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
坐在庭院走廊上，艾鸢一边吸西瓜汁一边和安梦野链接着意识。她刚和白岭虎打过招呼，并把安梦野的通讯账号发给他。
[别把人吓跑了。]想着他种种怪癖，艾鸢认真地嘱咐他。
[他敢跑，我就把他重新抓回来。]安梦野自得地摆出“空间跳跃”技能。手中的数控笔不停地勾画着，屏幕上出现一个个人设草稿。
下一瞬，数控笔掉在桌面上，安梦野撑着艾鸢的膝盖，贴近她的脸：“现在，我见到你了。”
茶色头发凌乱地翘着，露出的苍白皮肤在午后阳光下莹莹发光。带珠链的金边眼镜后那双被蜂蜜滴成的眼眸正笑吟吟地看着她。“我好看吗？”
艾鸢的膝盖恰好抵着他紧实的腹部，热度从肌肤相亲的那一角迅速扩散开来。她红着脸颊，轻声说：“好、好看。”舌头还可爱地打了个结。
“你想摸摸吧。”记得她自告奋勇的安梦野轻巧地说着，握住她的手往他身上带。
颤抖的指尖轻触他的胸膛间的凹陷，缓慢地向下滑动。
艾鸢吞咽了下口水，紧张地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而安梦野轻笑着，饶有余裕地欣赏她的表情。
“艾鸢，你要吃苹果吗？”艾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艾鸢被吓得一把按下安梦野的头，高声回答：“不用了，我喝西瓜汁就好。”说着，她拿起西瓜汁，咬住玻璃吸管，假装自己在喝。
“你晚上想吃什么菜？我等下要去再买点。”艾琳从厨房走进客厅，她的声音离艾鸢更近了。
放在安梦野头上的手汗涔涔的，他的脸紧紧地贴着她的大腿。艾鸢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声音不受控制地发紧：“那个……炸鸡块、薯条、甜甜圈、棉花糖蛋挞、红豆派、烤肉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报什么，只想赶快打发艾琳。要是被艾琳发现安梦野的存在……
安梦野会意地抬起头，对她嫣然一笑。没有拢好的衣襟处，肌肤白得晃眼。
说是男朋友也蒙混不过去，毕竟这家伙衣裳不整得像刚从床上下来，或许更糟糕，根本就是在床上没下来过。
“都是甜点和油炸食品啊。”艾琳有点不满地说，“这次就算了，记得少吃些不健康的食物。泡面是绝对不能吃！”
“我知道了！”艾鸢连忙应道。她听到艾琳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应该是回房间了。猛地松了一口气，艾鸢一把推开安梦野的头，拿眼睛瞪他：“都怪你！”
安梦野跪坐在地上，昂头看着她笑：“这倒怪起我来了，明明是你主动要求的。要继续吗？”那笑容如徐徐绽放的荼蘼，纯白而惑人。
艾鸢被他的美色一晃，拒绝没说出口，就被他拉起了手。只要不被撞破，就不会有麻烦。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任由他带着她的手按向他的胸膛。
这一次，他把她的整个手掌按下去。掌心传来温暖光滑的触感，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有节奏的咚咚撞击从她的手心向上传导，她感觉自己的心跟着跳快了几拍。
咚咚咚——是他的心跳声，还是她的心跳声，艾鸢开始分不清了。
她的手像变成了有自主意识的生物，顺着引导向下滑动。接触面逐渐些许粘腻，也许是她掌心出了汗，也许是他的皮肤因日照而流汗。
“艾鸢，你在这里啊。”耳边突然传来放大的说话声。那温热的气流触碰着她的耳朵，令艾鸢整个人寒毛直竖。
艾鸢打了个颤，有点结巴地说：“啊，我……我在这。”反应过来是玻风后，她放松地说：“怎么了？”
玻风坐在艾鸢的身边，不着痕迹地瞪了眼安梦野，温和地对她说：“午休好后，我们去公园训练吧。”
这日子过得太丰富多彩了，艾鸢几乎把这茬忘了。她想了想，惊叫道：“我昨天是不是没有训练？”
揉了下她的脑袋，玻风点了点头，微笑道：“但昨天是实战，也算锻炼过了。”
想着和大触手、生灵们的战斗，艾鸢叹了口气：“换作以前的我，绝对一刀一个，像切菜一样轻松。”
“我可以帮你训练。”安梦野松开艾鸢的手，笑道，“正好我也能熟悉我的能力。”
“你可以来，但先把衣服穿好。”玻风的声音含着几分冷意。他挥手送出一阵疾风，把安梦野两边的衣襟扯到一起。
安梦野浑不在意玻风的针对，露出随性的笑容：“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就来。”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走得真快，我还没说好呢。”艾鸢撇了撇嘴，踢了下他刚才在的位置。
还未断开意识链接的安梦野笑眯眯地说：[我在你那里永远是“好”。]
被他的笃定恼到，艾鸢故意说出反话：[不好。]没等他回话，她就直接断开链接。
“艾鸢，你等下给庭院浇一下水。”
艾鸢一转头，就看见换好外出衣服的艾琳蹲在她的身边。“好的，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她乖巧地询问，就像每一个听话的乖女儿一样。
“没了。”艾琳欣慰着她的贴心，笑容满面地说，“记得邀请你的朋友，还有什么想吃的发我短信。”
“我会的。”艾鸢回以灿烂的笑容。
艾琳拍了下艾鸢的肩膀：“生日会在七点，记得早点回来。对了，今天别锻炼地太猛了。”说着，她捏了下艾鸢粉扑扑的脸颊，“今晚，你可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嗯，我会注意的。”艾鸢巧妙地掩盖了她的不适。她垂着头，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艾琳见了，笑得更开心了：“你永远是我自豪的女儿，你可以更骄傲点。”
送艾琳离开家后，艾鸢整个趴在走廊上。头枕着手臂，出神地看着庭院，不知道在想什么。
玻风从杂物间拿出浇水水管，接在庭院的水龙头上。他指挥着风，摆弄水管浇灌着庭院里的职务。自己则坐到艾鸢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头。“不开心了？”
“嗯。”艾鸢轻轻地应了声，“心里有点难受。她怎么做到一边说我是她的自豪，一边却在骗我？而且她一点都没有感到不安愧疚。”
“她是善意的吧。”玻风温柔地分析，“大人总会为了孩子好而隐瞒很多事情。在他们眼里，这是给孩子支起遮风挡雨的保护伞。”
艾鸢露出苦笑：“嗐，我都快成年了。她逐步告诉我事实，才是真正的为我好。而她却想让我一无所知地过完一生。尤其是我这个体质，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灵盯上。”
玻风耐心地聆听着，提议道：“你可以告诉她你能看见灵。”
闻言，艾鸢从走廊上起身，站在庭院里。她的指尖冒出不定形的灵丝。她严肃地说：“我怕她喂我黑狗血。”
被这不着调的话逗乐的玻风轻笑道：“怎么扯到黑狗血了？”
艾鸢鼓起一边脸，气闷闷地说：“就是那么个意思。她肯定知道我的半灵之体，为了让我能像普通人一样度过一生，难保会有什么最终手段。抹除记忆，封印灵力什么的，人类也是能做到的。”
玻风的笑容凝住了。他看着艾鸢满是认真的琥珀色眼眸，心里像被一针扎破的气球般感到无力。“你不信任她。”
“我相信她无意伤害我。”艾鸢大大地叹了口气，“但我怕她过激。”她的指尖凝出一个小人的形状，而后小人被绳索套住了脖子。艾鸢抬起手，那个小人就像风筝一样被她用绳索放飞到空中。
“这种例子很多，不是吗？”艾鸢向后仰过头，看着玻风，“比如孩子出柜的时候。不说出口就根本不知道家长的真实态度。”
这就像开盲盒一样，里面是欣然赞同还是厌恶抵触，直到打开的那一刻才会知道。
玻风微皱着眉，不赞同地说：“你在逃避问题。无法明说的话，可以隐晦地提到，以此确认她的态度。”
“旁敲侧击是没有用的。”艾鸢炸掉了那个小人状的物体，令它化为灵丝绕在指间，“不真的落在自己孩子身上，家长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反应是什么。即使是开明的家长也可能把出柜的孩子送去看精神科医生。”
玻风无法反驳。在前世的网站论坛里，他们看过太多类似这样的不幸。先行者总会语重心长地告诫着一定要慎之又慎，逼不得已时再去豪赌。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一缕风吹起艾鸢棕茶色的头发，吹过玻风黑色碎发，带起了他耳上的白褐色羽毛饰品。
许久，玻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滞涩：“最后还是要说的。”不如早点说吧，这样就不会一直为此烦恼。
艾鸢听懂了玻风的弦外之音，轻轻弯起唇角：“嗯，到最后再说吧。”她还是不想打碎这个和睦美好的家，即便它已经有密密麻麻的裂痕。
“我去浇浇水！”不想听劝的艾鸢小跑到水管边，用灵力攫住管子，把它抬得高高的。一道水柱像喷泉般洒向天空。滴滴水珠反射着金色的阳光，落在茂密的枝叶上、盛放的花朵上，也落在穿着白裙的艾鸢身上。
在盛开的合欢树下，被淋到的艾鸢伸展开双臂，一脸舒畅地迎接着落下来的绵绵水滴。剔透的水珠溅在她秀美的面庞上，沿着她雪白的脖颈滑进领子内，留下一条隐约的水痕。张开的双臂上滴满了水珠，它们轰然坠落，在地上摔出一朵朵透白的小花。
心情舒朗开的艾鸢笑着，向玻风勾了勾手：“来呀，一起快乐快乐。”她的白裙被微微濡湿，有几处贴到了身上，勾勒出姣好动人的身形。
“好。”见她心情好转，玻风由衷地跟着她心情变好。他刚飘进她，就见她突然跳来跳去。
“喵嗷——”一只浑身被打湿的白猫气呼呼地在她脚边跑着。
见状，玻风用风力关掉了水龙头，并把水管压在地上。剩余的自来水潺潺地流出，洇湿了一大块地面。
“快抓住它！”艾鸢趁它抖毛的瞬间，和玻风合力把它圈在风墙里。灵丝凝成的绳索套住了白猫的身体。她牵着绳子，得意地笑着：“咪咪，看你还乱跑。”
“喵——”长毛白猫蹲坐着，不卑不亢地叫了声。那一双钴蓝色的大眼睛直直地凝视着艾鸢。
“长得真像。”艾鸢不禁感慨着，虽然她辨不出白猫的长相，但就是觉得这猫和上周目最终战那天的猫一模一样。
玻风蹲下身，仔细地观察比对：“虽然有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但它们确实非常相像。”
“喵？”白猫用爪子挠了挠脸，显出一副可爱无害的模样。
艾鸢和玻风对视一眼，确定这只猫有猫腻。她依稀记得有只猫常来她家庭院玩耍，而且眼睛是漂亮的蓝色。之前，她并未放在心上。但上周目仅隔了几天，她现在对那只异色瞳白猫还留有十分深刻的印象。
既然有这种可能性，艾鸢就不会放过它。
一把抓起白猫的前肢，艾鸢微笑着和它对视：“决定了，我要养你。就叫你‘静静’吧！”
炸毛的白猫突然间停止了挣扎，钴蓝色的眼眸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它看向她，短促地喵了好几声，像在说“你认真的吗？在说什么胡话！放开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