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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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身边都会有几个例外的天才，品学兼优，亦或是能言善道。那些人总是耀眼无比，惹众生爱怜。
孟棠谨就是其中最甚，他好到令人发指。
他五岁就能熟弹八级曲。初二那年的学长学姐欢送会上，他一首占尽了所有风头。众多女生的目光，都乐此不疲的在他身上掠过。
孟棠谨噙着笑，手指恣意的在琴键上跳跃。
一曲完，他微微鞠躬，带着笑意走下了台。几个涌上来的女生，个个脸上含羞带怯，有一个鼓起勇气问：“孟同学，你有女朋友吗？”
周边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大多数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来看待这个出头鸟。
孟棠谨往前走一步，暧昧到女生的耳边，轻声说：“在高中毕业前，还不想谈恋爱，同学要等我吗？”
“……”女生不敢置信，呆了一会儿，才发觉这是拒绝。孟棠谨可真温柔，连拒绝爱慕者都会给人留面子，她笑言：“好啊。”
孟棠谨嘴边依然扬着笑，与女生点头示意后，侧身离开了。
校门口，人人都是成群结队或者有人接送，唯独孟棠谨一个人走在路边。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们或回家，或去玩，而他要去上暑假的第一节课。
爵士舞，他从小就有练，不管何时一直是同类中的佼佼者。他粗略的看一遍，就把老师新教的跳了个彻底。
老师投去赞赏的目光，笑着让他先去休息会儿。
孟棠谨点头道谢，靠着一旁的镜子墙，缓缓坐了下去。他打开保温杯，缓慢冷静的小口喝水，这时，一个身影好似无事的走在他旁边，一道坐下了。
孟棠谨没瞧他，但已然闻到那人身上的气味了。是关异，他的舞伴，一个极其阴柔的男孩子。
关异故作清高，也不去看他。
两人算不上青梅竹马，也到不了血海深仇，只是一个霸占榜首，一个万年老二的分别。
两人的气氛就这么僵持不下还一会儿，最后还是关异拉下脸，头慢慢偏向孟棠谨，将脑袋靠在他肩上。
孟棠谨垂着眸，侧看着他。
关异叹息了一声，真嫌他没劲，“你不累吗？”
孟棠谨显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累？”
关异又叹了口气，这次没再说话了，他起身，走回了人群里，继续练动作。孟棠谨没在意他说的什么，继续屏息凝神的静坐。
课上的倒也快，孟棠谨单肩背着包，一步一步走下阶梯。一阵脚步声在背后响起，有些急促，关异追上孟棠谨。
他走到孟棠谨面前，揽住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孟棠谨。
孟棠谨面无表情，等关异开口。
“回家吗？”关异眼神泛光，他舔了下嘴唇，“我送你吧。”
孟棠谨看了他一眼，叹气片刻，“不，我还有节古筝课。”
“唉——好哥哥，你都连轴转一天了，怎么还有课？”闻言，关异垂头丧气，他努了努嘴，“好吧，你古筝班在哪我送你去。”
他执意要送，孟棠谨也不好拒绝，他大致说了个方位，站在一旁看着关异打电话。
关异家不缺钱，或者说很有钱，他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一辆敞篷保时捷就停在了两人的眼前。
敞篷车上下来了一位金发青年，五官端正，很是秀气。
关异几步挪到青年旁，抬眼向孟棠谨介绍：“谨哥，我男朋友，房棋。”
他话音未落，孟棠谨伸出要与青年相握的手就已经顿住了，脸上那丝温润尔雅的笑转瞬即逝。目光僵硬的移向关异。
“男朋友？”
孟棠谨的声音过于冷漠，关异一惊，全身都打了个寒颤，他强装镇定，笑谈道：“怎么了……我都初二了，还不能谈个恋爱吗？你不会，还歧视吧。”
孟棠谨直直的走向他，根本没去管他说的一句话，鹰眼犹如嗜血，嘴瓣刻薄，冷声重复道：“男朋友？”
“我……不是。”关异彻底慌了，紧张之下他瞥了眼青年。眼珠在眼眶里急切的一转，低声对青年：“你，你先走。”
青年眼见势头不对，扭头就走。
“……你别生气，我、我不敢了，我跟他分手。”关异解释说：“我没和他做，真的，没有。”
他有话还没说完，有力的手掌已经狠狠的掐上他的脖颈。孟棠谨眼神带刀，好似要将其千刀万剐。
那力道过甚，关异被他逼的步步后退，孟棠谨的手劲不是闹着玩的，关异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孟棠谨眼底一片漠然，就这么看着关异。
直至他的背后，猛地撞上了路边的树，孟棠谨才微微收力，放开了紧握着的脖颈。关异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低下身，用力的呼吸每一口空气。
关异是个从小被惯到大的祖宗，这会儿已经掉了好几滴眼泪了。
孟棠谨抬起手臂看了眼表，他走到关异身边，问：“你还送我去吗？不去，我走了。”
“……”你，你气人！
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判若两人。
关异拍着胸口舒气，恨恨的瞪了眼孟棠谨，然后拒绝了他要拉自己的手，他扶着树起来了。他气冲冲的走到车旁，打开驾驶位坐上。
孟棠谨眉宇间略带阴霾，他走来，问：“你开？”
“怎么了！瞧不起谁呢。”关异还有些气，说话也重了点。
“未成年，不能开车，下来。”孟棠谨语气认真，义正言辞：“你还没有驾照。”
“……”关异差点爆了粗口，这人活在南北朝吧，几经欲开口，他还是妥协了，怒气冲冲的打了管家电话：“来这边帮我开个车，定位发你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随即把手机砸到一旁。
老管家过了十几分钟才到，他开车载着两位去到孟棠谨的古筝班，已经到了，关异非要留下来旁听，孟棠谨拗不过他。
但还没听一会儿，关异就闻着熏香睡着了。
孟棠谨课程结束了，关异也撑着脑袋睡了半个小时了。他叫了几声，关异才迷迷糊糊的醒了。
他揉了揉眼，见孟棠谨嘴角含笑，撇了撇嘴，迅速摸了摸嘴角确定自己没流口水。
“我送你回去？”关异问。
“可以，但我不坐你开的车。”
“哼！”关异生气。
没办法，车总是要开走的，于是大街上，人行道上走着一个人，旁边跟着一辆龟速行驶的敞篷车。
市中心的小区夜晚不是太安静，只是十二点已过，周围稍稍少了些喧哗。孟棠谨刚要与关异告别，就听见他低骂一句。
“妈的，没油了。”
关异灰溜溜的抬眸看他，可怜巴巴的，像是求收留的流浪猫。
孟棠谨可不吃这一套，他笑了下，拿出手机给他叫了个拖车，顺便给他约了辆出租车。关异郁闷了，他噘着嘴，上了孟棠谨叫的车。
他走后，孟棠谨恢复了淡雅的表情，临至家门口，正欲敲门前。他停顿片刻，嘴角扬着笑，眼中的夜色也荡然无存，留下的都是光亮。
孟棠谨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开，他输入密码，自己将门开了。
进门一看，母亲正坐在椅子上看账本，父亲靠躺沙发，看着书。
孟棠谨脚下略有欢喜，步步走向两人，他将书包打开，拿出几本叠的工工整整的证书。他放到母亲眼前的桌上。
“妈，回来了。”他的声音不大，语调很是谦卑，他将证书推往母亲面前几分，“全优和奥数的。”
母亲闻言嗯了一声，眼皮没抬一下，她发苦的揉了揉眉心，沉声半晌，问：“奥数第几名？”
孟棠谨笑着说：“第一。”
母亲点了点头，愁眉依旧不展，偶然看到孟棠谨还站在自己身前，烦闷的摆摆手，让他离开。
孟棠谨的笑蓦地僵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把证书叠整齐，归整一旁，然后走到父亲身边，为其沏茶。
前不久，父母为他报了个沏茶课，他们说喝茶有修养。孟棠谨觉得很好，也能和父亲有更多共同话题了。
他为父亲奉上茶，眼中含喜，盼父亲抿茶入口。
父亲接过茶杯，但停了下来，他看了眼孟棠谨，问道：“不去学习你在这干什么？才多大就懂得偷懒了？”
孟棠谨一愣，干眨了眨眼，镇静的解释道：“不会偷懒，只是课后应该孝敬父母。”
父亲很有威严，他叹了口气，才徐徐喝下杯里的茶。口中苦涩，他说：“我们现在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你孝敬，你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等我们老了，让我们能颐养天年。”
“去房间学习，没事别出来，这些有用没用的不是你该操心的。”母亲在一旁附和道。
那一刻，孟棠谨感觉笑牵强的有些无力，他微乎其微的扯了下嘴角，淡淡的回道：“好，我去学习。”
他拉上书包的拉链，走进走廊，打开了房门，坐在书桌前开始做习题。房间的门没关，敞开着，以便父亲母亲看他的功课做的如何。
房间里没开灯，光亮都是由书桌上的台灯发出的，孟棠谨的笔尖落在纸上，几乎没停。没多久，暑期的作业除了作文，都写的一个尽。
他没歇息，拿了补习班的题本来写。
崭新的水笔写到没墨，孟棠谨把它包好，扔掉，换了另一只笔。
他一直写到天微微亮，功课才完毕，孟棠谨打了个轻轻的哈欠，看着满桌子写完的试卷。他想，把这些附加题做完就去睡。
这会儿，外边响起了几声话语，像是父亲母亲已经起床了，孟棠谨想了想，拿了本习题开始批改，批改完第二遍，他再找了只红笔，携着习题本走了出去。
父母看样子是刚醒，母亲正在梳头发，父亲在抽烟提神，孟棠谨把习题本交给母亲。
他道：“母亲，检查一下吧。”
母亲草草的扫了一遍，就交还给孟棠谨，她语气有些不耐烦：“我们花钱供你读书是让你还要让我们检查的吗？自己不会吗？”
“不是的，我已经检查过了，想让你们再检查一遍。”
“检查过要是还有错，那要你这脑子有什么用？”母亲气愤道，他指了指房间：“回去学习，过一会儿还有课要上，趁这会儿背单词去，别浪费时间。”
孟棠谨说不出话了，肌肉记忆习惯性的微笑，语气一如往常的温和礼貌。
“好，我去学习。”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