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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相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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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碧绿色的眼眸隔着一薄薄的镜片看向过来。
室内暖色的光晕打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柔和了那显得凌厉深刻的轮廓线条。
青年身体稍向前倾，微长的红发悄悄滑落至颈后，露出来一截好看修长的脖颈。他侧头凝视着自己，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夏油杰愣愣地看着鸿，视线久定于对方戴着眼镜的脸上，从眉眼看到鼻梁，又从鼻梁看到人微微勾起的唇。
“……”
太糟糕了，自己完全移不开目光。此刻甚至越发不受控地，几乎放肆地打量起身侧端坐的学长。
鸿因为在家，衣着较为随意。他衬衫口的两颗扣子并未扣上，袖口也往上卷起了一截。于是，让人脸红心跳的锁骨、健硕有力的小半胸肌，紧实富有爆发力的手臂，便都在此刻大大方方地展现在了夏油杰的眼底。
对方明明戴着一副斯文眼镜，言行举止温润有仪，身上却总有一股隐约的强势和侵略性…这属于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是再如何收敛仍有迹可循的强者本性。
夏油杰认为自己不太正常，否则为何他看着学长，明知对方危险的让人心惊肉跳，妄图犯上作乱的念头却侵l占了他的全部心神，连指尖都兴奋地在抖。
“……”
快移开视线。
快说点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好。
他这样告知自己，屡次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直盯着我看，果然我戴上眼镜很奇怪么？” 鸿问道，心里没什么底，陷入了自我怀疑。自己只工作时偶尔用用眼镜，平日也没特别关注过戴上后的面貌…难不成，很不好看？他注视着小后辈直勾勾地看自己的模样，有些不自在地扶扶镜框，边说边低头取下了眼镜。
“奇怪？”
夏油杰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鸿的话，反应过来后，猛地转开了眼。他感觉一股热气骤然冲上头，直烧的脑内每条神经都在滚滚发烫。
青年不自知的，无意间展露的性感着实撩人心弦。
从某种意义上讲，鸿说对了，他那番模样的确让自己变得特别奇怪。觉得学长比漂亮的女性还要勾人什么的…夏油杰这般想，薄红从脸上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他迅速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不动声色地用它遮住了自己发热的半张脸。
待脸上热度消减，夏油杰将杯中水一口饮尽，却仍觉得喉咙干涩。这时一道念头迅速闪过脑海，他蓦然怔住，回神后想也没想就将心里话问出了：“鸿学长有女朋友吗？”
脱口而出的下一秒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嘶…他刚才瞎问学长什么鬼话了？！
你到底为什么在鸿面前说话该死的不过脑子？上次一起做任务时也是这样！夏油杰在心中狠狠咒了自己几句。他心里乱极，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想：那问题不仅失礼还很突兀…可自己竟在意到了屏息凝神的程度。
少年将水杯轻放回桌面，微微低头的一瞬发丝滑落耳边垂在脸侧。复又抬首，他背挺得笔直，一双长而上扬的深紫色眼眸紧锁在鸿的身上，目光一瞬不瞬，极其细致地观察起学长的神情变化。
鸿此刻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答道：“我没女友。” 说到这他话语骤然停顿，眼神一下变得复杂起来，“你是想问我这方面的意见？你有女朋友？和她吵架了？”
连接问了三个问题，青年后知后觉有些尴尬，侧过脸握拳轻咳了声：“抱歉夏油，这方面我不太拿手。”
淳以前总在生气时说自己是个大直男。
鸿想，自己连妹妹都哄得很是艰难，大概真是个非常不解风情的直男也说不定。因此，实在是无法给予后辈什么良好、有效的恋爱建议。
夏油应该去找……
这一刻鸿的脑中浮现了高专内所有人的身影，然后遗憾地发现，对方好像真没什么优质选项。他只得另辟蹊径，道：“夏油，你记得左貝杏吗？我觉得她对这方面比较擅长，要我帮你问…”
“学长！”夏油杰连忙打断，“不用。我没有女朋友，你想多了。”
他话音未落，已然忍俊不禁。
唔，虽然很满意鸿的答案，但对方举一反三的联想能力也太顶了。
前辈想太多了吧？还用这样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回话…倒是可爱。夏油杰握拳抵在唇边，将头扭向一侧，弯着眉眼无声笑了。
“嗯？不是感情问题？”
鸿眼睁睁看着少年背过身去，肩膀还一抖一抖的，罕见地困惑了，“那么，夏油突然问我女” 话未问完就见某人身影一僵，不但反应极快地转回身，还把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一副要用行动制止话语的急切模样。
“…不过好奇一问，是我唐突了。学长不要和我计较，好么？”
鸿挑了下眉稍，没想到夏油杰也有这样一面，不过倒可以理解。毕竟少年十六七岁，正处于青春期的年纪，对这些感兴趣，实在算不得怪事。
只是...
对方说话间半点儿不安分的毛病，是总要碰碰自己才能舒坦吗？
夏油这坏习惯，简直和五条一模一样。
小朋友似的，粘人。
鸿无奈地看着被对方抓住的左手腕，眸中悄然闪过一丝笑意，从善如流地点头，“好，那换个话题。今天下午模拟团战时你状态不对，频繁走神是有什么困扰吗？” 他收敛了神情，凝视着少年认真问到。
夏油杰见话题被鸿揭过，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旋即又在青年专注的神情下第二次红了耳廓。
“嗯。” 他仓促地避开鸿的目光，却被下方两人相交的掌心和手腕吸引了视线。
回忆起刚才下意识的主动，他隽气十足的俊脸倏然一热，转而又想到了自己走神的原因，握住鸿手腕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导致我走神的 ‘最大困扰’可不就是学长你本人吗？
夏油杰虽然这样想，却没这样说，反倒提起了另一件事：“冥冥学姐告诉我，两校交流会通常是二三年级参加，没有新生的份。这次夜蛾老师和学长为何会想着让我们参加？”
鸿沉默不语，半晌后才接上话：“因为我去年对京都做了一些不好的事，那帮人只要见到我就火l药味十足…为了两校能够真正友好交流，夜蛾学长对今年的出场人员作了调整。我同意他的做法。”
所以学长并不会上场，他们用的是学长的名额。
夏油杰沉默，在心里下了结论，盯着鸿的眼神暗了暗。
鸿扫了一眼后辈此刻的神情变化，略加思索后，再次开启话题道：“咒术师升级得靠同行推荐，这点你了解吗？”
他见学弟讶然，心底有了考量，简单直白地向人解释起来：“术师们会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此次交流会的情况，两校对竞中，越活跃的学生获得升级机会的可能性越大，也更容易获得厉害术师的关照。”
这样的机会于新生来说很是难得。
夏油、五条和家入学妹加起来足够应付京都了，作为一年级生，他们赛后多少能升个一两级，挺好的。鸿仔细酌量，冥冥似乎也不用自己担心，那么在交流会到来之前，唯一值得忧虑的就是…歌姬。
她的术式非战斗类，可因为淳，学妹的思想完全钻进了牛角尖，愈发研究起攻击性术式来。近日鸿每每遇见歌姬，对方的脸色都很苍白，也不知私下究竟做了怎样的训练。
夏油杰将学长沉思的一幕看在眼里。他静静等了会，视线凝驻在鸿的脸上，许久后才续上话题，轻声询问：“需要同行推荐才能升级的话，学长也可以作为我的推荐人，不是吗？”
并不是想投机取巧，只是比起参加交流会，这样升级显然更快、更简便。
明明可以走直径，谁会愿意绕弯路浪费时间？
虽不可否认自己对交流会感兴趣，但这若是占用学长的名额才换得的话…不论鸿介意与否，他反正很介意。
而且赛后会被别的 ‘厉害’术师 ‘关照’什么的，夏油杰光是听听就浑身不适，遂即又想到鸿那句 ‘为了两校关系着想，我赞成夜蛾学长针对交流会一事做出的变动’ 的话语，他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
学长根本不会因为惹了京都的人就选择暂避风头，夏油杰心绪辗转，面上仍是一派谦和温文。他理解夜蛾老师的做法，可这样一来，学长会被外界说闲话的吧？
被说胆小怕事，被说敢做不敢当，是个缩头鸟…脑内浮现这些词的一瞬，他的心情猛然跌入谷底。
啧。眉眼细长高挑的黑发少年低了低头，羽睫遮住晦暗不明的眸光。
夏油杰并未察觉到从不把名声当回事的自己，这会儿是有多么看重鸿的声誉。此刻，仅是想到学长的名声被人败坏，他心中就窜出一股子戾气。
“比起被什么奇怪术师通过交流会推荐升级，学长的举荐分明更有含金量…也更让我有被认可的愉悦感。”少年嗓音轻轻地说，话中透着一丝不明显的闷闷之意。
鸿见对方一副心绪不顺的模样，神情有些茫然地应话到：“术师不能推荐自己带的学生。” 末了，他抬手轻抚了抚眼前的黑色脑袋，声音低沉缓和，“夏油，即使没有我和夜蛾学长举荐，你升级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先静心，别恼。”
“唔。”
微微压在自己头顶上的手掌透露的是份纵容。
夏油杰在怔了一瞬后，笑眯着眼眸用头轻轻顶了下那只温暖的大手，趁机朝青年挨得更近几分。他攥着鸿手腕的力道并未松懈，反而愈发紧了，像是在以此宣泄心中突然升涨得满足感。
鸿将右手从对方脑袋上收回，垂眸看向身下依旧被人紧紧握住的手腕，小幅度转动了下，他一本正经劝导道：“夏油，别学五条的这个坏习惯。”
“…鸿学长。”
“嗯，怎么？”
“学长没有女朋友的原因，我现在特别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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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体能训练结束后。
在鸿哨声响起的那刻，凭毅力□□在操场上的三人便迅速走出了场地。他们两步并一步，不约而同地瘫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毫无形象可言。
“水，接着。”
鸿将手边三瓶水一个接一个抛向疲累的学弟学妹，而后朝大家露出了个满意的微笑，“今天成效不错，奖励你们明天可以休息半日。” 说着他随手合上笔记本，却未闻任何欢呼声，反倒听得…
“诶——”
阶梯上呈咸鱼状的三人拖长了声音，异口同声地叹气。他们视线幽幽地望着鸿。
“… ”
顶着后辈们幽怨的目光，鸿抬眼回望，语气带着一丝惊奇，“放你们假都不满意？”一个个表情委屈的，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怕得误会自己有多苛待他们呢。
“休假半天啊…” 家入硝子瞄着鸿，眨了眨眼睛，手撑着白皙的下巴呢喃，“那不是要回教室和夜蛾老师学习了。”一点也不好。
“只有半天假呢。”夏油杰也轻声叹到，瞄着学长的神情，见人毫无自觉便垂下眼，缄言不语。他性格内敛，实在羞于当众说出心中所想：半天的假期算得上惩罚了吧？奖励明明该是鸿陪着他…们做些有趣的事，比如出校走走或一起再接个任务。
“放半天和不放有什么区别啊，鸿学长？”五条悟大大咧咧地斜靠在石阶上，语调散漫，“还不如被你训练一天呢…”他闲闲地转了转手中矿泉水，极快地瞥了一眼身侧好友，而后又望向对面青年。
“学长以为呢？”他扬起眉梢，仿佛很正经地询问着鸿的观点，神情却像极了一只伸爪子撩拨人、热衷胡乱折腾的大猫。
这会儿因训练缘故，他并未戴上墨镜。那长而翘的睫羽下，一双似若桃花，眼尾上挑的湛蓝色眼眸里正满满倒映着鸿的身影。
少年神采飞扬坐在石阶上，光明正大地朝青年抛了个乖巧惑人的眼神。
见鸿看向自己许久，五条悟得意地弯起唇，静静和人对望。
学长果然很喜欢自己的眼睛，每次都会情不自禁地盯着看好一会。估计鸿自己也没意识到……他那模样，就像一只眼神锐利，正专注瞪着什么新奇物什儿的警惕巨狼，下垂的大尾巴却因太沉迷于观察而不自觉摆动。
啊啊，认真盯着自己的前辈，dai—suki。
唔，以后还是更多地带墨镜吧。五条悟悠悠想，再好看的东西，看久了便也不觉惊艳，甚至会因为时常见到，从而产生一种 ‘不过如此’的想法。
他一旦将这 ‘人之常情’放在学长身上，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简直称得上恼火。
五条悟根本不打算给对方产生这种想法的机会。
鸿既然喜欢他的眼睛，那就要一直喜欢下去。
要每一次看见它们都深深地、由衷地被吸引，要完全移不开目光，也拒绝不了它们主人的靠近，直到最后和任何人对视都会心生不耐，会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然后专注地凝视他的双眸良久。
“我觉得你们还是太闲了。”鸿在这时接上话茬。他不再去看那双熠熠生辉，目光愈发灼热的漂亮蓝眼睛，转而望向了另两人，确认道：“比起休息情愿训练？ ”
前提是真的能休息啊！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同时这般想。
夜蛾老师，绝对绝对，会把他们压在教室里学习的。
相比起来，鸿学长虽然行动上很严格，但真的很宠他们，待在学长身边的体验感超好！
虽然训练超负荷，但尚可承受。加之青年会一直在旁作陪，训练出现问题时，他们三人不论谁转头回望，都能及时与鸿对上视线。那双眼中含着鼓励和一抹柔和，总能让人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正被对方细心关照，不会有事，无需顾虑太多。
艳阳天里，鸿会及时给他们递上毛巾擦汗；会在关键时刻出声指导他们，话语简洁利落且实用；还会将市面上有趣的小玩意、零食、能量饮料，又或各式咒具作为 ‘奖励’不容推至地递给他们。
鸿学长，简直就是夜蛾老师压迫下的苦逼高专生活里，他们心中的正道之光。
话虽然此…
‘被学长当作小朋友对待真的超不爽啊，可恶！’
——实际心情超爽，总喜欢向鸿撒娇的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理不直气壮地暗自嘀咕。
他们在青年问话声响起后，一个个乖巧地摇头，宛若三个平平无奇的可爱后辈，势必要刷爆前辈的好感度。
虽然训练非常辛苦，【休息】这个选项真的很不错啦，可我是不会偷懒的哦。
——鸿从学弟学妹身上端详出了这么一句话，心情顿时难以言喻起来。
…这么喜欢训练的吗？连放假休息都不要。
他的视线掠过三人坐着起不来的倦怠模样，一时竟被这种求学精神感动了。
后生可畏。鸿边想边蹲下身，双手撑膝和石阶上的学弟学妹平视，语气分外温和道：“你们还是需要适当休息的。一味训练并不是好事，如果哪天精神状态不佳，记得直接和我说。”
“学长再担心我吗？”五条悟率先开口。他歪了歪头，勾起唇，声音清亮道：“可是怎么办，我很强啊，才不会出现那种状况呢。”
鸿听闻，神情不置可否。
他只是将目光再度转向五条悟，而后轻声说到：“你要听话。” 语毕，曲指敲了敲少年白绒绒的脑袋以示管制，却当场收获了闷闷不乐的另外两道视线。于是他起身动作一顿，改而望向那两张隐约透着三分委屈的脸，禁不住失笑问到：“这是怎么了？”
在明知故问后，鸿象征性地碰了碰五条悟身旁夏油杰的脑袋，又从口袋里摸出颗糖给了学妹…这才好险将一碗水端平，随后低低叹了一口气：“都要听话，也要快点长大，不能一直这么幼稚。”
“早不应该这么幼稚了！学长不过和我多说了些话嘛，杰，硝子，你们几岁了耶？这就生气啊？至不至于？”五条悟欢快地帮腔道，心情愉悦的就差哼歌祝兴了，唇角弧度可谓越扩越大。他扬着下巴一副得意且恶劣的炫耀模样。
“…我几岁都好，但是某个炫耀鬼最多三岁。”夏油杰啧了一声，非常嫌弃与好友继续坐一起，他直接站起身绕到了鸿的右侧站定，居高临下地冷哼。
“啊！鸿学长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糖？”家入硝子对身侧两人视若无睹，只低头盯着自己手中的糖果。她在青年注视下剥开糖衣放进了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杏眼弯弯地道谢。
鸿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到少女身上，见她笑脸盈盈，便也舒展了眉眼，颔首应道：“喜欢就好，之前有留意到你随身带着它们。”
本在唇枪舌剑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这时突然一副被噎住的模样。他们目光复杂地瞥向娇小秀气的短发jk，脑回路在这一瞬间同调：烟酒不离手，见到甜食就一脸生理厌恶表情的人，此刻突然轻快地吃起糖来？
硝子这面不改色、张嘴胡说的能力爆强啊？！
失敬，失敬。
莫名其妙也理解了两人想传达的意思，家入硝子表情一木，却并未开口争辩。
但其实鸿给的糖不甜，是纯薄荷口味。正巧是她抽完烟后丢进嘴里，用来清新口气…外加提神醒脑的糖果。
这点小事也被学长注意到了呀。
棕褐色发的少女含着糖，心情愉悦。她无比坦然地和五条悟、夏油杰的视线相交，直到鸿不再看自己，硝子嚼着薄荷糖的唇才突然向一侧扬起来。
她坏心地朝目瞪口呆的同窗们露出了个挑衅的微笑。
“……”
五条悟猛地偏开头，眼不见为净；夏油杰则抿紧唇，垂下眼眸遮住了心绪。
他们同时忖道：嘶，硝子这家伙，好令人生气。
二人心里皆堵，一时半会又无法发作，正双双陷入郁闷中，一道婉转的女声却在空中响起。
“鸿，稍微过来一下可以吗，我找你有点儿事哦。”
四人循声望去，只见冥冥出现在了操场边。
身材高挑的少女亭亭玉立，于阳光底下自成一道风景，此刻正优雅地望着鸿。她见自己吸引了众人目光，脚步一动走近了他们。
冥冥瞧着鸿身边的几道人影，挑眉笑道：“家入学妹好。五条君，夏油君好。” 她对三人不敢兴趣，很快便将目光收回又投向了鸿，唇边笑意加深变得真切起来。
“关乎金钱交易，有学长在的话，总让人更加安心呢。”
鸿出任务总是完成的很迅速，加上对方很照顾自己，每次分取酬金时都只拿其中五分之二。她在清算一番后，就发现了自己能省下的时间、体力和所获取的金钱利益、物质酬劳简直不成正比，可谓净赚。
嗯…虽然净赚前提是自己先拱手让出部分资源，和人共同完成任务……但只要对方是鸿，是他站在她身边，好像也不难接受呢。
学长令她赏心悦目。
但他身边总有别人，平白毁她心情。
冥冥前后皆梳着麻花辫，姣好的面容被编起辫子的蓝白色发轻轻遮住了一侧。此时她露出来的小半张脸上，漂亮极了的深灰瞳孔深处，清晰映照着三位一年级的身影。
有乌鸦在操场后的绿林中猛然展翅，发出几声刺耳鸣叫，荡开层层回声。
不过片刻，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身着制服长裙的少女抚了抚耳鬓，柔声细语道：“鸿学长，你之前答应陪我的。” 她故意的含糊其辞，带着些许不明深意。
鸿向冥冥颔首，自己先前答应了和学妹一起出任务，对方这会儿该是找到合心意的任务了，才会特意跑来告知。
“好。” 他想了想，又发出邀请，“刚好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谈？”
这时一声音突然抢在了冥冥开口前发话。
“吃饭是要紧事，不能随便耽误的啊学长。”
五条悟终于从石阶上站起，他两步走下石阶，面对不远处的人扯出一个微笑来，尔后转身向鸿露出了很乖顺的表情。
少年湛蓝明亮的桃花眼里透着几分失落，在此刻小声问道：“学长不和我们一起好好的吃饭么？” 说话间，他并未忘记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齐下海。
见学长神情渐冷，似乎因自己的不礼貌而有些生气。五条悟话音一转，扬声讨饶：“当然，我没有指学姐接的任务不重要的意思哦。” 他说罢试探性地向鸿靠近，微微敛了眸中不逊，语调自然地对冥冥开口：“冥学姐，请千万不要介意学弟我啊。”
他这般说，眸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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