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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绝无可能 ...

  •   白秀才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看得韩傓有些惊讶。两人在那么冷的水池里走了一遭都没感染风寒,这才露宿一日,白笃就生病了?北方汉子的身体也太差劲了吧!怪不得他一直叫冷。

      韩傓将自己最厚的一件秋衣翻给他,自己还穿着他给的黑纱红衣。

      韩傓摘了些野果分给二人,白笃迟疑了一下,还是吃了。

      三人在河边歇息了一会儿就又上了路。

      习鹏驾着马车,这后面一段路不太好走,习鹏已经尽量挑平整的路面,马车却还是上下颠簸了好一阵儿,车轮颠簸声盖过了车里的交谈声。

      又行了一个时辰,三人路过竹林窄道,四周密集幽深的竹林传来沙沙响声,马车里传来韩傓的声音:“习鹏,你把马车停一停,这都快到晌午了,我们先歇一会儿。”

      “好的,公子。”

      习鹏将马车停下来,现行下了马,马车边准备去扶两位从马车里出来的公子。

      韩傓先轿子里出来,身上穿着早上白公子穿过的暗灰色花软缎长袍,他将手指覆在自己的朱唇上,轻轻地说:“嘘,白秀才不太舒服,路上发了一身汗。现在睡着了,你不要打扰他。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采些野果回来。”

      韩傓跳下马车,并没有去扶习鹏。

      韩傓刚走没两步,林中突然窜出来六个黑衣人,拦在他们面前。为首的一个人半蒙着面:“不知道那位姓白的公子可在车上?”

      听声音是位老者。

      韩傓凑到习鹏边上,躲在他身后:“你们是何人?”

      黑衣老者一招手,便有一身着黑衣,腰镶银带的蒙面人冲过来去掀轿帘,行如闪电叫习鹏没来得及反应。

      另外四个人将习鹏和韩傓围住,让他们不能靠近轿子。

      白笃似乎还在昏睡,他被黑衣人从轿子里抱出来时都未曾反抗。亦或者已经被来人点了昏穴。

      抱着白笃的蒙面人脚步轻盈,抱着一人也能以极快的速度飞跃到老者身后。

      老者对着韩傓说道:“此人我们带走了。阁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傓抬手一拍习鹏的腰身叫嚣道:“怎么可能!习鹏他们要截白秀才,快上去救他!”

      习鹏得了令就与那四人打了起来,一时间电光火石,却没有一招伤害到韩傓身上。

      韩傓见他们打得凶,躲在一边连连向后退。退到一定的距离,就直接朝远处开溜。

      他刚一转身,就看见萧烨城策马奔来。

      萧烨城刚下了马,韩傓连忙扑上去:“萧大考官,您可算来了。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帮子贼人,要截走考生。”

      萧烨城见韩傓半跪在他面上,双手抓在他的衣袍,眼圈泛红看着好生可怜。

      他连忙扶起韩傓,握住他的手。

      “你快去救习鹏,还有那个白秀才!”韩傓着急地说。

      萧烨城突然用右臂在他头顶饶了一圈,将韩傓圈在怀里,而后立刻在他腰间点了两下。

      韩傓自知被定住,紧张地说:“你你你,你定住我作甚!”

      萧烨城并不回答他的话,身形微晃,已窜出十丈外来到老者面前,他盯着黑衣人怀中的白笃打量了一下说道:“你们要的人,在这儿。”

      “萧……你在说什么!”韩傓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利索。

      老者见萧烨城轻功如此了得,不愿与之交手,开口说道:“阁下是何人,勿要阻挠我们,我们带走我们要的人,不想再添什么麻烦。”

      萧烨城眼神冰冷,低沉的声音说道:“愚蠢,易容术都看不出吗?”

      老者与身后的黑衣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心照不宣:面前这位公子是在说,他们手上挟持的两位公子互相换了脸。所以黑衣人怀里抱着的不是白笃,而是韩傓。

      “大人,我们不能信这人说的,公子的易容术虽然精妙,但万一此人就是公子。”黑衣人说道。

      老者闭眼沉默了片刻说道:“...嗯...既然如此,阁下将手上的人也交于我,一真一假总归错不了。”

      “绝无可能。”这四个字萧烨城说得极慢,魄力十足。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来人!”老者一招呼,那四个和习鹏纠缠的黑衣人就要窜过来去抢萧烨城怀里的人。

      萧烨城抱着韩傓左右闪躲却并不出招,即便是四个黑衣人围攻他,也拿他没辙。他趁一人不备夺过黑衣人手上的刀横在韩傓的脖子上,眼底染上一抹阴鹜,唇角的冷意仿佛能将听者冻成冰雕:“我亦不是,你若不信,我此刻便杀了我手上的人。到时候看你拿什么回去复命。”

      “萧世子!”

      “不可!”

      “啊?萧郎,你在说什么,我是韩傓啊,你怎么忍心杀我。”怀里的韩傓头向后倾,面朝上看,眨巴着含情眸子,呜咽地说:“你不喜欢我了吗?”

      萧烨城心中一抖,眼睛快速地向下瞥,垂眼便是韩傓那一张我见犹怜的无辜美人相。若是这话真是韩傓说出来的,他只会心跳的更厉害。只是现下从这假冒的韩傓口中说出来,心颤之后竟是一阵厌烦,萧烨城将手中的刀又逼近韩傓的脖子一分,咬牙启齿地说:“你再顶着他的脸胡言乱语,我此刻就割了你的舌头!”

      假韩傓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冷,立刻低头向下一缩,嘴里哇呀呀地叫了起来,声音完全变成了他原来的嗓音:“啊啊啊啊!卜伯救我,我是笃儿,你们手里的是韩公子,我俩都易了容!”

      “你!”老者无奈又气愤,扬起手招了招,让那四人撤了回来。

      白笃轻轻地努努嘴,生怕自己动作太大,刀子割到了脖子:“快把萧大考官的心头宝还给他。我跟您回去。我可不想死!”

      老者走上前几步,对着萧烨城抱拳行礼,说话十分诚恳:“刚才是在下失察,阁下对不住了。快!将韩公子归还给萧郎君。”

      黑衣人身形一闪,就来到萧烨城身边,他将韩傓放下来,身体托靠在萧烨城身侧。

      萧烨城连忙用左臂捞住韩傓的身躯,右手一掌将白笃送了出去,话语低沉冰冷:“无妨,将人带回去看紧点,下次再使什么花招,我就将他的脸划烂,叫他一辈子都得顶着别人的脸过活。”

      白笃倒在黑衣人的怀里,嘴里还止不住骂骂咧咧:“萧混蛋!你嚣张什么!你自己的人都看不牢!随随便便就能得手……”

      老者连忙叮嘱:“你快闭嘴!”

      “我就要说!卜伯我不要娶什么四皇女,你饶了我吧!你看那个韩公子生得多好看,掳回去让他代替我娶了,武国的皇女一定更...”白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拍晕了过去。

      “我等告辞。”老者说完又对着萧烨城行了一个礼,一行六人迅速地隐于竹林之中,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韩傓再次转醒,脸上似乎有冰凉的帕子触感。他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只觉得眼皮太沉睁也睁不开,鼻息间是萧烨城身上特有沉水香。

      …………

      为什么会有他的气味?明明之前是一股浓郁的花香。

      马车怎么晃得这样平缓?倒像是在船上……

      谁在擦拭我的脸?隔着帕子都能感到他热热的指温。

      好想睁开眼……好想睁开看看!

      是他吗?是他吗?

      …………

      “萧……世子,你怎么?”韩傓像是突然突破了禁制,眼睛倏地睁开后又微微眯了起来,四周是光线不算强烈,但他还是觉得不太适应,萧烨城俊朗的容貌映入他的眼帘,眉宇间甚至缠绕着几分担忧,他手上正拿着帕子。韩傓连忙又开口说道:“我这是……”

      萧烨城将帕子收紧,收回起身离开,丢在一句冷冷的话:“愚不可及。”

      韩傓连忙转头看向他,双手努力撑着想坐起身,却觉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劲,只能扶着自己顶了顶,暂且靠着。他的视线能看见更多,此处已不是马车,而是一间略显精致的厢房。凭借自己身|下这张床榻的晃动程度,以及四周似无的淙淙水声。他应该是在船上。萧烨城正在将刚刚那个帕子放入一盆清水中,韩傓疑惑地问:“什么?你在说我?”

      “此处还有第三个人吗?”萧烨城将帕子拧了一下水,走过来准确地甩在韩傓的脸上:“自己擦!”

      韩傓被湿帕盖了一脸,反而觉得精神一些,他自行摸了两把,突然问道:“白秀才呢?”

      萧烨城坐在桌边,并不看韩傓,嗤笑一声:“倒是还惦念着,你当真是很好骗。”

      韩傓听到他这样说,马上转过味儿来,他应该是被白秀才耍了,刚好萧烨城救了他。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正与白笃在马车中说话,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花香越发浓郁,而后就睡着了,醒来就到了这里。

      韩傓心中早做好了打算,自己肯定要被他编排几句,与其这样不如先给自己留点台阶下:“我……唉!我确实觉得他有些怪。只是没想到他会怎么诓我。”

      萧烨城眉头轻皱了一下,仿佛在看“二傻子”一样看着韩傓,轻哼一声:“你知道,还与他同行?”

  • 作者有话要说:  萧烨城:你明知道他意图不过还让他跟着,你大概是有大病!
    韩傓:好奇心害死小韩傓,嘿嘿,萧大腿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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