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遇青虎》沽酒煮青梅

17、妖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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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洛阳城华灯初上，师徒二人已经准备好前往妖市了。

　　这妖市地处黄河洛阳河段河底。正处于洛阳下放，是个十足的地下城市，不过由于这里面鱼龙混杂，人妖都有来，再加上管理者河伯也不惹是生非，夜司对于妖市的存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妖市入口隐秘，就隐藏在洛阳大街小巷各种隐蔽的地方，若无人带路很难找到。没有人会想到，人类的重要都市洛阳居然会毗邻妖界的贸易中心妖市。

　　初入妖市，李珀背着箩筐小心翼翼跟在裴明夷身后，虽然之前见过妖。可如今要穿梭在这什么妖都有的妖怪街市难免叫人心慌。

　　这地下妖市有两部分，一分为陆部和水部，陆虽然潮湿，不过至少人能走动，阴暗潮湿的地下被周围各种店家的灯火照的还算明亮，不过随处可听见河水涌动的所以，和水流瀑布般留下的景象。而水部处于水下，若要去水部，人或陆地的妖需得会避水咒才能去。

　　这里大街小巷的妖，有未完全化形的，人身兽首的妖，也有道行深的能完全化形的妖，来来往往甚是热闹。至于要看这人是什么妖只要看地上的影子便可以，妖市摇曳的灯火照耀下，那些化作人形的妖，地上的影子却还都是他们的原型。

　　李珀跟在裴明夷身后，问道：“师父，我们来这要找谁？要找妖吗？”

　　裴明夷摇了摇头，说道：“找一个讨厌的家伙，说起来，你应该叫他白师叔。”

　　“师叔？”李珀有些惊讶，没想到袁天罡门下传了这么多代，居然还有弟子隐居在妖市。

　　裴明夷说道：“原本我也不是一定要到这的，我本想在醉仙楼看看有没有机会遇到他，可是没有遇到只有到这找了。”

　　很快，裴明夷又在妖市找了个酒家，坐下随便点了点东西。而这个酒家虽说远比不上醉仙楼，可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有一个说书人！说起来也不能算做人，是一个人身鱼头的怪物，应该是只鱼妖，姑且叫做说书鱼吧。

　　李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裴明夷到处找有说书的酒楼，目的就是找人，看来找的这人爱听书。

　　这次，这个说书鱼讲的故事主角不是人，而是两件兵器：
　　“
　　话说，传说这世间有两件神兵利器，追星刀和飞虹剑，这两件兵器是那大唐的当今皇帝登基时，找了人类里最好的能工巧匠和奇人异士锻造的。不过虽是一同打造，这两件兵器的风格却截然不同。追星刀身上机关重重设计极为复杂，刀尾拴有银链，打斗时刀法难以琢磨，变幻莫测。而这飞虹剑却是极简，就只有干净利落的剑柄和剑身，但是，这飞虹剑却是世间至锐至利之剑，飞虹剑轻盈无比，却削铁如泥！
　　大唐皇帝打造好这两个兵器后，将这两件兵器在太子生辰之际赠与了太子。
　　可世事难料啊，这谁都没有意料到，这大唐太子之后会被赠与他这对礼物的生父唐皇所杀！
　　”

　　鱼妖口中的太子，李珀是知道的，毕竟李珀是通晓历史之人。这太子就是太子李瑛，传说被诬陷谋反被杀。

　　台下有妖问：“那当今，这两件兵器在谁手里？”

　　鱼妖接着说道：“当今这两件兵器的主人可不得了，说起来都是两个丧门星！追星刀的主人就是那长安夜司的恶女——东方鹤！”

　　听到这个名字，台下的妖一片哗然，小声议论着：“居然是那个女人。”“那女人心狠手辣，杀起妖来，可毫不留情啊！”

　　李珀心想：没想到鹤姑娘在妖界的名声这么差，说来也是，鹤嫉恶如仇，武功了得，自然杀了不少妖，这些妖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看来以不同的立场来看，自己眼中的好人可能在他人看来就是大恶人了。

　　“还有一件，飞虹剑那主人就更不得了了！是那无月鬼城的城主，无月！”

　　这一句，引起了台下更大的骚动。

　　“这无月，是只恶鬼，没人知道他真名是什么，也只能用他所在的鬼城来称呼他，叫他无月。要说东方鹤，虽说狠辣，可至少为人行事按常理出牌。可那无月，性格阴晴不定，极难琢磨，人鬼妖都不愿碰见他！”

　　李珀正听着书呢。忽然，天空飘落下一个淡蓝色的光点，摇摇晃晃。本来有些困意的李珀看到这个光点，立刻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李珀想起，当日出长安时，看到的就是这个！之后那些鬼火和昆虫的袭击，他还历历在目，而且当时自己和鹤说到这个光点时，鹤都是绷起了神经，难道这个光点的主人在这附近。

　　李珀警觉地扫视周围，想从这些妖身上找出些端倪。

　　“走！”哪知，裴明夷却恰巧在此时，一把拉起李珀就走！

　　很快，裴明夷拉着李珀，走出酒楼，追上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李珀心中生疑，难道那日袭击自己的人就是这个人，师父也感觉到了？

　　可哪知“白涣！”裴明夷叫了一声。

　　那身披斗篷的人愣了一下，接着转过身来，那深深的帽兜下，是一张略显瘦弱苍白的脸，那人面露惊讶，看着裴明夷，缓缓才吐出三个字：“裴……师兄？”

　　裴明夷抱着剑，不耐烦地说道：“你小子，找的我好苦。”

　　白涣脱下帽兜，走了上来，面露欣喜，说道：“没想到师兄会来妖市，他们都叫我白术，我也是好久没听到白涣这个名字了！”

　　白术！这个名字，李珀听过，曾经五岩山下村里妖患，那些妖口中白术卜卦，难道就是这个白术？他是刚刚光点的主人吗？他是长安出城时袭击自己的人吗？不对，师父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敌意。

　　李珀不由多看了这人几眼，但还是上前拘礼道：“白师叔好。”

　　白涣看了看李珀，问道：“师兄，这是？”

　　裴明夷说道：“这是我徒弟，一明！”

　　一阵寒暄后，两人来到了白涣在妖市的居所，这是个隐蔽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八卦，草药，符咒等等。

　　裴明夷说明来意后，白涣为李珀诊脉，可脸色不太好，之后面露疑惑，问道：“师兄，你这徒儿体内，为什么会有妖的内丹？”

　　“是，青山君的内丹！”裴明夷叹了口气说道。

　　白涣两只眼睛里的眼神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惊呼：“青山君！那妖，怎么会？你们抢的？还是？”

　　裴明夷则是说道：“我们哪动得了他的内丹，是他自己给的，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先想办法帮我治好我徒弟的伤。”

　　白涣摸着下巴想了一阵子，说道：“一明，你先随我上楼。”

　　裴明夷知道他这个师弟是有些医术的，便点了点头示意李珀随白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