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交换的人生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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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和沈惠佳虽都就读于A大金融系，但她们并不是一样的人。”罗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游离，似乎在努力回忆过往，“燕燕那会儿和现在也不同，她是个温柔又文静的女孩儿，当然……这也都是我的错，没让她过上好日子……但是，沈惠佳不同，她长的漂亮又性格张扬，聪明机警又特立独行，整个人好像自带发光体，不论走到哪里，都能轻易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
“也因此，当孙熙宣布他和沈惠佳开始交往时，几乎震惊了整个数学系。”说到这里，罗昊不由有些落寞地笑了笑，“那个时候孙熙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他成绩属于系里中游水平，长相也不出众，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究竟‘女神’沈惠佳看上了他哪一点。”
“沈惠佳本科毕业放弃了研究生的保送名额，进了国内一流的券商，而孙熙成功本校直博，继续攻读数学系博士学位，虽然他们选择的发展历程不同，但两个人彼此早已规划好将来的生活。可没有想到，因为一张照片，他们的人生轨迹竟就此滑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罗昊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
一脸八卦的高棠却是等不及，连声催促他：“什么照片？难不成是沈惠佳劈腿的照片？”
罗昊脸上微微浮现出尴尬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支支吾吾，似乎不知从何说起，而就在此时，只听得“哐”的一声，徐燕燕将一盘洗好的青枣放在桌子上。
“沈惠佳劈没劈腿没人知道，”徐燕燕阴着一张脸，代替男友回答，“有人拍了一张她和客户应酬时的照片，因为那张照片的缘故，孙熙大受打击，去找沈惠佳要说法，两人最后选择了分手。”
“那……你有看到过那张照片吗？当时沈惠佳……她是否解释过什么？”李萧然看向徐燕燕。
徐燕燕摇头：“那张照片，据说已经被毁掉了，我问过沈惠佳，她说那是借位拍摄，可……”她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半晌才咬着牙继续说，“可现在，我不知道这个人说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从徐燕燕的脸上，李萧然看到了一种十分纠结的感情，似怀念，又似疑惑，最后全然化作了深深的鄙夷和愤恨，她的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别扭来。
罗昊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因为自己哥们被分手，就阻止女友和人家前女友来往的那种人。至于徐燕燕，她既然到现在还能说出“沈惠佳劈没劈腿没人知道”这样的话，足见其实她的内心并未真正完全否认沈惠佳这个人，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要如此决绝地和沈惠佳分道扬镳，又为什么，要对一个曾经要好的旧友如此愤恨鄙夷呢？
似乎看出了李萧然脸上的疑惑，罗昊主动解释道：“其实，当年燕燕之所以不再和沈小姐来往，并不是因为她和孙熙之前的事……三年前，沈惠佳告诉我们她手里有一个投资回报率超过100%的项目，当时，我和燕燕手里攒了些钱正在看房，也是我没用，手里的钱只够个老破小的首付，所以当时想着投个一年翻倍，或许可以买套好的……”
这老实温厚的汉子一张脸涨的通红，没再继续说下去。李萧然和高棠却也能猜出事情的后续发展——投资亏损，沈惠佳翻脸不认人，这对老实本分只知道攒钱的小情侣又没留证据，最后只能将所有的苦自己咽下。
“她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了，自从分手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徐燕燕脸色依旧难掩愤怒，眸光却忍不住一黯，“以前她分明不是这样的人的，难道说，工作环境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小小的客厅陷入沉默，这样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
李萧然的眸光却在深思中倏然一亮，忽然转向罗昊：“对了，您刚才说，在上学的时候，孙熙的成绩仅仅属于系里的中游水平，也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实力。那么，您当时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猝不及防被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罗昊显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沉思了片刻，才中肯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说真的，如果那时有人告诉我，孙熙将来会飞黄腾达，我大抵是不信的，”他低头笑了下，也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别人。
“也许因为那时大家都还比较年轻的缘故，孙熙……比起他的前女友，确实比较平庸，也不是特别想要出头，有时候，还有些孩子气。记得刚开学那会儿，同寝室的男生在一起聊妹子时，他斩钉截铁告诉我们找女友没必要特别好看，但一定要找成绩好、脑子聪明的，最好学金融，以后对方挣得多，自己也可以轻松一些，没想到真是世事无常，他是找到那样一个女友，只可惜……”他的话最终结束于一声唏嘘。
徐燕燕显然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高棠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个灵光一闪的猜测，却在李萧然的脑海里渐渐成型：“他和沈惠佳分手那天的情形，您还记得吗？”
“那天……孙熙很伤心，他拉着我喝了好多酒，还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大概是前女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吧，”罗昊苦笑摇头，“他那时说了太多，我也记不全，只记得好像说过什么‘这个世道不公平，男人累死挣不了几个钱，女人张开腿往床上一躺就能万事大吉’之类的。”
听到堂堂一个创业新贵年轻时能说出这样的话，高棠脸上不由露出些许嫌弃来，甚至再度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结论，如果当时是那种情况，沈惠佳要和这男的分手倒也说的过去。
李萧然的眸色却在刹那间一片雪亮，语速不由自主加快了许多：“那么，在他分手之后，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些事情，”罗昊默然半晌，闷闷地说，“从那以后，孙熙确实变得怪怪的，性格沉闷了许多，也不再和我们一起去公共浴室洗澡，后来他创业发达了，也没见再和从前的哥们儿来往，而且，据说因为心里始终过不去那道坎，连自己父母都不见。”
一个是从自小独立锋芒毕露的事业型女强人到性取向改变的拜金女，另一个是从没什么追求一心只想找个能赚钱的女友“分担压力”的平庸男到性格大变的创业新贵，两人分手之后不约而同与从前的亲人好友断绝往来……
将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联系起来，高棠忽然明白了李萧然的意思：环境或许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行事之道，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人性是不可能发生突变的。
高棠快速回想起昨日酒店所见关于“沈惠佳”的一切：她那几乎完全切合男人审美的妆容打扮，那恰到好处的一颦一笑以及看向李萧然时那种露骨的目光，顿时恍然，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比男人更了解男人。和沈惠佳换魂的人，并不是什么女同性恋，甚至，很可能都不是一个女人，而极有可能，根本就是一个男人！
虽然，就换魂的对象达成了一致，但在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上，高棠和李萧然再度出现了分歧。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沈惠佳真正的换对象是谁了，我们直接上门找正主就好了，你去沈家干什么？又不是没去过！”高棠坐在副驾驶上一脸苦口婆心。
李萧然显然是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司机，任由身边的副驾驶如何“苦劝”，方向盘一直牢牢握在手中，目光也平视前方，只在遇到红灯时抽空回答他两句。
“确定了当事人，下一步当然要去找她所依仗的那本书了，这个时候不去沈家，你认为该去哪里？”
“不是……”高棠呆滞了一瞬，旋即转向李萧然，一脸莫名：“当事人不是那个一心想挣快钱的不要脸男吗？你就算要去找书，也去错地方了吧？”
因为撩妹不慎撩到个粉红皮囊抠脚大汉，一向自诩风流的高棠难免犯恶心，连直呼其名的意愿也无，干脆以“一心想挣快钱的不要脸男”来替代，俨然忘记自己先前那句“莫欺少年穷”。
“当事人不可能是孙熙。”李萧然只淡淡说出自己的结论，就闭口专心开起了车——绿灯已经亮了。
“为什么不可能？”高棠却是来了劲，竟耐下急性子，学着李尹开始分条缕析，“第一，不要脸男有足够的动机。你看，他资质平平，既长得不帅能力又一般，还一心想找个能赚钱的女友，好容易吊上个沈惠佳却被人甩了，不知改头换面努力赚钱，反而跟哥们儿抱怨当捞女来钱快，这个时候又刚好有个书魂在旁边撺掇，只要换上前女友那一身皮囊，骗几个男人赚钱还不容易？”
“第二，不要脸男才是这件事情的最终受益者。他凭借书魂作祟，靠着别人的颜值和工作，终于实现了自己‘躺着赚钱’的梦想，沈惠佳那边却是从零开始，别看她现在成了创业新贵好似风光无比，这期间要吃多少苦头担多少风险？成功是小概率事件，更多的人早炮灰在黎明之前了！更不要说她现在名声被不要脸男毁的差不多了，连家人都不敢去见！相比之下，不要脸男简直赚大发了好么？”
“第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交换的人生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