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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爸是校长 ...


  •   “嘿。陆琥!我妈让你今天去我家吃饭!”贴着墙壁,路安年和陆琥看着走廊里学生跑来跑去,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扭头看去,原是陈锦禹趴在操场的铁网上,显然他刚刚打完篮球,脸上大汗淋漓.

      “喂,你听没听到。”陈锦禹又喊了一声。

      见她一直不回应,陈锦禹“咚”地一踢围网,向出口的方向大跑,不一会儿就看到人上了二楼,围着陆琥非要她当场答应了不可。

      “行了,我知道了。”路安年不知道为何陆琥突然生气,用力甩开陈锦禹的胳膊后阴着一张脸回到教室,窗口的位置只留下路安年和陈锦禹两个人。

      “嗨。”路安年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嗨。”陈锦禹似乎没有要走的想法,走到路安年旁边,和他一起靠墙站着。

      这下路安年更尴尬了。两个人本就不熟,现下贴得那么近,瞬间让路安年有种窒息的紧迫感,整个人不自然起来,想走又怕表现得过于明显。怎么说他也是陆琥的表哥。

      路安年知道陈锦禹个子高,但两个人真站在一起,路安年才明白他到底有多高。路安年个子也不算矮,可陈锦禹曲着腿他才只到他的肩膀位置!因为大量运动过后身体发热,脸上汗津津,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平整的寸头透出几分清爽,路安年偷偷观察了他一下,发现其实陈锦禹长得有点帅,麦色的肌肤上细细的小绒毛被汗水浸湿,鼻梁粗挺,两条又黑又浓的眉毛刚劲野性,端正的轮廓下巴微尖上翘,嘴唇厚薄适中,一双眼睛大而圆,睫毛更是浓密纤长。

      “咳咳,陆琥为什么那么抵触去你家吃饭啊。”两个人在一起站着不说话怪怪的,路安年没话找话。

      “可能是因为我爸吧。”听到这个问题,陈锦禹蹙眉认真思考了一下。

      “啊?为什么。”这下路安年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我爸,也就是陆琥舅舅,是咱们学校的校长。”陈锦禹偏过头对路安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路安年没有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显然已经被这个事实所震撼,不自觉地瞪大眼睛嘴巴微张。

      中午放学,陆琥直接被陈锦禹堵在教室生拉硬拽去了陈校长家。门口,陈锦禹看陆琥站在那里几次深呼吸,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然而手伸到门把手又反复撤回来。“至于这样吗?我爸又不能吃不了你。”

      是吃不了我,关键那眼神就能把我生吞活剥!陆琥心里悱恻。“你们这种学霸,不懂我们学渣面对领导时的心理。”陆琥说道。

      舅舅没有问题,校长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舅舅是你所在学校的校长,好死不死你还是个学渣。和领导一起吃饭这件事已经足够恐怖,更恐怖的是领导居然是你亲属。真要了命。

      “行了,早死早托生。”陈锦禹实在看不下去陆琥踌躇不前的样子,一手拧开门把她推了进去,而后对着屋里喊道。“妈,我回来了。陆琥也来了。”

      “好好好,你先带陆琥去客厅坐一会,火锅马上就好。”厨房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陆琥听到后转身去了厨房。

      “舅妈,今天吃火锅啊。用不用我帮你?对了,陈校长呢。”趴在门框上,陆琥看着厨房里打扮精致的舅妈带着围裙忙里忙外,不见舅舅的身影。

      “什么陈校长?我是你舅舅。”说曹操曹操到,带着金边眼镜一身文雅范的陈校长从陆琥身后出现,手里拿着一盆青菜,听到陆琥的称呼,出声反驳。“在家里我就是你舅舅,别把学校那一套带回来。”

      闻言陆琥眼睛里立马放出精光,仿佛久旱的枯草恰遇甘霖一样焕回了生机。“舅舅,这可是你说的。那一会吃饭的时候你也别跟我摆什么校长的架子,不许批评我的成绩,不许跟我讲一大堆有的没的道理。”

      “什么批评,我那是鞭策,都是为你好。”陈校长洗着菜嘟囔道。

      “你啊,真是鬼精鬼精的。”陈锦禹的妈妈被陆琥逗得笑嘻嘻,拿了两盘肉端给她。“去,把肉放到桌子上去。”然后两个人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陈校长,默契地瘪瘪嘴。

      凛冬时节,一日之中最温暖的时间就属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没有刺眼的讨厌,懒洋洋地打在人身上似被温热裹挟,身心愉悦的舒适感唯有小憩方能不辜负太阳的这份厚爱。趴在桌子上,路安年美美地陷入沉沉昏睡中,直到大腿的方向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

      睁眼一看,陆琥不知什么时候从陈锦禹家回来,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追剧,表情狰狞,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震惊,一手捂着嘴一只手狠狠掐着路安年的大腿。

      “哦,好痛。”路安年忍不住叫出声。

      陆琥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路安年只好用手推了推她的胳膊,这时陆琥才发现自己掐错人了,没有任何诚意地简单道了一声“对不起”后继续追剧。什么东西看得这么入神?路安年顺着陆琥的眼光看去,单纯的心灵在看到手机屏幕上两个男生接吻的画面后受到极大的冲击。然而陆琥看了一遍不过瘾,重新倒回去又看了好几遍,路安年每跟着看一遍世界观都要碎裂重组一次。

      “你.......你在看什么?”路安年话说得磕磕绊绊,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吃惊中恢复过来。

      “电视剧啊,你不是看到了吗?”陆琥道。

      “可是那个电视剧里有两个男孩子在接吻啊。”路安年道。

      “废话,这本来就是同人剧啊,要是跟女的亲我不得跟编剧寄刀片。”陆琥满不在乎道。“等了这么久,wuli钢炮和暖暖终于亲上了。”上一秒陆琥表情还是淡然的样子,下一秒一个春心荡漾俨然花痴。

      “喂,你该不是恐同吧。”看到路安年惊慌失措的样子,陆琥眼睛一眯,“我告诉你,我可是个纯粹的腐女,立志要为同性平权事业奋斗终生,你要是恐同患者,我们可做不成朋友哦。”

      “没有没有。我不是。”路安年急着辩解,“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电视剧,一开始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我不歧视同性恋的。”路安年微笑。“我相信爱不是只有一种样子,我也尊重爱情的自由跟美好。”

      “这还差不多。”这次,陆琥对路安年的回答颇为满意。

      路安年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个世界总是有太多人喜欢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明明他们只是别人人生里的一个旁观者,一个路人甲乙丙丁,可偏偏总想着用自己的生存法则掺和进来,去绑架他人享受自由的权利,甚至强迫他人接受自己信奉的理念。拎得清的是事,拎不清的是人。见过那么多喧闹的嘴脸,路安年告诉自己,生活里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在事不关己的时候不能用自己的信仰抨击或者指责他人,道德准则约束的是自己,而不是攻击别人的武器。

      晚自习的时候,路安年拿着化学教科书去了教学楼前面的办公大楼。为了给路安年补习,班主任亲自刷脸去找了各科老师。

      第一天,补习的是化学。所以陈锦禹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宽大的办公桌,路安年和老师紧紧挨着坐在一起,路安年拿着教案,老师在一旁指点。

      “报告。老师,我来送卷子。”门外,陈锦禹恭敬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趁着慢条斯理地整理卷子,陈锦禹偷偷观察办公室的另外两人。路安年的化学老师,喉部曾动过手术,后来嗓子就有点不太行了,说话声音总是有气无力,讲个10分钟就要喝口水润润,平时上课都是用耳麦,可惜上午拿回家忘了带回来。

      看到陈锦禹,化学老师扶了扶眼镜。“陈锦禹,你一会还有事吗?”

      “啊?”陈锦禹对老师的问话有些意外,没有反应过来。

      “你要是一会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帮我辅导路安年吧,我嗓子讲了半个多小时,不行,受不了。”老师道。

      “哦哦,好。”陈锦禹答应道。

      “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接着化学老师起身让座,待陈锦禹坐好,路安年注视着他,对给他添的麻烦愧疚道。

      办公室的灯光线明亮,却不敌少年的眼眸,淡蓝色的珠子清澈澄明,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犹如浩瀚无垠的苍穹,不知多少秘密藏匿其中,又如一片平静的湖泊,看了让人忍不住想要舒展身子平躺在湖面,感受它的潋滟温柔。双目对视,陈锦禹心里不自觉地漾出一丝轻柔,恰似三月的杨柳在春风中依依拂动。

      “哪里。”陈锦禹道。

      化学老师背对着两人找了个位置批改学生的作业,办公室里钟表指针走动的声响清晰可闻,路安年握着笔在纸上沙沙写着,只有在思路卡顿的时候陈锦禹才出言提醒,讲解其中涉及到的知识点。弯弯绕绕的化学符号,写满了整张纸,格式整齐却写乱了陈锦禹的心扉。

      “铃铃铃。”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呢响起。这么快结束了吗?陈锦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恨不能把晚自习的时间延长到10点才好。

      告别化学老师后,两人一同回到教学楼,穿梭在奔回宿舍的学生中间,陈锦禹和路安年彼此沉默着,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等路安年收拾好东西后,教学楼里亮着的灯已经熄灭了一大半,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陈锦禹和严峰。

      “你们还没走啊。”路安年问道。

      “刚打扫完卫生。”陈锦禹答。

      一问一答后双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有严峰这个自来熟。“对了,您不是走读生吗?怎么来学校上晚自习了?严峰问路安年。

      “我落下了不少课,班主任怕我跟不上进度所以给我安排了补习。”路安年解释。“你们不也是走读生吗?怎么也上晚自习?”

      “嗨,这不就是作为领导家属的好处。你看,家属院就在学校旁边,想在家待着你说领导能让吗?”严峰无奈道。

      路安年被严峰的表情和话逗乐,想笑出来又怕不好意思,憋得难受。

      “没事,你想笑就笑,反正严峰皮糙肉厚,脸皮也厚。”陈锦禹道。

      三个人说着笑着出了校门,一出门路安年就看到表弟李阳穿着橘色的冲锋衣,一只腿撑着车子对马路对面等着。

      “那我先走了。”路安年急急忙道别,推出车子一溜烟儿骑到李阳旁。

      “那个男生是谁?不像是咱们学校的吧。”望着对面的两个人,陈锦禹扭头问严峰。

      “那我哪知道。对了,你刚才干嘛跟路安年说是打扫完卫生才出来的,明明是你自己磨磨蹭蹭。”

      “那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人是谁?”

      “陈锦禹,我靠!你脑袋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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