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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说教 ...

  •   “发生了什么事情?”徐隽边往主位上走着,边问道。
      陈酌拱手行礼,“我与无晨刚到布庄找着那名男子问情况,没一会他娘子就领人过来将他带到后院去,我们担心他会不会受到危险,跟着一道去了,没成想刚进后院就被下人拦住,他娘子说了几句,他就开始寻死觅活,自己往染缸里钻。”
      话说到这里,陈酌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我和无晨身上的这些,是当时将他拉出来的时候染上的,他娘子说明天会亲自来带他抚民司,我见着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先带着无晨回来了。”
      元歧脸上写满无奈,“那男子脾性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徐隽闻言,“无晨,你对此事怎么看待?”
      “无晨觉得去了布庄这趟后,跟我上午猜测得并无太大差别,男子并不是真的想和离,只是想借着这样的机会引起他娘子的注意。”元歧头回亲眼碰到这样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的想法,对这份差事又多了些新的认识。
      沈娴冷哼一声,“那这样的话,他明天还敢来抚民司吗?”
      “等到了明天不就清楚了?”徐隽只接触了沈娴一天不到,对她还不甚了解,平时听过她不少传言,但和今天的她都不怎么对得上。
      今天的她就是个邻家少女,只是和秋宓的文静相比多了些活泼,不过,她着实敢说敢做。
      此时,陈酌插话,“清逸,是不是可以散值了?”
      徐隽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阳即将下山,的确到了散值时间。
      “没事的话就各自回去吧。”徐隽从主位上起来,准备走向偏殿。
      站在旁边的秋宓连忙出声喊道:“徐……清逸,抚民司有可以暂住的地方吗?”
      徐隽停下脚步,看她的眼神有些惊讶,心里有些想不明白,问道:“怎么了?”
      “我暂时不想回去。”秋宓笑得腼腆,又道:“我可以去整理卷宗,这样也能早些准备好。”
      话已经这么说了,徐隽看了眼陈酌,“且停,你再多留一会,叫人去后院收拾一间屋子。静然,随我来。”
      被忽视了的沈娴站在原处有些手足无措,见着秋宓跟着徐隽走了,陈酌也正准备出去找人。
      正思考着,旁边的元歧出声:“乐安,到散值时间了,我们可以先回去。”
      沈娴一听,想也没想就抬脚出了正殿,后面的元歧跟着一道出来。
      刚巧有个人跟着,沈娴就开始说道:“我还以为有多辛苦,只是这一天过得倒是快。”
      元歧只附和,“是啊,过得挺快的。”
      正殿离大门不过几步路,没一会两人已经到了门口,沈娴瞧着他身上还穿着那套染了色的官服,开口提醒:“你这身衣裳不换一换,回去路上不怕让人瞧见?”
      元歧这才低头一看,失笑道:“倒是忘了换下来,郡主要穿着这身回府?”
      听着他又叫着‘郡主’,沈娴拧着眉头,她以为相处一天下来,大家就是同僚,不会在意这些名头。没想到这还在大门,就又恢复原样。
      沈娴心里很是不痛快。
      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平淡,“不想再进去走一遭,接我的人已经到了,告辞。”
      元歧拱手,“送过郡主。”
      沈娴不爽地甩着袖子,一路踢着石子往停着自己轿子的方向走去。
      站在门口目送沈娴的元歧,见着她上了轿子,摇摇晃晃地离开后,才转身回了抚民司去换上自己的衣服。
      脑子里在想着,方才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怎么郡主看起来心情颇为不好?
      思来想去,依旧没悟出个所以然。
      无奈地摇摇头,正巧碰上出来的陈酌,他已经换好衣裳,准备回去。
      “无晨,你这身衣裳记得换下来啊。”陈酌提醒着。
      元歧点头,“现在就打算去换呢。”
      陈酌路过他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做啊,无晨。”
      “自然。”元歧又点头。
      陈酌走了后,元歧往上午换衣裳的屋子走去,刚准备推门进去时,听到旁边屋子传来说话声音。
      是徐隽和秋宓在谈话。
      “你当真不回去了?想清楚了吗?”
      “清逸,你不用劝我,若你上朝时我爹问你的话,你只说你知道的便是。”
      话音刚落,就听到那边传来徐隽的一丝轻笑,后又听到他的话里带着深深地无奈,“让你和郡主来抚民司这个决定,也不知道我做得是对是错。”
      “再过些时日,不就知道是对是错了?”
      “言之有理。”徐隽道:“今天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吴鸣,他管抚民司所有的杂事。”
      “好,徐大人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如果你们在抚民司出了事情,我可不好交代。”
      说话间,徐隽已经出了屋子,正好碰到换了衣裳出来的元歧,“无晨还没回去?”
      元歧低头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没换衣裳,要穿着染了好几道颜色的衣裳回去,不定我爹娘心里会多想。”
      徐隽负手看了他一眼,“走吧,我们一道回去。”说完又回头看了眼站在屋内的秋宓,“静然你好生歇息。”
      被叫到的秋宓点点头,下一刻伸手将门关上,与外面的两人隔离开来。
      见着徐隽向前迈步离开,元歧连忙跟上。
      去往大门的路上,徐隽状似无意地问道:“无晨觉着这第一天感觉如何?”
      “比我想象中的更麻烦些。”元歧如实回答:“不过也正是如此,才会有抚民司的设立吧。”
      对于他给出的这个回答,徐隽心里早已预料到了,接着道:“以后还会碰到比今天更麻烦的事情,早些习惯。另外,她们二人初涉官场,你虚长她们几岁,日后她们有什么事情,你多盯着些,只要不是大差错,抚民司都能兜得住。”
      “是,我会的。”元歧应着。
      两人到抚民司门口就分开走了,一人向北,一人向西,各自回家。
      此时已经回到府里的沈娴,正到处找着她的爹爹——安毓王,想跟他说道说道今天自己见识到的一切。
      穿过两个院子,刚上回廊,就看到花园里的亭子里坐着一人,正对着花儿饮酒。
      沈娴见着那人,快步走了过去,正和亭子里的安毓王对上视线,见他饮下手中的那杯酒,又带着些醉意笑道:“娴儿回来了?”
      说话间,又拿起另一个杯子满上,递到她手中,“坐着,陪爹喝两杯。”
      沈娴依言坐在另一边,两个酒杯一碰,发出清脆的声音,轻抿了一口,就开始跟他说道:“爹爹,我今天在抚民司可见识了不少事儿。”
      安毓王捻了块赤豆白玉糕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接话问道:“哦?见识了什么事?”说罢从石桌上拿起绣帕,一点点把自己的手指擦干净后,又把绣帕扔回原处。
      沈娴坐姿懒散,双腿大咧咧地放在另一张石凳上,一只手撑在石桌上扶着脑袋,手里把玩着安毓王刚刚扔在上面的绣帕,“有个妇人的女儿被她夫君嫁出去做人小妾,妇人不同意,她夫君把她打了一顿,下午我们把她夫君抓了,要关三年呢。”
      见她还是这副慵懒模样,安毓王摇了摇头,果然是受他耳濡目染,怎么都纠正不过来。
      安毓王回道:“你们怎么抓的呢?”
      沈娴又抿了一口酒,懒洋洋道:“我们去到他们家里抓的,那男的还对我口出狂言,我就踹了他一脚。”
      听她这么老实说了自己的行为,安毓王已经习惯了,左右这件事情不大,不用他出面擦屁股就行。
      沈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听到回话,接着说道:“下午还有个入赘的男子想要和他娘子和离,结果我们的人去了后,他还大吵大闹地,他娘子明天会带着他再来抚民司。”
      安毓王在酒杯旁点了点,示意倒酒,沈娴拿起酒壶故意给他倒了满满一杯,一碰便会洒出来些许。
      对此,安毓王只当没有看见,稳稳地拿起酒杯,趁它将洒未洒时送进了自己嘴里。
      还没等到回音,沈娴心有不甘,撒娇道:“爹爹,为何你都不接我话?”
      “见你说得开心,爹爹怎么好打断你?”将已经空了的酒杯放回到桌上,又道:“娴儿在抚民司待着可好?”
      见他总算主动开了金口,笑眯眯回应道:“还算不错,不过他们对我总保持着距离,我着实有些不喜欢。”
      元歧是最为明显的那个,其余人表面上无异,心里头就未必了。沈娴自认自己是见识过不少人,对方是什么样的,她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来。
      除了徐隽以外,其余人对她与对别人明显有不一样的地方,让她心里头好生苦恼。
      “娴儿,你身份尊贵,若他们不对你保持距离,才是对你的不敬。”安毓王站起身子,顺带伸手将她也拉了起来,引着她往主院去,“爹爹知你想与他们好好相处,这都是需要时间的,明白吗?”
      跟在后头的沈娴叹气,“爹爹,我要能明白的话,还愿意听你说教?”
      被出了名的纨绔安毓王说教,这话传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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