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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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晨和陈寻见到厂主儿子时是有些意外的，男人生得清俊，自带一股书卷气质，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但和证件照上的……差距很大。
证件照上男人微有些胖，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胖子都是潜力股，果然是几经波折瘦下来的吗？
“你们来了。”段华斟茶的手一停，抬起头看他们，眼里划过一丝意外，显然没想到来的是这么两个未成年，脸庞稚嫩，看上去像是初中生。
“你们……隶属哪个部门？”段华欲言又止，吴子夏与他联系时虽然也表明过身份，却有所保留，段华是个知识分子，根据吴子夏所言查阅资料，发现他口中地所谓安全部门并不存在，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陈寻解释道：“当局是秘密部门，且任人唯贤，与年纪无关。”说罢将盖了章的文件证明打开，又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段华看，打消他的怀疑。
“特殊能力部门？”段华道，见陈寻处事干练，看上去挺靠谱的，便收起轻视，将信将疑道。
林聿晨点点头，看他道：“你家人遇难一案牵涉到特殊能力，你是当事人，享有知情权。”她与陈寻一直认为这件是不该瞒着段华，要获得旁人的信任，自己也要交付信任出去才是公平。
她娓娓道来，将异能者当局的存在和对血泪的调查进展对段华一一道来。
段华认真听着，早些年他就怀疑过家人死亡一事有蹊跷，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段先生做事小心谨慎，职业原因对安全问题很看中，略微有点强迫症，是那种每每出门都要检查三遍门有没有锁好的人，因此不太可能睡前忘关煤气阀，若说煤气管道老化那更不可能，事发前两个月小区物业刚刚检修过。
相关部门的调查结果令他大失所望，说这就是一场意外，至于谋杀……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段华是不信的，家人去世那段时间他终日以泪洗面，却不放弃追寻真相。
即便家逢变故穷愁潦倒他仍多次到父亲所在的工厂明察暗访，直到一纸责任认定书下达，燃气公司和小区物业赔偿他一笔钱财，可偌大的家业到底因无人支撑而大厦将倾，最终他家工厂被一位外商买下。
树倒猢狲散，这件事过后与其说他看惯人情冷暖，不如说他慢慢变得麻木，虽不放弃追寻家人死因，但早已没有当年的轻狂无畏，人也在这几经磨难里磨平棱角。
直到自称姓吴的来自国家安全部门的男人主动联系上他，向他证明家人的死亡不是意外，并告知他会派人过来接洽。段华无疑很激动，却很快将情绪压下去，他经历过太多失望了，上访无门、亲人冷眼、女友离他而去……不抱有太多希望，亦不会生出绝望。
“喝茶。”他听完异能者当局的调查报告，讲话很平和，看不出半分激动，挥手示意两人坐下，将刚泡好的茶推到两人面前。
陈寻觉得这段华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为人处世不骄不躁，见到他们、听到真相时仍旧很从容，并没表现出有很急切想得知真相的模样，看上去……颇有城府。
林聿晨比陈寻阅历更加丰富，与陈寻看法不同，她从段华平和的目光里感受到无奈与悲哀，与她在主位面见到的饱受苦难的难民一样，除此之外与主位面的难民不同，她还从他黑漆漆的眸中看到一股不屈不挠的坚毅。
“据你调查，是否发现工厂的蹊跷之处？”一杯茶下肚，陈寻也不浪费时间，说明来意后直奔主题，段华毕竟是原厂主的儿子，与厂里员工本就认识，从段华口中得知的信息会比他们千方百计调查来的情报有价值许多。
段华将沙发右侧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拿到案上，道：“这就是我的调查结果和心里的疑惑。”事发后家里只有他一人，为查明真相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东奔西走，的确调查出不少可疑之处。
他就读的国外大学是硕士两年制，本来去年就毕业了，是他中途休学回国进行调查，得到相关责任人的补偿后他才得以继续上学，维持学业的同时寒暑假都忙碌家中的事，过度劳累后迅速瘦下来。
“你是说，工厂里的员工这三年来基本换了个遍，仅有少数几个老员工留下来？”陈寻飞快看完材料，道。
不应该啊，他这边的调查结果显示工厂员工的调动不大，再者说裁员人数过多引发争议也会引起相关部门的质询。
段华冷笑一声：“收购段家工厂的外商可谓相当慷慨，员工人不在场，工资照发……原本那批老员工只是将名字挂在工厂当个幌子罢了，根本不用上工。”他家的工厂就是这样没落下来的，大部分员工不用上工，主营业务范围大大缩小。
段父这些年经营下来将工厂做大做强，品牌效应还是在那的，家生变故后段华虽不再是食品加工厂继承人，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对加工厂感情颇深，如今工厂没落不免生出感慨。
“问题就出在这。”林聿晨手指扣着桌面：“我们的调查人员对这家加工厂摸过底，工厂运作一切正常，不像是停工状态。”
“此外，这个外商也非常可疑。”陈寻摸摸下巴看向段华，言语间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眼下有一个机会能让你尽快查明真相，你可愿意配合我们？”
林聿晨推断，血泪的人将段华一家灭口，必定是身为工厂主的段父发觉血泪组织的什么秘密，比如……生化研究，不得已下此毒手，而这个外商以工厂做幌子养闲人，鱼目混珠进行实验本身就十分可疑。
但此前吴子夏对这名外商进行调查，发现此人过往履历毫无可疑之处，简单来说就是个靠着投资眼光发家致富的生意人。
段华听到陈寻的话，心说重点来了，道：“你们有什么目的？”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没有什么比能让他亲自查明真相，亲手将逍遥法外的仇人捉拿归案更为实在也更让他心动了。
陈寻文绉绉道：“目的？配合相关部门办案，惩恶扬善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林聿晨看了陈寻一眼道：“也不必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坦白来说就是将你安插进这个加工厂内部，当我们当局的眼线。”相比陈寻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林聿晨更喜欢开诚布公。
她顿了顿，观察段华的反应：“这个任务难度系数大，危险多，你有权拒绝我们，毕竟血泪组织的人不是善茬……”
“这位同志你不必说了，我答应你们！”段华坚定道，他迫切想要查清真相将将杀父仇人绳之以法，即便……出师未捷身先死。
林聿晨望进他坚定的双眸，心下憾然，段华的脸渐渐与年轻的自己重叠起来，曾几何时她也如段华这般，面对战场上死去的战友，心里生出荡平敌人以告慰战友亡魂的念想。
陈寻此刻虽然震撼，却没有林聿晨这样感怀，干脆利落拿出份协议书和责任书让段华签署，并对他道：“如果这件事真是血泪的人做的，那他们必定对你进行过调查，所以要混入该组织内部，你必须改头换面。”
“我……可以整容。”段华默了默，咬咬牙突然道。
“实不相瞒，父亲去世的头一年我去往国外租房子住时，有几个身份不明人好几次在我的公寓外徘徊，那时候我就明白自己被盯上了，因此也更加怀疑父亲的死因不简单。”
“嗯？”陈寻意外道，想起证件照上他的照片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个人不论胖瘦五官的底子还在那，很容易被辨别出来。
段华能这么说，想必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段华瘦下来后长相俊秀，压根用不着整容。
想来是他误会了他们的意思，认为要潜入血泪内部就需要整容，可殊不知异能者当局有的是稀奇古怪的办法能让人改变容颜，比如易容术，比如异能。
“用不着这样牺牲自己。”陈寻解释道，换来段华感激的目光。
段华秘密接受异能者当局的心理素质和话术培训，一个月后他联系上暗网里负责发布消息的血泪组织成员，成功以食品和防疫检测师的身份进入食品加工厂。
他容颜大改，伪装的身份是一名犯了事、半年前从监狱里出来的刑满释放人员，他拥有高学历却由于前科累累找不到工作，久而久之对这个社会相当不满，生出报社的念头。
当他对华夏当局表现出憎恶并通过暗网投靠血泪时，他们表示热烈欢迎，之后他的胳膊被纹上血泪的标识，进入了血泪组织开在工厂里的生化研究所。
初来乍到他无法立刻接触到核心机密，顶多给核心人员打打下手，端茶倒水，平时他也受到严密监视，未经允许不得随意出入工厂。他对异能者当局给他查明真相的机会感恩戴德，暗暗将工厂内部情况记下来，等候时机传递消息，将对血泪的仇恨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而在此期间林聿晨从陈寻那获取消息，华夏当局与海外当局在守卫小岛的联合行动中，跟踪两名行迹可疑的登岛人员，有了意外收获。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