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白月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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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取代白月光？
第一步，依照生活中点点滴滴，一点一滴抹去白月光的痕迹。这种事需要慢慢来。
第二步，挖黑料。
查澜素来相信人性本恶。若说“黑料”，若在他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他的“黑料”如果被尽数放上网，应该能立刻攀上热搜第一并干掉服务器。
人设罢了，他的人设是白月光最优秀的替身。
查澜始终认为李将军牢记于心中的正夫也不过是人设更为高端的白莲花罢了。
正夫身上就没有一点儿黑料？
查澜不信。
世上人皆有恶念。
所谓的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佳公子也不过是只存在书中的妄念罢了。
只要他能翻出正夫的黑料——最好是男女间的混账事。他便可于瞬间改变李将军的想法，彻底取代正夫。替身终究将替代白月光上位。
周妈那处自然什么都问不出。
查澜便将目光放在了军中，那管理他衣食住行，负责他操练的百夫长身上。
他不自己出面，而让一直对他有依附之心的伍长王七去调查。那百夫长也姓王，叫王保，时年三十五，从军已有近二十年，比李将军在军中的年月还要长许多，却不过混了个小小的百夫长。
说起百夫长王保，王七满脸苦涩，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他道军中要升官主要依靠军功，百年前从军作战依靠血肉拼搏，如今有了公输之术加持。照理说男女皆可习公输之术，偏荼蘼女皇临走前下了圣旨定下公输之术只可女子使用的规矩。后继者月桂女皇若不是打算让自己的独子学习公输之术，也不会那么容易便被锦花女帝夺了天下。
“小人……曾想就算从了军又如何，大抵也像百夫长这般，常年得不到晋升，郁郁一生。此种话，小人只敢说给兄长听。”
查澜苦着颔首，对王七的话未做丝毫评价。他从清越身上得了教训，比以往添了不少心计，更知若不知对方深浅便决不可真言相告。
王七继续道，那王保跟随李将军多年却始终未曾寻到作战的机会。晋升自然缓慢。
百夫长王保曾在醉后抱怨：没有公输之术前男子在体力上远胜于女子，立功的机会远胜过女兵；可如今，女子掌控公输之术，弥补了在体力上与男子的差距，立功机会远胜过男子。阻碍了他这样的男子的晋升之路。
“靠着公输之术，有些女兵有些十六七岁就当上了百夫长，王保心中自然有气。”
查澜有意接近，他是李将军身边的红人，故不用多言，只要摆出架势王保便会主动上门。
主动送上门的恨不能将整颗心挖出来双手奉于查澜面前以示效忠。为表诚恳，更是将查澜请去自己家中。
在这个女子为尊的王朝中，查澜头一回见到唯夫命是从的女人——王保的娘子。
“女子为尊？家中赚更多的钱，便以谁为尊。她只要挣得比我多，家中自然她说了算。可她挣得了？她不行。”
查澜闻言心中大为愉悦。
用饭时，那妇人也上了桌，他的欢跃瞬间消减，既然男子为尊，凭什么妇人可上主桌？
“她到底在家中替小人料理家务，自能上主桌。”
查澜难得生出的欢跃顷刻间烟消云散。
可在百夫长家中他也不便多言。
只能等那妇人用过饭带孩子离去后他才说起此行目的，他一口饮下杯中冷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一脸懊恼色，长叹道：“你看我衣衫靓丽，却不知我每日胆战心惊。生怕一处做不好便失了将军的宠爱。”
复又长叹，举杯与王保对饮，笑得比哭还要悲伤几分：“小弟今日与大哥相谈甚欢。可，怕只怕……做不好，将来失宠……”
王保赶紧替查澜斟酒，不留神便坠入查澜的陷阱，献媚般道：“小人当年在连城大人麾下任职。查大人想知道何事，小人知无不言？”
查澜只问正夫是何种人。
“好人啊。天下一等一的佳公子。”王保叹了一口气，眼中竟有了泪光。
他口中的正夫与旁人口中的别无二致，温柔，善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为人和善，身为将军的正夫却无一分一毫的架子，在军中与众位将士同吃同住，若有战，永远冲在最前，面临再困苦的状况也绝不后退分毫。对军中最穷苦者也以礼相待。甚至对被发配来军中的罪人家眷也颇有善意，还教那罪人的孩子读书写字。
王保含泪，声音颤抖，道：“好人，一等一的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查澜引话：“难道他就不曾错过？”
“不曾。正夫那样的人，如何会错？”王保说到此处，目光中有了一丝警惕。
查澜即刻敬服道：“世上……竟真有如此之人……能被选中装扮为他——”眼中即刻落下泪来，此种事对查澜来说轻而易举。“查澜，何德何能……”
王保眼中的警惕即刻消散。
王保的回答与军中其余人的回答一模一样。
查澜来了一趟，却一无所得。
世上真有如此佳公子？
查澜提着王保给的家酿小酒，心中有几分挫败感。
走出王保居住的村庄，一眼便看见带着儿子在村外玩耍的王保娘子。
男人不知的事，女人却不一定不知晓。
他看似随意靠近，顺口问起那妇人王保年幼的儿子多大了，问过后，更是“顺口”道：“这孩子着实讨人喜欢。”
“孩子”永远是打开女人心房的最佳武器。
不论在任何时代。
王保娘子打开话匣子，说起自己尚才勉强会走路的孩子抓小虫，吃烤饼、呜呜啦啦说话时的可爱模样。
查澜耐着性子听，待王保娘子说累了，他才一脸期盼的说起若是将来能与将军有个孩子，应也会像这孩子般招人喜欢。“若是能像正夫便好了，将军也有了个念想。”说话时眼角微睨。
见王保娘子眸间逝去的不屑一顾，查澜心中更了然几分，苦笑道：“是我僭越了。我这种身份，如何比得上正夫……正夫那般人……那般优秀之人……我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王保娘子张口，一些话险些从口中出却又被她生生吞下。
查澜再接再厉。“我等贫贱之人，甘于贫贱，甘于低微才是。只是怕，连对将军的情爱都比不过正夫……”顺手从怀中摸出三两纹银塞给王保儿子，换上与孩童说话的语气，笑吟吟道：“给，叔叔不定何事，便会离开呢……届时，再也看见宝宝你了……”
王保娘子终于忍不住。“您也不必妄自菲薄，在小人看来，您比那正夫好多了。”
查澜心里欢喜，面上愠怒不休，起身，冷冷道：“切莫胡言。正夫，他是世上一等一的好人。”
“好？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
查澜喜得几乎落泪。女人终究是女人，多话，守不住话。女人果真比男人知道的多。再深的情爱也抵不过“出轨”。
故作惊慌，查澜当即换上一张冷脸。“胡言乱语。正夫不会是那种人。”说话时一脸怒意，几乎拂袖而去！
那妇人不服，道：“小公子你自己问的。”
“我可未曾问过。”查澜一脸冷，道：“我敬佩正夫为人，有心学他。你，你夫君才当上百夫长，你作为娘子常年在家中，怎会知晓军中之事！今日只胡言乱语，在下不会说出，只望……”
“小爷你这话说的。如今这世道与往日不同，妇道人家连皇位都坐得了，何况一点小事？”王保娘子小心翼翼环顾周围，确定无人才细声说起原委。那是正夫战死前一日，李将军在覃山县附近剿匪，正夫一日避开所有人去了覃山县城，那日正巧她听闻城中有一大夫有让人怀孕身子的良药也去了覃山县。
不留一看见正夫那日去了城中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个极为貌美的妇人，那妇人还牵着一个孩童。
她本打算将此事告诉李将军换一份融化，不曾想，正夫隔日便……
查澜心里欢喜，口上却道：“不过牵了一个孩童罢了。我牵你孩子，给你孩子钱，难道我便对你有情？”
他说这番话只为激王保娘子说实话，不曾想王保娘子听见“有情”二字竟是红了脸。查澜格外舒爽，锦花女帝见过了年轻貌美的男子不为他所动也属正常，可王保娘子不过乡野妇人，他一笑，便可缭乱她的天地。
只是——
查澜上下打量王保娘子，又老又丑，还是个穷鬼。他心中厌弃，可只要有利益，倒也无所谓。
他朝前一步，道：“还是，娘子看见别的？”
王保娘子面色一紧，面上飞了两道红晕，垂首道：“自然。”
查澜归家时脚步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快自如。他不做修饰便进了李将军书房，装腔作势抹了把额上的汗珠，道：“小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别讲了。”李将军盯着手中的军务，令李杉将查澜赶出。
“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事，不曾想却是一句‘当讲不当讲’。”李杉冷冷笑道。查澜受责骂，他满心都是欢喜。
查澜恭敬退出。唯有李杉这种愚钝之人才会认为李将军将他赶走是因为厌恶。过去李将军从不允许他进去书房，今日却准了。从他进书房起，李将军由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偏是一双手，僵着握着书卷。
她在紧张。
这个叱咤风云的女人，终于露出了小女儿情态。
只差一步。
查澜只要将正夫的黑历史翻出放在李将军面前，便可彻底取代正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白月光】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