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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问询 ...

  •   “堂下之人所为何事?”徐隽坐上主位后问道。

      方才来得路上,秋宓已经跟他说了个大概,他心里头也有了些想法和定夺,具体还是要看他本人究竟是为了何事前来。

      趴在地上的人稍稍起身后,又拜了下去,声音颤颤,“徐大人,请为草民做主啊。”

      “你且细细道来。”说完徐隽看了眼陈酌,接收到信号的陈酌拿起搁在一边的毛笔,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男人慢慢地从地上起来,低着头不愿对上徐隽审视的目光,倒是站在旁边的沈娴将他的脸看了个大概,跟前两日的他很是不一样。

      男人声音依旧,颤道:“徐大人,草民夫人定要与草民和离,她一家要将我赶出来,草民不愿……不知,徐大人能不能帮草民?”

      正写着男人来时所说的陈酌,一听他这话,写字的手都停了下来,瞟了眼旁边的徐隽,确认他看自己后,轻微地摇了摇头。

      接着,又以更快的速度写着,争取早些将这张纸交到徐隽手上。

      心里有了番斟酌,徐隽又问:“为何她想要与你和离?先前本官听说,是你一心要与她和离。”

      男人摇摇头,否认了他说得这句,“徐大人有所不知,草民家境贫寒,当初与她情投意合,为了能和她一辈子在一起,草民放下家中老母,入赘到了她家。一开始都好好地,没想到几年过去,她嫌我没用,她爹娘觉得她一直没怀上孩子,也是我没用……”

      男人吸着鼻子哽咽着,一副可怜模样,“夫妻俩几年同房不同床,如何才能怀上孩子?徐大人,你说这事儿,真是我没用吗?”

      这会,陈酌也把他刚刚问到的一些事情写下,交到了徐隽手里,完成此事后,他还得坐回去继续抄案子,过会刑部的人就要来找他。

      徐隽扫了眼他写得这些后,将它放在桌上,抬头问道:“那这几年,你就依着她,什么事都没做?”

      男人许是低头许久,脖子累了,抬起头放松片刻,正好与徐隽对上视线,又连忙移开,回道:“草民也想做些事情,可她不允,草民总归不能强求……”

      “那现在,你不愿和离,他们要将你赶出去,对吗?”徐隽看了眼刚刚陈酌递来的纸,又看了看底下瘫坐着的男人,见他点点头说‘对’后,徐隽继续道:“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是没有跟本官说的?”

      男人思考片刻,摇头,示意并没有。

      徐隽对此也不急,看着站在旁侧的沈娴,对她说道:“乐安,你去寻下无晨,你二人一道去布庄,将他娘子请来。”

      “好。”沈娴一听,总算给自己安排事情了,还能出去透透气,何乐而不为?

      见沈娴要走,男人急了,连忙道:“徐大人,现在她家里并不晓得我过来,他们尚在气头上,草民怕两位大人去的话,兴许会被他们赶出去,这被街坊邻居瞧见,也不好看吧。”

      沈娴收回了跨出殿的脚,回头看着徐隽,想要听他是如何说得。

      徐隽很是干脆,“无碍,去吧,若他们真敢将你们赶出来,我自有法子。”

      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法子,不过沈娴还是听自己上司话,抬腿出了正殿,寻元歧去。

      感觉到沈娴已经离开,男人低下头时脸色并不好看,喃喃道:“徐大人,既然他们要去寻人,也要一时半会,草民饿了近一天,先出去买些吃食。”

      徐隽眉头一挑,“不必,现在抚民司正是用早膳的时候,本官差人给你送来一份便是。”说完又朝外面喊道:“来人。”

      男人连忙从地上起来,急忙道:“就不麻烦各位大人,草民去外头买份填饱肚子就好。”

      被喊进来的守卫站在门口,见男人要走,站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见他换到另一边,守卫也去向另一头,不让他离开。

      男人仰起受伤的脸,问道:“大人为何不让草民出去?”

      守卫面无表情,“请听徐大人安排。”

      男人转头哑声喝道:“徐大人,抚民司便是这么对百姓的吗?”又偏头看了眼雄壮的守卫,偷偷挪了两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后,才道:“我不过是想去买些吃食,抚民司连这个都管不成?”

      此时陈酌已经抄完案子,听到他说这话,明白是该自己出面的时候,“大人如何安排,你听着便是,若你继续不依不饶,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敢见你夫人,想要逃跑?嗯?”

      男人回话的声音比陈酌更大了些,“我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大人,你说这话可要讲证据,不要平白无故冤枉好人。”眼底带着恨意,看着上头的两人,“我还以为抚民司真是为民做事的地方,没想到张口就是冤枉,倒是我瞎了眼,以为你们当真能帮我!”

      男人还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劳烦抚民司,这事儿我自己会去处理,就不打扰徐大人处理公务。”

      说完趁守卫不注意,一下冲了出去,上头的徐隽忙道:“拦下他!”

      “是。”

      守卫小跑着跟出去,见男人快要到大门时,连忙吼道:“拦住那个男人!”

      守在门边的两位守卫有些不解,两人同时回身站着,成了两堵人墙,男人跑得快一下没有稳住,直直地朝他们身上撞了上去。

      挣扎着想要跑出外面,结果被后面追上的守卫抓住,打算押回正殿。

      男人见自己逃跑未果,对着外面嚎叫:“冤枉啦!抚民司抓好人啦!冤枉啦!”

      “抚民司冤枉好人啦……”

      男人声音颇大,外面有不少人听见,少部分人聚拢过来,小声议论着,门口的两个守卫亮出佩刀,其中一位冷脸道:“抚民司办案,闲人勿近。”

      被他们这气势一吓,聚拢的那波人顿时装作没事人,各自散了。

      而被押进去的男人,被守卫扔在正殿地上,守卫就在他旁边站着,以防他又有什么歪心思。

      男人恨恨道:“抚民司便是这样冤枉好人,这大褚还有救吗?”

      这种话,徐隽听了不知多少次,耳朵都要起层薄茧。越是这样说话的人,他心里头月虚,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隽坐在上头,语气平淡,“冤枉与否,等你夫人来了不就能知晓?倒是你,一听本官要差人去布庄,便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瞒着本官没说是吗?”

      男人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冷哼着:“我行得正坐得直,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没什么可瞒的。”

      “那便是了。”徐隽赞许地点头,“既然你觉着没什么可瞒的,方才何必离开?”

      “我近一天没有吃食,饿得前胸贴后背,难道我要出去买吃食都是错?”男人双手环胸,据理力争,丝毫没觉得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旁边的陈酌听着直摇头,不想再听下去,主位上的徐隽依旧平淡,回道:“本官方才说了,可以差人给你拿一份过来,可你自己不愿,反倒在门口大喊大叫。你可知道,你刚刚的作为已经违反大褚律法!”

      男人丝毫不惧,将头偏向另一侧,自顾自地哼哼着。

      见他这幅模样,徐隽也不恼,偏头跟陈酌说着:“且停,刑部的人应当快到了,你先去吧。”

      陈酌点点头,拿起盖了徐隽印章的案子递给他,准备收起他刚刚抄的那份时,徐隽伸手,示意他一块递过来。

      陈酌有些不解,还是给了过去,看着他从袖中拿出自己的印章,在他写得日子旁边,摁下他的印章后,又将印章收了起来,将案子还给他。

      “刑部向来注重这些,若没有我的印章,他们未必会认。”徐隽解释着,看他点点头后,又接着道:“这次你与刑部的人多接触接触,便差不多明白。”

      陈酌又点了点头,小心地将它卷起,放进自己怀里,“那我先去了。”

      徐隽道:“嗯,看见静然的话,让她过来。”

      “是。”

      秋宓前脚刚踏进主殿,后脚,沈娴和元歧就领着人来了。

      那人不是男人的妇人吕氏,而是他的老丈人。

      吕老进来看见男人后,怒道:“你将我那乖女藏在哪了?”

      男人沉默不答,将身子转向另一边,背对着他们。

      吕老深吸一口气,朝主位的徐隽拱了拱手,道:“徐大人,请为我们一家做主啊……”

      见他一脸悲痛,徐隽问道:“发生何事?”

      吕老叹气,“徐大人有所不知,自他入赘进来后,我自认我们吕家待他不薄,一开始他倒勤快,帮这儿帮那儿,时间长了,他就想要一块管理布庄,我那乖女不允,两人吵了不少架。也不知是怎地,再过些时日,就看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大人,我定要与你说清楚,我那乖女从小是乖巧听话,不可能做出动手打人一事。”

      话说到这儿,背对他们的男人突然冷哼,“关上房门的事情,你们又怎么会清楚?”

      听到他的声音,吕老更加生气,问着他:“你究竟对我的乖女做了什么事情!她人现在哪里!”

      男人冷笑:“她人去了哪,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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