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遇青虎》沽酒煮青梅

16、民间异闻

　　只听得楼下说书人说着一个陌生的故事：
　　“
　　如今这世道，可谓是妖鬼横行，连朝廷都成立了夜司这种降妖除魔的部门。不过好在妖鬼多，这能人异士也多。
　　”

　　说到这里，下面的看客问道：“哎，我说，说书的，你说，当今天下，这谁的武功最好？”

　　说书人摇着折扇说到：“这当今天下，夜司的东方鹤耍得一手追星刀绝技是一绝，还有那长安的秦武将军我也听得是武功了得之人。不过要说武功最高，我看还得是江湖上一个数十年前的人物。”

　　下面的看客听了不由好奇：“江湖上的人物？”

　　说书人点了点头：“传闻，这江湖上，数十年前曾有一位酒剑仙！”说到这里，说书人一合折扇，拍了下桌上的惊堂木，又道，“这酒剑仙只是个诨名，至于他真名叫什么，无人知晓。话说数十年前，有一群妖，袭击洛阳。事发突然，朝廷夜司人马难以迅速调遣。这时，一个头戴斗笠，手执长剑，腰间配一酒壶的剑客以一人之力杀退众妖，才救下了洛阳。话说当日，那群妖簇拥着无名妖王，黑压压一片，兵临洛阳城下，这些妖里面可以说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有快十丈的巨蟒，有豹头人身的小妖，有眼睛似铜铃的牛妖。洛阳守军接严阵以待。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剑客出现在了洛阳城楼顶，站在妖风中。在这些妖怪扑面而来的时候，这无名剑客只是喝了口酒，拔剑后如流星一般飞入了黑压压的妖群中。

　　接着只听得一阵刀剑嗡鸣，那剑客把酒壶抛向天空，一剑斩之，剑刃沾染了不知名的酒气，泛起微微光芒，在黑暗中犹如银星一般。接着剑客刺破飞在空中的一滴酒滴，直冲无名妖王，那剑术飘若游龙，三招两式便重伤无名妖王，众妖见妖王被伤，戒纷纷褪去。”

　　坐下看官说道：“这事听说过，只是这剑客何许人也？”

　　说书人摇了摇头，说道：“这剑客无人知晓，只知道这人好酒，还有就是他的剑，剑柄上刻着六十四卦中的明夷卦的图案。”

　　说到这里，李珀侧眼看了眼裴明夷，因为他知道，裴明夷的佩剑剑柄上就有明夷卦的图案，李珀小声问道：“师父，他说的是你？”

　　裴明夷吃着东西，无所谓地说道：“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李珀本想再和裴明夷讨教些什么，特别是道法方面的东西。因为他曾经去过锁妖塔看过南青口中的符咒，那些符咒皆刻在柱子上，又有法术保护根本不像南青所说，只要揭去就好！若想放南青出来，恐怕还得学些道术。

　　“一明，我问你，你想放了那妖吗？”这时，裴明夷忽然问道，似乎一眼看破了李珀的心思。

　　李珀说道：“师父，我总感觉，他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可怕。”

　　裴明夷喝了口酒，笑道：“也许吧，其实这些时日，你偷偷往锁妖塔的事，为师是知道的，但你知道为师为什么一直没有说吗？”

　　李珀摇了摇头。

　　裴明夷继续道：“那妖生性凶残，本来锁妖塔下面戾气、煞气很重。但是自从你去，之后这妖的戾气煞气似乎化解不少。”

　　李珀接着问道：“那师父，若是有一天，他的煞气可以化解，是否可以放他出来。”

　　裴明夷摇了摇头道：“这事，不是师父说了算的。你为什么想放他出来。”

　　李珀只是缓缓道：“师父，我行事讲究两个原则，一是言出必行，二是有恩必报。”

　　“所以之前他救了你，现在自是轮到你救他？”裴明夷笑着看李珀，“你把事情和我说了，不怕为师阻止你吗？”

　　李珀却道：“师父待我有传道之恩，我自是不该和师父隐瞒什么。我救不救他是我的事，师父是否阻止我是师父的事。”

　　裴明夷笑着给李珀倒了杯酒，没想到他这徒弟倒有几分江湖气说来和自己有些投缘，又问道：“那若此妖出来后，依旧本性不改呢。”

　　李珀郑重答道：“他答应过我的事，若他做不到，那恐怕我只有身死谢罪了。”

　　裴明夷摇了摇头，喝酒道：“你这小子，太容易轻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