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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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9年7月2日，周一。
“不愧是‘占卜家’，果然学得很快。”
老尼尔笑呵呵道，抿了口左侧的咖啡，将一根缀着黄水晶的灵摆递给了克莱恩，道：
“这是你的了。多亏我早有预见，提前从武器库取出，你回头记得补上申请就行了。”
“多谢，您真是位体贴又周全的老师。”
克莱恩欣喜地接过属于他的第一个神秘学装备，好奇把玩了片刻后，将灵摆缠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灵感强天分好还聪明的学生可不多见，换个笨拙点的，我才懒得操心。”
老尼尔打趣着，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不过，灵感强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知道得越多，越可能遇上危险。如果不时刻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迟早会遭遇那些疯狂邪异的存在。
“对了，你后来还有做噩梦吗？”
“没有，您提供的安眠药剂很有效。事实上，我今早差点睡过头。”克莱恩诚实答道。
他顿了顿，好奇地问道：“我以后有机会学习调配药剂吗？”
“简单的药剂当然会教你，算是常识的一部分，但更专业的就没办法了。”老尼尔摇了摇头，“真正擅长这方面的是大地母神教会。当然，我们教会也有培育相关人才，不过那样的专业人士不会留在廷根。”
“安眠药剂是更专业的那种？”克莱恩追问道。
“对。你也是走运，本来我们这儿已经没储量了，是塞西玛阁下上周来访时刚好补了一批。”
塞西玛阁下带来的……克莱恩若有所思，目光微动。
老尼尔见状，以为克莱恩是想要索取更多药剂助眠，半是担忧半是告诫地道：“你的噩梦是因为你最近遭遇了可怕的非凡事件，又刚成为非凡者，尚未掌控能力所致，只要渡过了磨合期，情况会好很多。不要太依赖的身外之物，尤其是药剂，这种东西喝多了怎么都会产生抗性。”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提醒。”
见克莱恩态度谦逊诚恳，老尼尔放心不少，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克莱恩，你已经是小队的一员了，遇上问题不用客气，找我，找邓恩，或者任意一个队友同事都可以，我们都会尽可能帮你解决。
“嗯，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复习今天学到的知识，记得多多练习。
“好的，谢谢您今天的教导。”
克莱恩对老尼尔颔首致谢。正要起身时，他忽然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望向老尼尔手里的咖啡，似有迟疑。
“怎么了？”老尼尔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咖啡，又望向被孤零零留在桌上的另一杯咖啡，“对了，你究竟在里面放了什么？”
……这可是您自己要问的……【克莱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只是，只是皮靴鞋底的一点污泥，它的颜色和您的咖啡粉差不多，差不多。”
老尼尔怔了一下，忽然用手抵住嘴巴。】
然而克莱恩接下来的话才真正让他崩溃：
“另外，我，我其实，把东西加在了左侧的咖啡里……”
在克莱恩饱含歉意的目光中，老尼尔“唰”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嘭”的一声，老尼尔以一个年迈的“窥秘人”而言难以想象速度和力度冲进了盥洗室，扑到水池边，开始疯狂漱口。
昨晚值守查尼斯门、刚在盥洗室内洗漱完毕正准备离开的伦纳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就见盥洗室外站着满脸愧疚的克莱恩·莫雷蒂。
伦纳德看看他，又看看老尼尔，一时半会儿竟不知从何问起。
克莱恩咳了咳：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老尼尔猛然抬头，威胁地瞪向克莱恩和伦纳德，但因脸上还有水珠挂着，导致画面滑稽了不少。
克莱恩努力憋住笑：“嗯，对，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伦纳德只得跟着道：“行吧……你们说没事那就没事。”
留下老尼尔在盥洗室内，克莱恩和伦纳德退到门外，礼貌地带上了门。
一关上门，伦纳德就问道：“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这是属于老尼尔的……秘密。”
准确来讲是新鲜黑料……克莱恩在心中补充道，脸上带上了点狡黠的笑意。
他这一笑，让伦纳德忍不住又警惕又畏惧地打量了克莱恩一眼，生怕这位隐藏的野生序列5在不经意间干出了什么大事。
虽然老头的分析让伦纳德相信教会对克莱恩的状况并非一无所知而是暗有准备，克莱恩本人的温和气质也很难让人对他产生戒备，但作为一个低序列者，伦纳德本能地对离半神境界只差一脚的序列5感到敬畏。
伦纳德那一眼不算隐晦，克莱恩眯了眯眼睛，随即若无其事地戴上礼帽，拿起手杖，对伦纳德微微一笑：
“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伦纳德迟了半秒才给出回应：“……行，明天见。”
克莱恩笑了笑，又隔着门对仍在盥洗室内的老尼尔告别，得到了老尼尔近乎气急败坏的“友好”回应。
望着克莱恩离去的背影，伦纳德有些纳闷地嘀咕道：
“是我的错觉吗，克莱恩刚刚是不是笑得特别有深意……”
*
下午，三点差一分，灰雾之上。
来到灰雾上后自动披上黑色斗篷的克莱恩坐在青铜长桌的首位，他看着自身，【疑惑低语了一句：
“老尼尔所说的星灵体？”】
他思索片刻，然后伸出手，遥点两颗熟悉的“深红”星辰。
【
“下午好，愚者先生~！”
……
“不是掌握，是消化。”
“不是挖掘，是扮演。”
……
“这是预付的报酬。”
“帮我搜集罗塞尔·古斯塔夫的秘密日记，哪怕只有一页。”
……
“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我真好奇黑夜女神教会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
“安提哥努斯家族正是被黑夜女神教会覆灭的。”
……
“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考试，就像大学入学考试一样，举行一场面对所有公众的考试，这可以分为两轮，或是三轮，用最客观的方式筛选出精英。”
……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正义”和“倒吊人”虚幻模糊的身影迅速破碎消散。
灰雾之上，神灵居所般的宏伟大殿里，一下只剩安静坐在青铜长桌上首的克莱恩。】
他微微后仰，靠住高高的椅背，抬手揉了揉额角，心中叹道：
“看来黑夜教会对我的奇怪态度，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也是一个因素啊……
“抓紧时间，速战速决吧。”
克莱恩模仿之前帮助“正义”具现诗句一样，让自己面前的桌面出现钢笔和羊皮纸。
他拿起钢笔，以此为媒介，将自己的想法以文字形式呈现在纸上：
「一，我的真实序列。」
「二、黑夜教会的态度。」
「三、伦纳德·米切尔的秘密。」
目光落在第一个标题上，克莱恩开始梳理思路：
“周明瑞和克莱恩·莫雷蒂都不是擅长运动的人，不可能在未经训练的情况下具备超乎常人的身体控制能力和反应速度。而这，已经超过了‘占卜家’魔药所能提供的能力范围……
“结合圣堂执事克雷斯泰·塞西玛那句‘暂时以序列9看待’，可以合理推测，我的真实序列超过了序列9……”
羊皮纸自动延展，钢笔随之而动，落在各个大标题下面，开始补充细节，让一行行文字出现在羊皮纸上：
「一，我的真实序列。」
「我的真实序列是？」
「是安提哥努斯笔记，还是这片灰雾空间的影响？」
「那些呓语和噩梦，是不是更高序列带来的疯狂所致？」
接着，笔尖移至下一个大标题：
「二、黑夜教会的态度。」
「黑夜教会和值夜者小队对我的真实序列是否知情？」
「教堂内感受到的神秘注视是否与此有关？」
「克雷斯泰·塞西玛是否针对我的情况提前做出了布置？」
钢笔顿了顿，随即略有迟疑地勾勒出下一段话：
「若以上答案为‘是’，教会为何对我放任不管？」
“没有严格的看管，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指导，是尚未掌控我的真实情况，还是另有所图？比如，希望我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不经意地引出什么事或什么人？”
随着克莱恩的思考，羊皮纸上紧接着书写道：
「安提哥努斯家族？密修会？」
「或者，‘放任不管’只是表象，实为暗中监视？」
「廷根值夜者小队？某个隐藏的监控者？」
「黑夜教会是朋友，还是敌人？」
“是朋友最好，如果是敌人……呃，我也只能举手投降、躺平认栽……”
克莱恩嘀咕着，让钢笔指向最后一个问题。
「三、伦纳德·米切尔的秘密。」
「暂且可视作没有恶意。」
「他的试探有何意图？」
「其他值夜者和教会是否知晓伦纳德的秘密？」
「那一天，我究竟忘掉了什么？」
放下钢笔，克莱恩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拿起写满问题的羊皮纸。
当然，他目前在面对的问题远不止这些，比如安提哥努斯家族和密修会相关，比如自身的神秘穿越，哪一个都能再列满满一张纸。
但前者是值夜者小队共同的问题，可以在工作时间和同事们正常讨论，不需要躲在灰雾之上自己摸索；而后者，他在发现神秘光门的当天就尝试研究过，结果毫无头绪，只能暂时搁置。
克莱恩挨个扫过自己写下的问题，开始思考如何获得答案。
突然，他灵光一闪，兴奋地坐直了身体。
他是占卜家，完全可以用占卜的方式获得情报！
克莱恩想着，索性把羊皮纸推到一边，具现出钢笔、一叠纸片，和黄水晶灵摆。
他想了想，抽出一张纸片，写上“上周五我和伦纳德·米切尔之间的对话”。
克莱恩没有拿起灵摆，而是将纸片捏在手心，闭上眼，很快进入梦境。
他没有选择灵摆占卜，而是梦境占卜。
比起能明确得到是或否答案的灵摆占卜，梦境占卜需要靠占卜者自己解读相应启示，但所获得的信息量往往超过灵摆占卜。
老尼尔教灵摆占卜时，顺便把梦境占卜的方法也教给了克莱恩，只是碍于环境所限，没有示范。
不过以克莱恩专业“占卜家”的身份，实践起来应该不难。
至于为什么率先挑选羊皮纸上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因为克莱恩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适合验证在灰雾之上占卜是否可行的问题。
占卜本质上是本人灵性与灵界沟通，通过从灵界获得相关讯息来得到启示。
而灵界与现实世界完全重叠，一件事只要在现实世界中发生过，等于在灵界也留下痕迹。
当然，有些特殊的手段可以阻止这类交互，但伦纳德的小动作明显没到那个层次，否则克莱恩根本不会察觉不对。
这件事曾经发生过，与克莱恩本人有关，又有明确的线索指向，换句话说，不可能占卜失败。
如果占卜失败，就意味着这片空间会干扰占卜，或者干脆与灵界隔绝。
“……刚才我望向你，在你身上看到双重的影子，仿佛是两个人……”
灰蒙蒙的梦境中，克莱恩以第三视角，旁观了那天自己和伦纳德的对话过程。
他很快脱离梦境，意识回到宏伟的宫殿之中。
克莱恩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青铜长桌，表情有些古怪：
“占卜非常成功，在灰雾之上占卜是可行的……
“这个洗脑方式有点厉害啊，我明明已经‘看到’那天发生的事了，却依然没有实感，并没有真正想起来……就像是那部分记忆彻底丢失了一样……
“‘双重影子’……这就是伦纳德的秘密？
“他身上存在着另一个人？呃，不一定是人……
“某点爽文标准的随身老爷爷？”
克莱恩胡思乱想，一时没有头绪。
他抽出另一张纸，写上“伦纳德·米切尔对我抱有恶意”，接着将黄水晶吊坠缠在手腕上，悬于纸张正上方，闭上眼睛，于心里将同样的话语默念七遍，再重新睁开眼。
结果是逆时针旋转，说明否定，伦纳德·米切尔对他不抱有恶意。
克莱恩松了口气，心情轻松不少。
他又拿了一张纸，写上“廷根值夜者小队知晓伦纳德的秘密”并进行占卜，然后略感意外地得到了“否”的答案。
队长他们不知道？诗人同学，你有点可疑啊……克莱恩嘀咕着，将占卜语句换成“黑夜教会知晓伦纳德的秘密”，结果占卜失败，灵摆一动不动。
前置信息不够，还是与教会有关的事本来就无法占卜？可是教会也和灵界有交互啊……是某种程度上的反占卜？等等，占卜教会相关算不算占卜真神相关？算不算触犯“不可直视神”？我刚刚是不是太头铁太鲁莽了点……
克莱恩继续占卜“伦纳德对我的真实意图”，但或许是定义太模糊，他在梦境里只能通过两人的相处细节勉强分析出伦纳德对他抱有警惕、好奇、担忧等情绪，无法获取伦纳德的真实想法。
他又尝试占卜“伦纳德身上的秘密”、“隐藏在伦纳德身上的存在”，结果统统失败。
算了，诗人同学对我没有恶意就行……克莱恩放弃进一步尝试，结束对伦纳德的占卜，挥挥手让用过的纸片消失，然后重新具现了一批。
他拿出一张，在第一张纸片上写下“我的真实序列超过序列9”。
因为占卜对象是自己，克莱恩根本没考虑占卜失败的可能。
可是……
克莱恩愕然地看着正在疯狂地顺时针旋转的灵摆。
顺时针旋转在他意料之中，可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夸张了？
克莱恩暂时没多想，他将第一张纸片推到一侧，在第二张纸上写下“我的真实序列超过序列8”，进行第二次占卜。
灵摆再次快速顺时针旋转。
克莱恩眼皮一跳。
他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以“我的真实序列超过序列7”为内容，克莱恩重复占卜。
然后又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结果。
这……
克莱恩目前只知晓序列数字越小对应越高的层次，至于具体对应哪一层次则并无概念，但他知道值夜者小队里大家的对应序列，可以依此作出一定猜测。
而这个占卜结果意味着，他的序列已经超过身为“不眠者”序列7“梦魇”的队长邓恩·史密斯了！
克莱恩并没有对此感到兴奋或激动，反而心里发毛。
他压下涌现的惊疑，在第四张纸片上写下“我的真实序列超过序列6”，正准备继续灵摆占卜，却忽然皱了皱眉。
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梦境占卜“我的真实序列”不就行了？
克莱恩当即让纸片上的文字消失一半，只留下“我的真实序列”。
他将纸片攥在手中，往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准备入眠。
然而，在双眼将要阖上的瞬间，克莱恩的身体忽然僵住。
他像是被什么冰冷的无形之物紧紧缠住了身躯，令他全身冰冷，雕像般僵在了原地，阻止他进行任何动作。
这样的状态仅仅持续了一秒，无形的桎梏顷刻消失，让克莱恩的身体恢复自由。
然而克莱恩并没有丝毫放松，相反，他的心如坠冰窟，煞白的脸上只剩惊愕和恐惧。
他的灵性直觉在阻止他。
他的灵性直觉在阻止他占卜他自己。
在长桌首位上不知僵坐了多久，克莱恩终于缓缓抬手，让手里被捏得发皱的纸片消失无踪。
若是刚穿越时，尚未习得任何神秘学知识的他，或许还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捡到落地金手指的开局满级龙傲天。
而如今，知晓非凡能力会带来疯狂和失控，甚至已经亲身经历噩梦和呓语惊扰的克莱恩并不感到惊喜，他只觉得茫然不知所措，并有仿佛大祸临头般的强烈惶恐。
这大概就是彩票中五百万和银行账户里突然莫名其妙多十亿的区别。前者虽然令人震惊，却仍在当事人本人的控制之下，而且有可预估的结果；而后者，比起天降巨款，更可能是突遭横祸，比如某个庞大的犯罪集团要找人当洗钱的替罪羊，下一秒就有世界警察或跨国□□冲进你家里的那种……
克莱恩力竭般地靠坐在长椅之上，用力抹了把脸。
“知道得越多，越容易疯狂，也许我的灵性阻止我正是这个原因，黑夜教会的隐瞒或许同样如此……
“我身上有足以威胁到我自己的存在？”
克莱恩脑里莫名闪过《蝙蝠侠》电影里那位体内被小丑偷偷埋了炸弹的倒霉炮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表情凝重，各种不同的想法不停交织，但刚刚的惊骇尚未消去，导致他脑里一时混乱，难以集中思绪。
“再观察一阵子，至少现在的我毫无办法，心有余而力不足……
“呵呵，就像那奇异的光门和那一串光茧一样，缺乏必要信息，想再多也没用……
“但也不能当作无事发生，至少，不能让身边的人因为我遭遇危险……”
克莱恩破罐子破摔地想道，伸手招来最初写好的那张羊皮纸。
他原本打算让现实世界的身体假装午睡，星灵体则留在灰雾之上调查这片神秘空间，研究一系列不方便在现实世界中研究的问题，顺便看看自己究竟能在灰雾上待多久。
但得知黑夜教会对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真实态度、以及可能存在的针对他的教会监视者后，克莱恩决定尽早离开灰雾。
一方面是做出认真寻找笔记的样子，省得值夜者们怀疑自己在家里做了什么；另一方面，突然发现自己疑似危险人物后，克莱恩作为一个有道德良知的好人，决定自觉地把自己置于监视之下，利用外力约束那源自自身的未知危险。
至于羊皮纸上剩下的问题，只能先记在心里，找机会在现实世界里偷偷研究，或者等下一次进入灰雾。
克莱恩将羊皮纸快速浏览了一遍：
“目前能确定，我的真实序列至少有序列6。
“回头用占卜确认一下‘占卜家’序列8、序列7、序列6的对应能力，既然灵性没有报警，占卜这几个序列的相关讯息应该是安全的……
“教会的态度有待观察，尚未展现恶意，再看看吧……
“要不要试着占卜有没有监视者？呃，答案大概是肯定的……”
他的目光扫过关于教会和伦纳德的部分，心中一动，忽然冒出一个有些荒唐但又不失据理的想法：
“伦纳德的随身老爷爷会不会就是教会派来监视我的人？
“作为同事，伦纳德可以在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合情合理地接近我……
“同时他身为‘不眠者’途径非凡者，不需要多少休息睡眠，可以最大限度地进行跟踪监视……
“我占卜随身老爷爷失败，或许正是因为对方和教会有密切关系……
“可是为什么队长不知情？等等，队长是序列7，而我的真实序列已经超过他了，不告知队长或许是对队长的保护……
“而伦纳德的随身老爷爷，能成功从至少序列6的我身上夺走记忆，实力肯定不低……
“但因为伦纳德只有序列8，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他身上藏了个序列6以上的强者，肯定会降低警惕！”
克莱恩越想越觉得这个假设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可以完美解释伦纳德对他明明没有恶意却抱有警惕、秘密暴露后却不疏远的奇怪态度。
“所以，如果我想了解自身的异常，可以试着从伦纳德入手……当然，肯定得小心谨慎……”
总算看见了点曙光，克莱恩心头的黯淡散去了一点。
他不再耽误时间，很快模拟出下坠的感觉，从灰雾之上脱离。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