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贞操】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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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澜每隔几日便去芸娘那处，要顺利将自己送入好人家，首要之事便是立稳人设。
不管在任何年代，“深情人设”永远不会倒。
芸娘那处定下的梅花簪也到了，形式相似，一支男子用，另一支是女子用的步摇。查澜小心翼翼拿出簪子捧在手心，目光朦胧，像在追忆过往。
高伟紧蹙眉梢，嘲弄般追问：“备下了发簪有如何？难道你还有办法将发簪送给李将军不成？”
“念想罢了。”
查澜面对高伟时总会更加小心。女人往往听过爱情故事就会被感动。高伟是男人，男人总比女人更懂男人。尤其是面对高伟那双似乎永远在深思熟虑的眼睛时。他小心谨慎，不敢走错一步。
“留个念想，难道是错的？”
“夫君你真是的！查澜小公子已如此悲伤，你还说他！”
“嗯，娘子说得对。”
查澜谢过芸娘照顾，缓缓离去。
虽已走远，依旧觉得身后高伟的目光若一道剑几乎将他刺穿。脚却不自觉加快了几步。
他依旧住酒楼的上房，吃好喝好，大手大脚，银两逐渐减少，一整月后，只剩五百两。他又几许惊慌，却又惊叹自己判断正确，幸而当机立断没继续做生意，否则有了生意后自己的生活便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既然女子为尊，那他自应该躺平，等着女人养。
到如今，覃山县城中无数人都听过他“深情”的名号。
酒楼中渐有年轻女子来，店小二收了查澜的钱，汇报得事无巨细，一如查澜所料，那些女人大都是来看查澜这个曾侍奉过锦花女帝，被李将军选为正夫却又被丢弃、却依旧对李将军念念不忘的男人的。
加上王保娘子每隔三两日就会在街上对他的“真情”大书特书，查澜很快占据了舆论宣传优势。三人都可成虎，在覃山县城一半以上的人口中都“痴情”的查澜自然是个痴情种子。
寡妇门前是非多。
鳏夫窗下就没个嚼舌头的？
王保娘子每隔三日来一趟。将收集来的合适年轻女子的消息尽数告诉查澜。月中时，走前挤眉弄眼对查澜道：“小爷儿，你要行这种事尽量快些，听王保说要变天了。”
查澜大喜，难道是男皇重新上位？赶紧细问。
“具体的王保也说不清。他只说前几日发了榜。京城那些大官大富们已做好榜下捉婿的准备，跑去皇榜那里一看啊，啧啧，今年一百三十人，只有三十个是男子！其他全是女人！”
查澜险些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又一想，古代考试那不就是考文科吗？即便在现代社会，哪个学校不是文科班基本是女生，理科班基本是男生？女生考文科本来就比男生厉害。理科才是男人的天下。倒也算是理所应当。只道：“那朝中女官比以往多了不少。”
“那是。”王保娘子眉梢扬得得意。
查澜对王保娘子这一瞬的得意嗤之以鼻。王保是百夫长，听来好听，细说不就是个看城门的？王保娘子认不得几个字，还靠男人俸禄过日子，难道还能考状元？
如此的洋洋得意，岂不是有种“我家三姑婆邻居家的租户家的第三个孙子家的小区保安家大爷爷的老婆的农田的租户的女儿考上的985”的感觉？
而王保娘子总让他想到他曾经的一个女友，或者说“存钱罐”。那女人三十九岁，临时工，找男人要什么不好？非要爱情，接过自然是被他骗得干干净净，没想通，站在桥上闹着要自杀——还好被她父母拉了回去。又丑，又老，最大的作用便是有利可图。
王保娘子也是如此。最大的作用便是帮他开路搞钱。等他成功寻到下一个金主，找点儿关系收拾掉这两口子。
果不负他期望，第二月月中，王保娘子寻到了不错的对象。
覃山县一位卖绸缎的张掌柜。
“那张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在京城有大店，覃山县的算是分店，这张掌柜是张家的六女儿。张家的儿女都忙于生意，城中人都说张家聪明，不管将来是男皇还是女帝，张家都可混得如鱼得水。”
张家未嫁的女儿中最出挑的便是这位年过二十的三小姐。她行事狠厉，精于算计，将家中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若要挑错，她最大的错便是始终未能成婚，沉迷于小爷儿。
“可覃山县的小爷如何比得过京城的？比得过查澜少爷你的风姿。那些人，平平无奇，残花败柳罢了。”
查澜听得恭维，自然欢喜。
略一想，又觉不对。一个常年混迹小倌中的女人，如何配得上他？他即便娶不到处女，至少也不能是玩得太花的吧？
王保娘子一怔，笑得五官几乎挤在一处。
“爷儿，别怪小人话难听。你家祖上虽然是官，可终究都死了。如今的你——连秀才都不是！手中就算有钱也不过几百几千银子罢了。张家开绸缎庄的，你那点儿钱张家看不上。你除了跟过皇帝还有何优势？男人，不要过于贪心，要赶着年轻貌美将自己嫁出去，要不过几年漂亮的小男娃娃层出不穷，倒是你年纪大了，还能嫁得好？怕是给人当小妾都嫌寒碜，最多当个外室罢了。”
一番话，听得查澜一肚子火。
偏这老女人说得有几分道理，只能忍住责骂之心，挤出笑。让王保娘子帮他安排。
三日后，王保娘子让他打扮妥当去城外一处尼姑庵候着。
查澜在书中看过，古代的许多尼姑庵与其说是避世之地，不如说是私.娼聚集之地，有心去凑个热闹。来一段露水姻缘。拐弯抹角提出要求，却被王保娘子一顿呵斥：“小爷儿，别胡说八道，在净月庵里修行的大都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姑娘，或是看透红尘的又名才女。你一个小爷儿，怎么配？况且尼庵大都有女商、女官给钱，也大都有地，租给当地百姓单是收租也饿不着，怎会做那种龌龊事？”
查澜哑口，不再多问。“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那里烧香？”
“胡言乱语！尼庵岂可有男子进入？尼庵外有一歇脚的凉亭，你要去的是那处。”
翌日早早起身，查澜恢复正夫的装扮，雇了一顶轿子。他违逆王保娘子之言，用白纱遮面，在尼庵外买了香烛，欲进，果真被阻拦。
“那，烦劳帮小人为烧一炷香。为李将军祈福。”万一这番话传入李将军耳中，就算她不回心转意，也可让旁人知晓他的真心。做戏要做全套。
“虽沦落为小爷，却到底是官宦人家出身。与一般烟花巷中的男人不同。”身后有人这般说。
查澜得意。
玩弄舆论这种事，他在各大传播消息的App上做得多了。这漫山的古代人加起来也玩不过他。
消息传出，那位张掌柜一定会来。
就算她不来，也有别的女人被吸引来。之前的事告诉查澜，要做几手准备。
复来到歇脚的凉亭。
亭中尚且无人。查澜努力思考电视剧剧情，侧身而坐，软软斜靠在围栏上，不看人来人往的大道，而是盯着路旁的一株淡黄色的小花，口中喃喃：“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哎哟，这位小爷儿真喜欢川月的诗词呢。”
川月，你大爷！老子知道的任何一首诗歌你都拿去用了？就不能给后来的穿越者一点儿机会？
查澜心里大骂，侧头，微笑，点头。
望着那朵小花，一时心神游离。若是在原本的世界，他那里需要做这种事？去一趟酒吧，就算不能捡尸，也能加一个联络方式。
哪像现在？
愁绪一闪而过。
古代还是有些好处的，现代不能凭借身份地位随便打人杀人，但古代行啊！只要能攀上高枝，杀几个平头老百姓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查澜心里又欢快了几分。
“小公子，在此处做什么？”
上钩了。
查澜寻声望去。
亭外是马车、轿子。车帘蓝底，白边，只在车帘右侧下绣着一只白色蝴蝶。车窗也是蝴蝶雕花。这便是王保娘子告诉他的张家马车的模样。张家虽做绸缎生意，但出门很是低调。马车不奢华，却也可见几分巧心思。
说话的女子身材中等，算不得绝色。因来上香，她穿着朴素，钗环虽不华贵但很精致。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掩盖不住的精明。
铜臭气。
查澜心里道。
“坐坐。”起身，看似不留意抬首，很自然与张掌柜双目相对，心中暗数“一二三”，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时间短暂，却足以保证张掌柜看清他的模样。
王保娘子说过，他这张脸，即便是在京城也难得见。
不用多说话，拱手告辞便是。
如何吊这位张掌柜？
最重要的，便是装作自己不在意。
小说中总有“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的桥段。
查澜曾仔细想过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很简单：人本质上很贱，越是得不到，越是记挂在心上；越是记在心上魂牵梦绕的，往往越得不到。不再在意的反而触手可及，因为触手可及才会毫不在意。
魔咒。
在以往那个世界，渣男总会用这种方式将那些女人玩弄于鼓掌。那些女人有个共同特点——性格懦弱，自卑，缺爱，家境普通，给一颗糖，她们便会付出全世界。
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蠢到寻找高学历高收入高度自信的女人当猎物。
但现在情况略有些不同。
张掌柜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出身，亏得阳啟那些乱七八糟的政治制度，读书，求学，做生意——哪里像古代的女人？！比现代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女人还要难对付。
查澜只能调整战略。
第一步，吸引注意力。她越是勾搭，他越是不理会。他始终认为男人对女人的占有就像女人买包，女人买包是为了用？不是，是为了占有。男人是为了爱情与生活？不，也是为了占有。
第二步：弄上床。女人将身体给了谁，心便会留在谁身上。锦花女帝那种坐拥天下的女人，李将军那种心一直拴在死人身上的女人除外。
第三步，PUA。张掌柜身上总有他可以PUA的地方。
做好了这三点，她便可由任他拿捏。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贞操】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