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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朝朝暮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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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枂圸手受伤,百以则这次不打算带他去除妖,便让玉铮在家好好照顾他,自己骑马出了门,临行前还不忘再三叮嘱玉铮,肃然道:“好好看着你二哥,少根头发我绝对饶不了你。”
玉铮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放心罢大哥,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妖怪了。”
百以则颔首,看了眼晚枂圸,道:“枂圸,我很快回来。”说罢他扬鞭策马而去。
晚枂圸见他离去,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干,无聊得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又溜进了满片狼藉的小厨,忽然发角落的桌子上摆了一坛酒,他走过去揭开布盖,一阵香甜的酒香扑面而来,罐子里躺着软糯的白色米粒,看起来跟稀饭没什么差别,晚枂圸尝了一小口,觉得味道甜甜的还蛮好喝,他抓起旁边的勺子,端着坛子小口吃了起来,小声道:“不是酒。”
百以则路跑了一半,怀里的传讯石忽然响动起来,看样子有些紧急,他将传讯石取出,用灵力划开结界,这一划开,玉铮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便响了起来,只听他急道:“大哥大哥!不好了,二哥喝了点酒,跑出了院子,怎么劝都不肯回来!”
晚枂圸喝了酒并不是什么好事,上次他喝了点酒,跑到隔壁村里一剑将村口的堂皇庙给毁了,混乱的剑气险些震伤自己,在他喝了酒的一个时辰内,还是安安分分不会去闹事的,但若过了这一个时辰,没有人看着他,便会胡作非为,以他的修为,再毁几座庙宇房舍也不是不可能,毁房赔钱事儿小,但他挥出的剑气若是震伤了自己,百以则是绝对不允许的,更何况晚枂圸身子弱,碰不得酒,所以百以则勒令强调家中禁酒,晚枂圸连碰都不能碰。
百以则沉下来脸,道:“位置传给我。”
得了位置,百以则不假思索,立马勒转马头,赶了回去。
他策马进了一片桦树林,瞧见不远处的晚枂圸正举着一根小竹竿追着一只蜻蜓胡乱跑着,玉铮慌慌张张地正跟在后边,生怕他摔着了碰着了。
玉铮见百以则来了,欣喜道:“大哥你来了!”
百以则下了马,冲他俩走去,沉声道:“不是让你看着他的吗,家里哪来的酒?”
玉铮见他阴沉着脸,低下头不敢看他,怯声道:“是厨房里的甜酒......大哥你不让我们喝酒,我是绝对不敢藏酒的!”
百以则道:“甜酒就不是酒了?你带回来的”
玉铮低头认错,道:“我以为甜酒跟其他酒不一样,买回来尝尝的.....”
百以则瞪了他一眼,走向晚枂圸,见他挥动着竹竿,追着那只蜻蜓,道:“打你。”
百以则有些生气,回头看向玉铮,低声喝道:“你还让你二哥跑了五里路,你不会拦着吗?”
玉铮小声道:“我打不过二哥......”
百以则走到晚枂圸面前,一把抓住他的竹竿,沉声道:“不是说了你不能喝酒吗?你身子弱,碰不得酒,更不能碰酒,你怎么就不听?上次差点伤着自己了你还记得吗?”
晚枂圸看向他,淡淡道:“这是甜酒,不是酒。”
百以则拔了他的竹竿,不悦道:“甜酒怎么就不是酒了?你还有理了是吗”
晚枂圸抢回了他手上的竹竿,理直气壮道:“甜酒不是酒。”
他眼神坚定,语气执着,那是被百以则平日里给惯出来的有恃无恐。
百以则见他仍不知错,声调比平日里高了点,有些恼怒道:“晚枂圸!”
晚枂圸微微一惊,紧紧盯着百以则,忽而眼里闪过一丝委屈,金色的眸子里渐渐泛起水汽。
两人僵持了一弹指,百以则认输了,他头靠向晚枂圸肩膀,柔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
喝醉了的晚枂圸异常好说话,他扯过那根竹竿,拍了拍百以则的后背道:“原谅你。”
百以则道:“跑了这么远,累了罢,我们回家。”
他牵起晚枂圸的手,走了几步,晚枂圸便举起小竹棍拍打着他,道:“打你。”
百以则笑道:“为什么要打我?”
晚枂圸甩开他的手,道:“你该打,你咬我。”
百以则哭笑不得,道:“好好好,下次不咬你了,咱们先回家。”
晚枂圸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闷声道:“不回去,你还欺负我。”
玉铮在一旁震惊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晚枂圸,生硬地将头扭向百以则,不敢置信道:“大哥.....”
百以则骂道:“还不都是你的错,你给我滚远点。”
玉铮自是不敢滚,慢吞吞地跟在他俩身后。
百以则哄小孩般道:“坐地上像什么话,乖,我们回去,回去给你打好不好?”
晚枂圸依旧坐在地上,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有些困了。
百以则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晚枂圸扛到了马上,自己也上了马,对身后的玉铮道:“你自己回去。”
三人回到了家中,百以则也不打算走了,待在院子里看着晚枂圸。
晚府的规矩就是做错事的都得站墙角面壁思过,玉铮回了屋乖乖找了个地方规规矩矩的站着。
但晚枂圸显然是站不住的了,又是追着四爷打又是翻墙爬屋的,上蹿下跳折腾了好一会,百以则把他锁在了怀里,晚枂圸这才安安分分地睡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晚枂圸动了动,缓缓抬起头看向百以则。
晚枂圸醉没醉酒脸上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耳尖微微泛红才能瞧得出来,百以则见他耳尖仍是绯色,捏起他下巴问道:“还醉着呢?”
晚枂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百以则抓住他的双手,凑到唇边喝气,道:“怎的这么凉,焐热了再吃。”
晚枂圸静静地坐了会,伸手去扯百以则的腰封。
百以则笑道:“做什么,占你二爷便宜?”
晚枂圸轻轻哼了一声,道:“嗯。”
百以则捏着他的脸颊,似笑非笑道:“我不答应。”
晚枂圸想了会,道:“那你占我便宜。”
百以则被他这句话烫地丝丝抽气,他抱胸往后靠向椅背,以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盯着他,肃然道:“二爷可不趁人之危。”
晚枂圸见他不答应,似乎有些急了,他身体往前仰了仰,揪着他的银发扯了扯道:“你趁,你趁......”
百以则觉得平日里冷冷冰冰的晚枂圸醉酒后倒是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顽劣,他真是爱死这幅模样的晚枂圸,但在心里告诫自己,酒还是不能给他喝。
他夹住晚枂圸的脸,亲了口道:“你说的,醒了可别后悔。”
晚枂圸摇摇头,道:“不悔的。”
百以则笑了笑,将他抱起,往房内走去,晚枂圸伏在他肩头,忽然一口咬了下去。
“嘶......鹿崽子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百以则捏了捏他的脖颈,道:“牙齿这么锋利。”
晚枂圸放开他道:“你平时也是这么咬我的。”
百以则将他扔到了床上,笑笑,“你这只坏白鹿。”他俯身下去,衔住了他的双唇,道:“这么记仇。”
衣物窸窸窣窣掉落在地,帷帐颤颤巍巍得晃动着。
晚枂圸耳尖泛起的薄红,分不清是醉酒还是Q事,百以则咬着他耳尖那颗红珊石,问道:“我是谁?”
“一......嗯......”晚枂圸的一字还未咬完,百以则忽然用力地顶了顶,晚枂圸在混沌的神志中挣扎着召回清明,涩声道:“以则.....”
百以则满意地亲着他的薄唇,道:“真乖。”
几番折腾,晚枂圸终于受不住,双手抵着他,呜咽道:“你......太凶了......”
百以则被他这欲哭不哭的模样撩拔得不能,自是不会放过他,吻着昏睡过去的晚枂圸,笑道:“醒了你可不能找我算账。”
自从晚枂圸受伤后,百以则唠叨得不像话,晚府里时常响起他喋喋不休的喊声:
“圸儿,天冷了,快加件衣服。”
“晚上不要乱踢被子。”
“宝贝!你去哪了,不要跑太远,要在我得见的地方。”
“枂圸,那边晒不到太阳,过来这边坐。”
“你太瘦了,不能这么挑食,多吃点鱼,过来我给你挑刺儿。”
芸娘好几次来见他不是拉着晚枂圸穿大衣就是提着大衣在走去晚枂圸面前的路上,调侃他道:“你这是养媳妇还是养公主啊?”
百以则呛她:“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一群人在晚府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