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道侣》万支

79、番外3

　　作为碧落寒秋宫的专职妖仆，秋雪也有五百岁了，他见证了雪泽的大落大起，无论雪泽妖域还是绝境里重生的墨海妖皇，都变了许多，但她并不排斥这种变化。
　　如今的雪泽虽与世隔绝，却安宁了下来，主人平日里十分淡薄，唯独对那个人类有着浓重的人情味，看他们两人相处的情景，秋雪常常想起曾经的妖皇与妖后也是这般模样，整个雪泽都回到过去最好的样子。

　　妖族与人类的不同，也许是对感情的认知不一样，从时雨那里听到的所有经过，全族都对那个叫吴企图（藏海古道）的人类有着莫大的感恩，并默认他与主人的关系，即使要在此正式大婚，也会献上最赤诚的祝福。

　　吴企图刚苏醒的那晚，秋雪看见碧落寒秋的灯火熄灭了，三个月来宫殿里从未熄过灯，她第一时间通知了妖王时雨，时雨赶到时，整个碧落寒秋又被主人下了冰雪结界，无人能靠近，直到第二日，主人吩咐了一道特别的糕点，在糕点里加入结情丹砂，也是那个时候，秋雪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听到殿内有碎裂东西的声音，秋雪忙躬身进去，只见吴企图穿着单薄的寝衣，举着拳头朝主人挥去，一脸的恼怒。

　　“什么时候给我吃那个东西的？”

　　秋雪很惊讶，这是她五百年来第一次见主人一声不吭，笔直坐在那里任人打闹，还一点脾气都没有。她不能多问，只是低头收拾地上的碎片和乱落的瓜果。

　　吴企图掐着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道金蓝相融的发光印记，谁也认得出，那是结情丹砂的丹砂印，秋雪偷偷瞄了眼主人的右手腕，上面也有一枚同样的。她忍不住隐笑，感觉自己帮主人办了件很了不得的事。

　　“说话啊!什么时候给我吃的？”

　　吴企图想不通什么时候吃的结情丹砂，手上有这个印记，这不是昭告天下，他两都干了些什么吗？早上，时雨来探望，看见这个东西，一阵奇怪的眼神，然后掉头就走了，好丢脸的呀！

　　而墨海不动如山，任凭他怎么折腾，就是不张口，还耐心地给他找来一套新的衣服，看了看时辰，淡道：“换好衣服，今天雪泽离要回来!”

　　“我问你事呢？别转移注意力。”吴企图追问，将衣服踹到一边。

　　墨海也不想跟他耗，起身一道束缚法将他定住，一面对身后的人吩咐：“秋雪，午时在正厅设宴。”

　　“是。”秋雪欠身，携着笑意退了出去。

　　吴企图有点惊愕，他堂堂藏海古道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束缚了？难道凝血聚丹会耗损灵力？自己昏睡了三个月，寒凌子随时有机会对他动手脚，弱化他，再喂他吃了结情丹砂。

　　这家伙原来是这么狡猾的吗？

　　“你变坏了，寒凌子。”吴企图盯着他质问：“是不是又给我下了凝砂水？”

　　墨海不语，将他的寝衣解开，里面的光景，看得他又一阵难耐，他发觉自己跟吴企图有了第一次，就根本收不住了。

　　吴企图熟悉这种眼神，立刻有了警惕：“喂，你不会还要吧？”

　　墨海却淡淡一声：“好。”
　　吴企图感觉大难临头：“不好。”
　　“啊……我穿衣服行不行？不要……啊……”

　　结束后，吴企图趴在那一套新衣服上，连动动尾指的力气都没了，如果可以，他都不想喘气了。

　　得逞的墨海心情不错，亲了亲吴企图的肩头才下了床。白纱床幔一直放着，吴企图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没多久他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就睡着了……

　　这一上午进行了多次剧烈运动，身体再怎么好的吴企图也累劈了，睡的很快，但并不沉，像是让大脑休息一会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时间很短，但恢复的却很好，吴企图也自恨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恢复力，刚结束时，从后背到尾椎都是麻的，特别是腰，他觉得瘫痪可能就是这种感觉，这短暂的休息后，身体的感觉都回来了，不舒服的地方也立即就感觉到了……

　　腰酸，腿疼，衣服也报废了，之后秋雪进来，送了一套新的。

　　这一折腾，吴企图又饿了，问：“还有那个糕点吗？”

　　他发觉了？

　　秋雪一愣，但她不好主动说什么，只是应道：“还有。”

　　“给我拿一碟来。”吴企图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

　　秋雪好心建议道：“您要不用点其他的？妖尊已经回来了，我也准备了茶点。”

　　吴企图舔了舔嘴，笑道：“那好，那个糕点应该是你们雪泽的特产，他回来陪我再吃一点正好，这么久没有回来，解一解乡愁，另外，我不要你们主子的那种茶水，一壶山茶就好了。”

　　乡愁？

　　话是没错，可那不是雪泽的特产呀，秋雪一阵蹙眉，又不好说穿了，毕竟主人没发过话，但那糕点里有他最尴尬的结情丹砂，怎么还吃上瘾了？

　　还要拉着妖尊一起吃，秋雪想着就头疼。

　　“怎么了？”吴企图看她发呆：“刚刚不是说还有吗？”

　　“哦……只是……”秋雪僵硬地欠了欠身，想再次劝阻：“只是我已经备下茶点……”

　　“恩公!我回来了。”

　　雪泽离一步跨做几步奔了进来，其实他早一点已经到了，只是墨海拦着他耽误了些时间，担心恩公身体有恙，现在看到他精神头不错，还长胖了些，心里总算安然了。

　　秋雪马上伏地跪下：“参见妖尊。”

　　“嗯。”雪泽离抬了抬手：“你下去吧。”

　　秋雪不敢抗命：“是。”

　　在她出门前，吴企图还叮嘱道：“你备的茶点和那个糕点一起送来，我能吃完。”

　　秋雪差点摔一跤，连忙退出殿外。

　　雪泽离迎着吴企图往偏殿的茶阁走：“恩公让秋雪拿什么糕点？”

　　“你们雪泽的特产啊！”吴企图回答，一面把手藏在袖子里，怕被发现。

　　雪泽离不解地戳着自己脑门：“特产？我们这里的特产不是吃的呀。”

　　“一方地域，总有一两道特色美食，我觉得那个糕点就算是了。”

　　茶阁在偏殿顶上，是露天的一方阁楼，四面挂纱帘，印着白雪，落着枫叶，别有一番宁静致远的意境。中间是一张雪白的树根茶桌，形如一笔重重的白色墨点，与阁楼相配，天成一副诗画风景。

　　两人对立坐下，雪泽离看着眼前的人，感慨万千，忍不住笑出声：“哈哈……真是想不到啊……”

　　“什么？”吴企图忙捂着自己手腕。

　　雪泽离感叹：“想不到那个林中采挖竹笋的痴人，正是我雪泽离永生难忘的恩人，不是亲身经历，我打死也想不到。”

　　雪泽离是个性子纯直的人，面对这样的实情，他惊讶是情理之中的，这该是雪泽一族的共同性，只是那个曾经最纯直的寒凌子如今已经变成一只狡猾的庸俗狐狸，吴企图想起来就有点咬牙。

　　“都过去了。”吴企图笑叹，转而问：“你怎么去无忧宫了？寒凌子也没跟我说明白，单说你惹了云不来，去赔礼道歉了，怎么去那么久？”

　　提到云不来，雪泽离绝美的脸即刻露出尴尬之色，遮遮掩掩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雪泽待着无聊，去无忧宫玩一段时间罢了，不是赔礼道歉，顶多算说声谢谢吧，毕竟他对雪泽有恩。”

　　“哦……”吴企图也不追问什么。

　　秋雪端来茶点和一碟子红色糕点，眼神复杂地派在桌面。

　　“哟，这是什么糕点，做得好漂亮。”雪泽离看着那颜色形状都精致无比的糕点惊叹：“秋雪，我在雪泽的时候你怎么没做给我吃过啊？”

　　秋雪对雪泽离使眼神，隐晦道：“这是主人专给吴仙士定制的，您就别吃了吧？”

　　压根儿没看懂秋雪什么眼色，雪泽离奇怪道：“你眼睛进沙子拉？”

　　“没有。”秋雪急得脸红，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话：“二位慢用。”

　　很少见这丫头急躁的，雪泽离还在纳闷，拿起一块糕点，不解道：“给恩公专门定制的？墨海那小子居然这么贴心，好吃吗？”

　　“好吃啊！”吴企图已经吃完了一块：“你尝尝，有股杨梅的酸甜味，很鲜美。”

　　见吴企图吃得那般享受，雪泽离也咬了一口，眼里放了光，大赞：“哇！秋雪这丫头的手艺精尽不少啊，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糕点，我走这三个月，真是亏死了。”

　　“怎么？在无忧宫过得不好？”吴企图给他倒上一杯茶。

　　“好个屁!”雪泽离爆发了，一肚子苦水奔腾而出：“恩公啊，云不来那就是个变态，逼着我学幽夜的琴，你看我这双手!”

　　他吞下整块糕点，将双手摊开在桌面，十指纤细干净，吴企图也没看出什么毛病，不解道：“不是很好吗？”

　　“哎呀……”雪泽离一脸痛苦道：“每次受伤他给我治好了，无忧宫什么神药都有，关键是那个过程很折磨人啊。”

　　“是么？”

　　“你不知道，幽夜的琴自带杀伤力，简直不是人弹的，一碰就会划破手指。”

　　说到幽夜，吴企图微微叹息了一声，望着眼前的白雪红叶，凉从心生：“那把琴跟久了主人，很难被他人抚弄，你得耐心。”

　　雪泽离点头：“我知道。”

　　如果不是幽夜的遗物，他也不愿学琴，云不来也对那把琴有很深的怀念。

　　“那你学得怎么样？”吴企图有兴趣道：“弹我听听。”

　　“好呀。”雪泽离欣然答应，从乾坤袋取出那把栗壳色古琴。

　　看见这把琴，就像看见幽夜的翩翩样貌，吴企图扬起微笑，只当琴弦拨动的第一下，笑容石化在脸上！

　　这……真的是幽夜的琴？
　　怎么弹出令人气血翻腾的声音来？这弹的是什么鬼？
　　随着琴音扩散，枫树间的飞鸟都晕倒了一片，杯中的茶水都荡漾生不如死的波纹。

　　“好了……好了，别弹了……”吴企图忍着吐血的冲动，连忙阻止。

　　雪泽离还一脸不解：“不好听吗？这首平沙落雁，我练习了好久呢。”

　　“你弹的是……平沙落雁？”吴企图一阵惊愕，回头看了看阁楼上掉落一片的鸟群，感受深刻道：“平沙落鸟……是不是更贴切一点？”

　　“啊？”雪泽离看着那一堆晕倒的鸟，不以为意：“落鸟也不一定准确，在无忧宫弹这曲子的时候，真的有大雁落下来的，还有云不来养的孔雀都倒过地，连池塘里的鱼也浮起来过。”他一脸得意，整了整自己衣冠，自傲道：“其实……该叫沉鱼落雁!”

　　突然很同情无忧宫那一帮人和牲畜，尤其是对音律要求那么高的云不来，怎么能忍受这种‘沉鱼落雁’……

　　眼见他又要拨琴，吴企图的眼珠子快蹦出来了，立刻投降：“可以了，这首沉鱼落雁，我听得很满足，下次再弹，咱们聊聊其他的吧？”

　　“哦，好吧。”雪泽离很听他的话，收起琴，继续讲述在无忧宫里的各种倒霉事。

　　听着听着，吴企图就替墨海和时雨揪心，他知道墨海为了付那一笔巨款，把雪泽的宝矿开采出去人间交易，又花大精力炼制灵石，云不来要的钱分两种，一种在人间流通的金银，一种仙门流通的灵石，每年五百万两黄金，五百万灵石，一共要给十年。

　　这就是一颗雪沉香的价值!

　　时雨原本是雪泽妖王，上千年修炼，除了打架，上战场，从来也没理过财，现在被逼得天天抱着账本睡觉，不多的脑细胞都烧光了。他要是知道雪泽离不但没有帮忙减轻负担，反而又欠一笔债务，不被气死才怪。

　　前方拼命填帐，后方还在使劲挖坑，这雪泽离，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吴企图有点费解，云不来找这么个祸害去无忧宫干什么，对双方都没好处啊！

　　“那群老家伙，简直一群神经病……”雪泽离对无忧宫的几大长老，有说不完的怨念。

　　吴企图有些不想听了，只道：“你不用跟他们打，也不用跟他们吵，应该很容易应对他们才是。”

　　“哈？”雪泽离惊了：“怎么可能容易对付？如果可以，我何必这么惨，恩公，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吃着糕点，吴企图莞尔一笑：“是他们把你想得太简单了。”

　　雪泽离有点懵：“……”

　　“人性本善，道乐恬然，你弹琴给他们听，以德报怨，他们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雪泽离更懵了：“我还要弹琴给他们听？恩公……你确定不是在坑我？”

　　吴企图坦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会，除了你自己，谁也坑不了你。”

　　“那倒是。”雪泽离很受听。

　　吐完苦水，他平静多了，跟吴企图赏起雪山的秋景。

　　“这糕点有名字吗？”

　　“没有，秋雪没说过。”

　　雪泽离来了兴致：“既然是给恩公做的，恩公给取个名字呗。”

　　看着窗纱上的红色枫叶，吴企图想了想，道：“桃花杨梅糕!”

　　“额……”雪泽离不好反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俗气，但是恩公取的，他绝对的赞同：“那就叫桃花杨梅糕。”

　　午时，正厅开设一场丰盛的宴席，墨海携着吴企图跟时雨、雪泽离一同用餐。

　　这是85年后雪泽的第一次团聚!

　　没有感悲落泪的情景，没有是是非非的论断，那些东西已无足轻重，只有真真切切看似平淡的一餐酒席，大家围桌而坐，聊着现在的嬉笑平和，互斟一杯酒。

　　直到黄昏渐近，几人都被酒气染红了面颊，合着窗台的枫叶，映衬和谐的美感。

　　“恩公……祝你们白头偕老……”时雨借着酒意大声道，却是很严肃的神情。

　　“我不要白头发，青丝到老……还差不多。”吴企图笑了笑，那一点尴尬被酒充散了，还大方地露出那道金蓝色丹砂印，爽快饮下一杯。

　　眼睛微微眯起，墨海细细地倪着他，嘴角微弯，漾着三分满意七分幸福，恨不得马上把他带回内殿的床上，撬开那张嘴，让他明明白白地再说一遍。

　　雪泽离醉得有点迷糊，看着这两人的丹砂印半天没反应过来，口中苦涩，连着吃了几碟子的桃花杨梅糕。

　　“妖尊，您少吃点……”秋雪还在劝。

　　“你好烦啊……唠叨了半天。”雪泽离不耐烦挥手，继续吩咐道：“再给我包一盒，我要带去无忧宫。”

　　墨海看向他：“我劝你不要拿给云不来吃。”

　　明明是弟弟，却对他一副家长面孔，想起无忧宫的那道结界，雪泽离就是一肚子火气，偏执地怼道：“我偏要给他吃!”

　　“请便。”墨海站起身来，扶住半醉的吴企图回了内殿。

　　………………………………

　　第二天返回无忧宫，雪泽离将一盒桃花杨梅糕递到云不来手里，很是信守承诺的模样：“雪泽特产，桃花杨梅糕!”

　　“这么俗的名字？”云不来轻笑，感觉这半妖好像就离不开这种东西似的，总是送糕点。

　　雪泽离扬了扬头：“你别管俗不俗，好吃就行了。”

　　“这么说，我到有些期待……”打开盒子，拿起一块桃花状的糕点，只闻了一下，云不来的目光停滞了片刻，继而耳根发红，走近雪泽离，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要我吃这个？”

　　“什么确不确定的？吃个东西，你哪来那么多毛病？”雪泽离有点不知所云，接着极力推荐道：“真的很好吃，我都吃了四五碟了，还能骗你不成？”

　　云不来有些意外：“你已经先吃了？”

　　“是呀！”雪泽离拍了拍胸脯：“我保证很好吃。”

　　这意思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云不来再装不懂，或矜持，就有点对不住眼前美人的盛情邀约了。

　　结情丹砂……

　　这种东西他还真是头一次吃，还专门做成糕点送给他。

　　想起那日被雪泽离吃掉的那块糕点，云不来有些感慨，那是当初雪泽离半夜偷偷送给他的其中一块，云不来将它放在盒子里保存，以免腐烂，才每日用一道基础冰法养着……

　　原本也是担心自己会错了意，留着那块糕点做个念想，而今确认了雪泽离的心思，便是情投意合了。

　　“好吃吧？”看他咬下一口，雪泽离自信满满地挑起那道好看的眉宇，如精灵般灵气四溢。

　　“嗯……味道很好。”云不来咽下最后一口，伸手将雪泽离拉进怀里，径直吻上那张灵动的唇。

　　“唔……”雪泽离推不开，挣扎也越来越无力，什么情况，那变态怎么突然就亲上来了，还带着糕点的余味。

　　很陌生的滋味，雪泽离觉得像被扎了一道药剂，全是麻醉的草药，麻痹一般的感觉从全身散开……开始是被动的，随后他居然跟着在配合，好像被带动某种不可置信的魔性。

　　难道自己也变态了？还是昨晚余醉未醒？

　　云不来很高兴他的反应，就贴着那如玉的皮肤，顺着胸口一直向上走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床上去的，大脑空白，那张刀削斧凿的脸放大在眼前，如星芒的眸子凝望着自己，专心，沉醉，动情，看得雪泽离完全找不着北了……

　　忽然被碰到，下意识的往后躲，但云不来扣着他的后脑就加深了这个吻，那不只是为了占据，他从来没想过会跟一个男人做这事，对象还是沟通有障碍的云不来……关键是自己不但不恶心……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刺激。

　　这个心理变化很微妙，雪泽离还没发觉这代表什么。
　　一半挣扎一半沦陷，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多少给了些回应。

　　“我们的丹砂印会是什么颜色？想过没有？”

　　这时候，云不来的话听起来有些飘忽，带着鼻音的字符是紧贴着耳膜响起的，雪泽离觉得很热，不知是身体的热气，还是被他咬的……

　　“丹砂印？……”他有些迷糊，怎么吃个糕点吃出丹砂印来了。

　　“对，我和你的。”云不来说话一点都不喘，他甚至还能冷静的讲出事情的始末：“不要明知故问。”

　　因为某种本性，妖对气息很敏感，尤其是喜欢的气息，不自觉就会迷醉忘情，难以思考对方在说什么。
　　搂着雪泽离的手起着固定作用，为了不让他乱动，云不来一低头……

　　“云不来你……嘶……”

　　话才说了一半，雪泽离咒骂了，只是那两个字中间夹杂着相当清楚的颤抖……这变态，在对他做什么。

　　“问你是什么颜色，你不回答，我只能这样做，反正你喜欢我。”云不来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雪泽离想说他放屁，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误会了，真的……我没有喜欢你……”

　　云不来意欲深远地看了他一眼，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怎么可能轻易反悔……糕点里放了结情丹砂，他自己也吃了，现在告诉他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欲拒还迎罢了。

　　“都这样了，完了再说吧。”云不来根本不是在商量。

　　紫□□袍挂在臂弯，过长的头发一半贴在背上，一半落在衣服外边，那双夹着云不来的双腿白嫩如玉，润得像刚出浴的花瓣，修长干净，连骨节处都滑如绸缎，如果说雪泽离的面貌无可挑剔，而这双腿则更是神做之物……

　　彻彻底底的，雪泽离就这么稀里糊涂，因为几块糕点，被榨干了。

　　事后，两人手腕结出两道一模一样的紫红色丹砂印。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秋雪那死丫头在糕点里下了结情丹砂……给一个男人送这种东西，还表明自己也吃了，这不明摆着求爱吗？
　　混蛋啊……这误会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