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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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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会前一天。
富士山脚，青木原。
巨树丛林雨雾弥漫，一棵棵参天古树遮天蔽日，繁茂的枝叶相互抵着，使得阳光无法穿透分毫。稀少几缕光线并未给丛林添加色彩，反而将之衬托的愈发阴寒暗沉。
稀稀疏疏的小雨不断，潮湿的水汽味儿变得厚重熏人。泥地上深浅不一的水洼随处可见，而土中盘踞着交错相连的臃肿树根，使路面异常坑凹难走。
鸦群展翅于树木枝岔间，它们纪律性极高，两侧交错斜飞，时不时改变队形，作着侦查。
而其中领头的黑鸦则时不时降低飞行高度，环绕于二人前后，扯开嗓子哑哑地鸣叫几声。
“啪嗒。啪嗒。”
有人连接踩进水洼发出的声响在静谧的丛林中不断回荡。
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朝某个方向疾掠。
他们的说话声隐约可见。
“…一个人生命的价值就是它的用益潜在力，五条悟这人身上没有丝毫可见用益。”
“冥冥，别在想他，越想越生气可不好。”
“学长说笑了，我怎么会生气？五条悟根本不值得我生气！于我而言，金钱以外的事情都不重要，他这个人根本不重要。”
“……”
为了任务方便，干脆将银蓝色长发束成高马尾的窈窕少女在这时吸了一口气，对身侧也停下脚步的青年继续说道：“他自大到不将鸿你放在眼里，从不好好尊敬地说话，真的令人很难接受。”
鸿沉默，万般不敢苟同。
他倒希望五条悟真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可实际上对方盯住他看时一双眼睛都不带眨的，目光热烈而执拗。但凡自己心理承受力稍弱，怕都会被学弟的视线惹得头皮发麻。
不过，对方那犹如一件漂亮艺术品的蓝眼睛中蕴含的凶气和锐利，确实容易冒犯到咒术师们，加之又能说会道，开口虽轻佻却总一语中的。似乎，大家难以接受他才是正常。鸿这般想，开始担忧学弟未来会在人情世故上吃亏。
冥冥见青年不语，凝视了他片刻，轻轻叹了一声：“鸿，我没有生他的气…只不过你无缘无故太关心那个家伙，让我有些不是滋味了。”
鸿怔了一瞬，所以学妹在生自己的气？他反应过来，半晌有些无奈地道：“五条是你和我的学弟，拥有几乎拔尖的潜力，但他性格如果不被好好引导，以后可能就要站在我们对立面上了。那样会很棘手。”
自己其实并不会无缘无故、耗费心力去关照一个人。鸿心下感叹：淳正义十足的一面果真深入人心，竟是让大家都觉得他该和妹妹的性格相符，就连冥冥这般敏锐的也对自己心存误解。
“……原来如此。”冥冥目光定定地望着鸿，心里因对方的回答而松了一口气，唇角再次扬起笑来。她细细品味着青年的话，眼里掠过一抹奇异的光，顷刻后神情恢复沉静，语调如常地问道：“学长在意他，是因为他的危险不定性，让你担心警惕了？”
原来鸿那般温和耐心地去关照一个人，是要有这样的前提的。
“不尽然。” 鸿低头注视着冥冥，隐约觉得对方语气有古怪，却说不上来缘由，只得进一步解释以期望学妹不要想偏了去，“他再如何危险不定也是我的学弟，是需要好好相待的自己人。我从未对他升起不好的警惕心，相反，我真心希望他有超出于我的前程。”
如果对方误入歧途，自己不论如何也会亲自将人扳回正道。但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只要他现在把人看紧些、勤加教导，五条悟便不会走上错路。
“是么。”冥冥垂眸喃喃自语，而后环顾着四周，自然地转换了话题，似嗔似调侃地道：“暂且不说这个了。学长不觉得眼下状况有问题吗？我们一路上杀了无数二级也没把目标逼出来，总感觉不太妙呢。”
鸿点了点头，随话道：“差不多到它出手的时机了，需要小心谨…冥冥！！”话到半，他猛然转头，旋即瞳孔一缩，身形就闪到了学妹背后。
“呲啦——”
利爪划上咒具，发出刺耳的声响。
青年此刻一手反向牢牢护住少女的脑袋，一手持短刀横挡黑影的突然袭击。
被学长按头保护，冥冥翘了翘唇，抬手轻轻搭上青年劲瘦紧实的腰，视线直眺向不远处那双澄黄的竖瞳，面色一寒，低声速道：“学长有劳了，我们远近左右，交错攻之。”
下一瞬两人分开，而他们原本的站位上，土地赫然化成了泥状深潭，试图吞陷属于自己的猎物。
在怨灵的桀桀怪笑中，地面形成了一洼洼可怖泥沼，宛如活物起起伏伏不断隆动，不断追踪着二人落脚点。
冥冥悬于低空，轻巧地踩在一只只黑鸦上，在持续地灵敏闪避间，不忘转动斧头向怨灵倒劈、回勾。
击中！
它吃了痛，咆哮如雷，攻击愈发生猛。
“唔…” 不小心被利爪划到手臂，冥冥闷哼一声。她脚下鸦群在挥扇翅膀，隐有暴动不受控制之势，少女却不管不顾，眼底甚至沾上了兴奋，手中斧形咒具再次朝着怨灵的脖子挥去。
鸿站在几步开外，身上半边咒纹争相显现，周侧燃起了深红几近于黑的咒力。
他在脚下土壤欲要形成沼泽的瞬息默念到【分解】，于是融化了大半的泥地蓦然停止转变，旋即像承受不住某种压力，它粉碎崩塌，凹陷下近五丈的深坑。
沼泽崩溃，土地持续向前坍塌。
怨灵被激怒了，不再纠缠冥冥，转而俯冲向鸿。它眼底汇聚着贪婪的凶意，嘻嘻笑着，手中一张一握凝聚起灰黄色的能量，正要打出，胸口却被一条修长有力、裹着咒力的腿率先踢中！
烧的五脏六腑都蜷在一起的剧烈痛感让它止不住嚎叫，却收到了对手一句：
“噤声，恶心。”
那条腿的主人居高临下看着它，火红的发像它最喜欢的人类血液，神色冰冷至极，含带着能刺入骨髓的冷冽。
怨灵尖细的瞳仁倏地涨大，怒气腾腾，身躯却在这一瞬腾空倒飞出去。
刺耳的破空音爆尖啸，砰！砰砰砰砰——
它无力地被人甩在半空向后飞纵，足足去了二里远。
在连续撞断多棵苍天大树后，怨灵堪堪卡停在了一棵笔挺白桦中间。不料它视线还未聚焦，一道身影便犹如鬼魅欺近，拳裹着赤热咒力骤然而至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鸿重若千钧的一拳被它向旁闪避了开。
“嗤嗤嗤—” 怨灵不无得意地裂开嘴，地面化成沼泽，这一回成功凝住了鸿的脚踝！
然，就在那泥泞攀岩上青年小腿时，红光闪现将它的咒术尽数分解，分子量化的绞杀直袭怨灵胸口。一柄锋斧紧随其后，狠戾劈来，毫不含糊削掉了它弯曲成抓的手。
“你想对我的学长作甚，无价值的低劣渣滓！” 冥冥叱喝，左腿蹬地，双手握住咒具把柄向左一旋，长斧凭空绕了半个圆花，夹杂着锐利的风声再度砍向了怨灵。
鸿面容沉稳，身体向右l倾斜，左臂肌肉隆起，肘部爆发出极大威势往后一掼，咒力便咆哮着向怨灵太阳穴上冲去，动作间他略一挑眉，唇边勾起淡笑道：“NICE，学妹。”
其话语间带着少见的玩笑兴致，可见心情之愉悦。
“学长风采不减。” 冥冥很喜欢鸿这时展露出的模样，于是俏生生地回了一句。
二人许久未见，行动间却依然默契十足，的确令人敞怀。
“吼！！！”
怨灵被左右夹击，避无可避之时又发现人类把它忽视了个彻底，竟一下狂暴起来，气势大涨！本就庞大的身形又大三分，而后强行突破夹击，手臂胸口肩颈…浑身上下残碎的地方都在这一刹那重新长出。
它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冲着其乐融融的两人反扑过来。
鸿眼神凌厉，当即侧转右肩，颀长的身躯蓄劲如张弓，一记猛拳直击而出，拳风刚劲若利箭。
他的咒术生来带着热焰，气浪滚滚。
怨灵被打退数十米，修复完全的胸膛再度破开泛着腥臭的血洞，灼痛湮灭了它仅剩的神志，彻底狂化。
不过半秒，它被焚毁的胸口再度重生。
“这回复能力是怎么回事？” 冥冥低嘁了一声向后疾退，银蓝发丝飘散在脸颊两侧，一双深灰色的眼眸逐渐被墨色取代，心里默念起咒。
【神风】
——强迫乌鸦自尽，以此为代价解除原本微弱的动物的咒力限制，是冥冥的底牌。鸟群由生入死，生命的极限消益，是无人能够抵御的自杀式暴击。
一时间，数十里内的乌鸦密密麻麻于瞬间展翅急驰而来，于天空上方聚拢后不顾一切地疯狂俯冲，宛若一道道漆黑流光倾泻掷下，朝着怨灵的背部坠去。
样貌丑恶的怨灵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旋身双臂卒地向后一甩！
空中响起震耳的爆裂声。本欲穿透它胸膛的黑色鸟儿在毫厘之外发出了哀鸣，一只只被硬生生劈成两半，大片大片的红色在 ‘嘣’声中爆开。
鸦羽纷扬落地，伴着血花飞溅，场面泞泥不堪。
“咳！”
冥冥唇角溢出一抹血，操纵术反噬上身。她吃不住力不禁往旁跌去，却被一只手及时捞住腰身，而后靠上了一个温热安全的胸膛。
“还可以吗？”
青年说话间一个箭步穿过血花，轻声问道怀中的学妹。他神情沉凝，心神凝在怨灵身上，本以为它会趁机穷追，却见其突然停顿，静止般一动不动。
冥冥不及说话就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感受到被人握住的肩膀力道紧了紧，没来由地不安，哑声道：“没事。别分神在我身上，鸿…” 此刻涌上心头的危机感使她有些惶惶。
鸿意会颔首，一种正被窥视的恶感油然而生。
他双眸紧锁在怨灵身上，浑身上下愈发紧绷起来，清晰地感知到：有活物从它体内苏醒，这时已睁开了眼睛。
令人骇恐的，能引任何生物发狂的，带着强烈恶意的目光，凝聚着几乎实体的嗜血煞气。
此时此刻，正在和自己对视。
时间仿佛静止，周遭一切徒然无声。
半晌，
“滚出来。”
鸿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字字铿锵。
…
“唳—————”
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破开，怨灵在这一刻发出尖啸！
它像是遭受到了剧烈痛苦，忽地自残起来：狠狠抓挠四肢，不过片刻全身已血肉模糊。
“咔咔”
“咔咔”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皮开肉绽声在空中响起。
而当这道声音消减于无时，怨灵逐渐停止了利嚎…在摇晃着直立起身时，脸上多了一双眼，肩胛骨处多了一双臂。
模样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诅咒先是悠悠环顾了一圈，而后，脸上两双瞳眸一齐看向鸿，嗓子眼里挤出了声哼笑：“北白川？醒来就见到你们一族恶心的红发，大爷我心情超差啊。”
鸿眼眸一沉，动了动唇：“冥冥，走！”
“什么？！”
“听话，迅速返校。”说着他不给学妹反应的机会，反手将人推出几步开外。
“哼。来都来了，着急走有什么意思？” 沙哑的男声再次从诅咒口中传出。他怪声怪调地接上鸿的话茬，活动了下四只手，随后身形如虎猛冲上来，拳凶狠迅疾。
鸿神情淡淡，当即运起咒力迎上前去。
两相交错时，他蓦地张开手掌死死扣住了对方的拳头，另一手五指伸展后并起，念到：“领域展开。”
【无何有之乡】
即刻，
在空中能够折射光线的十棱形晶片折叠而立！
钻石般的无数刻面密密麻麻，瞬息已遮天蔽日。
那棱角泛着冰冷光晕的切割镜像，霎那间铺天盖地席卷上周遭一切事物，裹狭着诅咒和鸿在中心区域，却把冥冥重重阻隔在外。
“哼！”
两面宿傩不愉至极，眼神无比阴鸷，“你找死。”说罢，他双手相抵，在身前手势成型的瞬间，一股雄厚的咒力随之狂哮四溢，俨然是也展开了领域。
“伏魔御厨子！”
两股具现化，无比强横的顶级域场出现，针锋而对，在撞上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波动，双方杀意尽展无疑。
林中空间被势均力敌的两道力量一扯一拽，啸啸风声卷起狂暴的气流。
无数凌厉刀光从四面八方斩向鸿。
诅咒的斩击迅猛且无休止之势，青年却不被所伤，进退迅疾间用咒力凝结成盾环绕周身，而后闲闲地站定，抬眸露出讽意，“真是垃圾厨房。”
“哈？你说老子什么？！”
两面宿傩的脸因暴露而扭曲，宛如被激怒的雄狮大声吼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已经很多年没有爆过粗话了，此刻破功，他死死注视着青年，猩红眸中的狠戾几乎道道欲穿人心。
“我说你的领域，”鸿神情森冷，寒气逼人地重复到：“是垃圾厨房。” 边回话边俯下身，他将腰曲成九十度，脊椎拉得笔直，在语落瞬息如离弦的箭迸射而出，猛地冲向两面宿傩。
青年手起成拳，犹如带动了一方天地的能量，重重地挥向诅咒。他的背后狂风骤起，景境剧变！对面伏魔领域感知到这一拳威势，暴动翻涌起来。
鸿一拳接一拳似暴雨如注，招招透着冷峻杀气。
两面宿傩在闪转腾挪间，手快如疾稳稳挡招。他虽动作丝毫不落下风，却被挑衅的几乎失智，怒得额角的青筋崩涨，眼中凶光愈盛，“你不知死活！” 言毕晃身欺到鸿的身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
鸿未答话，出手越来越狠戾，招不及眼。他暴露在衣衫外的皮肤上，玄而又玄的咒纹攀附着筋脉一抽一抽，上下蜿蜒流转。
咒力熊熊，拳术刚猛，带着浓烈的铁腥气向诅咒擂去。
“嗯？”
两面宿傩注意到青年身上的咒文，蓦然一顿，“重刑压制？”他惊诧地抬高声音，说着重新打量了一遍此刻的交手对象，而后突然大笑：“有意思啊，有意思！千年了，竟然真让我见到同类…可惜是个北白川，你还是死个彻底好了。”
“同类？被你比作同类，还真是令人作呕。”
两面宿傩恍若未闻，继续自说自话：“他们以前也叫你异种吗…还是异鬼？我真好奇北白川怎么对付你多出的手臂双瞳的？”
“砍骨再长？剜眼之刑，滋味好不…啧。” 一时不察脸上挨了鸿凶暴地几拳，血延着口鼻溢出，他两双瞳孔中的煞气一再攀升，唇边得意的笑却未减分毫。
他知道自己抓住了眼前人的痛楚，愉悦的不行，最后干脆纵声狂笑起来：“他们和你说过我，对吗？我是不是你幼时摆脱不掉的噩…”
“闭嘴！” 鸿的眼神在这一刻彻底阴鹜下来，声音冷厉且凶狠，“妄自论断！如此猖蹶的后果你怕是承受不起，宿傩。”
“凭被封印过半的你？”高大的诅咒嗤笑到，神情无比轻蔑地问，心想对方若不被压制，倒还有几分让自己尽兴的可能…可这人眼下不仅缺胳膊少腿，模样还和常人一般，实在过于丑陋！他真是越看越别扭，越看越不爽，完全按耐不住心中暴虐，只想将对方除之后快。
这时，一道红光从两面宿傩的颈项擦过。
爆破大响蓦地炸开，生生在潮湿且密度极高的泥地中打出了一丈方圆的巨坑！
鸿用行动对宿傩的挑衅作出了回应，招术之狠，显然心中也煞气汹汹。
砰，轰咚，嘭嘭。
空间剧烈震荡，拳脚打斗间一招一式带动着猎猎风声。
双方彼此饱含杀意，爆裂的力量使得肌肉因紧绷而鼓胀，他们以最野蛮的方式展现着生物雄性的暴力与血腥。
鲜红，四溅。
直到“噗咚”一声，鸿扣着诅咒跪倒在地。他反手摸过腰间，于瞬息手起刀落，锋利的咒具“呲”地狠狠捅穿两面宿傩的头，刀尖死死扎入了泥地。
两面宿傩压抑着痛哼，嗓音沙哑道：“不过我四分之一的力，你也就这点能耐！” 即使被冰凉的刀残暴地贯穿了头颅，他脸上两双猩红的眼眸却仍紧锁在青年身上，黏l稠的目光带着无比惊悚的恶意。
“我的能耐？两面宿傩，只要你出现，我便杀你千万遍。”
此刻鸿的全脸，脖颈，手臂上都是血纹，咒力散发出的炙热气息犹如焦糊的铁腥味，通过呼吸传递进了宿傩的肺部。
这种铁腥气，和死亡的味道如此相近。
此刻，他作为诅咒的躯体在被击溃后缓缓消散。
两面宿傩面上没有一丝懊恼和不甘，神情桀骜依旧，甚至掀起了唇角，“在那之前，我先帮你解开压制。” 他目不转睛盯着鸿，尔后发作暴起！不顾冰冷锋利深入眉心的咒具，将脑门重重地顶上了鸿握着刀柄的手腹。
待眉心汩汩血液侵染上鸿的掌侧，他咧开嘴，眸中带着疯狂的快意，道：“不用谢啊。”
青年那一头比血深的红发是北白川本家的标志，是自己记忆深处最为熟悉、一旦回忆起来就完全控制不住心中暴戾，想要摧毁的东西。
来，让我看看，你变回原样后世人会有的反应吧！
这抹红该变成更浓稠的色调，才不愧对他的期望啊。
再度陷入黑暗前，两面宿傩用尽自己的意志力，念完了重刑解咒的最后一字。
“以吾之血，复尔之形。”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关于两面宿傩的私设来自于维基百科：是上古仁德天皇的时代，出现在飞驒的异形之人、鬼神。
鸿也是↑
集邮傩傩子：老子好不容易攒齐一只手，现在又要重新来，北白川给老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