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遇青虎》沽酒煮青梅

15、师徒下山

　　就这样，石虎扶着李珀和裴明夷一道走出了锁妖塔。

　　之后，裴明夷把李珀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涧并支开了石虎。

　　石虎走后，裴明夷只是安静地看着山涧中的溪水。山风吹过，带来几瓣桃花。裴明夷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几口，问道：“一明……”

　　李珀其实也看出了裴明夷想问什么，答道：“是弟子莽撞，被师伯的三个弟子发现。”

　　裴明夷摇了摇头，说道：“早晚的事，你不必道歉，不过我没想到师兄会下此狠手。只是……”裴明夷欲言又止，“你和那塔妖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愿意把自己的内丹给你，保你性命？”

　　原来刚刚裴明夷为李珀把脉时，早已察觉到李珀体内不对了。

　　李珀虽说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还是用犯错的口气小声说道：“师父……我，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你可知他不是人类。”裴明夷问道。

　　“我知道，可是，和他聊得很投机。”李珀答道。

　　裴明夷说道：“他们一族并没有朋友这个概念。”

　　“呃？”李珀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裴明夷说这话的意思。

　　裴明夷叹了口气说道：“他是独居动物和人类不同，根本就没有朋友的概念。他天性只会讨厌闯入自己领地的动物，所以你觉得他和你聊天是为了什么？”

　　李珀摇了摇头，问道：“师父，我觉得他并没有过多的心思。”

　　裴明夷说道：“他没有，我问你，他把内丹给你是不是教你出来以后想办法救他出去？”

　　“没有！”李珀一口咬定，虽然他答应了南青会想办法放了他，可是毕竟这是李珀自己做的决定。

　　裴明夷最后说道：“你别忘了，他之前偷偷给你下咒夺舍的事。”之后，裴明夷一甩长袖，说道，“算了，反正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们明天下山。”

　　“下山？”

　　裴明夷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完全是靠那妖的内丹保住了性命，但身上的伤还在。要治好你，看来还得去一探妖市了。”

　　裴明夷口中的妖市，地处洛阳，传闻存在于黄河洛阳河段的河底，妖鬼人都会去那个地方，总之三教九流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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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裴明夷换下道袍，牵了两匹马一身江湖侠客的打扮，头戴斗笠腰佩长剑外加一个少不了的酒壶。

　　李珀还是一身青色道袍，背着裴明夷叫他拿的一箩筐东西，匆匆忙忙地跟在后面。

　　路上，李珀问裴明夷道：“我说，师父，我身上这把木剑已经用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给我配一把真的剑啊？”

　　裴明夷则是骑着马道：“剑这种东西，如果遇不到合适的，宁愿不用。”

　　李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叫我道法啊？”

　　裴明夷举着酒壶，看着东边的朝阳，说道：“道不是靠学，而是靠修。”

　　“修？”

　　裴明夷接着说道：“得道需悟三种东西。”

　　“三种东西？”

　　裴明夷点头道：“自己、天地、众生。”

　　李珀摇了摇头，说道：“那师父，总得教我些法术防身吧。”

　　裴明夷则是笑道：“法术？和道比起来，都只是些小把戏罢了，你若想学，每日练习吐纳，吸气入丹田，再呼气而出。你体内有那妖怪的内丹，修习起来应该可以事半功倍。”

　　之后，裴明夷教了李珀一些吐纳的技巧，至于打斗的法术裴明夷说，若路上遇到了妖怪，再教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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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日之后，师徒二人终于来到了洛阳市。

　　自武则天之后，洛阳更名神都，繁盛一时，有牡丹花城的美誉。李珀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在深山憋久了，除了当日出长安对夜里长安的一瞥，根本没机会见到什么繁华的古代都市。

　　今日，李珀可算开了眼了，这繁华的街道，四周都是叫卖的商贩，还有杂耍的艺人。街上人来人往，而且唐代素来开放，没有女子不能出门的习俗，所以街上男男女女都有，甚至不时还会走过一些说笑的情侣。

　　反倒是这师徒二人，身上多少带了些五岩山的出尘，与这街道显得格格不入。

　　可别看长酌观破旧，这裴明夷出手倒是极为阔绰，直接就带着李珀走进了洛阳最大的酒楼。

　　二人坐在二楼窗边的好坐位，小二见裴明夷腰间配有长剑以为是江湖人士，自然是不敢怠慢，上前来为二位点菜。

　　裴明夷想都不带想地道：“牡丹燕菜，鲤鱼跃龙门，琼玉水晶……糕点要牡丹甜酒酥。”之后笑了笑说道，“对了，别忘了，给我上你们这最好的酒。”说罢，把钱摆在桌上。

　　小二一看，来了识货的大顾客，又出手阔绰，连忙笑眼答道：“是，客官，小的这就去给二位上菜。”

　　小二走后李珀不解地问道：“师父，我们不是要去妖市吗？”

　　裴明夷斜靠在椅子上，笑道：“傻小子，哪有大白天去妖市的，再说我们也不急，为师先带你在洛阳玩一玩。这洛阳的饮食虽比不上你在皇宫中的精细，但也有另一番风味，你可别嫌弃。”

　　李珀本就不知皇宫饮食的滋味，连忙摇手道：“师父说笑了。”

　　片刻，酒楼楼下的说书人开始说书了，这醉仙楼不愧是洛阳最大的酒楼，吃的，喝的，说书的，那是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