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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不打不相识 庚辰道破此世来龙 ...

  •   尽管庚辰在嬉笑间时不时就会刺沧渊几句,但沧渊“大人不记小人过”。庚辰像个孩子,永远都是,到死也是。

      然而从对话间,他还是捕捉到了些微不同寻常。就在这时,皓华仙君道:“青枫,这位是庚辰,他可是位大神通,是九天三界无双的战神,乃是传奇。”仙君的扇尖静躺于掌心,那温和的目光仿佛沉入了经年前的水下世界——悲欢嗔怒的七情,都变得更加朦胧,却是一碰就会碎出无数惊天动地的历史。

      “先元之末,”仙君温声道,“庚辰以一己之力扛下洪流,大战魔徒,保全九州根基,却也因此身负重伤而销声匿迹。多年来杳无音信,到了此间,司天碌才修书查史,终将其生平下了定论判词,呈交给天界——天界万神庙里还有他一方牌位。可战神真是出其不意,就在你归来前几日,应龙竟然飞天徘徊于建木,而后现身成形。比起先元传闻,可是越活越年轻了。”

      果然,应龙是“先神”,是上一个元会就存在,到这一元会还完完整整活着的先神!上一世,沧渊对“天命神格”一事“不求甚解”,只顾着因终于可以和白韵清“平起平坐”而雀跃,以为自己可以扬眉吐气,得那人一句赞许认可。什么“天命神格”,那都是他为了白韵清而和自己较劲,硬逼着自己以“不计性命”为代价,全力搏来的战功、挣来的荣耀——只为了让白韵清好好看看他。

      若他是天命神格,且不说他极有可能带着半魔的血液,就说连他的生母都只有那微乎其微的先神血脉,他怎么能驱使这位九天三界的无双战神?!而且仔细想来,当时他和应龙之间的血契也并不像灵鹿和瑶光女神那般,是真真的两滴血融合,在建木前立誓盟约!

      他和应龙之间就没有滴血结契的过程!!!

      这……又又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每当他“斩乱麻”,好不容易静下心绪,就又会有一个更让人难以消化的疑团向他砸来?沧渊甚至分不清,这些疑团到底是从上一世遗留而来,还是这一世他改了命运,于是所有事情的轨迹都多少发生了偏移。

      应龙降世的时候,因其法力高深,又是纯粹的先神,所以大荒无界的仙官仙吏并没有人能“看见”这伟大隆重的时刻,这主要还是多亏那位贵公子不忘其臭美本性——当时庚辰尚不清楚自己事隔经年再次化形是个什么模样,索性一道神光壁封了整片天地,若不是皓华仙君是天帝之子,想必也不能瞧见他这幅“尊荣”。也因此,皓华仙君道:“如今应龙身份若是曝光,定然会引起九州哗然,此事还需天界先撤下庚辰在万神庙的牌位画像,再由天帝宣告九州上下。在此之前,庚辰,你便暂且留在大荒无界,和青枫同住同行吧。”

      “……”
      “……”

      空无居内,沧渊和庚辰隔着一张香案大眼瞪小眼。沧渊还是无法放下那心结,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道:“庚辰,今年生辰你想怎么过?我……陪你。”

      庚辰:“……”
      他实在忍不住暗忖道:“能不能化回原型,一招灭了这居心叵测之徒?他什么意思?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嘲讽我的身高,然后就带我来他的寝居,一直看我,现在还要问我生辰?我是年岁大了还是心态太年轻?怎么看不透这年轻人的心思?嘶……我现在也很年轻,身份尊贵又腰缠万贯,难道我长得像……”

      “你这有镜子吗?”庚辰瞪着那双溜圆的眼睛,席地而坐也不是正跪,而是一腿屈膝,一手支在腿上托腮上上下下仔细审视沧渊,仿佛面前的,不是那传闻中风光无比的仙君唯一弟子,倒是个不怀好意的登徒浪子。

      沧渊随手化出一面铜镜,递到庚辰面前,道:“我不太讲究这些,这面铜镜……你用。”
      他想起这面铜镜的主人来,说来不可思议,这二人的“爱好”竟然十分肖似——庚辰十分注重仪表,不放过任何一个“照镜子”的机会,哪怕大敌当前他都能先手中先凝一片泽海,先从头到脚照够了再下杀招。
      凡人梦想登天揽月而终是不可得,可庚辰简直拿此事当做家常便饭,只要那好耐心的“地狱明光”无晦得闲,庚辰便缠着这位明善司主簿为他作画,画他龙形飞天把明月从阴揽到阳,又从圆晃到缺,逢龙族的“兄弟”便送上自己的画像,要人家带回老家挂起来瞻仰。还说之所以不画他人形,只因他的俊美无法描绘。

      如今想来,那些龙族“兄弟”都是他的后辈,这位先元上神的良善都在那浮夸似海的演绎中,是最富有的孤独,最贫瘠的希冀。

      好像,每位神都把自己挥霍成一贫如洗的模样,藏在最深重的孤独里守得天光。

      庚辰接过铜镜,那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铜镜简直叫他不忍直视,很是嫌弃道:“你这人的确不讲究,也不知……”

      他瞥了一眼镜中人,话音戛然而止,神色忽然凝重,唇角垂到下巴,举起镜子上上下下好一通照,猝然把铜镜拍在香案上,一瞪眼一勾唇,为了维持这个动作以至于说话的嘴皮都十分僵硬,仿佛两块薄竹片轻轻开合,道:“唉,青枫,你从这个角度看我,俊么?我怎么有点看不习惯这模样?一点也不威武,像个小白脸似的?”

      “俊。”沧渊点头道。

      谁知他话音未落,庚辰猛吸一口气,往后退坐了几分,摸着光溜的下巴开始转动眼珠子。沧渊不知那庚辰在琢磨什么,倒是回顾这人的过往,让他不太能拿对“弟弟”的态度再看对方,而且他突然想起了慧娘子的话。

      天界神官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并不清楚,他上一世全部精力都投注在归墟。可他在仙境这么久,也看出那些个仙官的确无后人子嗣。修士或许还有人间红尘的牵挂,但真到了修得正果,那红尘就如同不可跨越的天之结界,给一刀断了。神如果不是遭遇天劫大难就会永世不灭,而这个世界才过去了几个元会?天劫的数量,总归是无法和神官的数量相提并论的。那么,永世不灭的神一直占据自己的位置,那些新封的神该如何安排呢?
      如果神官没有子嗣,为何会灵兽可以有?天帝不可能会做出任何不公的对待,且神官对此似乎也没有什么微词,为什么?灵兽的子嗣是什么?无论他活了几世几生,他知道的灵兽总共就灵鹿和应龙两位,应龙不可能是白韵清点化的昆仑兽,那是否灵鹿亦是如此?或许……灵鹿也是先元上神?

      如果灵鹿有先神的血,那么瑶光女神……本质上只是有“近亲”关系的朱雀后人,她如何与正统先元血脉结契为主?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沧渊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适合思考问题,一件简单的事情到了他这里,都能变成功德堂里的长篇,简直是把他的脑仁榨干了也无济于事。于是他试探道:“庚辰,你可曾婚配过?有子嗣吗?几个?他们……”

      “混账!”庚辰一掌拍下,腾空而起,空无居的地板立刻开裂,房屋震颤,却不及他土崩瓦解的脸色。他凝气,金龙在他身后盘踞,五彩双翼呼啸震开,他怒道:“不要以为你是仙君的弟子,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早就看你盯着我的眼神不正常,我不照镜子不打紧,这一照,就发现小爷我姿色果然是生得天理不容!”金龙张开巨口,两撇长须在空中挺直了。
      庚辰冲上前一把攥住沧渊的衣领,溜圆的眼睛里似乎喷出了火,“送我镜子?我起初还把你往正常了想,以为你是想让我以镜为鉴,每日自省。你若这样针对我倒也罢了,小爷我是谁?在乎这个?可没想到你是拿镜子寄相思啊,这么寒酸的破镜子,是在表示你想和我破镜重圆?呸——!我和你能重圆个什么?我俩怎么圆?不知羞耻!”

      沧渊眯起一双凤眼,那暴虐的灵流在体内翻腾了几下,似乎是受到威胁时的条件反应,但他很快平息下来,舒展开眉头,握住庚辰手腕。

      他本想说,他没那想法,不可能有,也没有机会容他有。可他这一握,庚辰那精致的娃娃脸瞬间“青黄不接”,连忙甩开桎梏转眼就后背贴墙——站到了空无居里远离沧渊的极限。他身后的应龙本形也不知是在错愕,还是被“正主”这么后背砸墙突然一压,一双小灯笼似的龙眼都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似的。

      “你你你……青枫,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庚辰结巴道,“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和你,永远成不了你心里想要的那种关系。不要以为自己长得人模人样的,就能对我怎么着,你看看我,看看我!”
      他两手一提自己的面颊,气急败坏道:“我都长这样了,还不得找个小家碧玉的?”他一挥手,香案上的铜镜“咣叽”砸在沧渊胸口,“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债主样子,我能看上你?再说,我心里有人了。虽、虽然模样不清,年龄不详,但人家好歹是个女子,是个正正经经的女子!我……我要你何用!”

      庚辰在说什么?是他认为的那种意思吗?沧渊仔细收好秀峨的铜镜,想着有朝一日还能物归原主,他忍着一脸热气道:“庚辰你凭什么说我好男色?我……我不好。”他声音越说越小,像是个受了训诫,还要无力替自己辩白两句的小学徒。

      “收!”庚辰气得一身稀世珍宝叮叮当当地响,“你看看你那样子,白瞎像个顶天立地的杀神,跟我装什么委屈弱小?你不配……不不不,是弱小委屈配不上你!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我这辈子心里就那一个女人,你没戏!”提到那个女子,他眉头拧紧了,压着眉心使劲揉了揉,还不忘气急败坏地道:“呵……你身上有桐吾君的气味,那么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了桐吾君的孩子呢。你这人也不长脑子,诓谁不好,这天底下就没有龙族、尤其是我闻不出的气味。”

      “你……”

      “你什么你!”庚辰眉头皱得更紧,像搜肠刮肚也不知如何措辞,恼怒如破罐破摔,道:“我劝你做人本分些,有点贞洁观念,做了桐吾君的人就踏踏实实的,少拈花惹草,怎么,吃不饱又不好意思要,就想着偷腥?”庚辰站直了身子,身后应龙立刻嚣张跋扈地再展开五彩翼,“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打断你这偷腥野猫的狗腿!”

      “且慢。”沧渊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脸皮怕是在岩浆里晃过一圈,融得渣都不剩了,这庚辰向来是个口无遮拦的,但上一世也不曾胡说八道到这个份儿上,他怀什么?蛋都怀不起!这简直不像话,太不像话!贞洁,拈花惹草……就算有这么回事,那也另有其人!

      “嗯。”庚辰飞快地应了一声,手出神光壁笼罩空无居,顺势在那神光壁上照了照自己的模样,但一切不过须臾之间,动作快到让人无暇反应,随即,他一道惊雷劈下,空无居顿时成了一地碎屑,烈火成球,在他手中翻滚,劈手就朝沧渊丢去……

      沧渊心想“以理服人”,但他实在被庚辰的话刺激得哑口无言,心里一万条自证清白一起涌到嘴边,争先恐后的竟是谁也先跨不过那道坎。但惊雷烈火已经近到眼前,他体内的灵力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只见那苍龙白虎一左一右奔出,化作青银两道灵光,抵挡住惊雷烈火的袭击。庚辰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天底下有人能抗过他的威力,于是八十一道惊雷在他上空聚集,旋转间突然向沧渊齐去。电光雷火如同一个巨大漩涡,仿佛有灵无灵的事物绝不放过,大有毁天灭地的架势!

      幸而沧渊的先元神力从他心意,尚且以防御为主,但他知道此时神武一出,他不是打不过庚辰,然而对面的是无双战神,是一魂一魄都不容有闪失的、他未来的伙伴。

      二人一个又打又骂,一个闷声红脸见招拆招,一路笔直而上,从空无居打到了天上,神光壁跟着噌噌上涨,然而很快二人就发现,这么打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庚辰的每一个杀招一落,沧渊立马就“据为己有”,一个动作都不差不说,且因自身力道更大,能将庚辰招式的杀伤力用到极致,不仅如此,沧渊还在极短的时间内拆解了对方的招式,以防挡攻,预判化解。
      庚辰这无双战神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当即化作龙形气震九垓,那龙爪里捏着风雨雷电,口中含着无极烈火,全身金鳞化作无数利刃齐齐集结完毕,应龙引颈一甩头,长啸烈火如九天银河断了根,稀里哗啦地倾泻瓢泼!

      就在这时“哐啷”一声巨响,宛如铁钟在人耳心敲打,震得人头晕眼花,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沧渊一个趔蹶,脸色上血色尽失。再看庚辰,那威风凛凛的应龙在天地间垂成了一根笔直的定海神针,比那建木还要直挺,风雨不动地悬在空中,像人境农户晾晒的肉干——够吃三年五载的巨型肉干。

      “庚辰,怎么了?”沧渊上前,应龙佛失了魂似的,溜圆的巨大眼睛黑漆漆的一片,瞳仁中的竖线都不见了踪影。

      “……”半晌,应龙变作蔫头耷脑的人形,道:“撞头了。”

      沧渊:“…………”
      也不知先元神灵们的陨落是不是从中能找到蛛丝马迹,还是说唯一存活下来的这位,是靠剑走偏锋。

      沧渊抬头,果然见头顶有五彩流光的“天花板”,是神光壁没错。

      “不打了不打了。”庚辰抱头顿足道,“再打下去我俩就成九州天劫了,”他长出一口气,嘀咕道:“幸好事先将神光壁定了上界,否则打到天界,今天我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先元上神,本就该坐守天界,为何不愿回去?”沧渊一撩衣袍并坐在庚辰身边,仿佛他隔着万年的距离,想要重新认识一番这位昔日战神,以“朋友”的名义,用共享归墟的光阴,祭奠他心中永远的纯洁热烈。

      庚辰斜睨了沧渊一眼,戒备地往一边挪了挪屁股,仿佛生怕自己的贞洁有了瑕疵:“你真傻还是假聪明?”看了看沧渊锐利凤眼里尽是无知的“求知欲”,他突然生出无限同情,嗤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双手道:“万神庙,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万神庙,供奉着天地初始以来所有陨落的神灵,能有画像的,大都是此间有有据可考神官了。这天地一开始是无序无主的,万灵自由生长,渐渐觉醒了意识,都想要做宇宙的主宰,享受生前死后被人歌功颂德的美事,而这种“美事”广为流传,便成了非神们的信仰,和究极一生的追求。到了此间,便是将“九州秩序”、“天律法则”做到极致的神官。然而能做到的人凤毛麟角,但比起真正能懂其中道义的,又多如牛毛。

      为了追求永恒而成神,成了神才发现所谓的永恒,就是变化。变化是一个周而复始的方向,起承转合,建立、争夺、昌盛、崩溃、灭亡。这才是所谓的秩序。宇宙之无限,秩序却永恒,把这样的秩序缩影到天地之间的元会,人境之朝代,生灵的生老病死,都是一个道理——容纳这个秩序的范围越小,它的作用就越明显,而元会太广袤,肉眼难辨,于是便被视而不见,以为“永世不灭”。

      永世不灭的神进了万神庙,意思不是他们死了,不是消亡了,是昭告宇宙一隅下的生灵,这些神“为了你们”付出了一切,身不该死魂不应灭,供奉当永不休停。

      “不虚伪吗?”庚辰像是终于习惯了自己年轻的皮肤,握了握拳头,挥舞了几下,“对于渺小的生命而言,神的确是永世不灭,可上一元会那数量并不多的神灵之所以死,除了逃不过‘秩序’,更是因为预见了后世。
      我曾三下人间治水、平乱,看过太多浓墨重彩的‘起承转合’,也因此留恋人间这‘一辈子’,盼能体验热烈的轮回。一个陨落的过程那么漫长,若死,尝过悲欢离合,知晓酸甜苦辣,才算值得。若是连这些个滋味都不知道,我还做什么神?
      如果不曾见过大水里的妻离子散,那对我而言如同家一样温暖的泽海云天,我是怎么也想不到能是苦乐参半的。”

      “预见后世?”沧渊总觉得庚辰这浓烈的灵魂里,所诉说的荒凉当中,有什么是他一直在寻求的答案。

      “神力是有限的。”庚辰道,“当我们意识到一元会数将尽的时候,所有的神都聚在了一起,化作了一朵千瓣莲,那千瓣莲生于昆仑之巅的无极洞里,因为昆仑连接天地……哦,现在它不是了,是建木。”

      “那千瓣莲呢?”

      “蠢啊。神力汇聚的是一切生命和他们的希望,还有异能奇迹。也是天和地。
      本来元会灭的时候,千瓣莲该育出一颗灵珠,新元会伊始,灵珠自会分出天地,神力返归千瓣莲再创造无数生命与奇迹。但到这个元会开始的时候,人已经比我们当初预想的强大了,总有在混沌中存活的力量,总有为了争取生机的勇士。盘古劈开的是那颗灵珠,但灵珠还未到时机分裂,所以里面先元之神的神力流散了。”

      “如今的创世天帝正是那千瓣莲所化,是‘秩序’的选择。我能活着,想必是那消散的神力所致。只是被强行劈开的天地到底不怎么妥当,于是天地之间处处有通路,而后就只剩下守护唯的通天建木。可是……”

      沧渊:“可是什么?”他追着庚辰问到,他好像离“真相”更近了,只要庚辰再多说一点,也许他就能将心中那团棉絮扯开了!

      “当时也不知是哪个神说的,灵珠出,千瓣莲落。”庚辰深深地看了沧渊一眼,垂眸一笑,“但谁知道呢?也许是我记错了,也许那根本就是个谣传,毕竟,我也只有幸才跨了两个元会。”

      庚辰这次倒是不躲沧渊了,他看着脚下的九州大地,伸手轻轻地“抚”着,无比温柔,他道:“我们那会儿是没有共主的,预见的后世也是各有各的,但终归来说,是神会越来越多,像地上的人一样。重臣多了,升官没的升了,当权者就去拓展疆域,分封赏赐,为其王位再续一段佳话。然后便是乱世之争,王位要坐稳了,还得靠权谋脑子。啧……”

      他又瞥了眼沧渊,“这就是你高攀不起的事了,我看你脑子不怎么灵光,省省吧。”

      沧渊总觉得庚辰有什么言外之意,正要抓住的东西,却总像泥鳅似的滑走,他只来得及抓紧那一闪而过的触觉,追问道:“白……桐吾君,他是不是和那灵珠有什么关系?”
      没人知道白韵清活了多久,皓华仙君还是胎珠的时候就听闻过白韵清,那么那男人很有可能……是和创世天帝同时降世的?

      宇宙至尊。是因为灵珠破裂消散的神力都被他得了吗?所以,那人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于是想要夺取天帝之位取而代之,这才有了上一世的为祸作乱?!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全文世界观)参考了熵增定律——孤立系统总是趋向于熵增,最终达到熵的最大状态,也就是系统的最混乱无序状态。但是,对开放系统而言,由于它可以将内部能量交换产生的熵增通过向环境释放热量的方式转移,所以开放系统有可能趋向熵减而达到有序状态。(摘自百度百科)
    另,关于应龙,查了些资料这位应该是个女的,(全称应时之龙,名为吉,亦名庚辰,即黄龙、飞龙,是古代神话中一种有翼的创世龙神,也是中国传统中的真龙、祖龙 ,四大神龙之一。《荆州占》说她是天神太一之妃,《云笈七签》称其为“天之后妃”、《淮南子》、《大藏经》说她生下了凤凰、麒麟,是龙族的始祖。)
    所以我让他转世回归“正道”,但为了剧情需要,庚辰在这个世界里是个爷们儿。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关于元会:元会是北宋邵雍用语。元会是虚构的纪年单位。他把世界从开始到消灭的周期叫做元,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一元有十二会,一会有三十运,一运有十二世,一世有三十 年。 故一元之年数为「一元」即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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