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健身系统考武举》山石土

13、第 13 章

　　内坞堡建的时候，谁能想到坞堡又往外扩了三道门。

　　一开始的坞堡非常小，但用的都是石块建的墙壁，看得出这墙建起来用了大力气。

　　“这内坞堡虽然有杂货铺和一些小摊，可说起来住着没有一门二门舒服，这墙又高又厚，住在里头有时候光都透不进来。你姐夫说在这里头，喘过气来，我那时也迷迷糊糊，我们就搬到了二门。”

　　沈二娘细细地说道。

　　她算是最早建坞堡的人了，那时候他们是吃草吃土，有的人还吃死人……

　　虽说内坞堡最安全，沈二娘跟周勇山却是不乐意住。

　　这儿住着就是睡都睡不踏实。

　　只有内坞堡有铺子，这儿城门口便排了一条小队。

　　进入内坞堡之后沈非凌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沈非凌隐隐明白沈二娘的心情了，这里面根本不像是建来给人住的，灰扑扑的墙壁，墙根褐色的苔藓，歪斜的房屋。高耸的瞭望台，看着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压抑感。

　　“这儿好多屋子都不能用了，那时候没有好木头，建的乱，陆续有修补。”沈二娘默默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内坞堡人来人往的，还算热闹，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平日采买针线都是女儿过来。

　　“咱们先去把你手头的东西换成银子跟铜板。”沈二娘含笑提议道。

　　沈非凌点头：“这儿还有能换银子铜钱的地方？”

　　“自然有啊，从河底捡到东西的又不止你一人，先到盐铺里把钱换了。”

　　“这盐铺，是彭家的还是吕家的。”沈非凌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彭家的，这来往生意都是彭家管着，吕家管着地和粮食。”沈二娘还真知道不少，她到底是最初跟着建起坞堡的人，“这般安排就不会出事了。”

　　沈非凌笑了笑，并不是很认同。

　　盐铺就在内坞堡城那条大街东侧，沈二娘带着沈非凌进去，迎面就遇到了个熟人。

　　“钱秀才？今个倒是巧了能遇到你，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声谢。”沈二娘笑盈盈地微微屈膝，行了个半礼。

　　钱秀才连忙侧身避开：“勇山已经谢过了，我和勇山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只是没想到随手捡来的人，竟然是你的小弟。”他若是早知道肯定不会把人丢到凫水棚。

　　只是没想到沈福这小子还因祸得福了，现在这坞堡中只怕没几个比沈福富的。

　　“我也没想到，原本我都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

　　钱秀才赶紧摆手：“别说这些话了，你们今个来是换钱的吧？走走走，我给你们换。”

　　这金子太好用了，他们能跟郑国人换不少东西，但是这金子在沈福手里，连用出去都难。

　　“多谢钱秀才了。”沈非凌开口道谢。

　　沈非凌只想将一块金子换成铜钱和银子。

　　钱秀才用小秤又将金块称了一次，分金子的时候钱秀才也称过，用的是一把用石头当秤砣的小秤，在盐铺里倒是用的一个小铁秤砣。

　　“这块有九钱，换你十两银子和一贯钱如何？”现在金子按理是一两金换十两银，可金子贵重，多换些也是寻常，钱秀才看在周勇山的情分上给沈福凑了个整。

　　“好。”沈非凌点点头。

　　钱秀才手脚麻利地给他拿了十两银和一贯用麻绳串起来的铜钱。

　　“我给你们拿个藤篮。”坞堡里多的是人编制藤席藤筐，并不费银钱。

　　沈二娘连声道谢，她觉得自己也是昏了头了，竟然忘了带个筐子出来，还要钱秀才费心。

　　沈二娘拿了将帕子盖在篮子上，遮住底下的银子。

　　她只让沈非凌拿出几百钱来随身带着。

　　换了银钱，沈非凌去武有才说的老季家摊子。

　　“我得了那么多银钱，得让凫水棚里人也吃一些好的。”沈非凌说道。

　　沈二娘欣慰：“应该的，这是应该的，不是高家五郎愿意帮你，你也不能这么快下水，该买些肉。”以往小弟可想不到旁人，小弟真是长进了。

　　到了之后沈非凌惊奇的发现，猪肉的皮竟然是黑色的！

　　他记忆中村里养的都是粉红色的猪！

　　看来自己的某些常识也是错的。

　　“周家娘子，我都好几年没见你出来买肉了。”切肉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看到沈二娘她眼中迸发出一阵喜色，“这是你的小弟吧，好，真好啊，你们沈家也算是保住了一条血脉！你可得多宽心。你这身子就是想太多才会一直弱着。”

　　“是是是，我这小弟回来，我身上的病都好了，今个来是要买些肉。”

　　“好嘞，我给你找块好肉。”

　　说好肉自然是肥多瘦少的肉，沈非凌也是托了沈二娘的福，买到了两块肥肉。

　　买了些肥猪肉，黑皮红肉用干净的树叶包起来放进藤篮里，又在沈二娘的领路下找到了杂货铺子。

　　“这钱你还是得省着些用。”沈二娘见他一下子买了那么多肉忍不住唠叨。

　　沈非凌笑笑说：“我想买些纸笔，不知道杂货铺有没有。”

　　沈二娘的心思一下子被引开了。

　　“这个可没有，坞堡中也就吕家开的家学里有纸笔。”

　　“那不着急，等我去对岸的时候再弄也可。”

　　杂货铺并不大，里面卖的东西种类也不多，毛皮和针线算是最常见的。

　　沈非凌买了两块布料，坞堡里也有人织布，只不过布料很粗糙，他现在穿的还是周勇山的旧衣。他想给自己做一身好些的衣裳。

　　沈非凌花了六十二文钱买了十块甜米糕。

　　坞堡中细粮很少，这种带点甜味的吃食只有杂货铺子有。

　　“行了行了。”沈二娘看他越买越多赶紧拉住他，把人拉出铺子。

　　“你们棚里能吃多少？别买这些东西。”太精贵了，买些肉给棚里人吃便好。

　　“这个米糕是给小桃的，让她甜甜嘴。布料还要托二姐给我做身衣裳呢。”沈非凌说道。

　　听到小弟托自己做衣裳，沈二娘才勉强收下糕点。

　　“小桃手艺比我好，这衣裳我和小桃肯定能给你做好。”沈二娘沉浸在想象小弟穿上新衣裳的喜悦中，根本顾不上说小弟花银钱大手大脚。

　　沈非凌将她送到二门的周家。

　　周桃一如既往在门口刺绣，看到娘跟小舅来了，她放下手头的活。

　　“娘，小舅。”

　　“这是你小舅给你买的。”沈二娘将女儿和小弟推进门，她把糕点递给周桃，“去拿个没有锈纹的荷包来。”

　　总不能让沈非凌端着一篮子银钱回去，虽然捡到金子这事瞒不住，但也不必拿给别人看。

　　“好的娘。”周桃迟疑着接过糕点，这还是小舅第一回给她吃的，小时他不抢自己的吃的就算好。

　　她转身回屋拿了个荷包。

　　沈二娘小心地将银子和铜板装进荷包里。

　　沈非凌趁着这时偷偷塞给周桃一块猪肉。

　　周桃漂亮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圆圆的。

　　沈非凌对她眨眨眼，让她偷偷把肉收起来。

　　周桃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只是不敢笑出声。

　　“你贴身放着，这凫水棚也不光是好人，我们这些逃难的人，什么事没干过……”沈二娘说道。

　　沈非凌认真听完沈二娘的唠叨，才跟她道别离开。

　　刘娘子看到沈非凌带了一大块肥肉，她整个人都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地炖肉去了。

　　凫水棚的人恨不得围着刘娘子，紧紧盯着肉，竟跟眼睛能把肉煮熟一样。

　　“邬大哥，咱们去打水吧，我看缸里的水不多了。”沈非凌笑着看向唯一没围着刘娘子，反而是在编渔网的邬大郎说。

　　邬大郎应了一声：“嗯，你去拿木桶，我这就跟上。”

　　凫水棚的水都是操练完他们顺手打回来，今个没操练，棚里的水不多了。

　　沈非凌和邬大郎结伴往三门坞堡的井边走。

　　邬大郎只管沉默地走路。

　　沈非凌却在观察到周围没什么人时突然开口：“邬大哥，我有个大买卖，你干不干？”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邬大郎眉头皱起。

　　“你这是？”这话不像是老实的沈福会说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