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从上海到纽约（上）》伊山舞

20、去不去欧阳生日

　　“Ok，this one seems good. Let me look at carefully and I’ll get back to you. How about the other two exhibits？”
　　“I’m still working on them. Should be done tonight.”
　　“Yeah, I know it’s a lot of work, but if you can finish them tonight, it will be great. Don’t forget to order your dinner.”
　　“Sure.”
　　打了个哈欠，李菲左右扭了扭脖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对着电脑开始敲击键盘。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和丁辉分手后，李菲的工作迅速变得忙碌起来，加班到半夜更是家常便饭，就连周末也有一大半泡在公司。以至于她都顾不上自己的那些伤感，时间便已来到四月。有意思的是，这段时间里，欧阳似乎取代了她的位置，前前后后安排了不少集体活动。只可惜，每次邀请李菲，都被李菲推辞了。翻看两人的短信记录，无非都是：
　　“菲菲，周末还想不想和大家唱歌？”
　　“这次就算了吧，我有点事，你们唱得开心~”
　　“菲菲，周末和大家一起出来吃火锅吧？”
　　“算了吧，我加班呢，你们吃得开心~”
　　要不然，便是欧阳发送的一些歌曲的链接，说是自己听到的喜欢的歌曲之类的。对于这类短信，李菲的回复通常只有两个字：谢谢。
　　……
　　一个周六早晨，李菲正在和郭娅丫一起在客厅里吃早饭。
　　“大姐，你今天还要加班吗？”
　　“加吧，有些表格还没做完，不过事情不多，我直接从家里远程登陆就行了，应该不需要去公司。怎么了？”
　　“大姐你这是什么变态工作啊，这么忙？我这个室友都几乎一个月看不到你的人。“郭娅丫抱怨道，”不是说在美国上班比国内轻松吗？这也叫轻松？”
　　“不同行业嘛，咨询公司就是这样，忙起来一阵一阵的。国内的这类工作可能更累吧。”李菲解释，“不过第一份工作能找一个咨询公司挺好的，虽然忙，但能学到很多。反正现在年轻，能拼，干个两三年再跳槽也不迟。希望到那时候美国的就业形势能好一点。”
　　“是啊，金融危机到现在也没完全恢复过来，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郭娅丫想到自己即将毕业，有些惆怅。
　　“慢慢来，不着急。想想去年这个时候我不也和你一样？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李菲给郭娅丫打气，顺便支了个招：“如果你实在觉得心里没底，可以和学校申请看看延迟到暑假以后毕业，这样的话就可以多3个月的找工作时间。”
　　“还能这么操作？那我周一就去问问。”郭娅丫第一次听说这个办法，倍感激动，“谢谢大姐。”
　　“客气啥，回头给我一份你的简历吧，我看看我现在的公司今年的招人计划。还有欧阳哥和张晟他们，你也可以问问，能让他们内推就内推，不要怕脸皮薄。”
　　“好呀好呀，谢谢大姐，有大姐在真好。”郭娅丫给了李菲一个大大的拥抱，李菲也眯着眼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哎呀，对了，差点又给我忘了。”郭娅丫突然记起了什么，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什么事？”
　　“欧阳哥说家里装了一个卡拉OK系统，邀请我们大家今天去唱歌呢，晚饭就在他哥家涮火锅。大姐你不是最喜欢唱歌了吗？要不要一起去？之前讨论这事的时候就你一直没有回复。”
　　“哦，这事啊。”李菲也不由轻轻拍了下头，“好像是看到过，当时太忙，回头我就给忘了。”
　　“那大姐到底去不去啊？就差你了。”
　　“我也不知道欸……”李菲也有点苦恼，毕竟这么久没和大家见面，她也想念大伙儿了，可偏偏还有工作要忙。“这样吧，我一会儿先干活，尽量把事情都做完了跟你一起去。”
　　“好，大姐加油啊。那我来收拾，午饭也交给我好了。”郭娅丫拍拍胸脯把事情都揽下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就当李菲紧赶慢赶地把手里的任务完成时，经理又发来了新的指示。
　　这下麻烦了……李菲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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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娅丫来啦，快进来。”欧阳打开门，习惯性地往郭娅丫身后瞟了一眼，“菲菲还在加班？”
　　“对啊……”郭娅丫拖长了音，无奈地说，“本来都以为做完了，谁知道临时又派了新任务。大姐还说如果来不及的话晚饭就别等她了，她今天来不来得了都不知道呢。”
　　“哦……”欧阳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快进来，一起来试试我的音响效果怎么样。”
　　很快，朋友们便一个个到场了。顿时，整个客厅变成了热闹的海洋。
　　“大家都已经到了？这么积极。”方圆和汪敬东环顾了一下客厅，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也不是，李菲还是不在。”
　　“大姐今天加班。”郭娅丫代为解释。
　　“她这么忙？”汪敬东抖了抖眉毛，“我上次见到她好像还是她去年过生日。”
　　“对啊，我也两个月没见到大姐了。”唐乐撅着嘴，小气地说。“上个月去DC看樱花大姐不在，上上次大家吃饭大姐也不在，整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
　　“哟，你这是吃醋了？”张晟调侃道。
　　“人家想大姐了不行啊？”唐乐不客气地回怂。
　　“行行行。”张晟最怕和小女生拌嘴，直接举手示意投降。
　　这还差不多……唐乐胜利般的表情撇了一眼张晟，余光扫过方圆的左手，顿时瞪大了眼睛，“等一下等一下，我没看错吧？”问话的时候唐乐一把抓住方圆的手，举到半空中，“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灯光下，一枚钻戒闪闪发光。
　　“你们订婚啦？”郭娅丫也来劲了，围上来仔细打量着戒指。
　　“恭喜恭喜。”仅剩的两个大男人张晟和欧阳也连忙送上祝福，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李菲形单影只的画面。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点击声此起彼伏、互相交错。李菲接到的新任务其实并不难做，其实步骤有些繁琐，再加上她的面前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不像公司还另外配备了屏幕，因此只能不停切换界面，速度上不由得慢了很多。
　　-- 你们先吃吧，别管我，我今天可能赶不上了。
　　大约5点刚过的时候，李菲赶紧发了个短信给郭娅丫，顺便也喘口气。本来想懒一下，在家里干活的，早知道还不如去公司来得快呢，李菲暗自恼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手里的事情她预计还要一个多小时完成，但谁知道经理会不会又发什么新的指令。保守起见，她还是作了最坏打算。
　　“大姐还在加班，让我们先吃，说她今天可能来不了了。”收到李菲的短信，郭娅丫如实地向大家转达。
　　“哦，这样……” 欧阳低着头点了点，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随即又抬起头若无其事地招呼大家，“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等了，直接开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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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终于结束了，谢天谢地。”李菲坐在一起上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地摊在椅子背上。把经理要的表格发送过去之后，她刚刚收到经理回复表示周末的加班任务已完成，她终于自由了！
　　看了看电脑右下角屏幕，已经接近7点。这个时间大家应该已经吃完饭了吧？自己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晚了？何况自己还没吃饭呢。李菲琢磨着，眼睛不经意地扫向电脑屏幕，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瞬间坐直起来。
　　“这个日子，好像是欧阳哥生日啊……”李菲自言自语道。她的记性向来不错，无论是父母还是亲近的朋友，所有人的生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欧阳自然也不例外。再次定睛瞧了瞧电脑上显示的日期，李菲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既然是生日的话，自然就另当别论了，还是走吧。”李菲顾不上解决晚饭，直接抓起手机和背包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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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房间里，此刻正轮到欧阳唱歌，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坐在沙发或者地上。忽然，门口依稀传来一些声响。
　　“是有什么声音吗？”唐乐侧过耳朵，面带疑惑地问。
　　“声音？”欧阳看着门口的方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大门。
　　“哎，你的歌不唱啦？”张晟在欧阳身后喊道，却只看到欧阳头也不回的身影。
　　“菲菲！”欧阳带着一丝欣喜打开大门，果然看到了李菲站在门外。
　　“不好意思，我刚加完班，来得晚了。那个，生日快乐！我没记错吧？”李菲先是歉意地解释，随后又递上路上刚买的蛋糕。
　　“没记错没记错，谢谢了。人来了就好，什么时候都不晚。” 此时的欧阳心里只有高兴，哪里还顾得上晚不晚。
　　“哎哟，原来今天是你生日啊？怪不得把我们叫过来唱歌。”
　　“今天是欧阳哥生日啊？”
　　这会儿，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起身离开客厅，围绕着餐桌上的蛋糕。
　　“那赶紧的，切蛋糕吧？有没有蜡烛？”张晟吼道，又勾着欧阳的肩膀轻声说：“不好意思啊哥们，把你生日忘了。不过只要有人记得就行了，是吧？”说完还做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快帮我去拿盘子。”欧阳假装生气地瞪着张晟，却掩盖不住嘴角的笑容。
　　有了蜡烛和蛋糕，这个生日才总算过得像模像样。吃蛋糕的时候，张晟又贼兮兮地凑到欧阳的耳朵边：“哎，你刚才许什么愿了？说出来听听？”
　　“我干吗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欧阳白了一眼。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张晟偷笑了一记，端着蛋糕坐沙发上去吃了。
　　“呲……”欧阳也懒得搭理，自顾自继续吃蛋糕，“菲菲，你吃饭了吗？”
　　“没啊，我干完活的时候都已经7点了，赶紧要往这里跑，路上还要找店买蛋糕，哪有时间吃饭？”李菲头也不抬地回答，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蛋糕。
　　“怎么可以不吃饭呢？”一听李菲这话，欧阳就没了吃蛋糕的心思，立刻放下手里的盘子往厨房走去，“我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这么麻烦欧阳哥，这不是有蛋糕吗？”李菲也追到厨房。
　　“蛋糕怎么可以当饭吃。”欧阳瞪了李菲一眼，不容置疑地拒绝。
　　“单独做饭太麻烦了。”李菲抓起欧阳的手臂轻轻拽了一下，“你们晚上火锅还有没有剩？我随便吃点剩下的就行了。”
　　“那也得重新涮一点新的。”欧阳立场坚定，将先前的锅底倒进另一个锅里，放到灶台上将火开到最大，“直接在这里煮吧，比用电快。”
　　按照李菲的要求，欧阳只涮了些菌菇和绿叶菜，加上原先锅里捞出来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肉片，倒也满满当当盛了一大碗。
　　“晚上我们还剩了些葡萄酒，你要不要来点？”欧阳拿出两个酒杯。
　　“不用，我戒酒了，喝水就好。”李菲笑笑。
　　“怎么突然想到戒酒了？”欧阳嘴上问着，手里却放下酒杯，改倒了一杯白开水。
　　“喝腻了，不想喝了呗。”李菲含糊其辞地解释。
　　“哦。”欧阳又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坐在李菲旁边看着她吃饭。
　　“欧阳哥，你不用管我，和他们去唱歌好了。我马上就吃完了。”李菲边吃边说。
　　“没事，让他们自己唱。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欧阳无所谓地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菲吃饭，“谢谢你今天给我带蛋糕。等你过生日的时候，蛋糕就交给我来负责吧？”
　　“行啊。”李菲随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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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其他人都重新聚集在沙发周围开始点唱。一首唱完，趁着休息的空挡，张晟眯着眼看了看餐桌边有说有笑的两个人，摇了摇头，轻声感叹道：“这小子今天总算是活过来了。”
　　“什么活过来了？”唐乐先是疑惑地顺着张晟的视线方向看过去，想了半天，突然惊叫：“你是说……”随即又赶忙压低声音问张晟：“你是说大姐和欧阳哥？”
　　面对唐乐询问的目光，张晟也低声回答：“目前应该是单方面的。”
　　“欧阳哥喜欢大姐？”唐乐又向张晟确认，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天哪，我居然才发现……”又一把抓住郭娅丫，“丫丫，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之前我自己猜到了，问了欧阳哥，他也承认了。”郭娅丫如实回答。
　　“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唐乐先是生气地看着郭娅丫，很快又开始盘算起来，“我看看啊，欧阳哥今天生日，白羊座，大姐的生日……射手座。哇塞，绝配！”唐乐顿时兴奋起来。
　　“你们女生就喜欢搞这些毫无根据的东西。”张晟不以为然。
　　“那又怎么样？”唐乐不服气，“再说你怎么知道毫无根据？星座可是说了，欧阳哥的白羊座和大姐的射手座是绝配。”
　　“我信，我信！”张晟再次举手投降，“别的我不知道，反正这一条我信了！”
　　“你信什么？”李菲刚靠近沙发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句。看到李菲过来，张晟下意识地站起身把位置让给李菲，自己坐到地上。
　　“没什么。”唐乐拉着李菲在自己身边坐下，头靠着李菲的肩膀撒娇：“大姐，好久没看到你，我都想死你了。”
　　“这不见到了么？”李菲也宠溺地抚摸着唐乐的头，“等我忙完这一阵，到时候好好聚聚，怎么样？
　　“那还要多久啊？”
　　“嗯……这个项目下周就能收尾，不过之后我还有CFA考试”
　　“你也要考CFA？”汪敬东诧异地看着李菲，插了一句，“你不是在咨询公司么？”
　　“是，但我们的项目有很多都是金融相关的，所以公司有政策可以报销CFA考试费用。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考一下咯。”李菲笑着解释。“你也要考？”
　　“对啊，我们俩都在金融行业工作，一大堆考试呢。”方圆帮忙回答。
　　“天哪大姐，你是嫌在学校还没考够吗？居然还说闲着也是闲着？有这时间干啥不好？”唐乐看着眼前笑谈考试的三人，倍感无语。
　　“活到老学到老嘛。”李菲摸着唐乐的头笑嘻嘻地说，倒也没讲什么要唐乐好好学习之类的‘丧气话’，“放心吧，等6月初考完我就解放了。”
　　“可那会儿我都放暑假了……”唐乐撅着嘴。
　　“你暑假打算怎么过？回家还是留在这里？”李菲关心道。
　　“我打算先和同学去旅游，然后再回家。大姐，暑假的时候还需要我帮你续租琴房吗？”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买了电子琴，以后就在家里练了。”李菲揉了揉唐乐的头发，“快要到4月15号了，报税完成了吧？按理你的报税应该非常简单，不过介于你是第一次，不明白的话可以求助学校，或者我帮你看也行。”
　　“完成了……”一提到这件事情唐乐就满腹牢骚，“你说这都是谁发明的玩意儿啊，那么复杂，我看没几个人搞得清楚，也不知道美国人都怎么想的。”
　　“是啊，都说美国人数学差，偏偏拥有最复杂的税法，每年这个时候都头大的要命。”张晟深有同感地说。
　　“所以才催生了一大批会计师的岗位啊，多少人指着这个吃饭呢。”李菲笑笑，“弄完了就好。我说，学期结束的时候学校会要求你把行李都搬出来吧？你有地方放吗？需要帮忙只管说。”
　　“嗯，都已经找好地方了，放心吧大姐。”唐乐笑嘻嘻地亲了李菲一口，“对了大姐，你好久没参加活动，还不知道这个重大新闻吧？”
　　“什么新闻？”
　　嘿嘿……唐乐招手示意方圆过来，抓起她的手在李菲面前得意地炫耀，“快看，这是什么？”
　　“哇，恭喜恭喜！”李菲当然一眼就看出了手上的钻戒，立刻送上祝福。“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还真不知道。”
　　“别提了，你知道汪敬东挑得哪天求婚吗？4月1号！”唐乐咋呼地喊，“哪有愚人节求婚的？这不搞笑吗？该不会是奉子成婚吧？”
　　“瞎说什么呢，我是这样的人么？” 平时不多话的汪敬东忍不住了。
　　“当然不是，我们还准备继续二人世界呢，暂时不打算生孩子。”方圆的反应就温和多了，并不介意唐乐的口无遮拦。
　　“哈哈，我觉得愚人节求婚挺好呀，万一不成功，至少还能给自己开脱，反正只是愚人节开玩笑，是吧？”李菲半真半假地对着汪敬东调侃道，“不过以我对汪敬东的了解，这一天肯定是有其他意义，比如说方圆生日啊，或者是两个人头一次遇见啊什么的，对吧？”李菲对汪敬东眨眨眼。
　　“还是你这个同学靠谱！”汪敬东对李菲翘起了大拇指。“我们就是4月1号认识的。”
　　一旁的方圆冷不丁地补充：“其实哪天求婚对我来说都一样，反正在我心里早就已经认定要嫁给他了。”
　　“哇喔……”方圆的话顿时引起了全场轰动。
　　“快说快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唐乐兴冲冲地八卦。另一边，李菲则在郭娅丫的指点下很快点了一首歌。
　　“来，这一首《给你们》，就当是我对你们的祝福了。”李菲拿起话筒，示意会唱的都跟着一起，顿时把气氛带向高潮。
　　有了李菲的带头，接下来的歌曲无不围绕着这对刚订婚的有情人。趁大家都关注着电视屏幕，李菲悄悄地来到厨房，一个人边喝水边看着客厅那边正在对唱《小酒窝》的汪敬东和方圆。
　　一边是热闹，一边是冷清，在同一个屋檐下仿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菲倚靠在台面上，羡慕地看着那头，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想念丁辉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当年怀着满腔热血来到纽约，以为这里有自己最想找的人。人是找到了，却又被自己亲手推走了，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不知未来的家会在何处。
　　陷入自己思绪的李菲并没有注意，在厨房与客厅的连接处，还有一个人也像她一样，独自一人静静地靠着墙站着，目光朝着她的方向，密切关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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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时候，李菲再次收到了欧阳的短信。和前几次一样，欧阳分享了一首他喜欢的歌曲链接。手指轻轻一按，音乐很快从李菲的手机内响起，是一首英文歌曲：Cry on my shoul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