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奇妙物语》谋杀失眠

9、白毛白毛

　　“五条学长，我这边建议您去读幼儿园呢。”终于说出自己心声的七海建人深深呼出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新宿到位于神奈川的横滨不过短短四十分钟，在列车到站的同时，少年的终端也响了起来。

　　七海翻阅着不断涌来的十几条说明情况附加道歉的信息，忽略了对方满屏对“五条”的深深惶恐，在打完电话问询后仍旧不得不无奈得出结论：“来接我们的辅助监督车抛锚了，所以我们可以暂时自由活动。”

　　金发少年轻车熟路地对特定的对象发出警告：“——但是，五条学长，请不要跑太远。”

　　显然，虽然已经近一年不用和其他咒术师一起合作，但白发dk的威名依旧从为五条悟扫尾的辅助监督口中传到了其他咒术师那里。

　　原本神情恹恹的五条悟终于提起兴致，他拿出自己的终端，戳戳点点个不停的瘦削手指几乎幻化出残影。

　　看着投影出来的满满鲜红标记，鹤丸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是你们的任务地点吗……？这也太多了吧。小孩子加太多班可是会长不高的呀。”

　　无限趋近于成年后身高184/192的两名dk默契地略过身高仅177的鹤丸国永这句话。

　　“答错啦！这就没有奖励咯——是横滨的甜食地图啦？说起来车站附近就有两家……”五条悟放大了其中一处，缓缓念出店名，“元町雾笛楼吗？好近好近，只有步行两分钟的距离诶？里面的‘横浜炼瓦’看起来很受好评的样子！”

　　丝毫不为所动的七海建人掀掀眼皮，看起来早已经习惯了学长的作风：“那就赶紧去吧，五条学长……在辅助监督过来之前。”

　　鹤丸国永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说起来，辅助监督直接联系的是身为五条悟学弟兼后辈的七海建人——一般情况下，负责联络任务的明明应该是咒术师等级级别更高、也更有话语权的五条悟吧？

　　然而，两人相处时七海建人才是靠谱的那一方，所有人都是如此默认的。

　　双手插兜向着法式甜品店出发的五条悟看起来无比期待，明明他的手里还提着两三个特产店的纸袋。

　　这是从新宿出发的他们，拎着从新宿的特产店里买的甜点。

　　太刀忍不住吐槽：“喜欢吃甜食的你还是小孩子吗？这些都是放不住的类型——难道你今天要全都吃完吗？”

　　嗯，付账的时候他就已经跟五条悟确认过，购物袋里的都是猫猫买给自己吃的，没带上他们的份。

　　五条悟反驳：“糖分是很重要的——为了摄取维持大脑的运转啦。等到吃甜食成了一种习惯，久而久之你也就喜欢吃甜啦。”

　　“这样吗？那你吃这么多甜食都不用担心蛀牙诶！”太刀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毕竟本丸小短刀们过于嗜甜以至于得了蛀牙、被药研追着赶着拔牙的一幕仿佛还在昨日，当时的鹤看着眼角含泪的小短裤们，都禁不住替他们掬一把同情泪了。

　　“有反转术式的人怕什么蛀牙？自己治好就行。话说，鹤丸你竟然竟然就这么相信了吗？……哦，对，我忘了。”

　　恍然想起什么的五条悟斜了太刀一眼——这个人的身边，有着另一个自己啊。

　　鹤丸肯定地点点头：“因为我认识的人里也有这种情况啊，不过我建议你啃甜菜根或者甘蔗哦？直接啃制糖原料会更高效率地获得糖分吗？”

　　七海建人插话：“高效不高效我不知道，但那一定很搞笑是真的。”

　　“不了不了，我又不差这点钱！”白发dk露出了死鱼眼，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同居者的提议，“那当然还是这些貌美又美味的甜品更让人心情舒畅啦。”

　　最强咒术师双手插兜，在大庭广众下发表了理直气壮的宣言：“大概和无下限这种几百年难得一见的术式差不多，有钱也是我与生俱来的术式之一吧？”

　　这一刻，鹤丸国永和七海建人的内心破天荒同调了——这个炫富的真·富N代，还真是欠揍啊。

　　就在此时，他们旁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拎着大包小包饶有兴致打量他们的，是一名发色微微偏蓝的白发少年。

　　乍一眼看过去，即使是一向公认冷静自持的七海建人也禁不住打了个摆子。

　　——不是吧，又来？

　　察觉到其中一人波澜不惊的表情下暗藏着波涛汹涌的内心，仁王雅治提着刚采购回来的cos用品疑惑挑眉。直觉告诉少年，他面前的这三个人非常有趣。

　　他用空闲的半只手艰难地挥了挥：“puri~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吗？”

　　“不……没有。”即使这样说着，七海建人依旧后退几步，将这处空间留给了白毛×3。

　　白发蓝眸的五条悟、白发金眸发尾微微垂落在肩头的五条鹤丸，以及刚刚出现的白发蓝眸发尾扎成一个小揪揪的不知名路人少年，说不清是谁比谁更像谁——这样的视觉效果，让金发少年不由语塞。

　　感受到令人窒息的沉默，打断了几人谈话的运动少年语带歉意：“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身为本地人的我姑且可以给几位带个路哦？刚好我也要去那家给队友带甜点。”

　　“那真是太感谢这位同学啦！”五条悟摘下墨镜，露出了闪闪发亮的眼神。

　　看着少年拎着的袋子里露出的若干假发，鹤丸国永眼神也亮了起来：“这一定就是论坛里说的那种cos吧？！”

　　三个眼神闪闪发亮的白毛混在一起，这样的名场面让七海建人捏紧人中——好像要翻车了！

　　不，不是指任务，而是金发少年可以预见的、即将翻天覆地的高专东京校。

　　站在这三个人身边的七海努力将自己掩藏起来——不然，他会觉得自己仿佛一群白毛中最耀眼的金色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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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到甜点后，三人终于和好心的路人少年分别了。鹤丸把玩着名为仁王雅治的少年友情赠送的一顶假发，只觉得十分稀奇。

　　——尤其是，在他得知这项名为cosplay的技能可以将自己化妆成别人之后。

　　哈！哈！哈！等着我回来吧！本丸的大家！

　　在假想中已经让全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惊讶到和金鱼草一样齐齐发出“哇——”的鹤丸国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在空无旁人的街道上叉腰大笑的冲动。

　　他攥着记有定做假发和服装店址的小纸条，内心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尤其是审神者那个家伙，看鹤不把他吓个倒栽葱！

　　“诶——鹤丸，也给我玩一玩嘛！”终于吃完巧克力熔岩蛋糕的五条悟满足地舔掉嘴边的糖霜，摇摇自己的脑袋。

　　随着他的头晃动的，是一对黑底粉边镶着白色蕾丝的猫耳。

　　因为和鹤丸国永聊得极为投缘，仁王雅治不仅送了鹤一顶假发，还将买了太多东西后店家送的猫耳发箍也一并送给了他们。

　　而在鹤丸比划着猫耳发箍的效果时，五条悟毫无拒绝之意，就这样接受了鹤丸国永给他带上的猫耳，并对着玻璃幕墙满意点地打了个响指。

　　“嘛，看起来还不错哦~”

　　像是想起了什么，少年漫不经心道：“对了，刚才那孩子就是立海大的啊，鹤丸怎么不多沟通一下。”

　　太刀大惊失色：“诶——诶诶诶？真的吗？我都没有发现啊！我查到的立海大制服明明不长这样！”

　　“而且这个颜色……这竟然是学校制服……”鹤丸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为什么会有学校用土黄色当校服啊？！这也太考验学生的颜值了吧？”

　　“虽然但是，”七海建人清了清嗓子，“那是社团制服，和学校制服是不一样的——但是上面有校徽吧鹤丸先生？”

　　“……”方才全身心都投入到新玩具上的鹤丸国永沉默了，“可能是天快黑了，所以我就看不清了吧？”

　　-

　　等到逢魔时刻，驻扎在横滨的高专辅助监督才终于姗姗来迟。

　　迦具都陨坑——说是陨坑，其实八年过去，原本规整的圆形边缘一部分早已被海水侵蚀，不愿背井离乡的人们以陨坑仅剩的边界为限，再度建起一座现代化的城市。

　　而在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之后，狰狞依旧的陨坑却仿佛是残留在日本版图上一道抹不平的巨型伤疤。

　　无论外圈的经济何等繁荣，长久以来，陨坑的中心地带却仿佛自带结界，无论什么都无法在此处长久停留——就连这次有“窗”发现陨坑的异动，都是在遥远的千米之外。

　　“所——以——说——”鹤丸国永在时隔多年后连断壁残垣都不存的洼地里蹦跳着前进，他难得有些笑不出来了，“为什么要在大晚上来这里啊？鹤我可是真的真的看不清路啊。”

　　在黑漆漆的夜里要太刀出阵，这也太难为他了吧？

　　而且，就算这里很有很有恐怖片片场的气氛，可是在场的三个人，除了最弱小的辅助监督，其他两个家伙都不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到的样子——完全陌生的辅助监督，鹤也下不了手啊。

　　鹤丸又想起了自己胎死腹中的恶作剧——他原本准备的道具在高专并没有找到机会施展，等到坐上新干线上才得以拿出来，然而冷淡的七海建人无视了他的恶作剧，五条悟——五条悟更气人啦！

　　白发少年哦了一声，双手不忘敷衍地拍了拍。

　　这不能怪五条悟的受惊吓阈值高，实在是六眼让少年毫无趣味可言。

　　敏锐的鹤丸眯起了眼，明明是爱玩闹的人却会对这种把戏兴趣缺缺，这点真是太奇怪了——五条悟甚至只是抬眼看了看，就虽然揪出了戏法的精髓所在。

　　“你也有透视眼吗？”这场景实在太过眼熟，太刀探究地围着少年打转。

　　五条悟轻笑：“或许是红外线摄像机也差不多哦？可能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那样的骨头或者是一团红一团绿的色块啦。”

　　虽然是说笑的语气，但鹤丸国永的表情微微变了。

　　其实不提五条悟，他对和自己相处久了的审神者也有这样的猜测，只是鹤丸自己因为觉得这猜测荒诞而否认了——如今在少年的身上，他的猜测似乎得到了印证。

　　“诶……还真是可怜啊。”太刀摸了摸少年的头，“明明只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

　　仗着自己卓越的身高，感到过分肉麻的五条悟不适应地捂住鹤丸的脸：“这幅表情也太丑了吧！我可是最强咒术师啊——”

　　“说起来，鹤丸桑怎么想起来要当教师的呢？经历过之前的事，我也有在思考……”五条悟用自己最拿手的得意表情转移话题。

　　他想了一路，或许自己可以去培养和他一同变革这个腐朽咒术界的幼苗们——是，因为种种原因，五条悟的目标已经对准了他所厌恶的烂橘子们。

　　一旁当了很久隐形人的七海吐槽：“……五条学长这种人当老师的话，高专一定要完了吧。”

　　危，咒高，危！

　　鹤丸戳戳动作姿态相当引人注目的少年：“可是悟君，其他的姑且不论，你还没有毕业吧？”

　　“……切，你们还真是不捧场啊？我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啦！”

　　“等等等等，这位同学，如果我没记错你才高三吧？高专……你们班主任可说了，高专是四年制的学校吧？哪怕毕业了，你有执业许可证吗？”

　　最强咒术师吐舌：“你那种证件，我可以有多少种就办多少张——那又有什么意义？”

　　鹤丸国永冲他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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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没能细写的梗，得到狐狸传授的cos和杀网技能的鹤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