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纨绔要翻身》鱼肚摆尾

36、找了个由头进军营

　　“小方，菜送来了！”何老伯便让唐松凌将箩筐放置一处便叫唤着。

　　这时另一处的帐门被掀开，一个伙头兵抱着一捆柴火走进来，口中应道：“来了！”说完看到一旁的唐松凌先是一愣，随后对着何老伯挤眉弄眼：“呦！何伯，找女婿了啊！”

　　何伯已是习惯了这个伙头兵小方的不正经，不予理会他，唐松凌见状倒是接话道：“我是何伯的表侄，今天帮他一起送菜，大哥您是这伙房的总管？”

　　虽然营中军士众多，但都是些大老爷们儿，每日行军布阵，风里来雨里去地只求填饱肚子就行，所以军中后勤需求量虽大但都是大锅饭统一处理，几名附近征用的农妇烧水烧饭，这个小方长得瘦弱矮小，因是个个厨子，入伍后便被分到厨房，他其实就是个普通低级士兵，自觉管着那几个厨娘，便觉得自己好歹也算个管事，奈何出了厨房没人当他是回事儿，心下多少有些不忿，这会儿听到唐松凌的话，心中一阵欢喜，只觉得这何老头的表侄是个识趣的，不由得生出几分亲近，道：“你别看我这厨房虽小，但管着上万号人的吃食，里头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我操心，今儿吃啥，明儿吃啥，哪些菜没了要补进，都得弄得明明白白的，就算是大将军吃啥也得看我这儿有啥……”

　　“干什么呢！”帐门被猛地掀起，一道粗犷的呵斥声传来，“军营重地，禁止闲聊！”

　　“薛副将，厨房食材不够在补进，我们可没闲聊。”小方忙解释道。

　　何伯配合地将通信牌递了出去。

　　薛副将鹰眼扫过另两个人一老一少，又看向装满蔬菜的箩筐，收回眼光厉声道：“闲杂人等不能久留，送完货马上离开！”

　　三人在薛副将犀利的眼神下半点不敢耽搁地卸完货离开，走到门口归还通信牌，唐松凌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后便挑着空箩筐随何老伯坐上牛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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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今天真是谢谢你，不然老头一个人真不知该怎么办。”何老伯看着认真驾车的唐松凌真诚道谢。

　　唐松凌思绪被打断闻言微微转头，笑道：“老伯您太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

　　“这怎么能是小事，你救了我儿子，还陪着我送菜，可是大恩大德呐。”

　　唐松凌有心去军营找唐松俊，但又担心如此会暴露自己和颜如影的行踪，陇西是秦王的地盘，二哥又是姜桓毅的副将，若是秦王真有不轨之心设计残害姜桓毅，自己贸然出现定会令人生疑，甚至连累二哥。

　　他这几日一直在思索用何种方式能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军营，直到了解到这家何姓农户父子两人均在一处菜园做事，这处菜园是军中出资，专门为其供应瓜果蔬菜。他暗中观察过那父子二人几日，均是普通平头百姓，侍弄菜园，采摘新鲜蔬菜送入军营，因老父左腿残疾行动不便，便把去军营送菜的活儿交给了儿子。

　　老人也就是这位何老伯的儿子生得人高马大确实个痴傻的，今日天色微曦，父子儿子摘了满满几箩筐的新鲜蔬菜准备稍后便送往营中，临离开前，何老伯注意到支撑菜篷一侧的木桩似乎有些倾斜，便嘱咐儿子拿工具修缮一下，儿子小何听话拿着榔头便去固定木桩，两下重重敲击惊动原本休憩在上头的一只彩色蝴蝶，不同于常见的菜粉蝶的灰蒙蒙的丑陋样子，这只蝴蝶小巧精致花纹绚丽，一下子吸引出还是小孩子心性的小何，他放下手中榔头，伸出手待彩蝶停下来后猛地向前一扑捉住了它，小何看着手里扑腾着的彩蝶傻乐着，却没注意到原本就倾斜的木桩因为他这一扑，摇晃两下倒了下来，菜篷一角失去支撑力后随之轰然坠落，眼看着带着锐利边角的一边向小何脑门儿直直冲来，何老伯惊呼一声扔掉手里的东西冲了过来，奈何他身有残疾根本走不快，只觉得急火攻心眼前发黑，这时忽然一个身影冲来扑开呆愣在原地的小何，两人侧身摔倒在地，小何虽避开了要害，但倒下的篷坞仍然砸中他的一条腿，痛得他哇哇直叫唤。

　　虽然伤了腿，但命好歹是给保住了，何老伯对救了他儿子的年轻人千恩万谢，只是这样一来，儿子便送不了菜只能在家卧床休养。唐松凌也是一身冷汗，方才在不远处看到如此惊险一幕，根本来不及思考便身体快于脑子地冲了过来，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慢一秒，被穿透脑袋的可不就是自己，心中又暗自后怕，面对何老伯的感激涕零，颇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所幸是有惊无险救了条人命，又见几箩筐的菜无人去送，便道是个好机会，趁机称自己帮人帮到底，愿意替何老伯送菜去军营。

　　何老伯见他不但救了自家儿子性命还主动要求帮助他们，心中虽然实在过意不去，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再次千恩万谢后，因他是生人独自进不了军营便陪同他一起过来有了方才那一幕。

　　“年轻人，听你口音不是我们陇西人，你是来这儿探亲的？”何老伯闲聊道。

　　唐松凌眼珠一转：“哦，我在商队做事，随着队伍来的陇西，今天一早出来办事，正巧遇见你们，也算是缘分。老伯，您可以叫我小唐。”

　　游商足迹便天下，饶是何老伯这样的农户也见怪不怪，他点点头：”呦，可别耽误你做活计。”

　　唐松凌摆摆手回答：“无事，最近活计不多，主事允许四周走走了解当地风光。”

　　“我们这边境之地常年收到战火滋扰，哪里能有什么好风光，不过近些年有姜大将军镇守边关，秦王殿下爱民如子老百姓日子才好过了些，只可惜……姜大将军遇袭，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打起来，唉！“

　　何老伯能出入军营，或许会听到什么，想到这儿唐松凌装作不经意地道：“我以前在别处倒是听说过姜大将军勇猛不凡，手下副将个个身手不凡，定能重振护国军的，对了老伯……您出入军营可有听说过一位唐姓副将？”

　　何老伯摇头呵呵一笑：“老头就是个小老百姓哪里能认识那些大将军，我就只求千万不要打仗，有安生日子过就足矣。“

　　他历经风霜的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憨厚的笑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对于生活在战火纷飞的边境百姓，连活着都是战战兢兢。

　　唐松凌心中有所感伤，半晌道：“老伯，我这几日有空闲，便天天替您去送菜吧。“

　　“这……这怎么能行，哪有总是麻烦恩人的道理。”

　　唐松凌无所谓地笑了笑：“您不知道，我们这些常年在外的游商都是拿命在换钱，山崩泥石流，土匪强盗都是常有的事，就看谁命硬能熬过去，所以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凡是得空，都会行善积德，以祈求一路顺遂，财源不断，所以您大可放心。”

　　“这……”何老伯仍有些犹豫。

　　“您就当给我个机会日行一善，报个平安，就当答谢我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弃，只期望下次去能找个机会打听到二哥的消息。

　　唐松凌回到落脚的客栈，过了会儿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身着道袍的颜如影走了进来，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