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纨绔要翻身》鱼肚摆尾

42、身陷水牢

　　“是薛离！”唐松凌和颜如影异口同声道。

　　“他不是骊族人吗？怎么会是何老伯的养子？”唐松凌口中喃喃。

　　“骊人？”颜如影挑眉。

　　“嗯”唐松凌解释道：“昨日破庙中，他拿刀指着矮个儿男人时，我看到他手腕处有个类似奇怪符号的刺青，我在《北域异闻录》看到过那个符号，那是历代骊人族长特有的标记，所以这个薛离，不仅是骊人，还是族长。”

　　颜如影闻言思考：“陇西城本就住着些骊人，百姓之间多有交流，何伯的养子是骊人不足为奇，但他却是骊族族长，那就奇怪了，走，我们跟上他。”

　　两人一路跟着薛离，距离把握地刚好，一路都未被发现。薛离绕行一段路后便拐入一处山坳，山坳内曲径幽折，前方山石阻隔眼看没了路，却见薛离走到一处拨开挡在岩石上的蔓枝，竟然露出一条壁道，壁道狭长，仅能容一人通过，通过后视野豁然开朗，竟是一片空旷的山谷，泉水涔涔，别有洞天，再往里，里面搭着十多个可供人居住的帆布帐篷，听到脚步声，十几个身着异族服饰的男人走了出来，

　　“阿离，你可算来了，事情进展如何？大家都等着给大梁狗皇帝点颜色看看呢。“

　　薛离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片刻才开口道：“当年一战，我族人被赶至麓山之巅，流离失所近百年，这些年大梁和南昭国恶战不止倒是给了我们骊族休养生息的机会，我已联络各方族人，以待时机收复失地重回家园！”

　　“要我说何需那么麻烦，和他们硬拼我们自己难免死伤，如今蛭毒之术早已寻回，我们只需要悄悄给那些梁人下蛭毒，让他们狗咬狗。”人群中一个独眼男人道。

　　这独眼男人似乎颇有威望，其他人闻言均沉默下来。

　　“帕杰，骊人骁勇善战，岂有怕死的道理。”站在薛离身边的年轻人道。

　　“当年我们差点被灭族，这些年来流离失所子嗣不丰，再来一场恶战，就算能重归家园，怕也就剩寥寥数人，如何壮大我族？若真如此，你这个族长也无颜面见先人吧。”

　　“你说什么呢？”那年轻人气恼道：“这些年来离团结族人，为大家寻找栖身之所，他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族长之位也是实至名归，帕杰你可不能因为没当上族长就挑拨离间，罔顾族人利益！”

　　独眼男人神色阴郁，冷冷盯着薛离道：“收复失地是族人利益，子孙绵延，民族富强难道不是？为了名声不顾大局的人是你们吧。”

　　“你……！”

　　“阿诚你退下。”薛离止住身边火冒三丈的年轻人，目光环视众人：“各位可知道百年前我骊族为何成为众矢之的，被以大梁为首的周边国家联手围剿？”

　　问题一出，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他们中多是些年轻人，对于当年的事的了解都是从父辈口中得知，骊人滥用蛭毒侵扰周边国家，才被其他国家联合进攻，族人被迫北迁至麓山之巅。

　　“蛭毒虽是我族圣物，但它本就邪毒无比，滥用必将遭到反噬，同时也会激起天下公愤，你们谁能抵挡的了？！”

　　“蛭毒绝不可再重现于世。”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拄着拐杖蹒跚而来：“百年前族人听信圣灵的话，供养水蛭提炼蛭毒，身体孱弱的人饮下蛭水，顷刻便觉得浑身有力，于是人们纷纷制毒，个个变得力大无穷，生育的后代也十分健康，刚开始大家都对此十分开心，可时间一长，人们变得恍恍惚惚，时而癫狂，等回过神来却不记得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老人陷入回忆，表情逐渐扭曲。

　　“阿木达。（对前任族长的尊称）”众人担心地看着他。

　　老人这才稳住心神，摆摆手继续道：“后来才知道，蛭毒能控制人的心神，将人变成奴隶，而且毒虫入体不死不灭，一不小心就被反噬，身体瞬间化作腐水，尸骨无存。谁若是再敢用此毒，便不再是我族人！”

　　“我在接受族长之位时就曾说过，凡我骊人禁蛭毒，绝不再重蹈当年之祸。”薛离正色道。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点头，唯有独眼男人甩手离开。

　　待众人散去，薛离走上前扶住老人：“是我没用，劳烦阿木达费心。”

　　老人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还年轻，他们自然有人会不服你，你虽是神式选中的继承人，但要记住唯有带领族人强大，他们才会真正信服你，只是你真的决定要与秦王合作吗？万一他只是利用我们，过后翻脸无情呢？”

　　薛离点头：“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他利用我们成事，我们又何尝不是利用他造势，至于以后骊族能否壮大，还要靠我们自己。”

　　老人闻言哈哈一笑，欣慰道：“是老翁肤浅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护国军的高级将领均投靠秦王府，里面混入不少我们的人，只待秦王给出暗号，我们便配合边境起事，阻断援军助秦王杀入兆京。事成后，大梁将北漠之地还给我们，且承诺百年内永不来犯。”

　　老人低头沉吟：“照理我们不应该掺和别国内政，但如今一来骊族急待复兴，二来秦王于我们有救助之恩，倒是可以……”

　　“什么人！”薛离打断老人，猛地回头。

　　躲在不远处的唐松凌和颜如影心知暴露，还未等他们有所行动，一个人影闪到眼前，将他们拽出，狠狠摔倒在地，瞬间几十个骊人手握刀剑将他们围住。

　　薛离俯瞰地上的两人，神色一凛：“你居然没死。”显然认出了唐松凌。

　　唐松凌站起来，拍了拍衣袖，状似无辜道：“哦，小爷有九条命，运气好。”

　　薛离冷漠地看着他：“落到我手上你的好运是到头了，把千蚀骨交出来。”

　　“我为什么要交给你？千蚀骨是你们骊族的东西吗？”

　　薛离冷哼：“无妨，把你们交给秦王也一样。”然后无视唐松凌的咒骂吩咐手下将他们关进水牢。

　　水牢四面环水，只有一小块空地供人落脚，骊人将他们推进去，口中威胁道：“老实点，否则让你们去水里两块凉块。”

　　“这位大哥留步。”颜如影忽然开口叫住正要转头离开的骊人。

　　那人转头，狐疑地看向颜如影：“何事？”

　　“还请大哥转告你们族长，就说方才人多口杂，有些事情不便明讲，请族长亲自来这里一趟，有些话要和他单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