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出阵不如出道》夕烟唱晚

63、区别对待

　　“哈哈哈——”

　　腰以上的位置都在天窗外，鹤丸伸展开双臂，迎着雨后潮湿清新的风扬声大笑。

　　“再——开——快——点——”

　　在强风下显得有些零碎的话声从天窗上飘下来，审神者笑了笑踩下油门，让仪表盘上速度的指针保持在180之上，果然再听不见更多的要求了。

　　“……鹤丸哪，将头手伸出交通工具是很危险的行为，”三日月苦笑着说，“下来吧？”

　　“难得他这么高兴，”长谷部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不怀好意地劝说道，“吹吹风而已，以主的技术来说，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这也证明你还是有用的。”

　　天下五剑将目光投向药研，结果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以为意的思索之色，似乎是在想其他的重要事情。

　　他只能忧愁地叹一口气，低垂的眼睫因吹进车内的气流而微微颤动，看起来萧索极了。

　　“三日月殿下是累了吗？”

　　副驾驶上的太郎太刀关心地回过头，看向从刚才就承担着不小重量的三日月。

　　“还好……”

　　被白鹤坐在肩膀上，这时正双手上举扶住对方腰以防意外发生的三日月用温柔里带着一丝丝勉强的话语回应。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肩膀上的太刀身体一轻，似乎是打算来个大动作，天下五剑只能更用力的把他向下拽，同时对审神者提出抗议：“主公，你真的不管吗？他要站起来了。”

　　“那你就抓好他，”审神者轻笑着回答，“别让他像风筝那样飞出去。”

　　终于被鹤丸找到了用处的天下五剑静默了两秒钟，开始挠身上太刀的痒痒。

　　平时的关系好并不是骗人的，被抓住弱点的鹤丸很快就眼中泛泪地倒了下来——笑的。

　　天下五剑趁机将他撂倒在后座上，然后关闭天窗防止他再次爬上去，做完这一切后才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至于肩膀胸前留下的脚印完全没放在心上。

　　在没有任何结界遮挡情况下的高速奔驰无疑很对鹤丸国永的胃口，太刀缓过气来后开始对三日月这种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合格的梯子是不会乱动的，而且你快把我的皮带拽下来了，身为天下五剑应该更温和有礼一些嘛。”

　　“现代的衣服不会很容易就松开，这点很方便哪，”看了看已经被吹成大背的白毛，三日月难得想要替别人整理下仪容，“我也可以很轻松就穿上它们。”

　　“这倒是，只要你能分得清正反里外……三日月，你想勒死我吗？”

　　看着对方用领带在自己脖子上打了个死结的白鹤忍不住边吐槽边自己接过来重新打：“你要是也想试试的话，我可以把你举起来，怎么样？”

　　“药研要试试吗？”天下五剑笑容温雅，闭口不提自己的感想，只是转过头问一边的短刀。

　　“啊，我的话下次再说吧，”发现车速在稳定下降的短刀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亮光，闻言摆了摆手，“马上就要回到人类的城镇里了，之后还有很多事情呢。”

　　通过今晚的小试身手，思虑非常深远的短刀虽然一枪未开，但是已经切身感受到了枪械对普通人的威慑力，这会正在仔细推敲自己身为安保公司一员的推销方式。

　　得好好把三井安保发展起来，至少要做出能让大将吃惊的业绩来才行啊。

　　“接下来只要去上田家处理一下尾巴就好，”审神者将速度降到市区驾驶要求的范围内，伸手摸索了一下车上的点烟器，却在碰到的时候改变主意收了回来，“你们想睡的话就在车上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话虽这么说，但是下车的时候并没有人选择留在车上，或者说，下车的速度比京墨还要快一分。

　　审神者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身前都是泥点的三日月换上，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遮住他的脸。

　　-

　　上田家的庭院一片狼藉，在大号照灯的光芒下亮如白昼。

　　回廊上的玻璃门完全炸裂，墙体上有十几个焦黑的弹孔，天花板上则是插着一把没入至柄的小刀，鉴识人员小心地将玻璃碎片和弹头收集进证物袋里，勘验着现场的打斗痕迹。

　　警察则是举着枪，将被绑在石灯笼上的男人团团围住——现在是双手被拷住的状态，急救人员翻翻他的眼皮又看看一边的机器，笃定地表示除了一处软组织挫伤和脑震荡之外完全没事。

　　绫小路警部则是坐在会客室里，，木着脸听对面的上田夫人描述之前遭遇和不信任的抱怨，目光不时在那把带消-音-器的凶器上逡巡。

　　这把能够连射配备二十发子弹弹匣的微型冲-锋-枪绝对是走私货，枪支编号已经完全磨掉，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应该和那个被绑在院里身份上只是普通自由职业者的人毫无关联。

　　总不能是他从路上捡的吧。

　　这大概是十年来最大的一起枪击案，虽然没有人受伤，但影响已经足够恶劣，这会情况还能控制，等到天亮之后媒体也会掺和进来，那才是令人头痛的主因。

　　“如果不是那位小先生救了我，我现在一定已经倒在走廊上了，”上田夫人看出了对方的心不在焉，立刻愤怒地提高了声音，“就在我先生通夜仪式的今夜！”

　　“上田夫人，您现在是否对他们的犯罪动机有头绪了？”绫小路警部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而是直指要害地询问，“您之前说完全想象不到，那么现在呢？”

　　上田夫人气势低了下来。

　　……药妆所，只可能是那个了。

　　刚刚拒绝完枡山宪三，晚上就遇到这种事情，要再说与药妆所没有关系，上田夫人自己都是不信的。

　　她现在只想将烫手山药赶紧扔出去，不想继续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涯。

　　看出她有所隐瞒的绫小路警部压压自己的花栗鼠脑袋，让突然兴奋要跑出来的小伙伴不要闹，继续说：“如果您不够坦诚的话，我们警方也很难开展工作，动机向来是最好的入手点，而且警方会对此高度保密，我们有基本的职业道德……”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上田夫人的表情变了几下，最终定在放心上，花栗鼠顶着他的指尖硬是跑出来，从肩上向后腾跃——

　　“上田夫人是出于商业保密的角度才会闭口不言，”走进来的审神者稍微侧身，让那只小动物顺利地跳到天下五剑身上，“可否先让我和她谈谈呢？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审神者的时间观念十分精确，五分钟不到，他们就一起回到了会客室里。

　　“这也许与商业竞争有关系，”审神者担任了主谈话者，“我想要收购上田夫人名下的一家研究机构，在初步达成合作意向之后却发生了这件事，虽然我不知道对手的身份，但更偏向于这是一次恶性竞争，好好审问一下作案人员应该能得到答案。”

　　“研究机构？”绫小路警部看看他身后的人，最终将目光放在药研身上，“您不是经营着一家安保公司吗？”

　　“是的，就是这位小先生保护了我，”上田夫人很快接上，“非常可靠。”

　　“上田夫人已经成了我们的客户，”用不到五分钟就达成了药妆所口头转让又为三井安保签下第一笔业务的审神者点点头，“我本人是倾向于多领域发展的，安保业务只是一部分——绫小路警部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公司。”

　　趁这个时间已经听过属下汇报的绫小路警部勉强接受了这个建议，但要说对方不知道竞争对手的身份他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这当中又牵涉到了某些不能宣之于众的东西，警部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决定还是把犯人当成突破口，至少要把真相查清。

　　“明天一早，媒体来的时候请接受采访，并将药妆所转让和继承人的事情公布出去，我想他们就不会再找上这里了，”京墨向上田夫人笑了笑，“之后就是我的事了，当然，安保服务我们会如约继续提供。”

　　“可以请这位药研先生继续担任我们家的安全顾问吗？一个月就可以，”上田夫人对前面半句话毫无异议，但听完全部后还是忍不住提出要求，“我非常信任他，资金方面不是问题。”

　　“抱歉，这里的危险级别还不到需要他们的时候，我派来的人也会很专业，”审神者语气温和却坚定地回答，“如果还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留到天亮，直到这些消息被公布出去为止。”

　　上田夫人勉强接受了这个建议，然后迅速将他们安排在儿子们的房间旁边休息。

　　“对了，警部，请务必保护好犯人的安全，”京墨站起身，将靠在三日月脖子上贴贴的花栗鼠还给绫小路，“今天虽然无人受伤，但当时的情况却十分危急，我们追去的时候他的同伙已经成功逃脱了，很遗憾没能帮上更多的忙。”

　　“我明白的。”绫小路警部起身和他握了握手，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京墨先生也注意自身安全，毕竟前后两件案子你们都有关联，就算是安保公司也还是要小心啊。”

　　热心市民是因为本身就与这案子有关联吧，看来那位三日月先生被选为栽赃目标的原因还是很明显嘛。

　　并不知道自己弄错了因果关系的绫小路警部目送他们离开，然后认命地前往庭院跟进后续进展。

　　——别人都能休息，他可不行。

　　-

　　当药妆所转让的消息登上京都媒体的头条后，上田家那边再也没有发生过事件，后续派去的式神保镖也一直兢兢业业地二十四小时巡查，上田夫人表示很满意，想再延长一个月。

　　从暗夜飙车回归平静的生活，审神者悠闲地和付丧神们度过了几天假期，挨家品尝有名的料理，游览和付丧神们记忆中不同的历史痕迹，带他们去一两处秘境欣赏特殊景色……直到松岛制作人和铃木经纪人联袂找上门来为止。

　　说是找上门，其实是在门口堵了三天才终于见到了社长本人，感情充沛的铃木经纪人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他之前明明向巴形老师确认过他们都在的，结果高高兴兴到了京都却一个人都找不到，到底是哪里的景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啊？

　　虽然以空间位置来说的确在京都，但超出人类探知的秘境中当然没有手机信号，审神者看了看经纪人发给巴形的信息，觉得造成这个结果大概是种必然。

　　——巴形老师，社长和您仍在美丽的京都吗？我预定是后天早晨抵达，十分期待与您的见面。

　　——是的，我也一样。

　　这就是他们之间充满商业礼仪的对话，对薙刀来说，这只是一句日常问候，既然没有明确说出“后天早晨我会去拜访请您等着我”的话，那么当然是按照主人的原计划出行。

　　至于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就不必追究了。

　　而一边的松岛制作人就矜持多了，双方客气地问候、上茶、闲聊，直到将京都这三天的趣事都说了个遍后，才提到电视剧的事情。

　　“原定下周二整个剧组就会在京都会合，”制作人仍是笑容灿烂地说，“京墨社长会留到那个时候吧？”

　　“当然会，我们这一次的京都之行就是为了外景拍摄，”不需对方多说就能明白意思的审神者看了看自己的情报，上田制药通过董事会一致决议拒绝了时代剧的后续投资，至于私人……上田夫人大概更乐意将这笔钱花到三井安保上，“最近我与上田家也达成了合作意向，闲时聊起过这部剧，他们很愿意将这个机会让给我。”

　　“咦？您与上田家吗？”

　　制作人这次是真的很惊讶，上田家的枪击案基本全国传遍，这个关头居然还能去和对方谈时代剧投资的事，实在是……有些奇怪。

　　“我的安保公司承接下了上田家的业务。”

　　发现送上来的和果子与对面盘子里的光泽略有区别，审神者笑了笑，插起一块送入口中，绵密的清甜伴随着弹糯的口感柔和扩散开，隐约的花香味若隐若现。

　　是歌仙的手艺，原料大概也是从本丸中带来的。

　　“原来是您的公司！”制作人立刻肃然起敬，作为有一定内部渠道的人，他这段时间可没少听闻这家安保公司。

　　“……只是小公司而已，”看出他的态度并不是客套，审神者有点惊讶，“我们的业务还没有扩展到东京，尚处于起步阶段。”

　　“不不，您太谦虚了，”制作人立刻说，“我曾有幸见到上田家的监控录像片段，实力无可指摘，非常精彩，唉，我早该想到的，髭切和膝丸老师他们平时的表现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为了证明他的话，松岛制作人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开始播放——这也是最近不少政要富商都会暗戳戳交流的东西。

　　视频中是上田家的庭院长廊，持着短刀的药研将上田夫人护在身后，迅疾如风地对空一刀挥出，随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向上方掷去，接着画面便消失了。

　　但视频并没有结束，而是回到他挥刀的时候，将画面放大，速度放慢，并用红圈圈出了那枚与刀锋相撞后被一分为二的弹头。

　　“预判、速度和力量！刀术竟然能做到这样的程度，除了京墨社长您这里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明显已经想到新宣传方法的制作人已经陷入了头脑风暴中，“您何不以三井安保的名义投资呢？给公司带来一波热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两天我正处于休假时间，可以操刀给您写个方案！”

　　——社长才不会同意，就算投资也不会让人出镜的。

　　一边的铃木经纪人撇撇嘴，幽怨地看过来一眼，默默插起自己面前的甜点吃吃吃。

　　……啊，就是普通的和果子，挺甜，刚才看京墨社长吃完后表情那么柔和，整个人像是在发光，还以为是多么特别的点心呢。

　　……总不能是我和社长的不一样吧。

　　难得真相的经纪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兢兢业业工作的自己不会被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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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把脑袋伸出天窗的鹤丸表示这样感觉不够过瘾，并将目光转向了三日月
……怎么了吗，鹤丸？
三日月，你居然是我们后座四个当中人形最高的耶
……？
唉……虽然夸下海口说要让你变得有用，可是今晚你真的没有帮上忙，太遗憾了，回去该怎么给小狐丸说呢——
……鹤丸哪，有什么是我这个最·高·的老·爷·爷能做的吗？
我想要感受一下速度，会像飞起来一样吧！但是站着不行啊，再高一点就好了！
……
于是出现了本章开头的一幕……该说是胁迫还是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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