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安赋》醋离

9、第八章：幕后主使是个大人物？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

　　林遇安待在驿馆里，整天对着白征那张冷冰冰的脸，无所事事。白征也不准她出去，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

　　“再待下去我就要闷死了！”林遇安趴在桌上，眼睛盯着杯子里的茶叶，看它们沉沉浮浮。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抱怨，但听的人心里都有数。

　　白征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接话，接着看手里的书。

　　林遇安见他不予理睬，生气地哼了一声。再看他，连头都不抬了。她便彻底丧气了。

　　“呜呜呜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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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午时，顾锋从外面回来，给白征带了一个消息。

　　“大人，人已现身，看样子是想出城。”

　　白征听后轻笑了一下。他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把长剑，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林遇安看到立马起了精神。

　　“你不是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吗？”白征看了眼她，说道，“老鼠出洞了，猫还能坐视不管吗？”

　　林遇安听了一头雾水：“什么猫？什么老鼠？”但还是紧跟着白征出门了。

　　他们一行人出门后直奔城门，在附近巷口的拐角处隐蔽了起来。

　　“大人，我们在等谁啊？”林遇安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没个头绪。

　　“罗程。”白征回道。

　　“他就是那只老鼠？”林遇安若有所思，“莫非这几日我们待在客栈不出，是为了降低罗程的警惕性？”

　　白征点点头：“先前在忆晚楼，那些人没有得手，罗程必然会慌。原先就猜测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了另有其人，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否则罗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着急出城。”

　　“您的意思是，他现在出城是去见幕后主使？”

　　白征默应。

　　林遇安听了，便摩拳擦掌想要逮住这个罗程：“上次害我饭都没吃好，这次看我怎么治你。”

　　他们在巷口等了半天，一直没见到罗程。林遇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顾锋你这消息靠不靠谱啊？”

　　顾锋瞥了她一眼，没理她，向白征禀道：“先前确实看到他有出城的打算，后来……跟丢了。”

　　林遇安嘲笑了一声，收获了顾锋的一个白眼。

　　忽然，林遇安看到一辆马车驶过，激动地赶紧拍了拍白征：“大人您看！是忆晚楼的马车！”

　　白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忆晚楼的马车，但却看不见车里坐的是谁。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口，守城侍卫检查了一番就放行了。林遇安准备跟上，却被白征拦住。

　　“大人，不跟着吗？”

　　白征微微皱眉，觉得事有蹊跷：“如果你要去密会一个人，会驾着自家的马车这么大张旗鼓地出城吗？”

　　林遇安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在理。

　　白征让顾锋先跟着这辆车，自己和林遇安还留在城内。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林遇安问道。

　　他思索了一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走，去忆晚楼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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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路快步赶到了忆晚楼。

　　林遇安明显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您说他在哪儿见不好，非要在自家酒楼里见？”

　　白征虽心有顾虑，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总要去看了才知。”说罢他就走了进去。林遇安也赶紧跟上。

　　忆晚楼内依旧是人满为患，似乎大家对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白征环顾四周，想找找有没有异常之处。很快，他留意到二楼的一间雅堂外，有两三个侍卫在看守。碍于这几个侍卫，白征不能轻易靠近。他回头看到东张西望的林遇安，便让她出主意。

　　“你不是说跟着我做事靠的是脑子吗？想办法引开那些侍卫，我要探查那间房。”

　　林遇安听完一脸震惊地看着白征，问道：“我一个人去？”

　　白征点头：“我不方便露面。”

　　林遇安抬头看了看门口那几个身形魁梧的侍卫，紧张地咽了一口水。她思来想去，决定试一试这个办法。

　　林遇安整理了一下衣容，又将先前从白征手里拿到的那块青白玉佩挂在显眼的位置，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她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让那几个侍卫都朝她看去。到了门口，林遇安停了下来，示意他们给她开门，那些人居然都照做了。

　　不过她很快就从房里退了出来，并受到了侍卫的拔剑警告。她吓得连滚带爬离开，赶紧去找白征。

　　他们隐蔽到角落里。白征问林遇安里面是什么情况，她缓了好几口气才开口。

　　“罗程确实在里面，不过他背对着门，没看到我。”

　　“还有其他人吗？”

　　“那堂间上座坐了一个人，我没敢看他的脸，单看了眼他的衣饰，大约非富即贵。”

　　“看来这个罗程的确是来寻求后计的。”白征看了看林遇安，问道：“门口那些侍卫怎么没拦住你？”

　　林遇安有些自豪地昂起头，说道：“我细瞧了那些人，他们虽然站得笔挺，脸上也露着凶相，但却不敢与人对视，看着像是身份比较卑微的打手。所以我赌了一把，用上了您的玉佩，让他们看到觉得我的身份不一般，可能是屋里人请来的。因此他们也不敢得罪。”

　　白征听完，虽比较满意林遇安的表现，但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忽然，从林遇安的身后、二楼的位置射过来一只冷箭。白征看到后，一把将林遇安拉过来贴近自己，带着她侧身一闪。林遇安刚想骂他轻薄，就看到那支箭擦着白征的身子过去。他们还未站稳，那雅堂里便窜出来一个人影，挥着剑直奔过来。白征见状也拔出腰间银剑，挡住来人一击。忆晚楼的路人们听到声响，看见有人在打斗，也是跑的跑，躲的多。

　　林遇安被白征护在身后，细看来人居然是名女子。那女子出剑极快，出招拆招也尤为迅猛。但毕竟力道不敌白征，在交手了数个回合之后，她明显有些吃力了。白征抓住对方喘息的瞬间，快步上前，一脚踢向她的腰间。而女子双手握拳交叉，用腕处抵住白征的脚，手上却没了力气，导致手里的剑被踢飞。之后白征挥剑指着她的眉心，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这时，二楼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住手。”

　　林遇安抬头循声望去，看见从刚才的雅堂内走出来一个人，罗程就跟在他身后。那人看着比白征稍年长些，一身紫衣玉袍，金饰银佩，颇有贵家公子的模样。

　　“如此在堂内争斗，倒也不怕扰了罗老板的生意。”那人看了楼下一眼说道，“诉绾，回来吧。”说完笑着回身进了屋。

　　白征听后收回了剑，那名唤诉绾的女子也收起剑，上楼了。

　　林遇安看他们都回了，赶紧凑到白征身边来问道：“现在怎么办？”

　　白征看了眼楼上，说道：“走吧，去二楼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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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征领着林遇安进屋，一进门就看到罗程颤颤巍巍站在一边，上座上坐着刚才说话的人，旁边站着那个叫诉绾的女子。

　　林遇安还在想现在是个什么局面，只见白征对上座那人俯身行了个礼。

　　“马寺卿。”

　　原来此人正是当朝尚书令马植之子，光禄寺卿——马士寰。

　　马士寰笑了笑，说道：“白舍人不必如此多礼。”

　　白征起身，看向了旁边的罗程。马士寰倒先提前开了口：“你认识罗老板？”

　　“倒也不是。”白征回，“只不过下官最近确实在找这个人。”

　　“哦？”马士寰把玩着手里的玉件，看了眼罗程，“被舍人盯上，罗老板，你可是犯了什么大罪了？”

　　旁边的罗程一听，腿都软了，直接跪扑在地上，嘴里喊道：“大人！您明鉴啊！”

　　马士寰好像不是很想听他说话的样子，转而对白征说道：“既然这个罗程是白舍人在找的，我就不留了。原本是想与他商议今年为皇上献艺之事，看来，是无望了。”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出门。走到罗程边上的时候，马士寰停了下来。他微微俯身，对罗程说道：“罗老板若真一身清白，舍人也断不会妄加罪名，配合调查便是了。”他又看着白征说了一句，“你可一定要知无不言，别让白舍人为难。”

　　之后马士寰拍了拍罗程的肩，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白征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罗程，眉头紧锁。原本是想看看罗程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如今的确是看到了，但他却动不了。

　　旁边的林遇安看了看白征，又看了看罗程，心里有一大堆的问题，又不知道先从哪个开始问。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白征。白征回头问她：“何事？”

　　“刚才那个人是马士寰？”

　　白征点头。

　　林遇安磨蹭半天开口问道：“你说他爹跟你爹，到底哪个更厉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