈哈…别笑了…哈哈哈哈…”
　　主教练恩里克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又紧张又迷惑的表情好像在说“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说出来让我也笑笑。”
　　“？”凯是不明白这群外国鬼子为什么笑点这么低，佩德罗管球迷借纸擦干阿德里亚诺的后脑勺后就开始四处宣扬凯造的新梗，争取让快乐洒满人间。
　　“格策会争取到机会的…输给我们的机会吗？”佩德罗形神俱现地还原了当时凯自然而然的表情。
　　"ajajaajaja…"比西班牙球员更喜欢这句话的是巴西球员。

　　小凯:真是无语他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无语死了。

　　球场内没有替补席这么快乐，事实证明，拜仁采取的新阵型起了一定成效，一传攻一密守，大家谁也无法突破谁，场面陷入了胶着。
　　“我没觉得这里抢破头。”凯说的是实话，皇马的确有种像哈维所说‘抢首发’的紧张感，但他在巴塞罗那没有感觉到。
　　“那是因为…”哈维一时语塞，最终叹了口气，目视着不远处的草皮缓缓地说，“一些光芒过于强烈的人，不需要争抢…除非他们不再年轻了。”
　　凯想说多特蒙德不是这样，可他心里却生出一丝奇怪的悲伤，打断了即将出口的反驳，他意识到哈维说这句话的时候在伤心，运动员说到底是吃一口青春饭，年龄是他们必须面对的敌人，他们终将倒在这位对手的剑下，即使是马口、莱万、罗纳尔多、梅西，包括凯自己也不例外。
　　“过去属于过去，明天属于明天，我们唯一得到的礼物（gift）是现在（present）”比起之前的烂梗，凯更希望他这句灵光一现的双关哲学发言被传出去，但其他人都在关注场上的比赛，只有哈维听到了他的话。
　　哈维拍了拍凯的肩膀，没有出声，这可以说是一种奇妙的认可。

　　第33分钟，拜仁3号阿隆索给了巴萨一点小小的龙哥震撼，这次犯规也直接拿了黄牌，阿尔维斯紧随其后。
　　从这次黄牌开始双方的反应更加激烈，拜仁的贝那蒂亚、贝尔纳特接连染黄，皮克和内马尔也不甘示弱。
　　本来内马尔第69分钟这张黄牌是可以避免的，奈何彩虹小天王非要送仁头，黄牌来到3-3，进球数却还是0-0，体力和战术拼到头，现在该拼天赋和精神了，梅西接阿尔维斯传球，一脚远射，做到了他在世界杯决赛没做到的事——攻破诺伊尔把守的大门！
　　巴萨1-0打开局面后，拜仁用体力充沛的格策换下了穆勒，可惜换一个攻击手对他们对抗梅西没有任何帮助，任何后卫遇上爆发的梅西都是灾难，梅西迅捷地晃倒博阿滕，即使是诺伊尔这样顶级反应的门将也没能接住阿根廷人的远推。
　　迄今为止，梅西职业生涯里一共进过诺伊尔两球，全部在今天，如果这还不算神奇——他是三分钟内进了德国国门两球。

　　恩里克用哈维换下右翼的拉基蒂奇巩固胜局，再用拉菲尼亚换左路的伊涅斯塔防着新上来格策，既然还有换人名额，不用白不用，第88分钟，凯换下苏亚雷斯，在半决赛首回合的终点线前刷了一把脸。
　　主裁判补时给了四分钟，凯不会让拜仁在这四分钟里有任何机会，他像只刚被放下池塘的水猴子在水里穿梭，比起苏亚雷斯的攻击性他更能紧密地连接左右边锋与中场，马斯切拉诺给了他机会！
　　自己进或内马尔，念及巴西人这场比赛被犯的血规，凯一气呵成飞给内马尔，以为凯一定会出风头不传的人扑了个空，让内马尔拿到一个完美的单刀机会，内马尔不负众望灵巧破门，回头就把凯压在草皮上大肆庆祝。

　　“安赫尔！”
　　“可以了，靠，哥们滑膜炎都被你挤出来。”
　　巴萨在最后二十分钟不仅领先三球，还一个客场进球也没让给拜仁！
　　第一回合占尽优势，合影前内马尔笑成个呲花，拜仁球员则稍显凝重，尤其是被梅西单刷的博阿滕，脸黑似锅底。

　　“李。”穆勒倒是大方地来找凯打招呼，“想不到会在巴塞罗那见到你，现在你穿26号。”
　　“为了向你致敬，25号。”伸手不打笑脸人，凯和拜仁之间的咕咕鸟说到底也不关穆勒的事。
　　“凯。”莱万淡定地从凯和穆勒身边路过，叫声名字算是打过招呼。
　　凯闻见了敌意，因为他从波兰人的廉价替代品变成了同场竞技针锋相对的对手，首回合他刷到一个助攻，莱万还两手空空。
　　对荣誉的渴望使多特蒙德的黄蜂莱维成为拜仁的杀手莱万多夫斯基，而凯对波兰人的新俱乐部和可能拿到手的荣誉都不感兴趣——究其原因，凯对‘成为第二个莱万’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他曾经觉得马尔科是有意将他当成初来乍到的莱万照顾，后来慢慢发现这话估计有波兰人脑补的水分，第一，莱万以为这句话是对的不代表这是对的，第二，马口没反驳也不代表莱万说的是对的，第三，他和莱万一点也不像…除了在离开多特蒙德，离开马尔科这件事上。

　　小凯: 糟了，要长脑子了！

　　“凯！”看到自己人和德国鬼子闲聊，内马尔硬生生拉走了凯，用的还是商量今晚吃什么这种离谱的理由，凯只好向穆勒投过一个抱歉的眼神。

　　穆勒: 好小子，你就宠他吧

　　至于今晚吃什么，当然是吃食堂，拒绝了内马尔狂点麦当劳和办巴西式烤肉派对的想法，凯心安理得地享用着热水烫过的沙拉拌老干妈，还得背着巴西人跟马尔科视频，分享胜利的喜悦。
　　“我会在他们的主场狠狠教训他们，让慕尼黑人下个礼拜也哭着回家…”
　　“这里。”马尔科听着凯多少有些‘不尽不实’的口嗨弯起眼睛指了指嘴边，一根顽强的青菜正牢固地贴在凯的腮边，“我也会去的。”
　　凯咳了几声，差点给手机屏幕吃顿营养餐。
　　多特蒙德在八分之一决赛惨败尤文图斯，以马口的脾气，凯不觉得他有心情看其他球队的欧冠。
　　像是看穿了凯的疑惑，马尔科的笑容继续扩大。

　　“我想，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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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格策: 哈喽请问你们看见我的t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