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出阵不如出道》夕烟唱晚

47、语言的使用方法

　　“出什么事了？”

　　时间紧急，长义也顾不上再加惯用称呼，只是和山姥切国广保持一个水平线，向那照亮天空的火光处跑去。

　　“杀人的医生是麻生圭二的儿子，”并没有用全力，甚至还有点放慢脚步的打刀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迷惑之色，“我们在村公所的时候，他去公民馆仓库杀死了火灾最后一个目击者，被揭穿真相之后逃走了。”

　　“犯罪者通常的做法，”长义简单地评价，“那你摆出这幅丢脸的表情干什么？”

　　“……发生了些不可思议的事。”被被看了看他，神色古怪地回答。

　　半个多小时前，独自窝在播音室墙角钻牛角尖的被被看到了轻手轻脚跑进来的小侦探。

　　对方当然是发现不了隐蔽于黑暗中打刀的，他踮脚看了看操作台，又观察了一会地板上的血色乐谱，然后露出一个完全不像是小孩子的笑容。

　　提起警惕的打刀暂时将纠结放在一边，开始观察这个孩子——他出完阵后就匆匆到了这边，路上分秒必争地在学手机电视之类的必要知识，偶尔有空还要被歌仙和兄弟按头拍照，对本丸新发展出的人际关系尚且处于一无所知的阶段。

　　变大变小之类能力在他心中还是自己主人的特殊专利呢。

　　“小鬼，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还没等打刀侦查出小侦探的目的，毛利小五郎就找了上来，然后打刀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眼镜片白光一闪，抬起手腕咻的一声放倒了自己的监护人。

　　……？

　　然后小侦探娴熟地将人放在播音台旁的椅子上，调整自己的蝴蝶领结伪装出大叔音，打开设备开始讲述这几起死亡事件的脉络。

　　尽管里面有很多名词被被听的不是很懂，但对方的行为倒是很明确，他放倒了原作……或者差不多的什么，顶着对方的名义在做很容易被拆穿的事。

　　但整个过程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完全没有人进来打扰，被冒充的原作睡得很香，没有疑问也没有抗议。

　　那个道具似乎很有用的样子。

　　缩在角落的打刀陷入沉思。

　　很快真相就梳理完毕，开着的房门外传来楼下警察“嫌犯不见了！”的喊声，随后就是忙乱的脚步声，还有重物被搬动的声音。

　　在小侦探跳下椅子向外跑之前，默默围观了一切的打刀冷冷出声：“站住。”

　　完全没察觉屋里还有别人的柯南在那一瞬间简直要心跳停摆，等到发现是京墨身边的人之后才又慢慢从瞳孔放大的状态里缓回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昏暗的光线下打刀能清晰地看见对方脸颊边的冷汗痕迹，“……用何等心情来冒用别人的名义？”

　　“……我只是不想让罪犯逃脱而已，”柯南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如果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说的话，别人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才不得不借用叔叔的名义，他原本就是侦探，做这些也不会太奇怪。”

　　“他的内心感受如何，你是否考虑过，”打刀看了一眼睡得人事不知的毛利小五郎，心里却掠过一丝不知对谁的隐隐担忧，“虽然这样让人对他多有赞许，但他知道真相后又该如何处理？”

　　小学生样的名侦探张了张嘴，想说虽然自己借用了他的身份，但给他带来了名气，侦探事务所的生意也变好了，就连毛利大叔自己也对“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这种现象接受良好，认为自己是个有潜力的人……

　　但他说不出口，只能深深低下头。

　　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出自于对方的自我意识，他甚至不能想象，柯南这个身份消失以后，毛利大叔的事业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你刚才用什么让他昏睡的？”打刀也无意和陌生人交谈那么深，刚才说那几句话已经是他内心有所触动下的极限了，他将目光移到小朋友的手腕上，“那是针吗？”

　　“……它可以发射出麻醉针剂，就像是无针注射一样，只会在皮肤上留下微小的红点，几个小时后痕迹就会消除，”柯南垂着头解释，“对人身体没有任何伤害。”

　　“……如果你还有多余的，我可以和你换，”打刀在心中默默计算了自己攒下的零花钱后很有底气地开口，“现在，我要先去追逐山姥了。”

　　-

　　这一切当然不能对山姥切长义如实讲述，包括他换来那个道具后可能的用途，从审神者身上学会了不太好东西的被被不自在地拉拉自己的白布，打算用不说假话的方法搪塞过去。

　　“……哼，作为赝品的你，糊弄起别人果然很有一手，”看出整件事明显不是这么简单的山姥切长义冷笑了一声，“不过我懒得追究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后面就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你没有意见吧？”

　　“……啊，今晚就能知道结果了。”

　　伴随着心脏在胸腔中激烈的撞击，烈火中的公民馆逐渐出现在眼前。

　　-

　　“快救火！”

　　“消防员还没到吗，火势控制不住！”

　　“无关人员不要擅自靠近！”

　　越来越大的火势映亮了天空，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聚集了过来，但手持式的灭火器在这时已经无济于事，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大声喊叫，不成调的琴声伴随着房屋燃烧的毕剥声一同冲上天空。

　　“两位不要靠近了！”

　　看到两振山姥切跑过来后，导演大声冲他们喊：“房子四周有汽油，非常危险！”

　　“里面有没有人？”

　　山姥切长义冷声问。

　　“浅井医生在里面！还有个孩子刚刚跑进去了……等等！”

　　导演的声音根本追不上他们的动作，那两个人如风般掠过人群，衣袂带起的风甚至能割痛脸颊，镜头能捕捉到的只有一瞬毫无惧色的面容。

　　“上次这样在火中战斗，还是小田原城里，”脱下外套将因燃烧掉落的木板挥到一边，长义速度丝毫未减，纵身跃过横在路中的火柱，“木制的房子烧起来非常快，不费什么功夫就能烧个精光，连着里面的人类一起。”

　　“……围城太久，”山姥切国广伸臂挡住迸溅的火星，转手一抖扑灭白布上燃起的火苗，“城内人心不稳，物资短缺，盗贼四处杀人放火，小田原撑不下去了。”

　　“你真的觉得是盗贼吗？”长义笑了一声，“北条投降后，这些盗贼就像一夜间被感化了那样消失不见，倒是趁火打劫的不少——赝品，你就是那时候被带走的吧。”

　　“……啊。”

　　火焰让一直闭锁的记忆松动起来，北条开城投降后，自己被石原从长尾显长那里带走，在路上……

　　在路上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山姥切国广皱起眉头，略带困惑的脸上杀意惊人。

　　“……这才像样。”

　　隐约间听见山姥切长义说了什么，山姥切国广侧过头去，对方却转开了脸，看向走廊尽头的房屋，隐隐的说话声从里面流泻而出。

　　“在这里吗？”

　　长义一脚踹开了因燃烧而倒下半片的门扉，这巨大的动静让里面的两个人都下意识停止了动作。

　　“还真是惊人呢，”看着医生身边缠绕的巨大黑影，长义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唇角慢慢勾起，“是个不会太过辱没我身份的对手啊。”

　　“你们在说什么？”

　　浅井医生显然陷入了混乱，但没过几秒他就做出了决定：“把这个孩子带出去！”

　　“看来你还没有自觉啊，”山姥切长义皱眉与一边的国广交换了个眼色，“我问你，你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身上……？”

　　“以人类来说，要用出多大的力气，就得有多少分量，”长义打量了一眼视觉上绝对是个高挑苗条女性的浅井成实，“技巧可以弥补差距，但那是有极限的，你第一天溺死的村长，虽然个头不高，体重却是你的一点五倍有余，据尸检报告说，他身上并没有任何药物反应，能够将人直接压在浅海中溺死，你的力量已经有些不合理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不借助药物迷昏对方，而是直接将人压在海滩这种好着力的地方，对方是有很大可能挣脱的，但村长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就是被活活溺死的，口鼻中有大量的泥沙。

　　柯南思索着。

　　“……这也许就是复仇的力量，”浅井医生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手后说，“我那天叫他出来的时候还有所犹豫，也许真相有揭露的可能，如果他愿意配合警方调查，我可以不用杀他的，但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他压在海水里了。”

　　“伪装的方法很多，你为何会选择假扮为女性，作为医学生，你应当也没有能够接触这方面的渠道。”

　　“在那之前，我曾经回到岛上，想要调查父亲的死亡事件，但我与父亲长相十分相似，为了不引起他们注意……”

　　对啊……为什么我会选择改变性别这种容易被识破的方法？完全可以通过简单的手术或是别的……

　　浅井医生犹疑地回忆着，装扮为女性这个想法在某一天仿佛喝水般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脑海中，然后他毫不迟疑地就这么做了。

　　在换上衣服后，不论是步态、语气还是生活习惯，都自然地转变为女性该有的样子，没有经过任何学习与模仿，只有周末回到东京，找地方换下衣服后，他才会从那种状态里脱身出来。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这三年里，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大哥哥你们也是身材纤细的类型，”柯南推推眼镜，“力气却更大呀。”

　　“我们当然不一样，”长义瞥了一眼这个孩子，继续注视着医生背后越来越浓郁的黑影，“人类，在你心中产生缝隙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有鬼怪潜藏在你心中了。”

　　“鬼怪……？”

　　火光中的黑影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显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你没能击败它，”被被冷声说，“然后被它所操纵，杀死了不该由你杀死的人。”

　　是的……明明真相已经被解开，他们也将会受到法律的惩处，但我不甘心……我不能忍受他们在杀死了我全部的家人后还能毫无愧疚地生活下去，甚至过得比以前更好！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来结束一切！

　　房间中有一瞬间陷入黑暗，然后迅速回到被火光映照的状态，那团黑影终于和医生彻底分开，此时正立在房间中央，慢慢化为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形，而医生则是脱力般跪倒在地上，眼神迷茫。

　　“终于出来了，不然还真有点难办，”长义伸手拎起医生的领子向窗边退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赶紧给我出去！”

　　“那你们？”柯南顾不上去想刚才的黑暗是不是自己眼睛有问题，只是追问，“这里很快就会塌了！”

　　“现在，这里才是我们的战场。”

　　山姥切国广冷声回答，虽然手上没有刀，穿的也是便装，但他并没有丝毫退意，只是回肘击碎了窗户玻璃，外面的热浪轰的一声涌进来，他自己则是向前一步，挡在那个黑影前。

　　“窗边有人！”

　　“准备救援！”

　　外面的喊声传来，随后是忙乱的动静。

　　长义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医生从窗户中扔了出去，等听见一声人体落在软垫上的轻响后，才去拎小侦探的领子。

　　当柯南飞在空中的时候，他看见那位京墨社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但只有一瞬，火焰就更加狂猛地扑了回来，将因风形成的空缺填补完毕，一切都被挡在火焰之后。

　　“小朋友，没事吧？”

　　身边人关心地围上来，那个节目组导演面色略显扭曲地追问：“里面还有几个人？！”

　　挣扎着比出个三的手势，小侦探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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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论寻找线索的话，山姥切国广发现的更早，但说让本体脱离出来，山姥切长义作用更大，两人为平手，”审神者在火光中微笑，“被被，你要认识到语言的使用方法，还有，心是很重要的。”

　　问过类似问题但被完全没有收效的被被想拉住白布挡脸，却发现前端被火烤焦了一截，一捏就纷纷碎落，长度完全不够。

　　“接住。”

　　审神者扬手，两振打刀的本体便向自己的主人飞去，房间中央的黑影迟缓地转动一下，渐渐显现为皮肤白皙的长发女性外形，只是脸颊边有一大块烧伤的痕迹。

　　“这是借由人心的养料所孕育出的鬼怪，”伴随着刀出鞘的铿锵声响，审神者慢慢解释道，“对于你们来说，应该知道怎么应付它——开始吧。”

　　刚刚成型的山姥力量并不强，两振打刀几乎没有用太长时间就将它逼入了绝境，然而就在其中一柄利刃将要刺穿鬼怪心口时，它的方向攸然一变，毫不留情地狠狠斩在另一振刀上。

　　山姥切国广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长义在火中略微发红的双眼。

　　“……赝品，你竟然敢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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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被：用那个针，似乎是让原作安静的好方法……试着换来看看吧
柯南：……不一样，我们的目的不一样……
本科：……我要打死你这个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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