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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魔境再犯大荒无界 两难选择成殊途6 ...

  •   不待素女瑶光拿出药来,殷瑛突然睁开了眼,她双眸赤红,不见瞳仁,仿佛灵魂早已浸泡在惨绝人寰的杀戮中,永不超生,她阴森森地笑着,有说不尽的瘆人。

      素女瑶光还在低头翻找那胡乱收作一团的灵药,突然,一把铁剑灌心而入!那铁剑的外壳渐渐剥落,露出古朴的黑色木头……是魔族圣剑!竟是秦钟手中的那把圣剑,却不知何时已经没入了毓灵体内,藏于无数伤口之中。

      素女瑶光像是愣了一下,木然地低眼看向毓灵,然而她周身开始遍布藤蔓似的血线,如红色蛛网,那流动蔓延的血线像是她所拥有的亚火火种,不消野风多劳,便疯狂地占据了她脖颈、面颊……全身。

      她缓缓地动了动嘴唇,声音凌乱微薄,像是问出了自己此生最后的问题:“怎么,连你……也恨我?”像是知道了答案,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个答案,她觉得身体渐渐变轻,像漂浮在了结界半空——她的元神仰面看向建木的顶端,仿佛在等待那从天而降的救赎能再一次眷顾她。但这形容实在太不像“瑶光女神”了,她没有在意自己此刻有多狼狈,娟秀的面颊满是从横交错的斑驳血线,金钗跌落,发丝飘散像打结水草,如画的眉目里也不似过往那般只有仁爱、惋惜、悲伤。
      她的眷恋是那么明显,近乎是毫无隐藏、一心一意地渴望。

      这时,那合并的两个魔头突然降下一张巨大的黑雾幕,将九龙神柱内一分为二,八面昂魔槊雷霆飞出,径自把九龙结界捣出个窟窿!黑雾迅速从那窟窿里飞出。所有人一起使用灵法,和那黑雾屏障较量,居然只是个僵持不下的结果!

      那魔境二主合并,法力竟然如此可怖?!沧渊侧目,只见师父的身形还未回笼,法力受限,而白韵清居然依旧敷衍,在这时还不倾尽全力,脚步飘飘,不像是酒劲上来了,倒像是故意放水!
      岂有此理。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毓灵突然“咯咯”讪笑。

      “中计了!”沧渊惊道。那逃脱的七个大魔正是去了雁不归,没做别的,就是把藏在那里的“幻境囚笼”带了回来。而雁不归的结界根本没破——魔族圣剑原本不是三把,而是“两把”,被仙君封印的那一把耗损了圣剑部分精元,余下的精元务必要凝聚在一起才能要主神的性命。否则,那白韵清先前受过一剑,为何灵脉断了也无碍?

      原来,魔徒之所以能入大荒无界,原因就在殷瑛的身上!殷瑛被净魂诀夺了修为,是个灵核薄弱的凡人,可她的心魔却早已根深蒂固,想必是藏得极深,素女瑶光又心软,便早早结束了她那驱魔之痛。
      有人境主神的保驾护航,殷瑛便带着心魔的残根进了大荒无界。那空间幻境的囚笼正是在等这个契机——等殷瑛甘愿献祭,这才让魔族圣剑和她心底的“残根”汇通,那些断剑里正是秦钟秦镇封印的无数魔祟……真正的魔祟。它们便是这样以凡人之躯、主神庇护,越过了天之结界!

      所以,秦钟秦镇一开始的目的就在于此,而那些在不姜山北麓纠缠仙官的魔族只是为了“声东击西”。如今,秦钟手下的魔祟不仅有了那降世邪魔的血液助长邪力,更是趁乱吸收了不少皓华仙君从建木上传下来的灵光,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这些被秦钟秦镇放走的魔祟,才是最大的杀器!

      果然,殷瑛唇角曲曲折折一提,古怪地笑着对那黑雾中的魔首叩首,道:“毓灵,不辱使命。”说罢,她不无同情地丢给素女瑶光一个轻蔑的眼神,手中黑雾渐起,中间浮出一支红梅——正是当初她拜师皓华仙君时,素女瑶光送的“宝贝”,那梅花还是孤芳如初,却被殷瑛收紧手掌一握,酥脆飘散。

      残瓣万千,落在素女瑶光心口,却不再鲜艳。

      为什么,殷瑛最终会堕魔?上一世,她做了魔族傀儡,这一世,她竟然甘愿做大魔的“容器”而走上不归路?!她分明为了挣脱这条枷锁无数次努力,眼见就要成功了。到底为什么?

      就在沧渊后槽牙磨得嘎吱作响时,一道黑雾掼下,抽走了殷瑛,而后才悠悠然地道:“一炷香。万灵之宗,你可以复活瑶光,但你每用一寸法力……”那魔音轻嗤一声,又道:“我的那些战士们,就会加速进入归墟鬼境和太平人境!”

      “归墟,你们进去不得!”皓华仙君道。他才刚封印过逐光山,这些魔徒再是有通天本事,究竟不是天,天之结界怎可说过就过?幽冥地狱无序,若是放万鬼而出,其中那些带着生前不甘与怨念的鬼魂,便是魔境最好的武器……但太平人境不同。
      旁人也许不知,九州主神却都知晓,不姜山的天之结界因为阻隔了人和仙,每隔几年加固的时候都是素女瑶光亲力亲为——她用自己的元神滋养结界,本意是让那不姜山上能生长更多农林,让南麓凡人可以不愁吃穿,也是为了不让天帝受累而殚精竭虑。她这么多年法力修为只是平平,与她用元神滋养不姜山有很大关系,可她似乎忘了,神魔相克,两个永世不灭的灵魂碰撞,永世不灭只会属于其中一方。

      若素女瑶光神魂俱灭,不姜山的结界就会开启裂缝——神魂滋养过的结界地脉,是福也是祸!

      秦钟秦镇的目的只有太平人境!人可修仙成神,亦可堕魔为害,这拥有无限可能的人,是魔境最宝贵的资源,他们不是魔境的武器,而是魔族生生不息的命脉!

      “救素女!”皓华仙君抓住白韵清的胳膊,“对不起,韵清,可素女必须要救。”

      白韵清扯回衣袖,冷眼看了一眼皓华仙君,那眼神仿佛掷地有声地问:“凭什么?”

      素女瑶光的身体已经沦为一片红光,四肢开始出现黑灰色,一寸寸地剥落而去,半空消散。如同每一颗陨落的恒星,最终变为漂浮在宇宙的尘埃,无人再会看见,直到无人再会记起的时候,那些尘埃便也不复存在。

      “白……”沧渊看向白韵清,到嘴边的话急转直下,他恳求道:“桐吾君,救瑶光女神!”

      上一世,魔境二主并未合并,殷瑛成为傀儡,将魔徒带回大荒无界,她因此被逐出师门,而那些魔祟被众仙合力剿灭。然而漏网之鱼试图群攻雁不归结界之时,素女瑶光以身殉道,死在了群魔手中。那时,白韵清路过却只当做没有看见——这是沧渊上一世,第一次在心里生出对白韵清的恨,恨不得一刀两断、势不两立。但最终,魔境的这次祸乱还是白韵清一手平下的,这份恨便被他藏在了心底,直到……
      眼下却不同。魔境二主竟是开出“条件”,若救了素女瑶光,不但可以让人境主神可以继续活着,那不姜山的结界还可以不破,为他们除魔争取时间。魔境二主大概是太过自负,开出这样对自己并无太多好处的条件,似乎只是为了报复白韵清的“不听话”。

      沧渊虽然看不见秦钟的面容,但那魔尊似乎对白韵清很熟悉,不是过去数次交手对宿敌的那种熟悉,而是一种想要驯服的感觉。是想要逼迫白韵清现在就和它们为伍,让那站在光影交界的人选一个阵营吗?可是白韵清何时会被人威胁?那人不是从来都“天大地大自己高兴便是最大”的性子吗?那他便服软,厚着脸哄那人一个顺心,总之,不能让白韵清再次见死不救!

      “长离,求你,求你救救瑶光女神……”他垂眸求道。

      仿佛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白韵清,带着恳求。

      白韵清像是累极,懒得开口,只是抬手一指昆仑的方向。他手指突然一勾,竟是一字不言便祭出猛烈法力!只见一道银白光如同九天银河凝成了铁索,从天而降,直抽打向那魔境二主,一时间那九龙像是醒了瞌睡,绕着那银链徘徊,就连庚辰也无法控制自己,应龙现身,融入了那磅礴银白光之中!结魂珠发出强劲绿光,新芽飞离建木,十一株新芽在银白光中里进外出地穿梭,逐渐成了万把寒冰利刃,刺穿黑雾,黑水淅沥,而那些寒冰利刃却依旧剔透如新,同时滔天巨浪从银链中翻滚而下,将那魔境二主溺于其中。
      魔境常年居于幽都水域,怎会怕水?可那巨浪像极了三途弱水,可沉万物,魔境二主的魔气在浪中被冲成了散沙,那些冰刃依旧不放过这些渣滓,杀得酣畅淋漓。许是庚辰招来了惊雷,那雷电带着火光直达浪底,将散碎黑雾击得飘忽如萍,几近破灭。只听魔境二主的黑雾痛苦惨笑,沙哑干涩的声音从地动山摇变得越来越弱。

      沧渊不知自己心里怎么想,也许想法太多,他脑中一片空白。白韵清的法力实在强盛,无论看多少次,都在他的想象之外,那是不可企及的宇宙至尊啊,这样的人,一念之差,是幸是祸仿佛真的能够主宰此间命数。

      他没有和魔族为伍,他一个人就能救世啊!难道是自己错怪白韵清了吗?他是神,像是超脱这个世界的神明,他纵情风花雪月、只顾自己悲喜的面具下,是神明的另一种孤独吗?是师父、庚辰、灵鹿,甚至是自己所感受的那种孤独吗?

      所以,秦钟在空间幻境里试图让他生长心魔的时候,因为想起那种“永垂不朽”的孤独,自己身上那不知和谁相似的孤独,才会让他奋起杀敌,而这样的孤独也让他生出了恐惧,才会棋差一步让秦钟逃了去,是吗?那时,他确实是恨极了白韵清,但不可否认,他在那一瞬间心里泛起过“同情”。好像白韵清有苦衷,好像一切都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哈哈哈哈……”银链水柱中的黑雾碎片狞笑道:“白韵清,天下清醒人只有你一个!既然你已经知道昆仑有难,不如……你放了我,我认输,可好?”

      “不能!”沧渊大喊一声,然而这时他说什么都为时已晚。白韵清动用法力的同时,庚辰为他所用,灵鹿像是失了魂一样杵在原地,死守结界内素女瑶光即将陨灭的生命,而他自己的法力再度像是沉睡了过去。唯有仙君还能行动自如,可偏偏身形还未归位。
      ……所有人只能听命于白韵清的抉择,而白韵清的抉择,关乎魔境二主今日宿命,九州前途!

      此时不诛杀灭尽,更待何时?然而白韵清竟然真的停手,黑雾碎片立刻往北逃去,他头也不回地往昆仑而行。

      “韵清,救素女。”皓华仙君面露急色,可白韵清只是狠推他一把。大荒无界的黑雾逐渐都向雁不归逃窜,仿若乌云褪去,天光重现九州。
      这无异于养虎自齧!

      沧渊只能凭着蛮力上前,掐住白韵清的肩膀,厉声道:“你……怎么可以对仙君大不敬?!让你救瑶光女神,不过举手之劳,救她,你救她!”

      黑雾不见一丝踪影,干涩嘶哑的声音从遥远的北极传来:“桐吾君,守住我们的秘密,我很欣赏你,后会有期。”

      “白韵清,你和魔境有何秘密?”沧渊双目通红,手下的力道一下加大了,如铁钳般的手指几乎嵌入了白韵清的肩膀。那一刻,沧渊不禁分神:“他怎么这么瘦了?”仿佛自己再用力,就能折断那人一身风流韵骨。

      白韵清蓦然转身,扯下身上的吉光裘,抛向那光华减退的结界,只见素女瑶光的“身体”上被光华流转的吉光裘一盖,那吉光裘便猝然落地,空荡荡的,仿佛下面除了一缕清风什么都不剩。

      “白长离,你!”皓华仙君的身形开始变得有实质模样,不悲不喜的面容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但那震惊与愤怒又被他克制地柔和下来,像对凡俗的亲兄弟,小弟是个混不吝的主,为兄的只能循循善诱:“你有气可以同我说,素女瑶光是太平境主神,是天帝的火凤,你怎么可以这样?”非但不救,连她不舍于世的最后一刻也残忍地剥夺了去。

      “白韵清,你还是人吗!”沧渊比他师父要暴躁得多,一把掰过白韵清的肩膀,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对方身上,形如那魔境的黑雾浅掠。他硬是见过白韵清对瑶光女神见死不救,两次。这一次却更为恶劣,明明有时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他就不怕报应吗?“为什么不救,只有你能,你就该救!”

      白韵清被沧渊晃得头晕,却也不怒,甚至连争辩也不曾有一句。反正不想就是不想,哪里需要什么理由?他手中多了一坛昆仑觞,旁若无人地猛灌入口,沧渊被这人简直要气疯了,劈手要夺那酒坛,然而银波锦绫却松松垮垮又盘根错节地将他从手捆到脚。
      白韵清喝着酒,像是在享受美酒芬芳,而他向来不肯染纤尘的衣襟却被酒水泡得皱皱巴巴——喝进去的远没有洒掉的多。沧渊怒道:“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把脑子和手脚都喝坏了?听不懂人话,手也……”

      手废了吗?因为他一剑下去断了雪团子的灵脉,所以白韵清的手废了吗?可他明明可以用灵力,法力还是那般令人难以望其项背,不……可能废了吧?

      谁知此话一出,白韵清提起酒坛冲着沧渊的头就砸了去!若是因为那件事,他挨就挨了,以前在昆仑没少挨揍,现在他法力无法使用,为人鱼肉,让白韵清拿捏住了,报复便报复吧!沧渊这样想着,眼睛一闭,脖子一扬,一脸“要打赶紧打,打完我跟你再理论”的模样。
      像是根植在骨子里的顺从,这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做出来,沧渊才觉得自己蠢得可笑。

      然而他只听得白韵清嗤笑一声,那一声又辣又苦,简直烧心。“哐啷”,猛烈的掌风将沧渊的一头发辫吹得上起下跳,那酒坛在他脚边碎了。

      众人百味陈杂中,白韵清自顾自地走了。皓华仙君上前两步又折返回来,默默注视那件吉光裘;庚辰想追,却被沧渊抢了先,他就像是个眼看风筝飞走的倔强孩子,不把那断了的线重攥回手里,能耿耿于怀一辈子。

      白韵清身后,如行云流水的银波锦绫像是长了眼睛,谁跟得近了,便是无情地抽打。连庚辰也被掀开了八丈远。沧渊也挨了好几下,他有些疑惑庚辰是不是透支了体力,怎的挨不住那不痛不痒的几下。可白韵清越走越快,那银波锦绫越拉越长。
      突然,他心口的结魂珠再度发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了他的脚步,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白韵清远去,仿佛是他后退到无边之际,目送一个一直在原地守望、枯萎、消散的身影。

      灵鹿终于发出了低低的抽噎,眼泪落在结界上,那亚火结界竟然滋滋冒出蓝色电光,吉光裘消失了,露出一朵红梅和一颗红宝石似的珠子,红梅紧贴红珠,虽然并无冰天雪地,却叫人看得心寒彻骨。这七瓣红梅在九州只有一棵,便是在那不姜山的“茅庐神殿”中,灵鹿自追随素女瑶光来,就没见过她有舍不得给出去的东西,除了这树红梅,而最终,终究是一腔信任所托非人。

      灵鹿还记得,这七瓣红梅最是精贵,四季只饮“天泉”——便是昆仑玉峰上的雪水。是以素女瑶光每每去得昆仑时,都会与桐吾君讨要上几瓶,因为太平人境从不下雪。那根本就在太平境养不活的七瓣红梅,便就这样花开常新,年复一年。这花等来“天泉”时,开得格外动人心魄,然而那昆仑的雪水只是当它如昆仑草木一般无二。

      吉光裘下的七瓣红梅突然无风自动,只是眨眼间,便化作了三千碎片,片片入土成泥,再是等不到“天泉”与来年。仅剩下的那枚红珠滚动到灵鹿指边,轻轻蹭着,仿佛是迟来的安慰。

      “素女瑶光,身灭。”皓华仙君低低长叹,随后,他终于成了实质,丹府扇一扇,大荒无界的铜钟悠悠响起。九州所有的鸟雀飞禽齐齐向大荒无界飞来,在上空低旋,一声接一声凄厉长鸣,祭奠此间最后一只火凤长眠。

      沧渊只觉浑身脱力,腿脚一软跪在地上,遥遥望着那铺天盖地的鸟群,眼泪根本成不了线,而是一颗颗坚硬无比的石子,狠狠砸在地面,像极了他心灰意冷的灵魂。即便他带着毁灭白韵清的目的而重生,但在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交集中,他不断自我角逐妥协,给白韵清留个全尸也好,和白韵清同归于尽也好,不再作乱便放过他也好……无数次的“退让”里,沧渊终于可以清醒地正视自己,这其实是他在面对一个活生生的白韵清之时,会心有不舍。

      也许是故地重游,过往的恩情将他架上了行刑台,让他留恋什么而回头,再回头。也许是他一次次为了所谓的“正义”,在白韵清身上犯下了诸多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罪恶,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格做别人命运的“判官”。也许是神志不清的时候,他错把秦钟化作的白韵清抱入怀中,那份亲情背后的心跳让他午夜惊魂。
      他的恨,总是自以为是的决绝,却并没有多少力量。什么秩序,什么原则,什么规矩……遇到白韵清,他仿佛连个凡俗都不如,都不配。

      或许,他真的是个有半魔之血的孽种,总会给自己找不同的理由,哪怕雾言对他如此重要,瑶光女神的命运依旧终结在白韵清的见死不救……他还是愿意相信白韵清有苦衷。白韵清变得太陌生了,一句话也不说,看他的眼神里隐约有失望疏离,可那人还是藏着受伤的手腕,留了情面予他,倒是显得他先前的顾虑多少是小人之心了。

      白韵清到底想做什么?和秦钟秦镇之间的秘密是什么?他难道真的要因为白韵清没有说出自己的伤,因为这份“袒护”,而选择淡忘雾言、瑶光女神的死吗?
      沧渊为自己这一刻一闪而过的“私欲”,感到羞耻又痛苦无比。

      他掐自己大腿,生抠破了皮肉,可那点鲜血和皮肉之痛怎么能缓解他内心的苦痛?他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了,生怕做出的决定又是错的,尽管如此,在自己和苍生面前,他觉得他还能分得清谁更重。
      原来,他还是个“正常”人啊。可原来,恨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事,像是每一天都在经过生老病死、爱恨离别,万年,永无宁日!

      也许,从不认识白韵清,一生不懂爱恨,才是最好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素女瑶光的盒饭发出去啦。
    接下来再给驴驴子一点刺激,他就不会犹犹豫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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