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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功法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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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见到寒铁锁链断裂，昊天先是低声轻笑，而后声音拔高狂笑不止。
他伸手握住锁链一端用力一扯。
嗤——
锁链自昊天皮肉间脱出，飞溅起一片血雾。
昊天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狂笑之声愈发骇人。
“快！快将其他锁链也帮本座一并取下！”
赵望山如法炮制，将昊天锁骨处的另一条锁链震断。
又是一片血花四溅。
随着右手上的镣铐被解下，昊天明显有些体力不支。
顾不上仍在流血的身体，昊天握着解下的锁链好一阵急喘，笑声也由高转低：“呵呵呵呵，本座终于，终于可以摆脱这禁锢！哈哈，哈哈哈——”
身体所受的苦楚，难言其心中狂喜。昊天缓了口气，丢下手中锁链，抬头欲喊赵望山解除其余锁链时，却发现人已经退至了囚室之外。
“你这是何意？”昊天反应过来之后，大声询问。他如今已除去三处锁链，行动间自由了不少，激动之下竟欲站起身来。
“本座受得住，你还不速速将其余锁链帮本座解除！”
“前辈授我三重心法，我与前辈解开三处锁链，前辈有何不满？所剩的三条锁链，前辈便拿相应心法来换吧！”
赵望山身形已快闪至囚室之外，侧身而立，淡淡开口。
……
静默过后，昊天似是回过了神，收敛了激动的表情，语气也由质问改为了劝说：“你如今神功初成，本座却已元气大伤，并不会威胁到你，你何故如此顾虑。”
赵望山又与之昊天说了几句，见其故意左右而言他，并不肯将心法告知自己，于是不再与之废话，无视昊天各种威逼利诱的话语，转身离开了那间囚室。
昊天选择在此时变卦，十分值得探究。
很可能其手中持有的功法并不全，赵望山暗忖。
时间紧迫，既然已无法在此获得更高的提升，便当速速另谋他法。
何况赵望山原本也并未打算帮昊天除下全部锁链。
昊天对秦恒恨之入骨，自己怎会放其离开任他秦恒为敌。
他原本还对此事怀有一丝愧疚，在昊天故意隐瞒功法中的凶险之时，这丝愧疚便淡去不少，现如今赵望山更是自认毫无对不起昊天之处。
见赵望山头也不回地离开囚室，昊天愤怒地将手中的锁链砸向囚室的大门。
锁链砸在封印上被禁制反弹了回去，摔在了里囚门不远的位置。
昊天盯着那截断掉的锁链，眼神阴鸷。
原以为终于可以逮到一人助他脱离囚笼，谁知这小子看着傻，实则该长得心眼一个不缺。
他几次三番威逼利诱，竟不能叫此人动摇半分。
可恶！
昊天的手指抠向身下的地面。那上面有很多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刻痕。
这些刻痕早在第一个被囚禁于此的前魔尊在世时便留在此处了。
昊天所悉知的噬魂之术，皆来自这囚牢地板上存留的刻痕。
只是这些刻痕也仅记录了功法的前三重的心法而已。
昊天发现功法之时，已成为了此间的囚犯，自是未习练过这部功法的。
这地面上不仅刻录着噬魂之术前三重的功法，还刻下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早在数千年前，魔界的某位先祖偶然得了噬魂之术，并且凭借此功法登上一界之主的宝座。
熟料这位魔尊在位仅短短数百年，便不幸中了外人的圈套。篡位者为了得到噬魂之术的心法口诀，开凿了一处断崖作为囚室，并将起取名为无日崖。
篡位者将魔尊以寒铁锁链锁住心脉，囚禁于无日崖中，意图以此方式逐渐摧毁他的意志。
不料这位魔尊是个狠人，任篡位者如何逼问也未曾道出有关噬魂之术的只字片语，却在自己大限之时，将功法的前三重刻与此间囚室的地板的隐蔽之处。
留下“邀窃位者与本尊共品”几字后，便作古了。
不想竟叫其一语成谶。
其后的几任魔尊似很中意，将前任以锁链锁之，丢于无日崖囚禁的方法。
自此，除去对战中便陨落的魔尊，其后的几任魔尊，包括那个篡位者，皆在此间囚室呆过不短地一段时间。
如那位魔尊盼望的那样，这些人在位时都不曾关注过这处囚室，待被关押在此之后，他们无一不深刻体会到那种，空有宝功在手，却无力施展的绝望之感。
旧主们因担心功法会被取代自己的人得到。无一例外，皆对在此处发现宝功之事保持了缄默。
想要宝功？那便等着成了此间关押的犯人时再来拿吧！
历史不断上演着相同的事情，一直延续到昊天这一届。
昊天摸着地板上的刻痕，眼神怨毒地盯着囚室门口的封印。
他苦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瞥见一丝曙光，怎肯轻易放弃。
那人一定会回来的！
待那人经不住诱惑，定会再寻他。届时他脱困后，再将那人挫骨扬灰！
哼！
封印处一阵流光一转，昊天精神一阵振。
“就知你放不下这功法，自会再来询本座！”
昊天顺势向后一瘫，摆出一副慵懒姿态对来人嘲讽道。
没有回应。
昊天眯眼向门口望去，倏地瞳孔一缩，霎时坐直身形指向前方，张口欲出声质问。
黑暗中似有东西一闪而过，昊天长大了口，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呛、呛、呛，哗啦——
………
“呵！”
静默的囚室中突兀地传来数声锁链断裂的声响，以及一声若有似无的男子轻嗤声。
*
浓雾环绕的院落中，透过层层芭蕉叶，隐约可见一站一坐两个人影。
“这功法名叫流金术！”
女子的一声惊呼，打破了此间的沉寂。
赵望山闻声睁开眼，对上了青衣女子有些兴奋的眼神。
他离开昊天囚室后，便一刻不停地进入画卷之中修炼残页之中的功法。
而此地，正是梦境之中的那处听雨轩。
“我终于想起来了，好高兴！”女子眼神发亮，一副开心的模样，“我见到你指尖亮起的金光就突然记起了！”
“流金术？”赵望山好奇地抬手望向指尖，他体内灵力一转，指尖散出莹莹金光。
他正纠结于噬魂之术带来的诡异空虚感。
这空虚感，使得习练起画中女子所教授的神秘功法所生出的那种“不得破”的感觉，愈发地难耐。
“会不会弄错了？”赵望山看了看指尖的金光，开口朝女子问道。
这金光不是别的，正是他不久前刚刚学会的噬魂之术所发出的异象。
“绝对不会！”女子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开口，“这名字……还是我起的。”
她来到赵望山身侧，抬手轻点那处金光。金光沿着她手指的动作划出一条金色的弧线，随即消散。
“流沙不好听，这么美的东西，该叫流金才对。”
女子眼神飘忽，似是透过金光回想着古早前的往事。
赵望山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开口朝女子吟诵道：“心寂如水，气走八荒，身为器，意在前……”
“……贯五脉，力聚于形，其势不可断……”
女子竟在不知不觉中附和了起来。
二人吟诵的，正是噬魂之术的前三重心法口诀！
果然！
赵望山难掩心中激动。
怪不得一直参悟不透，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原来女子教授的功法缺了最关键的前三重！
而这缺损的三重功法，正是自己从昊天处习来的噬魂之术！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一部是魔界威名赫赫的邪功，一部是源自玄门大族的不传秘法。
两部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功法，竟是出自同源！
是故赵望山从未想过将二者合成一部功法来看待。
大喜过望的赵望山顾不上细想个中的缘由，忙打坐将刚刚融合的噬魂之术与神秘功法在心中加以巩固。
两部功法相合之后，之前一直困扰赵望山的壁障，犹如堤坝上决开了一个裂口般，霎时间被灵感的洪流击得粉碎。阻碍他提升的滞塞之感，也瞬间全消。
待赵望山再次睁眼时，还来不及对体内蓬勃的灵力表现出欣喜，便被面前的状况惊呆了。
青衣女子挨坐在他面前，四周皆是压向二人的厚重浓雾，女子面上带着疲惫，勉力向自己勾了勾嘴角。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坚持不到了。”女子有些吃力地开口。
赵望山这才意识到，女子在他参悟心经的过程中，一直支持着，使得二人不被浓雾吞噬。
“你这是何苦？”
“我有预感……”女子轻轻一笑，淡然道：“这次之后，我可能没有力量再开启这里了。所以想……跟你道个别。”
四周的浓雾又向下压近了一些。
女子瞥了眼那些雾，神情有些落寞，她随即看向赵望山，眼中带着些许期悸。
“你可以……摸摸我吗？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赵望山望着女子清澈的双眼，心情复杂，一时间有些语塞。最终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子的鬓发。
女子面上如阳光照射般，绽放出一抹灿烂地笑容。
“谢谢你……殿下。”
？
赵望山一怔，随即再想开口问询些什么，浓雾却已冲破桎梏将两人瞬间吞噬。
赵望山回过神时，人已被踢回了巨蚺的巢穴。
女子最后似是喊了他一声……殿下？
可惜，他并不是女子所期盼的那位故人。
赵望山正琢磨着，忽然觉得四周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是……太亮了！
是蚺蜕！
原本遮蔽他身体的蚺蜕，竟然……不见了！
恐惧感经由脚底慢慢爬上了全身。
咔咔咔——
岩穴中适时响起了可怖的刮擦声。
一滴冷汗沿着赵望山的鬓角划下，他屏住呼吸吞了吞口水，缓缓抬起眼帘，正对上一双巨大的金色蛇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