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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与虎谋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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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之中。
昊天见赵望山去而复返，再次以利益诱之：“如何？此处僻静，不会有人前来叨扰，你可安心助我，不必担心被人察觉。”
赵望山存了试探之心，有心多打探一些魔界之事，于是开口询问：“既然那功法如此了得，前辈又如何被困于此，定是为了脱困，故意将功法效用夸大，诓骗与我。”
昊天语音一滞，随即愤愤道：“若非秦恒施计陷害，本座又怎会受制与他？我许你的乃是魔界不传的功法——噬魂之术，即使秦恒在此也会心动。”
昊天伸随手提起一段锁在他身上的锁链，引得一阵哗啦响动，“你若帮本座解开这寒铁锁链，本座便将这功法一字不落，传授于你。”
昊天所提及的功法，赵望山曾在幻林宗秘境之中听闻前来刺杀他的李岳提过。
他当时借由明光鼎之力，几乎抽干了李岳浑身的魔气，其临死之前曾大呼他所用功法为噬魂之术。
赵望山心念一动，压下心中不悦，继续套话：“这寒铁锁链坚固异常，无钥匙不可解，以我修为如何取下？”
昊天闻言发出一记满含怨怒的哼声：“噬魂之术练至三重境便能断此寒铁，若非本座被先行此锁链锁住心脉，动不得魔气，又岂会求助于人！”
赵望山心下了然，昊天身怀解锁之法，却苦于无法施术自救，只得放任自身被困于此磋磨时光。
观此处囚牢，应是许久不曾有人造访。对于曾位及魔尊的昊天而言，放任其在此处慢慢腐朽，更甚于直取其性命，难怪昊天提及秦恒时总是一副恨不得啖其血肉的模样。
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赵望山便不再与昊天多言，转身离开了那间囚室。任由其在他身后谩骂不止。
赵望山可不认为与这前任魔尊做交易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选了与昊天相邻的一处囚室，靠墙盘腿而坐，取出长卷展开。
刚刚昊天谈及这无日崖，也曾言说此地不会有人来叨扰，这于他而言再合适不过。
赵望山放下心来，施术再次进入画中巨蚺的巢穴。
此处位于矿脉之上，能量充盈，是修炼的绝好场所。赵望山打定主意，余下的几个月便在此好好修炼。
他取出计时罗盘查看了一番，便开始打坐参悟梦中女子所教授的功法。
感受着灵力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逐渐于丹田处汇集成一个小型气旋，越凝越实，修为却始终似有道鸿沟般，始终得不到突破。
赵望山睁眼出定，瞥了一眼计时罗盘，见时间充裕，便决意再次尝试进入梦中世界，与那名神秘女子讨教一二。
第二次进入梦中幻境，赵望山隐隐感觉四周雾气相较之前浓重了不少。
这次赵望山未借助水波指引，而是凭借记忆来到了听雨轩。穿越芭蕉林，他果见那名青衣女子又在习练枪术。
女子见赵望山到来仍是一副欢喜模样。
赵望山见状心情很是复杂。
这女子乃是一缕神识，只因其主人意志，封于此间任岁月消耗。乃至如今残缺不全，不仅说话有些颠三倒四，还将他错认成故人般心生欢喜。
他有心与之多聊几句，却因秦恒现下危机，实在无甚闲暇时间相耗，只得单刀直入地开口询问。
“姑娘所教授的功法可有名字？为何我每每提气行至中脘之时，总觉滞塞。周身灵力不得自由运转，乃至修行速度滞塞不前？”
青衣女子闻言仰头作思索状：“主人并未告知此功法名字……”继而又改口道，“也许讲过，但我……想不起来了。”
“我只是授命将此功法传与己身，只能隐约记得每次传功后我都会精进不少……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再也未曾来过，从那之后……我便遇到过许多人，我日渐消散，直至忘记了许多事情……没想到竟然会等到你！”
女子说道此处又开心起来，轻扯赵望山衣袖：“我教授你的部分，如有不解，尽可来问我。再多的……我实在是记不起了。”
赵望山见女子言语间“你”“我”不分，有些不知所谓，知是其神识残缺不全所致，不忍再做追问，只将功法之中上一次未及问询的部分向此女请教了一遍。
青衣女子如其所言，毫不藏私。直把晦涩之处为其一一细心解答，令赵望山获益不少。只是困扰他的灵力滞塞的问题，一直没有得以解决。
听雨轩中时间过得飞快，女子再次显露出了困倦之意，开始如第一次般闭目打起坐来。
熟悉的浓雾再次裹挟上来，赵望山直觉浓雾出现的时间比之第一次要早上不少。
看来神识所化的女子，力量正日渐消退。
从梦境中脱出后，赵望山翻看了一眼计时用的罗盘，见时间仅过去了十五日，隐隐松了口气。
运转体内灵力探查了一下内腑，察觉自己筑基后期的修为虽略有寸近，却仍未完全稳固。
赵望山有些气闷，不禁打起了“邻居”的主意。
那前任魔尊昊天曾言说要传授他“噬魂之术”。单从其名称上便可看出此功法的霸道之处，又思及李岳临死前的那番言语，赵望山心中有些松动。
他所学功法看似驳杂，实则细分之下并不算多。
赵家世代相传的六合剑诀，如今已被他修炼至第六重，刚刚得以展现此功法六剑合一的精髓所在。赵望山也算是有了一门拿得出手的攻击术法。
只是这剑诀虽威力巨大，却在这丝毫不讲武德的魔界，显得过于“君子”，狠戾不足。
他若只求自保，单靠此剑诀或许尚且可以应付，但若想凭借此剑诀杀入明谷所在的密室，摧毁那件足以威胁到秦恒神秘的宝物，赵望山心中却实在没底。
至于秦恒给他的法器明光鼎——赵望山虽曾靠其击杀了李岳，那也是出于其主动放出内丹所致。
更何况李岳修为仅在筑基，若是对上金丹期魔修，赵望山暗忖以自己刚刚步入筑基后期的修为，应是无甚胜算的。
那件神秘宝物，如同悬于他头顶的利剑，他必须在宝物发挥效用前将其摧毁。
此行成败关乎他与秦恒二人的性命，稍有不慎他二人便会双双殒命，赵望山不得不仔细筹划。
而他所侍的另一门功法——神月功。其与那残页里梦境中青衣女子所教授的功法应为同源。
目前看来此功法更注重皆淬体，拓宽他的气海，令他周身灵力更为充盈。
赵望山虽隐隐觉得此功法效用应不止于此，却苦于手中残页不全，单靠梦中青衣女子的零星讲述，实在无法窥得功法全貌。使得他习练起此功法来总有种蓄而不发滞塞之感。
若是可以习得那昊天口中的噬魂之术……
也许能够凭借此术法从明谷手中取得那件神秘之物。
赵望山抬眼望向囚室大门。
看来，此行不得不与虎谋皮了。
赵望山再次站到了关押昊天的那间囚室之外。
哗啦——
屋内传来一阵锁链的响动之声。
昊天察觉到赵望山到来，些微直起了身形。
“本座就知你放不下这功法，定会再来。”昊天语气夺定地开口，“还不快些破开封印进来叩首，拜本座为师！”
赵望山闻言挑挑眉，昊天之前可未曾提及拜师之事，这是吃定自己放不下那部功法。
自己去而复返的行为在其眼中落了下乘。
这就如前世自己在批发市场扫货般，若是第一次讲价不成，翻回头来再欲买时，摊主便怎么也不肯降价了。
赵望山掏出风信的腰牌，尝试着碰了碰牢门上的封印，封印果然裂开一道口子。
看来风信果然深得秦恒信任，竟被其授予了级别如此之高的腰牌。
昊天见赵望山顺利进入囚室，眼中不禁露出兴奋之色，忙出声催促其上前跪拜。
“此处无人会来，你大可去了这幻化之术，实在不必如此谨慎。”
赵望山进入囚室，身形自然暴露于昊天眼中。
他之前还担心自己一身元坤修士打扮，是否会令这位前任魔尊起疑，不想其却将他外表视作幻化之术。
想来应是昊天被寒铁锁链封住了心脉，故而才未曾识破他的身份。
赵望山决定将计就计，默许了昊天的说词。
昊天打量赵望山的同时，赵望山也在观察昊天。
令他意外的是，此人虽蓬头垢面，仍可看出面貌比他料想的要年轻许多，可见其被囚禁之前修为当是不低。
一头乱发呈暗棕色，也不知是被囚禁久了，还是血脉的缘故。金色瞳孔似野兽般在暗处闪着幽光，看得人心底发寒。
其身体枯瘦，不过仍可从其凸出的骨骼上推断此人鼎盛时期应有一副高大健壮的身躯。
锁住昊天身形的寒铁锁链共有六根，其中四根各自锁住了他的四肢，另外两根竟自两侧分别洞穿其胸前的琵琶骨，伤处的血迹早以干涸，仅存下一些暗褐色的印记。
赵望山也仅在小说与影视作品中见过此类锁人手法，此时近距离亲眼所见，便有些不敢直视。
昊天似是见他面露胆怯，轻声嗤笑，身体随意向后一靠，开口唤他上前行礼。
赵望山估摸着两人间的距离，小心地避开地上散落的枯骨，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面，直接盘腿面对昊天坐下。
“你不快些上前行拜师之礼，在那磨蹭些什么！”昊天见赵望山并未依言上前跪拜，不悦出声。
赵望山不回，而是面朝昊天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语调轻快地开口：“前辈误会了，我只是练功久了有些饿，寻思着一个人吃东西有些无聊，所以想找个人聊聊天罢了。”
他说完便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兔子馒头掂了掂，随后当着昊天的面，大口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欠儿欠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