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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噬魂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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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昊天被赵望山话语一噎,直接失了语。
“噎死了噎死了!”
赵望山忽然手忙脚乱地翻出一个酒瓶大灌了一口,随即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般长舒了口气。
一股酒香在囚室中蔓延开来。
“美酒就馒头,简直暴殄天物……”
赵望山蹙眉看着手中的兔子馒头摇头抱怨道,随即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眼发亮地看向昊天:“前辈在此间呆了甚久,一定知晓这禁地之中何处可寻得适合的下酒菜,不如说来听听?”
“咳咳咳咳——”
昊天哪里经得住赵望山这三连暴击,立时被气的发出一阵骇人咳嗽声。随即目光狠戾地瞪向赵望山。
赵望山随即做出一副被其眼神吓到的神情,看似无辜实则火上浇油般又补了一句:
“前辈为何生气,莫不是我在此吃东西,馋到了前辈?哎不对!前辈早已辟谷了,应该看不上我这些个粗砺吃食。”
赵望山举着兔子馒头晃了晃,再次拿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昊天双手握拳紧了又送,闭眼强压下心中情绪,再次睁眼时,已换上一副冷然表情。他开门见山道:“你不必在此做戏!说吧,到底如何才肯救本座脱困!”
赵望山闻言也收了嬉笑表情,他适才确实是故意为之,那酒他也并未真的饮下,而是拿来装装样子。
见昊天终于不再拿乔,赵望山也不耽搁,单刀直入地开了口:“我若救前辈脱困,前辈如何保证不会出尔反尔于我不利?”
昊天冷哼一声:“这噬魂之术乃是魔界的至尊功法,一共九重。练至三重境你便足以有了自保的能力,何况本座在此间消磨甚久,实力早已大不如前,即便脱困也需大量时间慢慢疏通被封已久的经脉。”
昊天边说边作势轻咳两声,示意自己身体确如其所言般虚弱。
“你若是不放心,大可趁本座打坐调息之时离去。”
赵望山不语,运转灵力护住全身,又翻出一张符箓捏在手中,这才慢慢踱到昊天身前示意其伸出手来查看内息。
昊天见状嗤笑一声,摊开四肢任由赵望山探查。
赵望山探上昊天手腕时才发觉,这锁链末端镣铐竟是直接嵌进其手腕之中。
小心驱动灵力沿昊天体内经脉行了一圈,赵望山果见其经脉干涸不见一丝魔气,丹田处更是空空如也,形同凡人。
“这下你放心了?”昊天收回手,又是一声嗤笑。
“这功法当真如此了得?”
“不然你以为秦恒为何留本座性命在此?”昊天眸中带恨地直起上身,引得锁链一阵哗啦脆响。
“既然如此,秦恒为何对前辈不闻不问?”赵望山提出质疑。
昊天冷哼:“本座岂会将这秘术告知那厮!他拿不到秘术,便将本座锁在此处慢慢消磨意志,妄想某天本座会主动向他低头。”
说到此处昊天顿了顿,嘴角勾起,抬手轻点赵望山方向:“可惜其不知本座遇到了你。”
“秦恒做梦也想不到,他煞费苦心想要的秘术,会被个无名小卒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得到。”昊天随意地往岩壁上依靠,话语间满是嘲讽。
赵望山对昊天耿耿于怀的抱怨声充耳不闻,低头开始思忖起他的话来。
这昊天曾问鼎一界之主,绝非等闲之辈,此人之言不可全信。
“如何?”昊天见赵望山抬头,面上露出一副夺定模样,开口问询。
“听前辈之言,似是仅打算传我噬魂之术的前三重功法。”赵望山道,“前辈之前可是说过,会将完整功法尽数传授与我,怎地才过去几日,便缩水缩成这样。”
“哼!本座岂会毫无保留?”昊天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来,你的身份也着实可疑。若非本座无人可托,有怎会轻易将功法授予你这无名小卒!”
“废话莫说,脱困后本座自会将后六重功法说与你知晓!”昊天斥道。
“如此,我怎知这后六重功法是真是假。不行不行!”赵望山摇头表示不赞同。
“你待如何?”
“自然是全本。”
“哼!不可能!”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人最将约定功法定在六重境。
“想不到本座竟会有与个无名小卒讨价还价的一天。”昊天口中絮絮而言,阴毒之色在其眼中一闪而过。
“如此便开始吧。”赵望山无视昊天的抱怨,直言道。
昊天冷哼一声,随即不情不愿地开始口述噬魂之术的心法要诀。
随着昊天的吟诵,赵望山眼前一亮,好似黑暗的夜空划下一丝闪电,瞬间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丹田处的灵力好似沸水般翻涌起来。
赵望山压□□内躁动的灵力,努力保持住面上的平静,细细将口诀一字不落地记下。待昊天的口述告一段落,便直接起身告辞。
匆匆回到隔壁的囚室,赵望山迫不及待地展开画卷进入其中,参悟起刚刚所学的功法来。
这噬魂之术狠戾,诡谲,全然不同于赵望山之前习练的功法,是一种以施术者身体为媒介,褫夺他人灵力为攻击手段的阴损术法。
修习此功法者,需先将周身八大经脉全数打通,做到脉脉相通,引导灵气在体内任意流转。
此法说时易,做时难。
常人驱使灵力在体内沿既定轨道行满一个周天已是不易。要做到使灵力在经脉中任意流转,一不留神便会在灵力逆转时阻塞住好不容易打通的经脉。严重时,甚至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体内的脉络似早高峰的城市地铁网,灵力以数倍于平日的速度在体内流转,看似杂乱实则有序。赵望山丹田处的灵力霎时空了大半。
取了一颗画卷中的晶石握在掌中手,赵望山闭眼感受着晶石中的灵力,源源不断流向体内。
再次睁眼时,原本透亮的晶石暗淡了许多,彰示其内里的能量即将耗尽。
赵望山随手丢掉那颗晶石,眯起眼,面上隐隐挂上一层怒气。
这昊天果非善类,一个劲地鼓吹这噬魂之术的威力,却对练此功法的风险只字未提。
好在他因习练神月功,早早便拓宽了经脉,要做到驱使灵力任意流转,于他而言并不算难。
若是换上一个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盲目开始习练噬魂之术,极有可能走火入魔,自毁根基。
很显然,在两人做下约定之时,昊天并未将他的安危计算在内。
赵望山阴着脸再次来到了昊天的囚室。
昊天一见他进来,金色兽瞳迸出两道金光,面上是隐不去的欣喜,击掌赞道:
“区区五日你便能将经脉梳理顺畅,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人!哈哈哈哈——”
“前辈当真好算计!”赵望山寻了个地方坐下,没好气地开口,“这噬魂之术习练起来方知其中凶险,若非我资质尚佳,可真要被前辈坑惨了!”
“我既能无事地坐在此处,便已证明了自己的能耐,前辈不用再行试探,不如将余下功法一并告知与我,我早一日习得这功法,前辈也可早一日离开这囚牢。”
这昊天甚是谨慎,根本不将完整的心法口诀告知他。每次只说一点点便打发他去参悟,待他练成之后,才会将后面的口诀说出。
这使得他根本瞧不出这功法的凶险之处,待他察觉时,已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不急不急。”昊天嘴角挂笑,“修行本就是凶险与机遇并存,你即欲修此部功法,自然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这功法不可一蹴而就,须得按部就班苦修才是。”
“不过……既然你已成功疏通经脉——”昊天兴奋地直起身,靠向赵望山所在的方向,六条寒铁锁链被他动作一带,哗啦一声绷得笔直,混然不顾锁链的末端正嵌在他的骨肉之中。
“本座就破例先将这第一重心法口诀说与你。至于这后面的……待你练至一重境后,再来与本座讨要。”
昊天说完又靠了回去。似是看到了脱困的曙光,他心情大好,丝毫未将赵望山的臭脸看进眼中。
赵望山本就不欲与之争辩,得了第一重心法后,便匆匆回到隔壁的囚室开始修炼。
时间一晃过去两月,眼见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赵望山心急如焚。
他虽深谙急躁乃是修行大忌,却始终无法真正静下心来。体内的灵力活跃异常,令他隐隐生出一股莫名的空虚之感,搅得他很是心烦。
如今他已将这噬魂之术习练至三重境,这昊天却毁约说什么也不肯将四至六重的功法告知他,而是催促他先帮自己解开禁锢。
“这与说好的不一样。”
赵望山皱眉看向盘坐在囚室一角的昊天。
“哼!本座已先行传授了你一至三重的心法,足以说明诚意。现如今你神功初成,自该投桃报礼,以偿还本座给予你的恩惠!”
昊天的兽瞳在黑暗的囚室中闪着幽光,盯得赵望山背脊发寒。
“你还不快些过来,本座脱困之后,定会好好褒奖与你!”昊天根本压不住心下的兴奋之感,急声催促道。
赵望山沉默不语,片刻后提步缓缓向昊天处走去。
“对!快些过来!”昊天眼中带着狂喜之色,抻直手臂够向赵望山,似是嫌其走得不够快。
赵望山刚一走近其身侧,便被昊天扯住衣角。
“快帮我弄开!”昊天双手攥着赵望山道服的下摆,急不可耐地喊道。样子像极了毒·瘾发作时,讨要K·粉的瘾君子。
赵望山没有去管那衣摆,运起噬魂之术,将灵力聚于右手指尖,伸手执起了锁住昊天锁骨的一节锁链。
咔——
串串金光自指尖亮起,锁链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