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贞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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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查澜坐车到达覃山县。
他本打算即刻将那包“正夫”的东西拿去当铺换钱，略做思考还是留了两身李将军最喜欢的。其余的尽数当掉换了十几两纹银。手中有钱，又得了自由，心中的小鸟振翅飞翔。
他去成衣店买了各种显示身份的华贵衣衫，选了精致的玉佩，在城中最好的客栈选了一间上房。
梳洗，换衣，花双倍价钱请了大夫开药，内服，外敷。
店小二送来好酒好菜，店家躬身谄媚。
查澜的自尊在此得到充分满足。
吃饱喝足痛痛快快睡了一觉，睡到次日正午才缓缓醒来。浑身的伤痛轻松了不少。面上的伤轻了许多，看来依旧可怖。
为何李将军轻易放过他？还兑现了给他银两的承诺？还忧心他被人打劫将银两换成了最小二十两一张，最多一百两一张的一叠银票。
查澜心知肚明。李将军临别前显露的好只因他的脸。再看他不顺，李将军也不会放任那群士兵玩弄像正夫的他。
这张脸成了他最后的保障。
如今离了李将军，他依旧需要这张好看的脸为他打点未来，好生创业。
趁着养伤，查澜细细核算得失。
失——未曾成功与李将军成婚，失了一张长期饭票，失了尊贵的地位。
得——怀中有银，心中不慌。消除了贱籍，光明正大行走在街上。
失败原因：
其一是正夫，死都死了还来生事，一个大男人，连出轨的勇气都没有却忙着给老婆准备礼物！
其二便是李杉，一个年轻男人，官职也高，那么多处女不娶，居然满脑子都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若不是凭空杀出这么个程咬金，他也不至于马失前蹄。
其三，女子薄情。骂的便是李将军还有那王保娘子。
最后，朋友。他还是没能建立自己的社交网，以至于在最后孤立无援。不过，那些大字都认不得几个的兵油子又有何资格当他的朋友？
总结了过错后，查澜更是忍不住嘲笑李将军。李将军满口的不忘正夫，满腹的“在天愿做，在地愿为连理枝”，到底还是新人换了旧人，所谓“真情”不过如此。
谁信“真爱”，谁是蠢货。
那李将军妄信李杉之言，被抛弃是迟早之事。世上哪有那么多真爱？所有的“爱情”不过是荷尔蒙下的原始冲动罢了。
念及此查澜浑身舒畅。他所厌恶之人定会得一个糟糕透顶的结局。而他如今有钱，有颜，有正儿八经的身份，有新的人生定会很快出现。
查澜问店小二要了笔墨纸砚，开始写计划。
第一步：养好伤，养好脸，多看看客栈中的文人，学学他们咬文嚼字的模样。以便下一回钓大鱼。
第二步，搏击操。军中的那些操练法太过简单。若要锻炼，还是得看现代文化。身材身体是本钱。
第三步，调查清楚城中缺什么。
古代商业不健全，故而查澜自认为他可效仿的有很多，他生活的年代的网络贸易，各大外卖平台都可给他借鉴。古代没有网络，但难道不能效仿淘宝？
那川月再厉害也不过靠抄袭混混文坛。查澜能做的却是改变古代的商业模式，运气好的话还能开创资本主义萌芽。他虽是理科生，但中学历史对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多少提了一嘴。古代人愚笨，又不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可他是现代人啊，他知道。
查澜在床上躺成“大”字。
对未来的幻想令他即便躺在床上唇角都止不住上扬。
脸恢复后，查澜换上褚色绸衫，系上玉带，摇着扇子在覃山县走得洋洋得意。
第一步，在覃山县城买一间门面开店。
他可是现代人！有的是智慧和手段，难道做生意还不如古代人？
在当“正夫”的那段时日他好生研究过阳啟的制度，与别的封建王朝相同，阳啟盐铁官营。如今建国已久，粮米油这些大生意已成气候，他自然触碰不到，何况许多卖油卖酒之人首先自己就会制油酿酒。
他寻思开家古代的“快递公司”，一问，城中有镖局。
想着开家送外卖的，一问，数十年前便有人想到了此法，何况城中富贵人家有的是丫鬟小厮。何须专门雇人跑腿？
他便寻思做点绸缎生意或是首饰生意，或是招几个厨子开饭馆。一问，覃山不产丝绸，最出名是蓝底白花的布，丝绸皆是从国中其他地方运来。城中丝绸商人皆有自己的进货门路，售卖胭脂首饰的大都是祖传的手艺。那日的芸娘夫妇二人早在五年前便是覃山县出了名的首饰匠人，故当年正夫才会去芸娘那处定制发簪。
开饭馆？可厨子何来？许多饭馆老板就是厨子 ，皆有独门手艺。开不了饭馆的厨子大都也被招走，何来那么多“遗珠”？就算有，难道那“遗珠”不愿去更好的地方？
本打算先寻铺面，边寻边思索日后如何行事。
依照规矩，他找到租房的牙子并请牙子大吃大喝。吃饱喝足后一番询问，查澜几乎惊掉下巴。他从未想到小小的覃山县的一个最小的门面一年便至少要五十两白银！要知晓，官邸中最下等的官员若不贪污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五十两！“抢钱吗？”
租房的牙子剔牙，道：“小公子不知，京城更贵，单说那京城的销金窟南街，一间逼仄的小铺子一年便也要足足一百两白银。若是一座小楼，千两起。”
“可这是覃山，不是京城。”
牙子打了个饱嗝，道：“小公子，你今日请小人大吃大喝，小人自不敢糊弄你。覃山地贵、店贵自古有之。太.祖皇帝的基业从覃山起，此地若不是福地如何孵化得出真龙？自建国起，朝中官员、王孙贵族中不少都在覃山修建私宅。加之此处景色绝美，春日赏青，夏日避暑，秋日赏叶，冬日观雪狩猎。故地价房价虽不及京城，却也着实不便宜。”
查澜无奈，夜间躺在天字号上房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思来想去，他最差的是“门路”二字。
原主九族被先帝杀得干干净净，没给查澜留下太多隐患，却也没给他留下丝毫机会。他再次痛骂清越狼心狗肺，却也无能为力。
心一横，无处可去的他打算滚回李将军身边当牛做马。一问，李将军调任去雁渡。如今镇守覃山的是一位男将。
已无路。
查澜心知不能坐吃山空，却也无济于事。
浑浑噩噩睡去，清晨便听见沿街有人叫卖烧饼和豆腐脑。令店小二买来一份，吃了一口，远不如煎饼果子与可咸可甜还可辣的豆腐花。他有心开个煎饼果子的摊位，却根本记不起煎饼果子是如何做的。当时只管花钱买来大快朵颐，又怎么会注意别人是怎么做的？
啃着吃食，查澜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将少年时代看过的穿越小说作者挨个臭骂一通！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现代的许多知识文化在古代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早知道大学该去学汉语言文学，考个研究生学古代汉语。”他再度上床。
那出租房屋的牙子今日见他思前想后也不知做什么事好，曾和善道“小公子若不知如何做生意，何不去乡下买些良田，雇几个精壮汉子做长工？”
查澜三两句糊弄过，如今回想起牙子话，悲从中来，用“F”开头的单词将将牙子一顿臭骂。
乡下？买地？
什么人才在乡下买地？大观园的刘姥姥！在乡下买地的意思难道不是让他当农民？开什么玩笑！农民还叫什么？叫泥腿子！又穷又苦！就算当了地主又如何，还不是每日得盯着长工干活，陪着同吃同住。得了好收成又如何，丰年吃得好，若是赶上荒年不也得啃野菜团子？而若遇上虫灾，这年代还能洒农药不成？若遇见那些困境，岂不还要自己动手抓虫？
何况这个年代的农村还能搞新农村发展不成？村里能有什么？大黄牛？没有打疫苗的大野狗？伸出手满是茧子的村姑？
查澜绝不会让自己的人生与“农村”再有任何干系。
“若是还有秦楼楚馆就好了。”查澜一声长叹。他来阳啟一年有余，自知晓阳啟初建国时街上也多的是娼楼窑子这种做皮肉生意之地，去花街柳巷找乐子者络绎不绝。本是处处洞天福地，好死不活出了一个什劳子镇北侯，分明只是个女人，居然也权势滔天，一举端掉国中所有烟花之地。闹了一处姐姐妹妹相互拯救的大戏。故，如今的阳啟只有暗娼，不见妓寮。只有装模作样的高端会所，不见秦楼楚馆。
他之前在军营附近看的《镇北侯与林将军》之类的故事便是取材于这位镇北侯的故事。
“烦死了。什么鬼镇北侯，不过是小说家的妄想和杜撰罢了！禁？禁得了吗？有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查澜边想边骂。若不是这镇北侯取缔了风月场所，他完全可用身上所有的银两租一间院子，买几个漂亮的小姑娘，只要开门即可，便可钱财滚滚来！
“臭女人！肯定有个金主。”
骂了一句，叹了一声，查澜决意屈服与命运。
阳啟女子为尊，那便是说——不出意外许多人家都是女儿当家，城中有的是富婆。
闭上眼，他决定做自己最擅长之事。
傍富婆。
如何搞定富婆？
网络上有许多回答，回答问题的人中有许多一生根本遇不见富婆。
查澜素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而百试不爽的还是“立人设”。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贞操】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