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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五日连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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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才连忙问道：“你考完就回京城吗？”
“...对呀！”韩傓的回答都是下意识的，他只想赶紧把这个浑身多毛的“唐僧”打发了。
“你怎么回？”
“……坐马车……再乘船。”
“可以带我一程吗？”
“……可以啊...”
“你快睡着了吗？”
“你快别念了...我好困...晚安...”韩傓说完翻了个身，又往床的另外一侧挪了挪。
“晚安？晚安是什么意思？韩生员...韩生员？”
*
第二日，空气中弥漫着下过雨的泥土青草香，这是韩傓先前最喜欢的味道。他神采奕奕的来到考场。
韩傓神清气爽，笔下生风。
只是他答的再快，也快不过白秀才这只“毛鸽王”。
白秀才早早写完了，将考场各位官员打量了一番。
哟，今日那位萧大考官不在嘛！
白秀才顿时觉得好生无趣，趴在桌子上打盹儿。一觉醒来，发现韩傓已经离席了。
他一拍脑袋赶紧将自己的木牌翻上，示意考官自己考完了。
白秀才麻溜地一路小跑，却发现韩傓已经关了门。
第三日，韩傓按照安排坐在了白秀才的斜上侧。这距离可比前两日近多了。导致白秀才写完，直接歪头一撑看着韩傓写字。
一笔一划，白秀才都能猜出他在写什么。
哟，这个小子写的倒是有些新意，看着富家子弟的模样，没想到还颇有才学。
萧大考官今日倒是出现了……
白秀才心中暗暗有了谋算。他见萧烨城在这里，更是将尽数的目光投射在韩傓身上。
余光瞟见萧烨城望过来的冷冷眼神，他以挑眉回敬，右手捂着自己的左胸揉了揉。
萧烨城的眼光如两道穿云箭，直直射向白笃。
白秀才毫不在意，冲他轻笑，然后继续目不暇接地望着韩傓。
韩傓正在认真的思考，这下一段要怎么论述，左手不自觉的揪起自己的眉毛，段落没想出来，眉毛倒是被他拔了两根。
他抬眼看自己食指和拇指夹着的短毛，余光看到萧烨城那如冰霜一样的目光。
韩傓还以为萧烨城是在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像是个作弊被抓的小学生立刻低下头，那两根毛飘在自己的宣纸上，韩傓连忙吹了吹。
白秀才谢抿着嘴向上吹了下自己额头的秀发，对着萧烨城翻了个白眼，然后换了个胳膊拖着自己的头假寐。
又过了一会儿，韩傓翻了牌子。白秀才的招风耳动了动，头也没回就将自己的牌子也翻了过来。
韩傓路过白秀才身边时，白秀才立刻站起身，韩傓见白秀才也站了起来，微微有些吃惊。白秀才转身跟在韩傓后面，右手在韩傓的身后打了一个无声的响指，然后剜了一眼萧烨城，将手轻轻盖在韩傓的腰间，若有似无地推了一下，冲着韩傓的耳边说道：“再晚又要落雨了，快些走。”
韩傓点点头，两人迅速地离开了考场。
*
第四日，白秀才被安排在了角落里。而韩傓则是坐在了第一排。
白秀才写完了无生趣的趴在桌子上等待。没等来韩傓翻牌子的声响，却听见又脚步声朝他这边逼近。
他转过头，看见萧大考官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走来，像是在巡视。
只是萧大考官走到他身侧时，手里握着的扇子突然“啪”一声打开，扇子的脆响声吸引了附近好些考生的目光。
那是一把金边玉竹扇，看着十分精巧，扇面画着红梅傲雪的图样，还有韩卫的题字和印章。
白秀才离得最近，即便萧烨城轻轻煽动，他也能看得清楚上面的字样。
他轻笑一声，别过头继续睡他的觉。
纵使韩傓离他十万八千里，白秀才也在韩傓翻牌子的第一时间与他一同离席。
他欢快地走到韩傓身边问道：“韩生员觉得今日热吗？”
白秀才说完就用手做扇子的形状，对自己扇了扇，又凑到韩傓脸颊边扇了扇。
“是有些……”韩傓本来不觉得，被白秀才修长的手指一扇风，顿时觉得清凉无比，再一比较刚刚，确实是觉得闷热了些。
“你脖子上都起汗了。”白秀才边说边撩起韩傓耳鬓的发，将那几缕因薄汗而黏在韩傓脖颈上的秀丝提起，在食指与大拇指中间轻轻搓了一圈并成一束丢在韩傓肩膀后头。
韩傓连忙用自己衣袖粘了粘脖子：“走吧走吧，房间里还能凉快些！”
“嗯，一起。”白秀才说完，快速地回头，将一抹狡黠的笑意留在萧烨城的眼里。
*
第四日夜里无雨，韩傓似乎已经习惯了白秀才每晚都要找他聊上两句。
果不其然，只要隔壁大哥的呼声一响，白秀才就来敲韩傓的墙。
“韩生员！韩生员！”
韩傓平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喃喃地说道：“你又睡不着……”
“你明日可不可以写的快些，这样我们也好早点上路。”
韩傓将被子折好，两臂着被褥放在身侧：“我尽量...”
“你写字也忒慢了，我这几日等的我腰都快坐断了。”白秀才话里带着埋怨，像一只咕咕叫的鸽子。
韩傓平静地回答：“那你为什么不早点交卷回房间休息。”
“不，我宁愿坐在那里等。”
韩傓依旧看着房梁：“不无聊吗？”
白秀才想了想说：“嗯……倒也还好，我写完了，就把整个考场里的人都打量一遍。最后发现还是你最美。”
“呵呵...”韩傓翻了个无人能见的大白眼。
白秀才不顾韩傓的反应，继续他的快言快语：“越看越美，你说我会不会就此变成断袖？”
韩傓皱眉：“断袖还能变来变去的吗？”
“怎么不能？我今日瞧见你好，便喜欢你，明日瞧见他好，便喜欢他。海棠娇艳，梨花幽白。兼爱两者之人，亦不少。”白秀才顿了顿说道：“也不是人人都如大齐的邬丞相那样，一辈子都只喜欢韩太傅一个人。”
“哈？”韩傓脑子里还在思考海棠、梨花和断袖有什么必然联系，突然听见白秀才后半句居然绕到了自己老爹头上，立刻长大了嘴疑惑出声。
白秀才见韩傓突然反应这么大，连忙问道：“怎么，难道现在不是了吗？”
“……”韩傓觉得自己并不想理他。
寂静之后是白秀才的一声惊呼：“韩生员，你该不会是韩太傅的儿子吧！”
“睡觉！”
*
第五日，韩傓果真写的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就完成了考题。他本想留下来和萧烨城打个招呼再回去，却被白秀才催促着赶紧离开考院。
习鹏一直等在考院外，一看到韩傓出来就迎了过去：“公子！”
韩傓拍拍白秀才的肩膀，一只手搭在白秀才的肩膀上，吩咐道：“习鹏，白秀才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回去准备一下，今天就走。”
“好的，公子。”习鹏回应。
韩傓将另一只手拍在习鹏的肩膀上，介绍他们互相认识：“他是我的侍卫，叫习鹏。路上由他来驾马车，回京城的路线，也是他比较熟。”
习鹏连忙躬身，双手抱拳对白公子行礼。
白公子伸出右手放在韩傓背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腰身，神采奕奕同今日的艳阳一般：“托你公子的福，让我搭个车。你要是累了可以换我，我也会驾马车。”而后他似乎想到什么，左手拍在右肩上，覆盖住韩傓捏着他肩的手说道：“哦，对了，我还未正式介绍，我叫白笃。嘉州巴城人，我父亲是个盐商。”
说完对着韩傓行了个见面礼。
韩傓亦是转过身对他行礼：“在下韩傓，家父是韩卫。”
“哇，你真是的是韩太傅的儿子！”白笃的眸子先倏地明亮起来，又渐渐暗淡，啧啧了两声说道：“看来我当不了利州的解元咯！”
韩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才疏学浅，能通过就不错了。”
白笃单手叉腰，看着他说道：“我不信，我若被你抢走解元屈居第二，你可得请我在京城大吃一顿。”
韩傓双手一拍，说：“这是自然。”
*
三人走回客栈，韩傓让小二备了点水，打算随便冲洗一把就上路。衣服还没脱，白笃又来叩门。
“韩傓！韩傓！”
韩傓走上前，将门打开，就看见白秀才捧着一叠衣服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他：“韩傓，这衣服给你，我没穿过。这几日还这么热呢，马车里又闷，你穿上这个走吧！”
韩傓看着白秀才手中那一叠衣裳，黑纱红衣金丝腰带，看面料十分精致。
白笃见他不收下，又连忙补道：“等快到了京城那边，还要请你借件衣服给我了。我只有这种夏季的衣服。”
说完就将衣服往韩傓怀里塞，韩傓听他这样说，也没道理总是拒绝他的好意，而且二人不过是互相照应，于是将衣服收了下来。
“行吧，我就当这件衣服是路费了。”韩傓将衣服搁在桌子上。
“那我不打扰你沐浴了。你好了就来找我。”白笃说完就把门关上离开了。
一个时辰之后，三人便上了路。习鹏和二人大致说了一下回京的路线，现下最快的路线是通过潭福城的民道，行进两日，路过籽来城住上一晚，然后走山路去往韩傓的老家林安城，在乘船渡过离江，而后可以寻两匹快马三个时辰便能抵达京城。算上今日大约第六日就能返回京都。速度是比来时快了两日，今日晚上以及走山路那天都需要露宿郊外。
韩傓和白笃对此都没有意见，行径了半日天色昏暗。两人就在轿子里歇息。
也许是夜里更深露重，白笃第二日早上就咳嗽起来。
“韩傓，我大概是昨晚着凉了。我这身纱衣比你的还薄些。能借你的秋衣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可爱要猜猜看韩傓最后考中了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