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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胤禛 ...

  •   众人看完这观戏台上的一切时,洛殷与皇帝的目光依然未曾偏移一点。洛殷站的位置并不靠中,甚至可以说是很外围了,但是皇帝的目光不曾收敛明目张胆。

      故知低声道:“胤禛登基时年过四十……感觉,不像,你可以找个机会问问。”

      洛殷没说话,但手轻轻的在故知手臂上点了一下。好像在说:知道了。

      皇帝的目光越来越柔情,掩饰不住的欢喜流露。洛殷故作小白兔的无辜,又有几分妩媚,回应着皇帝。

      皇帝浅笑,拂袖抬手,让他过来。

      众人立刻统一把目光转到了洛殷身上。洛殷不惊,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在皇帝的注视下,一步步靠近,堂而皇之的走到了龙椅旁,皇帝身边。龙椅上的皇帝舒展笑颜,伸出纤纤玉手,抚过洛殷的脸颊。

      “这又是闹哪一出啊?”夏泽锡小声迷惑,“他又收到了什么我们看不到的指示吗?这暧昧的氛围是什么鬼。”

      晓霜和他迷惑的不同,“这个皇帝……为什么穿的汉人衣服?而且我记得雍正帝当皇帝的时候已经四十多了吧,他这细皮嫩肉的……是雍正吗?”

      洛殷含羞垂着头,任由他抚摸。那只手停留在他脸颊上,掠过他的眼尾。洛殷往前倚了些,顺势被皇帝拥入怀中。

      皇帝很高,洛殷个子不小,但在他怀里也显得娇小了几分。他抬眸,皇帝还是那副清风拂面的公子样。

      眸对眸的相望。

      洛殷的手挽住他的脖颈,樱桃般的嘴唇,吻上了皇帝。但只是浅浅一吻,留下一抹温热。

      皇帝凝眸望他,眼中出现许多动容。

      洛殷也回应着他。按理来说,在这么多人面前与别人亲吻,他应该会担心故知会不会介意,可不知怎么的,他很放心,他知道故知不会在意。

      与他想的一样,几米远外的故知很是平静。就连夏泽锡都吃惊了,他问:“不吃醋?”

      “嗯?”故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宿樊则觉得有点好笑:“这台下的戏可比台上精彩多了。”

      确实精彩,皇上的手指又一次摸上了洛殷的脸,手指摩挲着洛殷红艳的嘴瓣,爱不释手,舍不得离开。

      在皇上的手指划过唇珠时,洛殷轻轻巧巧的在指尖落下一吻。皇上一时觉得手指好烫……

      没等他反应过来,洛殷轻声在耳畔说:“胤禛?”

      皇上眼眶微睁,表面虽无破绽,但瞳孔不断的再放大,他盯着洛殷那双灰瞳,流入出一种类似爱怜的东西。

      洛殷觉得,他这是在回应自己。

      胤禛将他抱紧,这一次他主动将唇覆了上来,洛殷随他缠绵,缠绵不久,洛殷感觉到他微微张开了唇瓣。

      这无疑是在邀请他。

      洛殷揽他更紧,互换空气,更深一步。他的舌头进入了难缠的齿关,感觉到另一人的湿润的片刻后,让发觉不对了。

      空旷旷的口腔,什么都没有。

      洛殷将目光移向他,胤禛只是撂下淡淡的一眼。洛殷没有停下与他亲密的纠缠,这个胤禛可比他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当舌头触碰到上颚那一针一线缝制的东西时,洛殷愣住了,胤禛却拥他更牢,亲吻更密。这只是旁人所看到的,洛殷感觉到的,是他在一步一步引导他记住这图案。

      他越来越急促,手用力掐住了洛殷的腰,好像很怕。洛殷伸出手,轻摸着他的脑后,安抚他。

      摩擦的温热似乎刺激到什么了,他的喉腔内渗出一丝有一丝的鲜血。

      在外人看着他们情意正浓时,白发苍苍的女人携着笑容,开口了:“好了,人前这样失了分寸。”她慈爱的口吻不似责怪,听着却不怒自威,“皇儿要是真的喜爱,就将他留下,赐个名分吧。”

      洛殷闻声斟酌,与胤禛分开。

      他从胤禛身上下来,胤禛手还搀扶着他,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似两人难舍难分。

      片刻后洛殷转过头去,没再看他。

      他转身走向人群,他的眼神逐渐迷离,烟瘾犯了,他热了烟枪,深吸一口。

      他不明好坏的笑了笑。内心嘲道:一个皇帝活成了这样。

      众人还来不及私问洛殷怎么了,座上的一人又发话了,是皇后乌拉那拉氏,她温言道:“本宫已命下人收拾好宫殿,供各位歇息。听完这最后一曲《霸王别姬》,各位就先跟士毅前去看看吧。”

      没有人有异议,客随主便。

      只听身后楼下的台上一声击锣响彻云霄,台上的人已然换了妆发,开始了下一段故事演绎。众人转身,看向台上 ,纵使人再坐立不安,既然开始听了,就得听完。

      戏开始唱了。

      晓霜焦急,她倒不是不喜欢京剧,只是对这里的场景有些毛骨悚然,“这还要唱多久?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能提前走吗。”

      奴才们给每个人都端上了一杯茶,她接过,小抿了一口。

      宿樊目视前方的戏台,杯盖剐蹭了两下杯沿,他说:“八方听戏一方人,三方为鬼四方神,既来之,则安之。听了,就听完。”

      晓霜鸡皮疙瘩起来了,她没表现出来,刚刚在万佛龛里她就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宿樊这混球还来,她恼火道:“什么神啊鬼啊的!小兔崽子,别吓人行不行啊!”

      宿樊微微一笑,没再说话了,他低鼻嗅着茶香。很香,是好茶,可惜了,他最讨厌茶了。

      他扣着杯盖,将杯内的茶水系数倒下楼。

      洛殷撑在楼边的木栏上,他觉得,如果慕容的死真的能让宿樊快点长大,也是物尽其用了。他哼着小调,格外悠哉的看着台上戏。

      故知则从他身后靠了过来,他开口说:“我问夏泽锡了,他们不碰墙,是因为在我们之前的一个关卡是个古坟,郑方渝警告过他们不要摸不要碰。”

      “啊哈,真听话。”洛殷哈笑。

      故知也觉得,但他没评价,他看向了洛殷,问:“你发现了什么。”

      洛殷侧过脸看他,和他想的一样,故知真的没有因为那很正常的事而生气。他抽了一口烟枪,说:“他舌头被拔了。”

      故知想:的确,从进来到现在,这个皇帝都没说过一句话。

      原来是舌头没了。

      一个君王的舌头怎么会被人拔了?

      “拔了舌头……是不想让他说出话吗。”故知道。

      洛殷不知,他不置可否,只继续道:“我能感觉到他有求于我。”他的怀抱和吻,都那么急切渴望。

      “他是NPC?”

      “大概吧。”

      洛殷想了想,“还有一件事。”

      “什么……”故知还来不及问,洛殷就踮着脚,吻了上来,急迫的堵住了他的嘴,“唔……”

      洛殷的舌头同样闯入他的齿关,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上颚。故知能感觉到,他的舌头在自己的上颚,画着一个图案。

      这个看似的深吻结束了,故知大概也明白他发现了什么。

      “那是什么?”

      “不知道,有点类似于古代修道之人符咒上的图案。”洛殷手在半空中画着,他回看故知,“那是用线绣上去的。”

      这个位置可不好绣,而且……凡人之躯能承受的住在这个位置上绣东西吗。故知细想,最后道:“记好那个图案,别忘了。”

      “知道,我笨,但我不蠢啊。”洛殷笑的甜。

      故知轻笑,手掌轻柔的揉乱了他几缕头发。

      台下的戏已经唱过一半了,扮做虞姬的伶人两眼深情的盯着霸王,“她”站在那,一动不动,高声的戏腔坚定不移道:“妾随大王,生死无悔。”

      霸王孑然一身,而虞姬目光所至始终如一。

      此情此景,不免让台下的洛殷有几分入戏,他附和的唱了两句唱腔。他唱的声音不大,也许只有故知能听见。

      闻声,故知不禁斜睨看他。

      他刚就觉得洛殷哼的这首歌很耳熟,这会儿唱出词来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首歌。

      “怎么会唱这首歌?”

      “什么?”洛殷,“就随便哼哼的,怎么了?”

      “不是,只是这歌背后的事也是关于戏子的。”

      洛殷好奇,“什么故事?”

      那一下,洛殷的瞳孔对上了故知,故知无声半晌,将脸别开,“戏子和一个军官的故事,戏子深爱着军官,最后戏子死了,军官也死了。”

      洛殷思考,他凑到故知脸前,天真烂漫的问道:“戏子深爱军爷,那军爷爱他吗?”

      故知没看他的眼睛,回说:“嗯。”

      “那就不算遗憾了。”洛殷浅笑。

      很快,戏落幕了,戏中人戏外人都该散场了。胤禛与太后、乌拉那拉氏一齐离开了,在他走下楼的最后一刻,恋恋不舍的回望洛殷。最后在苏培盛的劝说下,才下了楼。

      他们下了楼,紧随其后的一把红纱轿子,一人轿前,一人轿后,竟也从狭小的楼道抬下去了。

      真神秘呢。

      洛殷看了一会儿,头偏向故知,问:“夫君,你猜里边是谁啊?”

      “垂帘坐轿一般为女性。”故知理性分析说:“能在后宫坐轿的更少,起码得受宠。如果不是年羹尧之妹贵妃年氏,就是熹妃钮祜禄氏或齐妃李氏。”

      “是谁不知道,但我觉得一定是个美人。”洛殷说。

      这时夏泽锡走了过来,伸手就掐了掐他脸,“再美也美不过你。”他说回正事:“走吧,士毅催了,先去看看住哪,晚点再一起讨论。”

      故知点头,洛殷就与他一道跟上人群。

      *

      半晚的煦暖残阳将人影映在红墙上,士毅带着众人到了后宫一处闲置的偏殿。士毅放任众人自己去查看这宫殿,众人嘈杂凌乱,他也不管。

      他碎步走到洛殷眼前,鞠躬,道:“大人,此殿有四间闲房,怎么分配,由大人抉择。”

      洛殷眼神懒散,他厌世一般的灰眸漫无目的,而后他打了个哈欠,不理解的问道:“你跟我说干嘛?我又不管人,你找当家的那个去。”

      士毅:“……”

      说着,洛殷把夏泽锡拽了过来。当家的夏泽锡迷惑,洛殷说,让他分配屋子。

      夏泽锡:“哦……已经分好了啊,四间房,主卧你和故知带着芬格住,狼和其他人住另外三间。够住了。”

      士毅鞠躬,刚要说“好的”。

      棺材脸郑方渝突然阴沉沉的走了过来。

      他说:“西边的那间偏房,阴气很重,女人住不了。”

      说罢,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了士毅。士毅八面玲珑,事不关己的模样,装疯卖傻,照样礼貌陪笑。

      洛殷不以为意,他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道:“这有什么,我和故知住那间就行了。”

      “嗯。”故知同意,他对夏泽锡他们道:“虽说封建迷信不可取,但阴气重的话,还是多保护好女生和小孩吧,看着点他们。”

      “成。”夏泽锡点了根烟,“那芬格今晚就和我们待一块吧。”

      “好。”

      在人后的士毅,又在这时开口,“既然各位大人已经商量好了,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夏泽锡摆手,让他快走。

      士毅退后,在退到人几乎都快忘了他的时候,他突然又道:“哦,大人们,夜深,请不要四处走动。紫禁城的风水是好,但护不住寻死的人。”

      他的后半句话,多少有些刺耳。顿时间,庭院里的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的集在他一个太监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吗?”一片宁静中,晓霜冷笑道。

      士毅还是那副毕恭毕敬,又让人恨的牙痒痒的语气:“奴才不敢。”

      这话尾音还没落下多久,他又道:“殿门前会有御前侍卫保护各位大人的安全,也希望各位大人平平安安安安分分的度过今晚。”

      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宿樊觉得有意思,“所以要囚禁我们?”

      士毅笑而不语,碎步退了出众人的视线。

      宿樊嘴上叼了根烟,打火机的盖子一甩,点燃了烟,他似笑非笑,低声骂道:“狗奴才。”

      众人吵闹,开始争论、不安。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冷静的。

      故知望着门口的侍卫,有些出神。

      洛殷同样看了会儿人群,他拉起故知的手,说:“我刚刚看那边还有个小院子,很漂亮,夫君你陪我去看看嘛。”

      故知知道,他这是有事要找自己单独聊。他反扣住洛殷的手,轻声应道。

      洛殷笑了笑,带着他往别院去。别院是个很清净的地方,这个殿本来就没什么人来,别院更是显得凄凉。但好在秋风吹起落叶的同时,抚尽了灰烬。

      枯黄的秋叶还生在在树木之上,长廊的尽头是座凉亭,不知上边落的是哪棵树上的秋叶。

      偌大的别院,一砖一瓦都发着苦涩。洛殷牵着故知的手,走在长廊上,他忽然伸手一推,将故知压坐在长廊边际的石栏上。

      他低身压下去,双腿跪坐上石栏,也禁锢住故知的腿。洛殷低头向故知索吻,他整个人溺在故知身上,从额尖落下吻直至嘴下,诱其深吻。

      故知没被诱惑,只任由他亲,他看着洛殷,没说话,像是在等他开口。

      洛殷习惯他这样了,他轻吻没停,缝隙中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故知一怔,明明是他叫自己出来的。难道,洛殷看出自己有事找他了?他没多想,毕竟洛殷确实会做事。

      他开口,讲心中所想:“如果这个关卡围绕的是偷龙换凤这个主题,那一定与皇家有关了。”

      “嗯。”洛殷赞同,“傀儡戏一般的表面皇帝,亦男亦女的江山继承人,这个关卡倒有点意思。”

      故知伸手揽住了洛殷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洛殷的烟瘾愈发的大了,靠近一点就能闻到他混杂着薰衣草的烟草味。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满。

      “我想出去找找,看看有什么和关卡有关联的事物。”故知道。

      “好啊,我们去哪?”洛殷答道,但他看到故知的眼神深了些。语气不禁失落下来,“不带我啊……”

      “……两个人,容易他们被发现。”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去找漂亮的宫女呢。”我又不会托你后腿,真是的。虽然这么想着,但洛殷还是松开了他,说:“好吧,那夫君记得早点回来哦。”

      “……”故知被他这昵称惹得心不在焉,含糊道:“嗯,最晚子时。”

      “说人话。”

      “……”故知忘了,洛殷算半个文盲,“十二点。”

      洛殷哼哼:“哦,夜不归宿啊。”

      故知:“……”

      “但是,现在外边那么多侍卫……怎么办呢。杀了他们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吧。”洛殷若有所思的口吻,欲擒故纵道。

      故知一眼看穿:“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

      “嘻嘻……”

      *

      洛殷把要做的事交代给宿樊,其实他本来想找夏泽锡演这场戏的,但夏泽锡说:大人很忙,没空陪你们小孩过家家。

      宿樊听完,嘴角勾了勾,洛殷居然又用这套故技重施,“你真损啊,这时候还不忘踩情敌一脚。”

      洛殷没脸没皮,“合理利用罢了,干嘛把我说的那么心机婊?”

      宿樊静静的看着他演,也没拆穿。过了一会儿,天暗下去几分,他走到了浅眠的严言身边,拍着他肩膀叫醒了他。

      严言茫然的揉着眼睛。刚睡醒还有点奶声奶气的:“宿樊,你干嘛……请不要这样。”

      宿樊:“……说中文。”

      严言反应过来自己在说日语,揉了揉鼻子,又用中文道:“你干嘛啊。”

      宿樊按着洛殷说的,在严言耳边悄悄说:“故知让我们去外边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对关卡有用的东西。”

      听他这话,严言立马清醒了,拽着他的手就往外冲。

      “那还不走?”

      “——诶!”宿樊根本来不及叫住他,他就已经被扯着到了庭院的大门前。

      两只手臂赫然出现,拦住他们前进的路。

      是御前侍卫的,他们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前路,意识到被阻挡,场面一度不好看。

      严言的语气骤然冷了几个度,他干净利落道:“想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们去死。”

      御前侍卫抽眉,真不知道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哪来这么大的勇气说这话。

      见他们不为所动,严言袖口藏着的小刀顺着露出锋芒。宿樊发觉,他见机行事按住了严言的手,开始表面劝和:“算了算了,我们不出去了。”

      严言文言,转头死死的盯向他,咬牙切齿。

      宿樊凑到他耳边道:“我们待会偷溜出去就行,不需要跟他们硬碰硬。”

      严言不明白,“杀他们算得上难事吗?为什么不呢?”

      宿樊无言。忍不住思考,这人以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杀人在这不可怕,但以杀人为乐趣甚至攀比的着实像某些贱畜,这也能一脉相承?

      他瞥向身后,洛殷还没来,他握住严言双肩,让严言待在原地。

      “不难,但没必要。”宿樊低语道:“我们等一会儿出去一样的,杀了他们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以为如此郑重的语气会让严言收敛一点,哪想下一刻。

      “我不能浪费他给我的时间。”

      宿樊沉默,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涌上心头,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不知何时严言会忍不住,拿小刀抹了他们的脖子。

      终于,洛殷姗姗来迟的从屋檐下走了出来。

      他独身一人,含着烟枪,他悠然的问道:“你们在干嘛?”

      御前侍卫看到他,脸色明显好看了些,对他行了个礼,解释道:“大人,这两位大人想要出去,我们奉命阻拦,希望大人们不要让我们难做。”

      言罢,洛殷扫了眼宿樊和严言。他了然,直白的说道:“严言,这么没规矩啊——”他语气嚣张,仿若掌管一切的人物,“和宿樊回去待着,别捣乱。”

      严言瞪大了眼睛,洛殷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傲慢,让他很是不爽。

      他不明白,洛殷凭什么命令自己。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

      洛殷没理会他,只是用烟枪点了点宿樊,悄声道:“把他带回去。”

      “哦。”宿樊应下。

      这一个动作彻底惹怒了严言,他不由分说的抬起手,用尽了力道往洛殷脸上打去了一耳光,嘴里念念有词:“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他声嘶力竭地在此吼出这句话。

      严言看起来弱不禁风,力气却一点不小,常年握刀磨出茧子的掌心,打在白净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洛殷挨着那一巴掌,躲也不躲,他不怒反笑。他凑近严言,在其耳边道:“我有什么资格,你……难道不清楚吗?”

      严言最听不得的就是他阴阳怪气自己,伸出爪子就要抓他的脸。当然,这一巴掌毫无疑问的被洛殷挡下,用力的三个指头,尖长的指甲在他臂上留下了不浅的血痕。

      洛殷理都不理那可怖的伤口,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淡定自若道:“你抓啊,随便抓,你就算把我杀了也没用,你能改变什么吗?”

      严言真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他恨死洛殷这幅盛气凌人的样子了。

      “你不让我管,我还偏要管。”

      洛殷说出这句话时,手推开了严言。比蛮力,十个他也未必斗得过严言一人,他不会自讨没趣。所以……

      一阵“叮铃”声忽然刺耳的出现。

      严言慌了神,急忙去摸脖子,脖颈之上空无一物,他绝望的抬起眸。

      那铃铛正在洛殷手上摇摇欲坠。

      “……还给我!”

      严言已经顾不得任何事了,无力渗透了四肢,他害怕连铃铛都被拿走。

      洛殷知道他很爱惜这个铃铛,自然不会弄坏它,拿走也只是无奈之举。他噙着笑,道:“好啊,你回去,我就还给你。”

      严言没有犹豫,他只能答应。

      “好。”

      洛殷遵守,慢慢地把铃铛递了过去,严言急不可耐的夺了回来。立刻将铃铛绑回了脖子上,听到它在脖子上发出声响,严言才略微镇静下来。

      “不许碰我的铃铛……”

      他只有铃铛了,铃铛不能丢。

      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他啊……为什么?

      严言捂着铃铛,轻轻触摸。他不敢看洛殷,只敢小声乞求:“你帮我跟他说,我不是不去帮他的。”

      站在一旁的洛殷呼出一口烟。严言这个人很有意思,正常的事他都能权衡利弊有自己的思考,偏生一碰到故知就变成了一根筋,蠢得不行。

      其实洛殷想说,你已经帮到他了。

      这场戏闹得越来越大,不禁御前侍卫,就连围观的群众也没发觉,有个人两步蹬上了宫墙,离开了这处院子。

      严言埋着头,很听话的走了回去。

      宿樊啧啧称奇:“这复仇戏码来的有点晚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洛殷深吸一口烟枪,如痴如醉,自嘲道:“更何况,我是小人。”

      “伪君子和真小人。”宿樊轻笑:“这剧情他会喜欢看。”

      洛殷无奈,“你能不能别三句不离他?”

      “你管我?”

      “唉——儿大不中留啊,我是管不了你了。”洛殷叹息,他摆摆手,“走了,去看看屋子。”

      “行。”宿樊瞥了他手上的烟枪一眼,这人做事真疯魔,一点分寸也没有。他忍不住提醒道:“少抽点,这东西不好。”

      洛殷揉揉太阳穴,又深吸了一口:“轮不着你个小屁孩来教导我。”

      “你又比我大几岁?”宿樊争论。

      洛殷轻佻一笑,不再说了,他发觉烟后的宿樊个子是高了些,已经比自己高了。人总会长大,也好。

      他走去偏房。

      夏泽锡拍手走了上来,他可惜的语气说:“我以为你们在过家家,结果你们在甄嬛传?”

      “哟?美国佬也看宫斗剧?”宿樊笑。

      “确实,我看谁不喝鹤顶红。”夏泽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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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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