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出阵不如出道》夕烟唱晚

114、贫穷

　　该来的总要来。

　　安慰了一下自己，饭岛律先伏身道了个歉：“尾黑之前并没有在人类社会中生活过，很多方面野性难驯，会发生这种事情是身为主人的我没有教导好他，可否请您再说一次交易的内容呢？我一定会尽力弥补。”

　　“少主……”

　　黑色鸦天狗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漆黑的豆豆眼竟然还有那么一丝可爱，根本看不出是个连孩子的甜点都要骗的坏家伙。

　　可千万不要是用健康啊寿命啊或者眼睛耳朵之类的交易，血液之类还凑合，毕竟少主我也只是个落榜两年才靠山神祝福考上的普通大学生啊。

　　在心中祈祷了一番，饭岛律抬起头，屏息等着对方的反应。

　　“不是什么苛刻的交易，”审神者看着他小心的样子笑了笑，“你的鸦天狗提出用宝石交换蛋糕，结果却用羽毛当做障眼法，几个小时就变回了原样，这很难说的过去。”

　　妖怪用其他东西变为金银珠宝和人类交易的事屡见不鲜，不乏有终人类一生都未能发现的例子，但是几个小时便化为原样，多半是妖怪有意捉弄，只是想看见人类愤怒后悔的样子罢了。

　　“宝石？”

　　听到意料之外的字眼，饭岛律一呆。

　　审神者点了点头，看向小天狗和岩融，示意当事人来说明。

　　“大概这么一点大，”岩融错开双指比了个在他看来简直可以无视的大小，“椭圆形，有红有蓝。”

　　“和羽毛的数目是一样的呢，”小天狗把羽毛拿出来，“这里有四支哦。”

　　看见那个放在宝石身上一点也不小的，饭岛律先是眼前一黑，在听见数量后又迅速捂住心脏，认真思考一道鸦天狗汤在对方眼里能有多大分量。

　　那的的确确是尾黑的羽毛，上面还有残留的妖气，再加上一直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理亏样子，根本是连怀疑都不用了。

　　尾黑！作为一个妖怪，你为什么要选这样的交易物？用你们妖怪常用的赌约之类的方式不好吗？就算想要用人类的财富交换，你也掌握一下市场行情啊！

　　“不过只要把答应的东西给我就好啦，”因为刚刚弄哭了这个人，小天狗正有些愧疚，看到饭岛律凝固的表情后急忙说，“我不会要求你惩罚它的，只要交易成立，晚一点也没关系的哟。”

　　除三日月之外，其他的付丧神们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如果今剑觉得只用宝石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当然是最简单的，审神者那里的宝石通常以盒计数，这种不是特别大又没有特别力量的装饰品在他们看来和玻璃珠没什么区别。

　　看鸦天狗那么有底气的样子，役使它的主人总不会连这都拿不出来。

　　审神者轻轻笑了笑，没有言语，如果宝石已经到了他手里，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不会追究的，大概还会挑出合适的藏品作为替代，但既然没能送到，今剑的心情就更重要了。

　　而且他也对对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略感好奇。

　　“你变的宝石……？”

　　饭岛律抱着微弱的期待问尾黑。

　　“对不起，少主，是我的法力太低微了，今后我一定苦练变化之术，”尾黑用翅膀抹了抹泪，“宝石的样子是按照盒子里的舞台变的，就是少主您的母亲每天在家里看的那个。”

　　饭岛律捂住额头，很想就此晕倒，那个肥皂剧妈妈看了很久，什么亿万遗产真假千金，身患绝症的女主角坚强地拍了六季还精神地在大雨大雪大风中来回奔跑哭泣，一切的开始，不，万恶之源就是一条据说价值上亿的古董项链。

　　——在祖母绿周围还分布着四颗红宝石与蓝宝石，色彩纯净，每颗都价值千万。

　　电视里声嘶力竭的旁白幻觉一般在耳边不停回荡，没眼色的尾黑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大放厥词：“虽说身为少主的随从不能失了身份，但我当时没有认出这是化为人形的天狗前辈，想着打发区区人类，小一点他们也一定会上钩的，这种宝石，少主一定不放在眼里，我等的少主……呃……应该拿的出来吧？”

　　发现身边一直悄无声息，黑色的鸦天狗语声慢慢迟疑，歪着脑袋去看身后的少主。

　　贫穷的主仆两个对视半晌，饭岛律最终抱着让尾黑死个明白的心态沉痛摇头。

　　谢谢你特地把宝石变小了一点，但还没出社会就背负上这么一笔高额债务，除了自己大概不会再有别人了吧。

　　对上一屋子非人类的诧异眼神，饭岛律心如死灰地想。

　　“这……这……”

　　尾黑磕巴了几句，突然回身扑在地上。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小的独自行事，与少主无关，诸位，如果一定要收取那样的宝石的话，就请让尾黑我——”

　　饭岛律一把捏住鸦天狗的尖嘴，然后麻利地将它塞到自己身后，开什么玩笑，算上自己它都有两个主人了，再四处卖身迟早有一天掉在坑里爬不出来。

　　“宝石的话，我一时半会是没有能力拿出来的，冒昧地问一下，您愿意和尾黑交换，看重的是它的价值吗？”

　　“不是哦，只是觉得它亮晶晶的很好看……”小天狗很同情地看着对方，虽然住在大房子里，但是这么穷啊，“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几个月哦。”

　　不……不知道妖怪们会怎么做，能确定的是我几个月后也还是拿不出来……

　　饭岛律突然感受到了当一个普通人的艰辛，虽然之前因为和妖怪交易引来麻烦的时候会吐槽为什么和人的想法差别那么大，但现在想想，果然还是和妖怪打交道更省心。

　　只要他们认为价值对等，那么就是对等的，每个妖怪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像人类那样容易受大环境的影响。

　　脑海里的思考并不耽误他试着说服小天狗：“如果只是因为漂亮的话，我愿意用更多的类似物品代替，虽然在人类社会的价值相差甚远，可是从视觉上来说会更漂亮一些，您愿意考虑一下吗？”

　　小天狗眨眨眼睛，看向一边的岩融，薙刀拍拍他的脑袋无所谓地笑笑，表示他怎么处理自己都不会有意见。

　　于是今剑就转头去看另一边的审神者，想要征求他的看法。

　　“礼物是什么我都很高兴，因为这是你的用心，”对方的做法很聪明，将一切都提前说明的态度也并不招人讨厌，京墨也不打算为难这个孩子，“不过，作为改变条件的代价，你也可以提出其他的要求。”

　　“唔唔——”小天狗皱着眉想了一会，冲饭岛律点了点头，“那么我同意啦，不过，我想到你这里来找它玩，可以吗？”

　　“呃……尾黑？”

　　听到这种意料之外的简单要求，饭岛律回身询问正一脸自责的鸦天狗。

　　“我可以的，少主！”

　　尾黑立刻表态：“只要不耽误少主的命令，我随时可以陪这位前辈玩耍！”

　　“那就这么约定了，如果再做不到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小天狗快乐地说，“你说你还有个同伴是吗？”

　　“您所说的是与我一同侍奉少主的尾白，”黑色鸦天狗恭恭敬敬地说，“我这就让它前来拜见。”

　　“你们都是什么时候成为鸦天狗的呀？”今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知不知道平安时代的事情呢？”

　　那边热络地谈着话，青岚在这边眼神复杂地瞅着饭岛律。

　　“……你那是什么眼神。”

　　逃过破产欠债命运放松下来的饭岛律忍不住问他。

　　“你果然是蜗牛的孙子，他年轻的时候，也总是用鸡蛋去妖怪那里换珍珠。”

　　青岚一脸唏嘘地说：“这要是让那个讨厌的家伙知道，肯定会抓着你不放了。”

　　“你说……赤间啊，挺久都没见过他了。”

　　饭岛律感慨了一声，自从没在大宅里找到外公的灵魂后，赤间就很久都没再来过，不过，那种性格恶劣的家伙还是越少出现越好。

　　他要是人，那么“人渣”这个词就是他的完美代言，可惜他是个妖怪，只能说他一句混蛋了。

　　“不要随便就说他的名字，”青岚满脸郁闷地说，“你一说，我就觉得他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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