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欲语泪先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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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一直在武大家为武大郎守灵，武大郎的死，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总觉得良心难安。书中武松杀嫂的血腥情节，总会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到恐惧。她不知道武松手中带血的尖刀，是否也会无情的刺透她的心脏。她还不确定武松爱她有多深，是否足以相信她的解释，是否可以为了她而放弃仇恨？老天！既然让她穿越时空走入了这段历史，为什么不让她改变这结局呢？既然让她遇上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圆满呢？
西门庆旁若无人的在武大家自由来去，阳谷县上谁不知道西门庆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所以，左邻右舍根本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对于他与潘金莲的奸情，晨曦已视而不见了，因为，她已经无力再改变这一切，武大一死，她的希望也随之破灭，更可怕的是，她还是杀武大的凶手。
听着潘金莲和西门庆在楼上喝酒取乐，晨曦心如刀绞。
“赵姑娘，别跪了，人死不能复生，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西门庆借着酒意从楼上一步三摇的下来，潘金莲并没有跟来，也许是喝醉了。
晨曦只当是没听到他的话，静静的往武大的灵前又添上一炷香。
“没听到吗？我让你别跪了，来，喝酒，一醉解千愁！”晨曦的冷漠让西门庆有些不悦，借着酒意，他将晨曦拉到面前，把手中的酒杯，硬塞上她的唇边。
她忍无可忍，猛的从他的钳制中抽身出来，反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手中的酒杯也应声坠地，跌成碎片。“西门庆，你不要太过分了！不要以为你可以在这阳谷县上一手遮天，别忘了，你面前供着的这个灵位，是打虎英雄武松的亲哥哥！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武松未过门的妻子，不是你可以随便欺负的泛泛之辈！”
晨曦如此激烈的反应让西门庆恼羞成怒，粗鲁的抓住她的下巴，浓浓的酒气喷到她的脸上：“武松把你养了几天，你就这样不可一世，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他的养娘，连个妾都算不上，倒口口声声以他的娘子自居。更何况，他的哥哥是你毒死的，要是他知道了，会饶得了你吗？”
下巴被他捏得很疼，而他提到武大的死，更让她的心痛上千倍万倍。“西门庆，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是吗？你以为可以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我是吗？你要知道，武松不是傻瓜，我为何要杀我武大？武大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你和潘金莲的丑事，阳谷县上无人不知，武松只要随便找个人问问，就会知道是谁想杀武大？况且，那些药是从你的药铺里买来的，只要我同武松解释，你说，他会相信谁？”
西门庆的手指一颤，证明晨曦的话的确有份量。但立刻，他眼中闪过一丝狼一般恐怖的光芒：“丑事？要是你和我也有了这些丑事，你的打虎英雄还会相信你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晨曦立刻被他按到地上，他的身体如同一座山一般压了下来。
“放开我！西门庆，你这个混蛋！”晨曦拼命的挣扎，但她的力气当然不是西门庆的对手。双手被他制住，衣襟被他扯开，她仅存的尊严难道就要被他这样无情的践踏？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的一声惊叫让西门庆停下了动作。潘金莲一脸惊讶的站在不远处，凌乱的衣衫，暧昧的姿势，任何人看了都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晨曦趁机推开西门庆，退到一旁。
“你不是说你心里只有我吗？你不是说你不会再招惹她了吗？我只盼着守孝期满，便与你名正言顺的做长久夫妻，可是你竟当着我的面又和她……你怎么对得起我？”潘金莲发疯捶打着西门庆的胸膛，为了他，她已经不顾一切，甚至甘冒谋杀亲夫的罪名，却还是换不回他的真心，她怎么能不难过。
“你疯了吗？一点小事也值得和我闹成这样？别说你不是我的妻室，就算是我的娘子，大丈夫谁没有个三妻四妾？我想纳小你又能如何？”西门庆还带着三分酒意，又正在气头之上，一番话说出来，象刀一般伤人。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潘金莲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间变得那么的陌生，再也看不到一丝以往的深情。“看在我为你害了武大的份上，你还不能对我一心一意吗？”理智被撕碎，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叫着，扯着他的衣襟，泪如雨下。
“笑话！武大是你们害的，与我何干？说这样的疯话，难道是想害我不成？”西门庆不耐烦的抽手，将潘金莲向一旁一掀，习武之人的气力自然不小，而潘金莲也是毫无防备，重重的跌倒在地，她的脸正撞上了刚才摔破的那只酒杯……
“啊——”潘金莲撕心的惨叫让晨曦和西门庆都呆住了，等到晨曦回过神来将她扶起，她已是满脸鲜血，绝美的容颜也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得狰狞恐怖。
“嫂嫂……嫂嫂……”晨曦被面前的一幕吓得手足无措，她只能用手为潘金莲捂住伤口，而鲜血仍在不停的顺着她的指缝滑落。“快去请大夫，请大夫呀！”晨曦向西门庆求救，她以为他会紧张潘金莲的伤势。
而西门庆只是轻哼一声，将一锭银子向往地上一丢，不发一言的漠然离去。
“不——”潘金莲将晨曦推开，踉踉跄跄的追了上去，声意近乎哀求：“大官人，你回来，不要这样丢下我……”
西门庆充耳不闻，任潘金莲在他身后哭得象个泪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晨曦绝不会相信西门庆会对潘金莲如此的无情无意。在潘金莲的脸受伤后，他居然再也没登门。她终于明白，对于西门庆来说，潘金莲不过是一个玩物。西门庆的身边从不缺女人，他当然不会为了潘金莲一个而有所牵绊。只有潘金莲还傻傻的相信他会给她天长地久，他会对她一心一意。面对这样一个痴心的女子，晨曦除了怒其不贞，更多的是哀其不幸。
随着西门庆的离去，潘金莲变了，她的脸上的伤口愈合之后，却永远的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痕，而伤得更深的，是她的心，她不相信曾经与她山盟海誓的西门庆，会这样轻易的弃她不顾，似乎从未对她有过真心。
她不死心，厚着脸皮去找西门庆，却被他冷漠的拒之门外。“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要我如何？难道还要我把你娶回家中小心伺候吗？”这是西门庆在见到她时所说的话，那神情，仿佛就是对一个陌生人。
她狰狞的伤口让他生厌，她苦苦的哀求更让他心烦。曾经吸引他的不过是潘金莲的美貌，如今，她的容颜已毁，还有什么让他留恋？一个玩物，在失去了吸引力之后，自然会被无情的抛弃。更何况，武大的死与他有关，他必须在武松回来之前与潘金莲一刀两断，那样才能真正的抽身。
“你让我犯下了弥天大罪，如今却弃我不顾，难道你不怕天遣吗？”潘金莲几乎绝望，她已经为了面前这个男人把自己推上了一条绝路。他可以变心，而她却无法回头。
西门庆那冷血的回答，把她心胸所有的希望都撕了个粉碎：“你说话要留心，不要什么话都乱说，你犯下什么大罪都与我无关，不要血口喷人！你与我缘分已尽，他日若再来纠缠不清，别怪我翻脸无情！”
翻脸无情？一句翻脸无情就可以把曾经的一切统统抹去，一句翻脸无情就可以把所有的过错推给她！潘金莲扬起手，想甩他一个耳光，却被他轻易的挡开，羸弱的身体跌到雪地上，如落叶一般，无助而又无力。
在潘金莲绝望的眼神中，西门庆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来来往往的行人要么畏惧西门庆，要么是对潘金莲曾经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所以任她在寒风中哭泣，却没有人施以援手。
等到晨曦在雪地中找到她时，她已几乎被冻僵。她因此染上了严重的风寒，但她却拒绝治疗，甚至拒绝进食。如同灵魂被抽走一般，她象放纵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嫂嫂，我求求你吃点东西吧，为了他折磨自己，不值得的。”晨曦拼命的劝潘金莲，她已经有两天不吃不喝了，又病得那么重，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不值得？我为了他连夫君都杀了，还有什么不值得？我一心一意对他，可他为什么不能一心一意的对我呢？”潘金莲的眼神空洞，找不到焦点。
“嫂嫂，你不要这样……”晨曦的心好乱，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此时的潘金莲。“他不是人，他简直就是禽兽！嫂嫂，你为何苦他委屈自己呀。哥哥已经走了，要是你再有什么闪失，我又怎么向二郎交待呀？”
“交待？我与人通奸，杀了他的哥哥，我又怎么向他交待？”潘金莲仰头大笑，“我真的好傻，我居然想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他，我只想和他做长久夫妻……没想到我却害了大郎，也害了你呀……弟妹，带我去见官吧，大郎是我害死的，不关你的事，我不想你再背上这个罪名……”
“不……嫂嫂，大哥是病死的，不是你害的！嫂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晨曦不愿再听她的认罪，她是个苦命的女子，所有的过错，只是因为所托非人，晨曦决定掩盖武大死亡的真相，只是这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哪怕她会一生良心不安，她也不会让潘金莲再受伤害。
潘金莲的脸上浮现一抹凄楚的苦笑：“或许，是我罪有应得……”
她不再与晨曦说话，空洞得象个木偶，王婆来看过她两次，却被她那满是恨意的眼光吓得不敢靠近。她依旧不肯进食，哪怕晨曦硬给她灌到嘴里，她也会完完全全的吐出来，一点不剩。
“嫂嫂，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就这样解脱，然后把所有的罪过都留给我吗？你想等武松回来，我却无脸见他吗？”看着潘金莲日渐憔悴，晨曦心如刀绞。请来的大夫都只能摇头，因为她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大夫已让晨曦准备后事。
潘金莲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晨曦，良久之后，终于带着泪水开口：“弟妹……不要怪我……事到如今，我心里想的，还是他……弟妹，我想再见他一面呀……”
“嫂嫂，你……”晨曦无言以对，为什么世间最痴心的总是女人，哪怕被伤得体无完肤，还是不愿放手。
潘金莲轻轻的扯出一丝苦笑，那么无奈，那么悲凉，让晨曦的心也随之一疼。或许，这是唤起她求生意志的唯一方法，虽然晨曦不愿再让他们纠缠不清，但更不愿意看到潘金莲这样绝望的死去。在道德和情感面前，晨曦选择了后者。就算武大地下有知，相信他也会明白晨曦的用心良苦，可以原谅潘金莲的情不自禁吧。主意打定，她霍然起身，坚定的对潘金莲道：“嫂嫂，你等着我，我会让他来见你！”
打开大门，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但晨曦依旧认出那是郓哥。“郓哥！为什么一见我就跑？难道我是老虎，会吃了你不成？”
晨曦的话让郓哥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小心的打量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靠近她，小声说道：“赵姐姐，你还不知道吧，王婆那老狗正在外面到处传你的坏话。说你与人通奸，害死了哥哥，如今又要逼死嫂嫂！赵姐姐，我知道武都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要是他听信了这些话，姐姐你就没有活路了！”
胸口仿佛受到重击，晨曦第一次害怕流言，如果让武松误会她，怀疑她，那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如果真的要让她背负这样的罪名，毫无尊严的面对武松那滴血的刀，她倒宁愿一死以明志！她可以为他而死，但他必须明白她对他的一片真心，明白她从未负他！
她不敢贸然的去找西门庆，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一去，那些流言就会变得更加的活灵活现，但是，潘金莲那绝望的眼神，又让她情何以堪？回到房中，提笔为武松写下一封长信。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不仅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更清清楚楚的流露出她对他的一片真心。她永远不会忘了对他的誓言，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无可收拾的地步，她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自己对他的爱！她决定要让所有的流言在武松回来之前不攻自破！
偷偷的藏了一把匕首在怀中，她去西门庆最常去的狮子楼找他……
西门庆在狮子楼楼上的一间雅间喝酒听曲，见到晨曦的那一瞬有些诧异，但立刻又恢复了一贯的嘴脸，遣退了其他人，轻笑着对晨曦说着风凉话：“是武都头未过门的娘子呀，什么风能吹动你这样的贵客呀？”
强压住怒气，晨曦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嫂嫂想见你。”
“哈哈……”西门庆不以为然的大笑：“姑娘真是不知羞，你哥哥尸骨未寒，你倒帮你嫂嫂做起媒来了，传出去，可不好听吧。”
“西门庆，你做的丑事大家心知肚明，不要装腔作势。嫂嫂病得厉害，你就当是可怜她，去见她一面！”
“既然你都说是丑事了，又何必再纠缠不清？赵姑娘，武二快回来了，要是还闹得满城风雨的，恐怕你也难辞其咎吧。别忘了，我的丑事，没有一件和你脱得了干系！”嘲讽中又带着威胁，西门庆是料定了晨曦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他的羞辱她可以忍受，但要她替他担这些罪名，而他却逍遥法外，她绝对不接受！“西门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这样对我嫂嫂，她还会再包庇你吗？等武松回来，我们一起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他肯定饶不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少拿你那个打虎英雄来吓我，别说他现在人在东京，就算他回来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嫂嫂还有几天的命呀，能捱到武松回来吗？你要是乖乖的跟了我，这事我们谁也不提。要不然，杀兄轼嫂的罪名，你是背定了！”西门庆眼中精光一闪，让晨曦立刻感到不祥，几乎是在同时，他已闪到她的身旁，大手紧捏住她的左手，粗鲁的把她往怀中一扯。
她早有防备，未受控的手抽出匕首，用尽全力刺上他的肩头！
西门庆惨叫一声，没想到晨曦居然敢这样大胆的举动。因为是冬天，衣衫很厚，而晨曦的臂力有限，这一刀，刺得并不深，但已足以把他激怒。“臭丫头，你找死！”一记重拳打上她的颊边，猛烈的冲撞让她不能站立，无力的倒地。嘴里有腥咸的液体流出，裸露的牙髓不断的传来钻心的刺痛。
“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敢在我面前动刀动枪！还想着让你的武都头给你撑腰吗？我今天就在你脸上添上几十个口子，看他还要不要你这个残花败柳！”他粗暴的抓起她的长发，带血的匕首贴上了她的脸。
她挣扎，反手握拳向西门庆挥去，却被他轻易的挡开，接着，她听到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那撕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想不到，她就要命丧于此，死得没有尊严，没有价值，她不能改变武松的命运，甚至不能挽救自己的生命。永别了二郎，但愿他在看到她的留书之后，会明白一切，会记得她的爱。晨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放开她！”低沉的声音象是划破黑夜的闪电，让晨曦本已混沌的神志在一瞬间清醒。那么熟悉的声音，她不会听错，循着声音望去——那高大的身影，正是她多少日子以来的梦绕魂牵。
“二郎……”低声唤出他的名字，仍不敢相信他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神兵天降般出现。
武松手中的刀直指向西门庆，气得铁青的脸，紧握的拳头，比那嗜血的刀更让人觉得可怕。西门庆的气焰立刻矮了下来，乖乖的放开晨曦，只想着找机会夺路而逃。
武松的目光转向晨曦，她痛苦的表情让他心疼，而她唇角残留的血迹更让他有杀人的冲动！就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间，西门庆不失时机的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尖刀。
难以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躲过西门庆的攻击，武松大吼一声，一手拎住西门庆的领口，一手抓起他的腰带，竟将他凌空举起。西门庆还没来得及求饶，已被武松从窗口扔出，撞落在街上，将街上人群吓得一轰而散。
亲眼目睹他杀人，这比她身上的伤更让她痛，因为，她始终没能改变，他还是成了罪犯。“二郎……你怎么会现在回来……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我只想帮你改变……”她有些语无伦次，扑入他的怀中，感受那久违的温暖。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吗？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哥哥的仇，应该由我来报！”他虽然心疼的拥着她，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她疑惑的抬头，清楚的看到他那深遂的眸子之中，那抹难以掩饰的矛盾。“二郎，哥哥不是我害的，你信我……你相信我！”她猜测，也许是那些不利的流言让武松对她有这样的态度。
“我信你！”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从怀中取出她为他留下的那一封长信，“你有留书于我，嫂嫂临死前也已经将一切对我言明，此事与你无关。”
“你说什么……嫂嫂她……”晨曦不敢相信潘金莲的死讯来得如此突然，难道武松真的狠心杀了她吗？
“她向我说明一切之后，自己撞上了我的刀……”
“不——二郎……我不要你变成杀人凶手，你快逃吧，去沧州，柴大官人的庄上，我们隐姓埋名……”
沧州、柴大官人，这几个字竟如同魔音一般让武松浑身一颤。狠下心肠将晨曦推开，“我问你一事，你必须如实答我！”
他这样的举动把她吓坏了，是什么事，比他哥哥的死更让他失态？她只能不解的望着他，猜不到答案。
“你老实告诉我，在柴大官人庄上，让宋江哥哥心仪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你？”
“二郎，你说什么？”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时提此这件事，他又是如何得知？
“我在东京遇上了顾三！”他面无表情，甚至不敢直视她，如同自言自语般，“顾三说，他在柴大官人庄上，好心搓合宋江哥哥和一个女子，却反被宋江哥哥劝离了庄上，说是要保全那女子的名声。那个女子姓赵，是个只会说京话的外乡人，而且，她身上，还有老虎咬伤的伤痕！你老实告诉我，那……到底是不是你？”
“不……二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发疯般的摇头，那如同噩梦般的往事她已几乎忘却，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旧事重提？
“真的是你？”虽然她没有肯定的回答，但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弥漫，让他不知应该何去何从。
“不是的，二郎，你听我说……”她还想向他解释，却被他突然的一掌，劈上她的后颈，她立刻无声的瘫倒在他怀中。
大手轻轻的拭去她唇边的血迹，晨曦呀，你可知道，要做这样的决定，他又何尝不心痛？在东京遇见顾三的时候，他的手中，还握着为她买来的凤冠霞辔。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所深爱的女子，居然也是他最尊敬的宋江大哥的心仪之人。江湖中人以义为重，既然是哥哥的心中所爱，他就应该有成人之美，成全他们。可是这样的成全，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残忍？要他把自己的最爱拱手让人，他哪里可以无动于衷？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晨曦能否认这一切，那么他便可以不再有任何顾忌。但是，他回家的那一刻却看到了武大的灵位，丧兄之痛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潘金莲自知无脸见他，居然会在向他坦白一切之后，选择死在他的刀下。看到晨曦留下来的信，他才知道，她居然会以自己娇弱之躯去与西门庆以死相拼。
匆匆赶到狮子楼，在见到受伤的晨曦那一刻，他便下了决心非杀西门庆不可。杀兄之仇，伤妻之恨，他只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杀了西门庆，仇恨可以了结，但与她之间的情意又如何了结？一边是能够为他生死相许的致爱女子，另一边是他要一生敬仰的英雄兄长，他如何取舍？但他很快明白，如今的他，已成为满手血腥的杀人凶手，他没有办法再给她一个安稳，甚至不能给她一个名份。他不能再象以前一样出逃，因为他不知道，再到柴进庄上，他应该怎样面对宋江大哥？唯一的选择，他只能把她交给宋江，听顾三说宋江相当的维护晨曦，相信他会好好待她。对不起，晨曦，只能负你了，因为，他已没有力量给她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欲语泪先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