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从上海到纽约（上）》伊山舞

43、疯狂的圣诞周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生日在12月的关系，每进入12月后，李菲便觉得时间过得比其他时候更快一些。这不，在大街小巷的音乐伴随中，圣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今年的圣诞节，李菲和欧阳哪儿也不打算去，而是好好地组织了一场牌局。
　　都说麻将有瘾，事实证明，打牌也同样可以。一伙牌友没有一个迟到不说，围着桌子一口气从上午打到晚上，杀得是昏天黑地，就连晚饭也是随便叫的外卖。等大家离开后，两人把客厅收拾干净，再完成个人洗漱，靠在床头是已是晚上10点。
　　“今天打得好爽！”李菲两手握拳向上，眯着双眼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地说道。“而且大家熟悉了之后我才发现，这几个人其实都还挺有意思的。托你的福啊，让我又多了几个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总觉得很难认识工作圈之外的人，可是看你又好像很容易似的。”
　　“大概是小时候看我妈怎么和顾客打招呼，学的呗。”欧阳先是不以为然地回答，随即又认真地说道：“你要真有心想多认识些人，总是有机会的。当然，有没有时间也很重要，不论什么感情都需要用心经营和时间的积累。”
　　“那是。”李菲附和，“我现在这份工作吧，有时候加班都是最后一刻才通知，特别影响我之后的安排。有一次我和朋友本来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结果因为加班一连爽约了三次，到最后我都觉得没脸再约了。”
　　“那你有打算换工作吗？”
　　“换肯定是要换的，我们公司只负责我的工作签证，不管绿卡。不过还是先等等吧，马上就要拿到今年的考核报告了，先升职再说。”李菲显得自信满满。
　　“有时候在换工作的时候趁机提高一下title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欧阳提示，“至于绿卡么，也好办。”见李菲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欧阳贼笑道：“跟我结婚就行了。我的公司已经开始准备我的绿卡材料了。到时候你以配偶的身份加到我的绿卡申请里，直接一步到位，比你自己找公司申请轻松多了。”
　　“所以别人拿着钻戒求婚，你就打算用一张申请表？想得美！”李菲没好气地回答，“再说你能找到公司帮忙申请绿卡，我凭什么不行？看不起我啊？”她一向独立，从来没想过依靠这种方式换取身份。
　　“我哪有看不起你，这是给你多一个选择嘛。行，咱们双保险，嗯？”欧阳反应很快，马上把话圆了回来。“话说回来，这个圣诞礼物不错吧？” 欧阳双手放于脑后，慵懒地靠在床架的靠背上，侧过头看着李菲说道。
　　“又不是你一个人准备的，我也有帮忙啊。这都算礼物的话也太没诚意了吧？”李菲挑眉。
　　“至少人是我邀请的啊，采购也是我负责的，不像某人，就摆了个桌子，也没其他的表示。” 欧阳装模做样地仰着头叹了口气。
　　听着欧阳隐晦的暗示，又想起前几天趁欧阳洗澡的时候，她把那张纸沿着自己的字迹剪成一张只有大拇指宽的纸条，然后用透明胶带悄悄贴在他的房门上沿，李菲不禁想要偷笑，不过好在她还是及时忍住了。也不知道欧阳什么时候能发现，李菲心想。当然，在此之前，逗逗他是肯定的。“你想要什么表示？”
　　“那得看你诚意啊，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说罢，欧阳又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唐乐送来的到底是什么呢。她可是说了我也能享受的啊，你不许独吞。”
　　李菲扑哧一笑，心道欧阳居然还在惦记这事。“原来你觉得乐乐送的比我的更有诚意啊，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李菲故意曲解欧阳的意思。
　　“不是我故意要这样哦，可是有总比没有好，我也没办法。”欧阳耸耸肩表示不是他的责任。
　　“什么叫有比没有好？”李菲瞪大眼睛，双手交叉放于胸前，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故意大声说道：“我辛辛苦苦准备的东西你视而不见也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污蔑，简直就是污蔑！”
　　“你有给我准备？什么时候？”欧阳一颗心吊了起来，顿时坐直了身体，双手也从脑后放回膝盖上。
　　“当然有，早就放你房间了。”李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和欧阳对视，义正言辞地回答。
　　看着李菲一脸严肃的模样，欧阳不禁有点紧张。“你等一下。”欧阳二话不说便掀开被子下床，以最快速度冲回自己的房间。
　　李菲既不拦他，也不作任何提醒，只是一个人淡定地坐在床上看手机。果然，几分钟后，欧阳出现在她的床边。“菲菲，那个……你东西放哪儿了？我没找到。”说话的时候，欧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
　　“找不到继续找呗。”李菲头也不抬地回答，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生气啦？”欧阳小心地坐在李菲的床边，两只手撑在她的大腿两侧，凑近了身体想要看清李菲的表情。
　　“没有。”李菲索性大方地抬起头，让欧阳看到自己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悻悻地再次挠挠头，欧阳索性破罐子破摔，讨好地说道：“菲菲，那你就告诉我吧，东西在哪儿？我都找遍了，真的没看到。”
　　“每个角落都找过了？”李菲严肃地反问。
　　不知是不是李菲的表情原因，欧阳感到房间里的气压都降低了很多。想了想，他再次回到自己房间。这一回，他更加仔细地把所有抽屉、甚至储藏室的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查找了一遍，可依然毫无所获。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欧阳感觉身上压力倍增，只好再次回到李菲的床边求饶：“菲菲，我错了，可我真的找不到，说不定我拿东西的时候无意中碰到，掉哪个死角里了。你提示我一下吧，长什么样？多大？你当初放那儿了？”
　　哈哈……欧阳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李菲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实话，如果眼前的欧阳是一本正经地问她，她绝对可以保持严肃继续逗下去。可偏偏欧阳摆出一副讨好的神情，像犯了错的小孩似的，让李菲就是不由得想捏他的脸。
　　“快说快说，到底在哪儿。”李菲的反应让欧阳的表情顿时轻松了很多，抬起一只手拉着她的耳朵。
　　“哎呀，讨厌。”李菲别过头，挥手把欧阳的手打开，“我就不说。”
　　如果说刚才的大笑让欧阳放松了神经，那么李菲的这句话就彻底暴露了她的心思。“不说是吧？行，那给点提示总可以吧？”既然李菲想玩，那么他当然奉陪到底咯。
　　“这还差不多。”李菲满意地点点头，“我给你2次机会提问，但我只会回答你是或者不是。”
　　“2次太少了，3次。”欧阳讨价还价。
　　“不少了，你房间本来也没多大。”李菲不依。
　　“3次。”
　　“2次。”
　　“3次嘛。”
　　“不行，2次就是2次。”
　　“那好，如果我2次就猜到的话，你得把唐乐的礼物也拿出来。”
　　“拿就拿。”双方一言为定。
　　“那我先问了哦，礼物是不是在储藏室里？”欧阳想了想，先抛出第一个问题。他问这个问题是有讲究的，因为他现在的卧室比起以前小了不少，房间里除了本身就自带的储藏室外，总共就只放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简易的折叠式桌子充当书桌。这个书桌没有任何抽屉，上面也只放了他的笔记本电脑，所以已经被他排除了。椅子他看过，也没有。剩下的可能性中，储藏室里面东西最杂，除了有挂着的衣服，还有不少盒子或者小箱子用来放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无疑是最“藏污纳垢”的地方。因此，储藏室对他的寻找非常关键。
　　“不是。”李菲干脆地回答。
　　不是？那就只剩下床头柜和床了。欧阳看了李菲一眼，边思索着边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他首先把目标定格在床头柜。
　　床头柜一共有两个抽屉，其中一个抽屉放着他的袜子，另一个抽屉放着他的内裤。他再次清空了抽屉仔细查找，没有任何线索。床头柜上放着他的手机充电器和台灯。欧阳拿起台灯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也不见任何异常。难道在背面？想了想，欧阳将床头柜往外搬出一点，探过头看了看靠墙的那一面，没有东西。莫非是在底下或者里面？欧阳又将抽屉整个取出，借着手机里的手电筒软件把里面和柜子底下都看了一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如果不在床头柜的话，那就只有自己的床了，欧阳心想。床上的东西那就更少了，无非就是枕头和被子。为了安全起见，欧阳不仅掀起整条被子抖了抖，还将枕套、床单都拆了下来，可礼物仍然不见踪影。
　　床可不像床头柜那么容易搬动，所以欧阳并不认为李菲会把东西藏在那里。不过，欧阳还是再次用手电筒照着查看了床底以防万一。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真是活见鬼了，就那么大点地方，还能去哪儿？欧阳抓抓头有些烦躁。他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他可不想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这个机会浪费了。
　　难道我想错了？欧阳两手叉腰，深深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卧室的大小，家具的数量都是固定的，翻不出什么花样。如果这些地方都不是的话，莫非根本不在卧室？一个念头在欧阳的脑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他否定了。因为李菲清楚地说过东西就放在他的房间。
　　既然如此，那么就是肯定有什么地方被自己遗漏了。欧阳再次环顾了整个房间，心里默默思考着。假设自己刚才的查找没有问题的话，房间里还有什么位置是至今没有寻找过的呢？欧阳的眼睛地毯式扫过房间，很快定格在了窗帘上。
　　会是窗帘么？欧阳大步走到窗口，把窗帘内外两面都看了看，没有。
　　难道是窗帘上面的架子？欧阳又把椅子搬到窗口，踩上去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是没有。
　　奇了怪了，还有哪里能藏东西？既然站在椅子上，欧阳索性就以这个新视角审视着眼前的房间。可别说，换了一个角度，欧阳还真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
　　咦？门上面有点凸起来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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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欧阳拿着从门上撕下的纸条回到李菲的房间时，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一盏床头灯还亮着。而李菲本人更是完完全全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
　　欧阳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坐了进去，把纸条在李菲面前扬了扬，没好气地说：“这就是你的礼物？”
　　李菲侧过身，脸朝着欧阳的方向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行么？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可不能因为只有一张纸就鄙视我的礼物。再说了，你送我纸，我也送你纸，我们是一样一样滴。”
　　“哪儿一样了？”欧阳隔着被子在李菲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都是纸，怎么不一样了？”李菲摆出一个滴水不进的样子，“不过就是我的纸比你的小一点，上面写的东西少一点嘛。”
　　“还敢说。”欧阳伸手重重地捏了捏李菲的鼻子。李菲本能地想要伸手挡开，却不知为何手快要伸出被子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捏一下就够了啊。”不能反抗，李菲只好在言语上表示抗议，“不想要的话大不了你就扔了呗。”
　　“谁说要扔了。”欧阳哼了一声算是结束了这场游戏，“把左手给我。”欧阳命令道。
　　李菲有预感欧阳接下来要做的事，只是眼下却有点不合适。想了想，她勉强把左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伸过来一点，我够不着。”欧阳没好气地说。问她要手又不是为了打她，那么紧张做什么？
　　“就这样，你放我手上好了，或者放枕头上也行。”李菲支支吾吾地说道。
　　如此反常怎能不引起欧阳的注意？再加上从欧阳进入房间开始李菲就一直整个人锁在被子里的样子，顿时让他变得十分好奇：“被子里面有什么？让我看看。”说着就想掀开被子。
　　“不行！”李菲眼疾手快地将被子按住，“你先关灯。”
　　“关灯了还怎么看？” 欧阳亲昵地捏了一下李菲的鼻子，“快拿出来。”
　　“你先关灯。”李菲坚持。
　　“行行行。”欧阳回过头关上了床头灯，顿时房间里一片漆黑。“现在可以让我看了吧？”
　　“你先答应我，不许开灯。”
　　“好，我不开灯。”
　　得到了欧阳的保证，李菲才破釜沉舟一般，嗖地坐起身，一个翻身就跨坐到了欧阳的大腿上。
　　“当心。”李菲的动作幅度让欧阳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扶住。手指一触摸到李菲的腰，欧阳便察觉到了不同之处：“这是你新买的睡衣？”欧阳的手指轻轻上下摩挲了几下，感受着丝滑的手感。
　　“这就是乐乐送来的礼物。”
　　“哦？你起来一点让我看看。”眼睛在适应了房间的黑暗后已经能开始视物，欧阳现在可是兴致高涨。
　　李菲依言以膝盖为着力点将上身挺直，面带羞涩地看着欧阳，一言不发。
　　欧阳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因为过于昏暗，他看不出衣服的颜色，但款式上还是可以大致分辨出来。这是一条吊带裙，两条吊带在后颈处打了个蝴蝶结，胸口是一个大开口的V形。欧阳放在李菲腰上的右手顺着睡裙滑到背后，发现睡裙只到后背的一半高度，整个上半部分和肩膀都处于裸露状态。裙子的下摆很短，只是刚好盖住臀部，而且非常宽松。
　　“挺好看呀，为什么不让我开灯？你这不是剥夺我的视觉享受么？”欧阳轻声嬉笑，想来其中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
　　“你现在不也一样能看见么？难道你瞎？”李菲用听似强硬的语言来掩盖自己的害羞。
　　“开灯看得更清楚。”
　　“你确定要开灯？”李菲突然身体前倾，勾住了欧阳的脖子，直接鼻子贴着鼻子问道。
　　欧阳的心脏顿时就是猛烈地一跳，几个呼吸后才缓过劲。“是不是开灯了就没后面的福利了？”
　　“嗯，所以，你还想开灯么？”李菲上半身紧贴着欧阳的胸膛，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问道。
　　尽管房间依然处于黑暗，可如此近的距离，李菲那直勾勾的眼神，就像一个尖刀一样插进了欧阳的身体。加上那软糯糯的声音，更是如同一股电流般，直接酥进了骨头里。
　　“呵呵，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