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刻》容都

9、迎来和平相处

　　《狩猎时刻》第九章
　　CP：徐仁宇X陆东植，宇植；徐文祖X尹宗佑，祖宗。这两对画风不同。
　　本人是沙雕网友，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文章不代表作者三观，止于脑嗨。
　　17
　　今天是阴天啊。尹宗佑走出别墅大厅，发现能见度还是不高，他仰着头看天，好像再多看一会儿，月亮和星星就会出现一样。
　　在黑暗里待久了，他迫切需要光照。但是外面也没有。
　　等了一会儿，适应了光线，他才低下头。
　　短刀还在他的左前臂上插着，不停地从他身上带走血液和热量，不能随便拔，出血量会更凶猛。
　　陆东植带着徐仁宇跑了。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徐文祖。尹宗佑回过头去，徐文祖就站在他身后几米处，身影十分模糊。
　　我要离开这鬼地方。尹宗佑想了想，去了别墅另一侧的有盖停车场。
　　玻璃车棚有两层，目前只有一层停了车——徐仁宇的那辆红色法拉利F8。
　　徐文祖的嘴一刻不停：“亲爱的，你的原计划需要改一改了。不如改成我找到失散多年的有钱人弟弟，弟弟送了我一栋别墅，我邀请考试院的邻居们来别墅庆祝，结果邻居们见财起意，绑架了我们之后因分赃不均起了内讧，最后他们自相残杀，我们趁机反抗逃脱，怎么样？”
　　该死！知道我和陆东植讨论的计划，说明考试院里还有别的监控。尹宗佑左顾右盼。
　　徐文祖看出了他的想法，劝道：“亲爱的，车窗的话，你用砖头或撬棍都弄不开，它会布满裂纹，但是不会碎落一地。”这辆车仁宇很喜欢，要是有了损伤，肯定会大发雷霆，哄不好的。
　　既然没有用，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尹宗佑沿着调头转盘走，从自动车道门那里离开。手机早就在几次打斗过程中不知道掉到了别墅的哪里，黑灯瞎火的，难找，他要下山，顺便报警。说辞可以参考徐文祖的建议。
　　他知道，徐文祖会配合的，因为这是游戏的一部分。而徐仁宇是徐文祖的弟弟，一个普通人，看起来对徐文祖十分畏惧，出卖徐文祖的可能性不大。陆东植虽然又笨拙胆子又小，但还是懂得怎么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这一点无需担忧。
　　“亲爱的，我觉得你需要先止血。万一被刺中的是动脉，会失血过多而死。”
　　“亲爱的，你看得清楚吗？我可以给你带路。”
　　“亲爱的......”
　　“亲爱的......”
　　故作深情，恶心。尹宗佑一直没有说话，只顾往前走。
　　岔道左右两边都是树，秋天落了不少叶子，向四面八方伸展的枝丫阴影就像地狱里伸出的无数手臂，要把人拉进去，与它们共沉沦。
　　它们不可怕。因为现实中最可怕的魔鬼，正走在他身后。
　　大约十分钟后，他走出岔道，上了盘山公路，才沿着公路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下方有一辆车正在朝山上开，远光灯很亮，非常显眼。
　　都后半夜了，谁会在这个时候上山？还有哪个富人比徐仁宇住得更高、更深吗？尹宗佑觉得不妙。
　　距离很近，车开得也快，他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躲避，就跟那辆车擦身而过，与驾驶座上的朴武锡打了个照面。
　　这一照面之后，朴武锡的车加速了，车尾灯迅速消失在徐尹二人的视线之外。
　　“他是我弟弟请的侦探，啊，以前是个腐败的警察。”徐文祖为尹宗佑做了介绍，又道，“看到我们这副样子，又没发现我弟弟的踪影，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急匆匆去了别墅，发现一地死人，又会怎么做呢？”
　　尹宗佑全都听进去了。他转身往来的方向奔跑。
　　徐文祖提醒道：“亲爱的，他有枪。”
　　然后，他听到沉默良久的尹宗佑回复了他：“有枪，有有枪的死法。”
　　在尹宗佑的背后，徐文祖无声大笑。
　　亲爱的，跟我就是一类人啊。下手果决。
　　......
　　朴武锡将车停在了别墅之外，熄了火。
　　车灯还会持续照亮几分钟，他站在汽车前方，看着黑洞洞的别墅，犹豫不决。
　　再次拨打徐仁宇的手机，依然无人接听。
　　凶多吉少。
　　虽然徐文祖和尹宗佑结伴离开了，但是刚才在路上有过对视，说不定会折返，还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
　　去，动作要快。朴武锡从自动车道门翻了进去，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亮脚下。
　　脚下都是血迹，从别墅大厅一路滴溅过来。
　　大概是尹宗佑的。朴武锡想起了一晃而过的尹宗佑手臂上的短刀，出于谨慎，他拔出了腰间的枪，沿着血迹的来源往前走，走进了漆黑一片的别墅。
　　人没有车快，尽管尹宗佑全力奔跑，到达别墅的时候，也已经又过了好几分钟。
　　朴武锡的车还在。人没走。他松了口气。
　　鼻腔酸痛，喉咙冒火，他顾不上。他得让朴武锡永远都走不了。
　　徐文祖跑得也有点喘，见他看向汽车，打算拿砍刀劈车胎，立即阻止：“亲爱的，砍刀不行，会伤到你自己。”万一被爆炸的车胎掀飞几米，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目的一致，尹宗佑便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徐文祖两手放上裤腰，开始解皮带扣，没一会儿，从皮带扣的空隙里取出一个折叠螺丝刀，蹲在汽车轮胎前就开始干活。
　　尹宗佑看着他顶下气门中间的金属销，听着空气从阀门中“呲呲”喷出，心里想的却是：这家伙果然不可信！身上还有武器！
　　别墅里不时能看到有光透过玻璃在晃，那是朴武锡在移动。尹宗佑心急，问：“好了没有？”
　　“快了。”
　　其实远没有徐文祖说的那样快。
　　朴武锡都从别墅里出来了，他们才将将把几个车胎的气放得差不多，躲入了林子里。
　　车胎被人放气，实在太容易察觉，朴武锡手机一照就看到了。伊甸考试院这帮人是不是跟车犯冲？一个二个都喜欢放气。
　　徐文祖和尹宗佑，果然回来了。
　　根据他调查到的信息，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又被自己发现了作案现场，没什么条件可讲了。
　　搜遍别墅，钱袋子徐仁宇不在，有可能还活着。这外面黑黢黢的林子可不能随意走进去。朴武锡重新翻进了自动车道门内。
　　不远处的林子里，尹宗佑舔了舔干得起皮的苍白嘴唇，道：“追出去杀了他。”
　　“亲爱的，我说了，他有枪。”
　　“我也说了，有枪，有有枪的死法。”
　　“鲁莽不可取。”
　　“用不着你来评判我。”
　　又过了几分钟，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别墅里外的灯接连亮起，光芒大放——朴武锡去地下一层找到了配电箱，重新进行了连接。
　　“哦哦......”徐文祖故作惊叹，问：“亲爱的，现在你还有把握吗？”
　　“他不死，我就会死。”尹宗佑的脸已经完全失了血色，但是双眼之中，杀气四溢。
　　徐文祖欣赏着他美丽的艺术品的同时，再次提醒：“亲爱的，你说他会不会已经报了警？”
　　尹宗佑一愣。
　　“他算是个意外，不在游戏范围，所以，我会去处理的，亲爱的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这么说着，徐文祖转身走出了林子。
　　“......”尹宗佑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
　　保护？哈哈！笑死人了！
　　恐怕你是回不来了。
　　......
　　从小到大，徐文祖等人跟着严福顺那个骗保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遇到的目标并不都是温和的单身男子或高龄老人，也有脾气火爆、身强体健的青壮。枪，不是没见过。但是，即使有枪，那些人一样是死在了女人和孩子手里。
　　有光，有枪，可以目视，提高警惕，就能活命了吗？
　　不见得。
　　徐文祖走进别墅，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在笑。
　　他到了大厅，就关闭了大厅的灯，到了客厅，就关闭了客厅的灯，到了餐厅，就关闭了餐厅的灯......
　　朴武锡一直没有出现。
　　别墅之外，尹宗佑眼睁睁看着刚刚恢复照明没多久的别墅再次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关灯，似乎谁都可以做到。但是，在里面的人有枪的情况下，有几个人有胆子再进去？即使对徐文祖没什么好感，尹宗佑也诡异地对他生出了一些敬佩。
　　一楼没有发现朴武锡，重归黑暗。
　　二楼也没有朴武锡，重归黑暗。
　　他还在地下一层。徐文祖敏锐地察觉出了对方的畏怯。
　　对手胆子太小，反而不好玩儿了。徐文祖从二楼的卧室取了几罐网球，开罐后手上拿了两个，其余全揣兜里，便从旋转楼梯一步步向下走，去了地下一层。
　　还是老样子，走到哪儿，灯就关到哪儿。
　　朴武锡会藏在哪里呢？
　　“猫，怎么可以怕老鼠？”徐文祖在地下一层的楼梯处发问。
　　没有人回答。
　　他计算了一下角度，向墙上砸了一个网球。
　　“咚。”
　　“啪。”地下一层的走廊灯灭了。
　　“咚”、“咚”、“咚”......网球在墙和地面上反弹了几次，回到了他手中。
　　地下一层的走廊没有感应灯。似乎仁宇不太重视这里。不过，这是属于我的幸运。徐文祖又将那个网球扔了出去。
　　“咚。”这次是门——厨房的门、杂物室的门——小型酒吧是开放的，没有门，吧台里面也没人，几间打开的“牢房”也是空的。
　　徐文祖把另一只手里的网球也掏了出来，跟原来的那只交替着砸向厨房和杂物室。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时地下一层响起了密集的砸门声。
　　也许是受不了这种心理压力，朴武锡终于开了一枪，在厨房门上射穿一个洞，子弹深深钻进对面的墙壁。
　　厨房里的光从那个小洞中透出一束来。
　　在厨房。徐文祖手上没有停，说：“出来吧。”
　　没击中。外面一片“咚咚”声，原来不是用手在砸门吗？那是什么？朴武锡想不出来。
　　“你报警了吗？你认为报警了躲起来就行了？”徐文祖问。
　　“咚、咚、咚、咚、咚、咚......”砸门声渐渐稀疏。
　　不砸了？朴武锡神经紧绷地站在厨房门后几米处，举着枪，一身冷汗。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厨房里的灯突然灭了，门外又传出几声巨大的、连续的撞击，引得他抬手又是一枪。
　　还是没中。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房门的把手已经变了形——徐文祖去拉了闸，又去杂物间取了斧头，躲在房门边的墙后，伸出手臂，用斧背一次一次用力地砸，砸完把手，换个面用斧头劈木门，效果显著。
　　门，已经快要失去防御的作用了。
　　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朴武锡悔不当初。他又射出一发子弹。
　　“砰！”
　　“叮！”
　　子弹穿透木门，撞上了斧头。
　　徐文祖手一震，斧头脱手而出，“咣当”落地。
　　他没去捡，因为没必要去捡了。
　　他又掏出了他心爱的网球。
　　“咚咚咚咚咚咚......”本就岌岌可危的木门被砸得渐渐崩裂。
　　这该死的到底是什么声音？朴武锡努力睁大了双眼，随后被破门而入的一颗网球砸中了面中。
　　鼻骨折断，双眼泪流。
　　接下来，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咚咚咚咚咚咚......”
　　有的砸到了他的额头，有的砸到了他的嘴唇，有的砸到了他的咽喉......
　　它们还在反弹，反弹的威力小了很多，但是避无可避。
　　不知道什么时候，枪被砸掉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文祖进来了。
　　悄无声息地来到朴武锡的身边，将他的脖子一把扼住，缓缓收紧。
　　“唔！”
　　“咯。”
　　这是朴武锡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
　　枪声，尹宗佑听见了。在他的想象中，徐文祖一定在狼狈躲避，说不定已经身中数枪，奄奄一息。
　　枪声只响了三次。不是朴武锡死了，就是徐文祖死了。
　　哪一个死了，他都可以进别墅了。
　　朴武锡死了，他进去配合伪造现场；徐文祖死了，他进去接力杀死朴武锡，或者被朴武锡杀死。
　　在尹宗佑走向别墅的路途中，整栋别墅的照明又恢复了。
　　在他翻越自动车道门的时候，徐文祖出现在了别墅大厅入口处，带着等待夸耀一般的得意的笑容，张开双臂迎接。
　　在他们一起伪造现场、套词的时候，尹宗佑问：“你弟弟和陆东植那边，有办法在警察来之前联系到吗？”
　　他们已经戴着手套处理好了监控和朴武锡的手机，给已死的朴武锡补了几刀，用朴武锡的枪给伊甸考试院的人一人来了一发。
　　他笑着说：“亲爱的，仁宇那里，你不用担心。即使仅仅是提供证词，警察也找不上他的，他可是财阀啊财阀。至于陆东植，仁宇对他很感兴趣，他会好好跟他说的。”
　　“房东出事，伊甸考试院不能住了，我是否有那个荣幸邀请亲爱的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呢？当然，是警方搜查过之后重新装修好的、不收房租的哦。”
　　尹宗佑看了一眼他黑黝黝的瞳孔，考虑到自己失血过多的现状，说：“好。”
　　“说到考试院，你有没有留什么首尾？警察会去搜证的。”他问。
　　徐文祖想了想：“啊，亲爱的是说四楼吗？四楼会有人收拾的。”
　　他还有人！对徐文祖，尹宗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经此一事，两人或许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利益攸关，无法割裂。暂时维持表面的和平，也是一种相处之道。
　　而徐文祖终于获得了想要培育的艺术品的首肯，皆大欢喜。
　　那么，可以开始准备新的游戏了。徐文祖拿着朴武锡的手机，朝尹宗佑晃了晃：“报警录音我听了，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说这里出了命案，估计是怕仁宇也有参与，担心失了财源。但是在来别墅之前，他联系了一个朋友。”
　　于是尹宗佑明白了，事情还没完，眼前一阵阵发黑。
　　徐文祖接住了站立不稳往地上倒的他，温柔地道：“亲爱的，你真的该止血了。”
　　因为朴武锡的参与，今天晚上徐家兄弟和尹□□人的“历险记”又更新了版本。
　　新的版本是徐文祖找到了多年未见的有钱人弟弟，弟弟送了他一栋别墅，他好心邀请伊甸考试院的邻居们来参加聚会，结果其中几个邻居见财起意，意图绑架勒索，幸好弟弟请的侦探及时赶到，帮助他们逃脱，但遗憾的是，为了保护他们，侦探为此付出了生命。
　　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18
　　身在医院的陆东植被肩胛处的肿痛、发痒、发热给弄醒了。
　　他醒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正在看电视新闻的徐仁宇。
　　徐仁宇已经换了身穿戴。依然是运动风，上下都是灰色，头上的帽子是新买的NY。
　　他喜欢帽子，各式各样的鸭舌帽。
　　新闻里正在播报凌晨发生在北汉山别墅的杀人案。
　　陆东植一个激动就从病床上坐直了，随即“啊啊啊啊啊”痛叫起来。
　　“东植xi！”徐仁宇“惊喜”地转过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扑到病床前，“你醒了？”
　　“杀杀杀杀杀人案！”陆东植指着电视屏幕，抖个不停，“爆出来了！”
　　双手按住陆东植的肩膀，徐仁宇将声音放得更柔和：“别害怕，东植xi，都结束了。”
　　“结束了是什么意思？”陆东植傻愣愣地仰着头问。
　　徐仁宇煞有其事地对他说：“就是我哥哥的邻居想要绑架勒索、杀人劫财嘛，我请的侦探联系不上我，就去了别墅，跟他们打起来了，然后救了我哥哥和尹宗佑，自己却牺牲了。”
　　简短地概括后，他还郑重地对陆东植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傻孩子。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想砍你呢？你是不是忘了宗佑还掰你手指头呢？陆东植满脸一言难尽：“学生啊......”
　　“嗯，东植你说，我听着呢。”徐仁宇眨眨眼，把脸靠得更近。
　　靠这么近干什么？陆东植脸往后一缩：“学生，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警察有来过吗？”
　　“是我送你来的医院。”徐仁宇点点头，“警察不会来的。”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陆东植刚握住徐仁宇的手上下摇晃了几下，听到后面觉得不对，问道，“警察为什么不会来？”
　　“因为我不同意，不配合啊。”徐仁宇笑眯眯的。
　　“啊？”陆东植意识到有什么更加不对。什么人可以对警方说不？
　　“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东植问我别的问题呢。”徐仁宇说。
　　小心地观察他的神情，陆东植问：“什么问题？”
　　“东植说的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什么！！！陆东植一双凤眼瞪得溜圆，嗖地缩回了握住徐仁宇的那双手，还往被子里藏了藏。
　　没等他反驳，徐仁宇就按下了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机的录音播放键。
　　“东植xi，你要跟我约会，是吗？”
　　“是是是。”
　　“你要给我生孩子，是吗？”
　　“是是是。”
　　“不可以反悔。”
　　“绝不反悔。”
　　“你可以再说一次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陆东植张了好几次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里的脑仁儿全变成了浆糊。他看着站在床前一脸期待的徐仁宇，想反驳，想拒绝。
　　“东植，”徐仁宇双手撑在他身体两边，朝他压迫过来，“我不追究你，是因为我也喜欢你呀。”
　　“就像我哥哥不追究尹宗佑，是因为他喜欢尹宗佑一样。”
　　“打开礼盒的时候，我就对东植，一见钟情了。”
　　“幸好东植也喜欢我。”
　　我喜欢你个头啊！陆东植伸手去推他肩膀，推不动，摸到之后才发现，看起来瘦弱的徐仁宇衣服底下都是肌肉。
　　他喏喏开口：“学生啊，那个，那个，可能是我烧糊涂了。”
　　徐仁宇在床前站直身体，脸上一丝笑意也没了。
　　从没见过他这样冰冷的一面，陆东植看得发懵。
　　“东植，你以为我好欺负吗？”
　　怎么？这就撕破脸皮了？要叫警察来抓我了吗？陆东植不免紧张起来。
　　下一秒，徐仁宇就整个人打横甩在病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大声嚷嚷：“来人啊！陆东植欺骗他人感情，猪狗不如啊！”
　　“我好惨！险些被骗身骗心！”
　　“陆东植！你不是人！”
　　“你说了喜欢我，要跟我约会，要跟我生孩子的！”
　　“啊啊啊啊啊！我好痛苦！好绝望！”
　　“呜呜呜呜呜呜呜......”
　　赖皮！陆东植怕把医生护士招来，会丢大脸的，连忙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学生！学生！有话好好说！”
　　“现在肯好好说了？”徐仁宇不打滚了，也不叫唤了，把陆东植的手扒拉下来，脸上既没有伤心绝望，也没有痛苦的泪水，反而尽是得逞的笑容。
　　陆东植看着这张青涩的脸、这双黑亮的眼，完全说不出重话。
　　他不说，徐仁宇会说。
　　“东植，我们从哪里开始好呢？”
　　“约会？去哪里约会呢？”
　　“看棒球赛还是演唱会？”
　　“啊！有了！出国旅游怎么样？”
　　......
　　徐仁宇隔着被子枕在陆东植大腿上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每说一个，就看陆东植一眼。
　　从来没有人对与自己共处有期待。陆东植沉默了。
　　命案什么的，似乎已经离他远去。
　　他开始考虑起感情的需求来。徐仁宇家世好、有礼貌、长得又高又帅、说话声音还好听，要是真的谈起恋爱来......哇，一定很甜蜜吧？
　　打破他的幻想的是徐仁宇头上的鸭舌帽和脸上嘟起的嫩肉。
　　不行！
　　徐仁宇太小了！
　　那不成了老牛吃嫩草了吗！
　　更何况我还是个精神变态杀人魔啊！
　　万一辣手摧花？
　　不行不行不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