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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冥婚 ...

  •   三个人里总有一个路盲和一个导航。所幸,还有个夏泽锡,凭记忆带着洛殷宿樊到了翊坤宫。

      眼见马上就要到翊坤宫了,洛殷的脸上却不见轻松,反而一股忧郁。以夏泽锡对他的了解,他必不可能因为担心关卡而出现这种表情。
      “你他妈又怎么了。”
      “我想故知了。”洛殷直言,他委屈道:“离开这么久也不给我发个语音。”
      一旁的宿樊翻了个白眼。

      夏泽锡无语的抹了把脸,心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恋爱脑吗。他提起洛殷后领,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走啦,你个大情种。”
      “呜呜呜。”

      很快,翊坤宫前伫立着三个仰头长看的人。宫门前的匾额上,醒目的写着翊坤宫三个大字,还配上满文辅音。
      但是……
      “你确定,这是翊坤宫?”宿樊问。
      “应该……大概,是吧。”夏泽锡答,“这字不都写了吗,不过,确实有点荒凉……”
      可除了这字,也确实没办法将这荒凉到没了边到地方和翊坤宫联想到一起去。要知道,翊坤宫可是除了坤宁宫以外唯一一个带“坤”字与皇帝的乾清宫相对的宫殿。
      不说繁华到奢靡,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种方圆十里廖无人烟的地步吧。

      看这墙外满地的枯枝败叶,灰烬也是成团的粘在地上,脏的让人无从下脚。
      看得出来,众人不仅对翊坤宫里的那位落井下石,对这翊坤宫也是避之不及。

      “那个宫女说她从进宫以来就没见过年贵妃,她年纪看着也不小了,可想而知,里面那位关了有多久。”洛殷别好烟枪,“门前这样也不奇怪,破鼓万人捶嘛。”
      夏泽锡:“非死不得出……估计伺候的宫女也都跑了吧,倒戈真是人的本能。”
      “谁能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不见风使舵难道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送死吗?”宿樊不赞同他们大义凛然的想法,“做小人总比做死鬼强吧?”
      洛殷笑道:“跟我享了福,我苦时却要踩我一脚?要换做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死也要让他们陪,我不嫌晦气。”

      说完,他结束了这段对话,伸手试着推开宫门。门被锁住了,只推开了个缝隙,但可以从缝里瞥见翊坤宫中一点光景。
      宫门的锁落了灰、生了锈,看来真的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夏泽锡瞄了眼,“这锈得……估计锁道都废了,现在怎么办嘞。”
      洛殷:“传统技能,翻墙。”
      夏泽锡:“……”

      这段对话间,宿樊已经两步翻了上墙,在墙上踩着,还往下看。洛殷也没废话,紧跟着两步上了墙,夏泽锡骂了句法克,一步就垮了上去。
      不过他没站稳,连滚带爬的掉进了宫里。虽是掉下去的,但他肌肉记忆本能的双脚落了地。
      他站在墙下,扶着洛殷和宿樊下来。

      院内还是荒芜满满,装饰的造景中已经长满枯草,又尽数枯萎了。几盆养睡莲的池缸,都混着浑浊,压根看不清水原本的颜色了。
      只有一株枯死的睡莲残根,还飘在污秽上。
      三双鞋踏过,扬起空气中半米的灰。

      宿樊:“都这样了,你确定这里边女的还活着?”
      夏泽锡:“要是死了,我们算不算白跑一趟。”
      洛殷一人给了一眼,“不然你们想干嘛?回去坐以待毙吗。”
      夏泽锡:“谁说去等死了,找别的东西不行吗,我看那个老太婆就很可疑,为什么不去查她?”
      宿樊:“怎么看那位都是这宫里实际掌权人吧,是挺可疑哦。”

      洛殷没搭理他们的一唱一和,他可不觉得胤禛有恋母情结,他走近殿门前,犹豫几分,推开了那残败不堪的门。
      仔细听,被推开的那一下,还摩擦出惊悚的声响——犹如深闺怨妇在哭闹一般。

      宿樊朝里面大致看了几眼,四下无人,“没人。”
      “嗯。”洛殷先一步跨进门槛,踩着翊坤宫的地板,他环顾四周。

      不难看出,这以前有多得圣宠,时至今日,连沉香木雕花的桌椅上披的锦布还能依稀瞧见往昔光彩颜色。
      洛殷感觉自己没来错。
      “找一下吧,看人在哪。”

      夏泽锡宿樊闻言分头走开,各自去找。
      洛殷站在远处,仰起头,赏着这梁顶巧妙的纹路雕花。余光里,他寥寥一瞥,瞥见了在不远处处桌上的一盏茶。
      他走了过去,手指贴着杯壁,想去试探茶是否有余温,却沾染上一指灰。

      洛殷忍不住皱眉。
      那个时代这么常用的茶具都荒废了,真的没人用了?
      难道年氏真死了?

      夏泽锡两人也在他胡思乱想的此时回来。
      宿樊道:“没有”
      夏泽锡摇了摇头,他那也没有,“挺怪的,要年氏真死了,也该有个尸骨啊,怎么连具骨头都找不到。”

      洛殷愁眉不展,低着脸,靠着桌子一言不发。他心里一片阴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是他漏掉了什么吗。

      这时,角落的一面铜镜里,恍惚中走进一位女子,正一步一步朝着洛殷过去。

      “你们在找什么?”

      那个轻甜嗓音的出现,让洛殷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包括脑中思绪,都烟消云散了。
      他缓缓转身,看清了那声的来处。

      他身前站着的女人,散发过腰,苍白的面上唯有朱唇眼尾映着一点红。媚骨天成的脸上,丹凤眼别具一格,却一点不突兀,让她不落俗,更艳丽。
      有那么一瞬间,她美到让洛殷忘记其他人的长相。别说与钮祜禄氏比,就是与胤禛也平分秋色。
      洛殷想,明明都是一种类型的美人,为什么钮祜禄氏会差她十万八千里呢。

      眼前的女人看着洛殷凝视自己,也不羞涩,她张扬一笑。
      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像是骨子里发出来的傲气,她自持着身段,从未放下。
      对啊,她是年叙锦,年贵妃,年大将军之妹,她一直都有傲的资格。

      洛殷明知故问:“你是谁?”
      年叙锦觉得荒唐,“你们闯进本宫殿里,还问本宫是谁,如今的人都这么不懂规矩吗?”
      宿樊说:“你是年氏?”
      “不然你觉得这翊坤宫还有谁配住?”

      真的是她,她没死。还在这破败不堪的翊坤宫里住着。也只有她能在这翊坤宫躲过夏泽锡宿樊的搜寻了吧。

      在一旁的夏泽锡觉得奇怪,这女人都跌入谷底了,哪还能这么趾高气昂。
      她清瘦的身姿让人觉得脆弱,可她站地依然笔挺,没有一点弯下腰的痕迹。虽然散着发,但大多数黑发还是被一木簪盘在头上,两耳上分别配的是一颗红宝石,那应该是她身上最贵重之物了,但一点也不和她一身素衣相斥,反而看起来更像家道中落的贵族小姐。

      年叙锦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她许久未见活的男人了,打量了一圈,道:“外面不是锁着吗,你们这些个毛头小子怎么进来的?”
      洛殷道:“翻墙。”
      “呦——胆子不小啊,本宫这翊坤宫可是被命令下旨过不能进的。”年叙锦摩挲着护甲,“谁叫你们来的?”
      “没人叫,我们自己来的。”宿樊随口答。
      “骗人。”年叙锦道:“不会是那个死女人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本宫,想弄死本宫吧?”
      这么多年?洛殷一愣,按理说她是被关了很多年了,可容貌依旧未老退,她也如其他嫔妃一般了吗。

      洛殷实话实说:“是皇帝让我们来的。”
      “胤禛?”年叙锦看向他,刹那一下双目温情脉脉,可随后就暗淡下去。她语气平缓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叫人来找我。”
      她脸微垂,看着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她神色骤变,猛地抓住了洛殷的领口,将他拉进。

      洛殷看着她眼中的轻佻变成怒意,一时发懵。
      年叙锦喘着气,怒不可遏:“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潭梦落——你和胤禛什么关系!”
      “什么潭梦落……”这突然来的情绪转变,让洛殷措不及防,他后知后觉,“胤禛身上的香味?”
      “装什么装,别以为你拿别的奇花异草做掩饰我就闻不出来了!”年叙锦眼中敌意十分,“潭梦落是我制的,我再熟悉不过了,若非身体接触,是沾染不上这么浓的。”
      洛殷该怎么解释,她所谓的奇花异草是他平常助眠用的香薰,不是刻意掩饰。

      “你个贱人,你到底和胤禛什么关系!”年叙锦是这么问,但心里早就猜到了,她伸出手,当即就给了洛殷一巴掌。
      洛殷动也没动,生生挨下了这巴掌,她一女子,打这巴掌的力气却和严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昨日严言打的伤刚结疤,这下又被打裂了,甚至年叙锦的护甲,还嵌进几分,甩开的时候,赤·裸的肉暴露在空气中。
      真有些疼。

      “本宫看你就是颂霎那贱人就是一路的。”
      年叙锦手在发抖,护甲垂下,尖上还在往下滴着鲜红的血液。这都还没解年叙锦的心头恨,她扬起手还想再对洛殷泄愤。
      她打洛殷打地也没错,毕竟洛殷确实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只是现在,可能暂时不能立正挨打了。洛殷擒住她的手,温柔道:“要打等事情结束打,你要打得还是不爽,我自己闪自己巴掌行不行。”

      “……”年叙锦挣扎开他,怒问。她风风火火,便真不在追究了,“你们到底为何而来?!”
      洛殷无奈,胤禛让他去找“爱人”,看年叙锦对胤禛的态度,应该是她没跑了。所以有什么有插曲都不重要,他切入正题。
      他想了想,不是回答年叙锦,而是问:“你刚说的颂霎是谁?”
      年叙锦不相信:“你不认得颂霎?”
      “可能认得,但不知道是谁。”
      年叙锦不屑一笑,“钮祜禄颂霎,现在,应该是个贵妃了吧。”她自言自语,冷笑:“她也配贵妃之位?”

      夏泽锡探头:“冒昧的问一句,颂霎是长得很美吗?”
      “美?呵呵。”年叙锦更为不屑了,“就是那个日日躲在红轿里的,她见不得光。”说这话时,她的表情颇为讥讽。
      夏泽锡道:“那这么说熹贵妃和皇后的关系挺好的啊,不像《甄嬛传》里针锋对麦芒。”
      “你在说笑话吗,清筱和她关系好?梦里好呢。”年叙锦从来没遇到过他这么好笑的人,“清筱就是太仁慈了,才会让那个贱人踩在头上,她这个皇后还不如个低贱的答应过的爽快,还不如不当!窝囊!”

      宿樊感叹,后宫女人当真故事多,他察言观色道:“这么说,你们和她关系都不好?”
      “难不成就因为她受宠。”夏泽锡故意添把火,“你们嫉妒?”
      年叙锦这回真的大笑不止,她强忍着笑意:“你可以去跟宫中老人打听打听,她最得圣宠时,能到得了我当年的脚踝吗?”她语气冷下去,“在我面前提胤禛对她的宠爱?班门弄斧吗。”

      这个不用质疑,历史上的年氏就是雍正的心头肉,不能说圣宠,更像如胶似漆的寻常夫妻。

      “那你们为什么那么排斥熹贵妃,你又不需要与她争宠。”
      “谁会想和阴曹地府上来的鬼交好?”

      “什么?”这声是他们三个毫无预兆的一齐说的。
      他们愈发急切,年叙锦反而不说了,她拿起一块布,拭去沉香木椅上的灰烬。她款款坐下,望向被推开的木门。
      “都是本宫在说,你们到现在也没告诉本宫,你们进来是为了什么。”

      “或许,我们能救你出去。”洛殷道。
      年叙锦讥笑一刻,她叹气:“救我没用,你们得救胤禛啊……”她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一句沮丧话罢了。
      洛殷说:“我比你更想救他,我爱人的命也悬在他身上呢。”

      他认真的语气让年叙锦一愣,她别开洛殷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听她叹息一气,说:“冥婚。”

      “什么冥婚?”

      “那年钮祜禄族中一人诞下鬼胎,需以正阳之身与其结为冥婚,方能使阴阳皆操控于股掌之中。为求平安,他们将即将登基的胤禛的舌头拔了,给了鬼胎当做聘礼。”

      “冥婚前一晚上,他们用银针在他的嘴里缝了一个不详的东西,他满嘴都是血,他好疼,一直在跟我哭,可他没有舌头,不能说话了,他只能抱着我哭。”年叙锦一顿,“抱的我也疼。”

      “结为冥婚夫妻,阴阳八字同生共存。颂霎缺魂多魄,冥婚礼过,就分走了胤禛的两缕魂。若你们杀了她,胤禛的魂回不到身体里,他也活不成。”
      年叙锦浅下眸,有几分无奈的道:“胤禛没法活,你们也救不了,最多算是解脱他。”

      “你说什么?”夏泽锡惊了,“杀了颂霎胤禛也会死,那……”他们的关卡不怎么走都是死局。
      宿樊打断他的话,“照你这么说,熹贵妃颂霎是鬼,那鬼怎么杀?昨日的丧尸就杀不死,只能以符咒定身,鬼该怎么杀?”
      洛殷明白他的意思,默默的牵住了夏泽锡的手,暗示他别说话。

      “丧尸?”年叙锦先是一惊,而后回道:“本宫不知道,胤禛登基不过百日,小贱人就跟太后那泼辣毒妇谗言,把我幽禁在了这翊坤宫非死不得出。本宫在王府就只是个侧福晋,他们真有事也不会跟我聊。”
      “好了,本宫知道的就这么多,再问你们也问不出个什么。你们要想知道这些,不妨去找清筱,不过乌拉那拉氏整族都是窝囊废,帮不帮你们,本宫就不知道了。”

      洛殷沉思,真如年叙锦所言,杀了颂霎,胤禛也会死。那他们该怎么办。
      他热了烟枪,又叼在嘴上,深吸了几口。
      算了,至少清楚了目标,着一下午也不算徒劳。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活。

      他沉声道:“谢谢了。”有对其他两人言,“我们走吧。”
      三人刚往外走一步。身后的年叙锦,叫住了他们。

      “慢着。”年叙锦抬眸凝望洛殷,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我最后问你一遍,谁让你来的。”
      她这话问了三遍,但心境各不相同。
      洛殷回答:“胤禛。”
      再一次听到这个答案年叙锦不再是不相信了,她缓慢的点了点头,有些沉重,声音有几分虚脱,“好,你们走吧。”

      洛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眸中多了一丝赴死的神情。

      *

      三人离开了翊坤宫,长街上,洛殷抖了抖烟枪里的烟灰,对夏泽锡道:“用手环叫一下郑方渝。”
      “干嘛?”
      “再信任她,也得问问冥婚的真实性和实际作用吧。”洛殷道。

      夏泽锡单挑眉梢,他带几分鄙夷的看着洛殷,他心里想什么,夏泽锡心知肚明。他翻了个白眼,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想你男人想得都要疯了,装什么蒜呢,你自己打去吧你。”
      被戳破的洛殷也不羞,哼了一声,敲了敲手环,手环即刻发出一阵震动。
      这个阵动故知同样也会感受到,是以防故知那边不适宜接实时语音,这样也不会太打扰他。

      还好,故知接了:“怎么了。”
      听到他声音时,洛殷呆了呆,长睫没志气的垂了下去。他低下头,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句:“想你了。”
      “嗯。”故知,“还有什么事。”

      洛殷抿抿干涩的唇,叹了气,说起正事:“老公,郑方渝在你旁边吗。”
      “在。”故知还身处在黑暗中,他走向,靠着台闭目养神的郑方渝,他将手表解下,对郑方渝道:“洛殷找你。”

      郑方渝立刻睁眼,他接过手表,发出声:“什么事。”
      “关于冥婚,你知道的全部说。”洛殷刻不容缓的语气,与刚刚判若两人,他像是一个颁发任务的领导。
      郑方渝被问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多嘴去探问别人没说的东西。

      “冥婚分为很多种,死人配活人,活人配活人,死人配死人,鬼配女,鬼配男。”郑方渝井井有条的一个个说:“死人配活人,是清中到民国出现的一种,哪家达官贵人死的蹊跷,就会找一个生辰八字极为不配的人来,将这人与尸体拜堂,圆房,再一同封棺下葬,活人就会被憋死在棺材里。意为:吸阴。将他留在这世的冤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求下辈子再享荣华富贵无病无灾,长命百岁。”郑方渝道。
      “死人配死人再常见不过,生前孤苦,死后找个伴共下黄泉。”
      “活人配活人,类似于殉情,但也未必全都是情投意合之人。有权贵者祈求美满姻缘,会将两个八字相配的人灌上致死量的春·药,再将其俩封进棺材,他们在棺材里会拼命交·欢,直到死去。也寓意多子多福,至死不渝。”

      夏泽锡咽了咽口水,“呃呃……”
      “别打岔。”洛殷怼他,在问郑方渝道:“你接着说,鬼配男和鬼配女是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郑方渝道:“八卦里男生乾位,意为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男性不能成为鬼。而丧尸、怨灵就多以男性为主了。怨灵和鬼不同,不能同鬼一般索命复仇,只能被困在一个地方,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勾当。”
      “不论鬼配男还是鬼配女,都是女鬼强娶。区别是,被女鬼看上的女生就会如同被附身一般痴迷于女鬼,她会找到女鬼的棺材,与尸体行磨镜之事。这便是嫁。”
      “而鬼配男则有两种,第一种,女鬼强娶,不同于女性阴气鼎盛容易被附身,男性阳气重,会成为不能说不能动的活死人,无药可解,待其入棺封棺时,女鬼会钻入棺材与尸体永世共眠。”

      洛殷眼念一深,“另一种呢。”
      郑方渝不知怎么迟疑了一下,慢慢道:“另一种,或许不能说是鬼配男,因为这个鬼,有肉·体。”他想了一会儿该怎么解释,“似鬼非鬼的人。”
      “人?”

      “寻常鬼不能维持长时间的肉身,附身也不能做到一直在肉身里。但,这种不同,她们是生在人肉里的鬼。”郑方渝道:“她们外貌与人无异,但她们并不属于人世间怨念的产物,是阴曹地府上来的。这种鬼……”他欲言又止,最后选了一个保守的词,“生灵涂炭。”
      “能制住她的只能是许冥婚,与她配冥婚的必然是正阳气盛与她八字不合的男性。一是冥婚锁命,八字紧扣,唯有阳魂能镇得住她;二是找一个长久的‘食物’,供她吸食阳气。不同的是他们不下地府,而留在人世间。”

      洛殷望着前路一时说不出话。
      郑方渝猜出他问这些是为了什么,“红纱后的那位,应该就是我说的最后一种。”
      如此,洛殷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嗯,你知道该怎么杀了她吗。”
      “且不说我不知道。”郑方渝道:“就是你真杀了她,胤禛也活不了,冥婚八字锁得不仅是魂魄,还有肉身的命。”
      洛殷搓了把脸,深觉身负重力,呼吸都疲惫。

      “行……”
      听他说完这个字,郑方渝就把手表还给了故知,故知接过,问了句:“还有事吗。”

      “……”洛殷叹了口气,又重新对故知笑了起来,“老公,你那边怎么样啦?”
      “找到了。乾清宫下是空心的,里面很多僵尸。”
      洛殷:“那你们现在过来吗?”
      故知:“我想看看起尸,和他们的去向。”
      洛殷没有多说什么,道:“好,那晚点,景仁宫见。”
      故知:“嗯。”
      随即,故知挂掉了语音。

      “景仁宫?”夏泽锡问:“你去景仁宫干嘛?”
      宿樊记性不错,“景仁宫是熹贵妃的住处吧?”
      夏泽锡挑眉,“你有把握杀了她吗?”
      洛殷诚实道:“没把握。”
      “那你去个鬼。”
      “难不成在这等死吗?”洛殷问,说着他已经往前走了,“夏导游,带路。”

      “你没听郑方渝说的吗,生灵涂炭。”夏泽锡追上他,苦口婆心:“你万一她的破绽没找到,还被她发现,这不是找死吗。”
      洛殷冷笑一声没回答。宿樊怀里揽着长刀走在他左侧,替他说:“找死比等死好。”
      夏泽锡翻了个白眼,道:“还是年轻,不惜命。”

      洛殷仔细回忆着年叙锦与郑方渝说的话,他发觉了一出端倪。两人说的话,基本一致,有关八字冥婚阴阳之说的都相差无几。
      只是年叙锦多出了一句话:方能使阴阳皆操控于股掌之中。
      郑方渝说的是他所知晓的,而年叙锦说的是这个世界的的确确发生的。
      那么,这句话指的操控者是谁呢?位高权重的太后吗?
      可洛殷不认为颂霎受她掌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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