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小师叔做梦以后》河边种瓜

11、十一

　　小鱼儿苦叹一声，垂着脑袋走过去，但两肩耸动不停，手里还牵着一个模样挺正的少年。
　　柳砚青道:“站住。”小鱼儿就站住了，简直不要太听话，江玉郎从来不知道他能这么听话过。
　　“他，出去。”
　　小鱼儿苦笑道:“前辈，我的手早已和江兄的命连在一起了，没有钥匙，任谁也无法分开我们的——”
　　柳砚青弹指一道劲气，“哗啦”一声，锁着两只手的锁已断在地上。
　　柳砚青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鱼儿抽了抽嘴角，道:“没什么，前辈，我是说您一定渴了，我来给你倒杯水喝。”
　　敲门声响起，柳砚青才懒懒靠着椅背，道:“进。”
　　少年们陆陆续续进来。
　　江玉郎首先赔笑道:“前辈请息怒，在下等都不知道这间房里还有前辈在此，是以才鲁莽推门，早知有前辈，在下等是万不敢无礼的。”
　　柳砚青道:“难道掌柜的没告诉你本座还没退房？”
　　绿衫少年——白凌霄道:“正是掌柜的告诉我们只剩下这一间上房了，所以……”
　　“掌柜的难道和你们有仇么？看来你几个在这一带名声却不怎么样。”
　　江玉郎道:“非也非也，前辈，我这几位兄长可是在江湖上都有名的，这位便是荆州总镇将军的公子，白凌霄白小侠，人称‘绿袍灵剑客’，三十六路回风剑，神鬼莫测。”
　　那绿衫少年白凌霄挺直了背。
　　柳砚青笑道:“姓白，果然很白，只是你一手回风剑却是名不副实了，既然称为三十六路，为何本座连一路都没有看见呢？”
　　白凌霄脸色发红，已不敢抬头说话了。
　　江玉郎紧接着又道:“这位乃是江南第一家镖局，金狮镖局总镖头的长公子李明生，江湖人称‘红衫金刀’，掌中一柄紫金刀，万夫莫敌。”
　　生的又高又黑的大汉李明生抱拳笑道:“乃是江兄夸奖，在下哪敢称什么万夫莫敌。”虽是如此说，但脸上一片骄傲之色是谁也看的见的。
　　还有个又高又瘦、竹竿般的少年，叫“轻烟上九霄”何冠军，乃是人称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何无双之子。
　　一个矮胖少年梅秋湖，双目神光充足，竟是这五人中武功最强的一人，是崆峒派掌门人一帆大师的关门弟子。
　　另一个珠冠花衫，眉清目秀，倒有七分像是女子的少年，咯咯笑道：“我叫花惜香，家父人称‘玉面神判’，前辈想必一定是听过的。”
　　柳砚青笑眯眯道:“抱歉的很，本座只听说过玉罗刹，却不知道玉面神判是哪一个。”
　　门外有人沉声接口道:“阁下不知道玉面神判不要紧，因为我已来了。”说话这人白面微须，不怒自威，穿着华丽，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排场的男人，见了他们，这些不可一世的少年个个都垂下了头颅，既恭敬又喜悦，连连叫“师父”“爹爹”，非但“玉面神判”来了，“鬼影子”何无双、“金狮”李迪，这城里的武林大豪，居然来的一个不漏。
　　柳砚青挑眉道:“玉面神判么？”
　　玉面神判微笑道:“不错，我就是。公子现在已认得我了么？”
　　柳砚青拍手笑道:“当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二位大家的句子，用来形容阁下真是再好不过，果不愧是‘玉面——神判’啊。”
　　玉面神判微微一笑，道:“多谢。——这位就是江小鱼江少侠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犬子无礼，还望江少侠见谅。”
　　小鱼儿心里奇怪，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些武林大侠们要对他这样客气，忍不住笑道:“犬子们拿我当狗屁，还不肯放了我，虎父们却对我这么客气，真是奇也怪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
　　何无双道:“是有一位武林前辈托我们好好照顾江少侠，叫我们务必一尽地主之谊。”
　　小鱼儿道:“这位武林前辈是谁？”
　　玉面神判笑道:“正是峨眉掌门神锡道长……”
　　小鱼儿恍然一笑，也终于明白一路来为什么总有人照顾他，数日疑惑，一朝解尽，他也不禁大笑起来。
　　但只听见一个声音，他就又笑不出来了。
　　柳砚青淡淡道:“神锡道长一贯不屑以名势博特权，这次竟为你破例，鱼兄，你真了不起，但不知你做了何事，叫他这样稀罕你？”
　　小鱼儿立刻闭口不言，只因他已瞧见柳砚青眼里并没有一丝笑意，若将原因说出，保不齐这位一怒，房间里所以人都要倒霉。
　　但小鱼儿不说，江玉郎却要说，江玉郎还没有开口，只听窗对面屋顶上传来一阵浑厚的笑声，一看，是个满头蓬发，敞着衣襟的彪形大汉，手里提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在嘴对嘴地狂饮。
　　江玉郎不禁变色道:“轩辕三光！”
　　竟是十大恶人之一的“恶赌鬼”轩辕三光，不仅江玉郎变了脸色，就连这些自诩江湖名侠的玉面神判、何无双、李迪等人也纷纷白了脸。
　　这“恶赌鬼”的名声竟这样吓人么？
　　玉面神判上前一步，勉强笑道:“轩辕三光兄台来此可是有何贵干？”
　　轩辕三光大笑一声，转眼间人已坐到窗台上头，冷冷道:“格老子！你是什么东西？敢跟老子称兄道弟？”
　　玉面神判脸色虽已难看至极，但仍不敢驳他的话，只能赔笑道:“是，是，我是萧子春，自然不是轩辕三光大先生的兄弟……”
　　轩辕三光笑着，并没有看见小鱼儿疯狂打着的手势，转头就对柳砚青道:“格老子，你这龟儿子不是想知道那姓江的娃儿干了什么、让峨眉掌门很客气么？好，老子知道，但要你和我赌一把，赢了就告诉你！”
　　江玉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微笑道:“在下也知道这件事，可以告诉前辈。”
　　轩辕三光怒道:“格老子，就凭你龟儿子也敢和老子抢生意？！你算什么东西？”
　　只听一人微笑道:“他不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在下的儿子罢了，倘若冒犯先生，还请多多赎罪。”
　　“江大侠来了！”
　　“江大侠！”
　　这下不光小辈，就连何无双这些人都对这位江大侠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只见一青衫秀士登楼而上，眉目清秀、面如冠玉，含笑从容而来，更显得丰神俊朗，极为不凡。
　　萧子春见他到来，更是喜上眉梢，心下已狠狠松了一口气。
　　轩辕三光目光微闪，问道:“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长揖及地，道:“在下江别鹤。”
　　轩辕三光动容道:“曾听人说起，江南一带只有一人担得起大侠的称号，就是江别鹤，难道就是你？”
　　江别鹤微笑道:“只是江湖朋友抬爱，大侠二字，在下才疏学浅、道德微薄，怎担当得起？”
　　“就凭这两句话，你已担得起了！”轩辕三光豪饮完葫芦里的酒，转对柳砚青，“格老子，你小子赌不赌？”
　　柳砚青撑着下巴微笑道:“赌，当然赌，但不知怎样的赌法？赌资是什么？”
　　轩辕三光道:“某家有个小朋友，行走江湖还缺一杆称手的武器，某家若赢了，就请公子将那柄剑给我，你若赢了，我就把那件事情告诉你，怎样？”
　　一柄好剑对一个不值钱的故事，就算是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不应该答应这个赌约，但柳砚青却偏偏答应了。
　　轩辕三光瞪大了眼睛，道:“你……你真的答应了？”
　　江别鹤道:“这位公子，这赌约……你……”
　　轩辕三光又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难道想反悔？”
　　柳砚青笑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轩辕三光大笑道:“好，干脆！老子就喜欢和君子赌！”
　　“怎样赌，你来定，这是老子的规矩。”
　　在赌的方面，恶赌鬼说一不二，也算是一个“驷马难追”的君子。
　　江别鹤还想劝他，萧子春已经开口道:“江兄，这位公子既然敢答应，一定是有真本事的了，既然如此，咱们还是不管他的好事了，左右不过一把剑的事，再有什么发生，江大侠不是还有你吗？”
　　江别鹤转念一想，便不说话了。
　　柳砚青微微笑着，拢起衣袖，眨着眼道:“在下从未赌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在下也曾去过几次赌场，摇骰子还是看过几回的，不若我们玩这个。”
　　听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从没有赌过还要和恶赌鬼赌？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恶赌鬼赌品虽好，但也不会自己把钱送上门来。
　　轩辕三光拍掌大笑道:“好，骰子最干脆！老子最喜欢，就赌大小怎么样？小子，输了别说老子欺负你！”
　　柳砚青微笑道:“我没有骰子。”
　　花惜香突然道:“我有！”一对玉质的骰子送上来。
　　轩辕三光赞许地看他一眼，大笑道:“好，好小子，你可比你老子讨人喜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