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病》祸及殃鱼

54、浪漫该死

　　茴城最高的旋转餐厅上边的平台，是宋先生的私人会所，或者说，这一整栋楼都是他的。

　　夜色攀着晚霞抹上天际，红晕携起灰云开始退步。矮处楼房里的人，瞧见那那高处的顶端，被一盏盏烛台照亮了。

　　微暖的光亮下，人们能隐隐看见倚在玻璃围栏边的那人如画勾勒的五官。他低着头，将烟上的火心抖下高空。

　　宋如玉眺望着即将到来的夜晚。

　　他帮孔智博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对象，一年一千万，不介意孔智博有外遇，可以传宗接代，但不会只守着孔智博一个人。

　　孔智博同意了。

　　嗯，同意了，前两天就扯了证。

　　他看着快要烧掉烟蒂的火，感受片刻它的温度。宋如玉苦笑，现在的孔智博名义上已经是别人的了。

　　还是他自己送出去的。

　　他将烟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做回到沙发上。玫瑰花瓣落了一地，花香带着浓重的烟味充斥天空，月亮星星依旧一尘不染，高高悬挂。

　　直到孔智博敲响这天台的门前，宋如玉的世界都是安静的。

　　他抿了一大口红酒，为孔智博开启了门，孔智博脸上带着些莫名其妙。

　　天台和旋转餐厅不是一体，而是相当于一个顶，与下边的托将旋转餐厅捏住，整个旋转餐厅像是在两指之间不停的陀螺。

　　台上的风景很好，位置高，空气清新了许多。

　　他扫了一眼，回看宋如玉。宋如玉下半身是很正常的西装裤，上半身外套也是很正常的西装，就是内衬很短，整个腰身都露了出来。

　　也不知道露给谁看，孔智博想。

　　但答案显而易见，他伸手在宋如玉腰上掐了把，一掐就掐出了个红印子。

　　宋如玉也不疼，他仰起头向孔智博索吻。那么张风情万种的脸，如此深情专一的看着自己，这叫孔智博怎么忍得住，赏了个浅尝即止的吻，就将其扑像沙发上了。

　　弄脏了的玫瑰花瓣被孔智博可耻的塞了进去，宋如玉感觉自己要坏了，想求饶，又不舍得。

　　眼睛被泪水弄湿，他目光迷离地看着孔智博，看清楚他手中拿着的东西，不禁难受的咽了口口水。

　　“别……疼。”

　　孔智博才不应，那一个个还温热的鸡蛋，在他手心玩捏了不久，就排排进了温柔道。

　　诡异的温度十分不适，宋如玉看着被冲洗过得天，那么纯净，一颗颗星星晶莹剔透，配在月亮边，繁星一梦，他轻咬着嘴瓣，没发出声响。

　　孔智博指尖擦过雪中点梅，再看向宋如玉。

　　不知过了多久，他欣赏够那副样子了，才命令“排出来”三字，如此轻轻巧巧。

　　却让宋如玉累的精疲力尽，冷汗阵阵。他陷进沙发里，四肢无力，但眼皮没因为沉重而搭下，目光跟着孔智博，看他换上了新衣。

　　孔智博换完新衣服，还格外合身，他点了支烟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双腿大大方方的交叠，眼神饶有性地看着什么。

　　宋如玉发觉，费了好大的力气，将挡在身前的手抬开，让他看。

　　瞧着他幅样子，孔智博忍着笑，骂他：“也不害臊，下边的人都看着呢，宋董事长。”

　　宋如玉面上透着不惧，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孔智博拥有过他，他怕什么。“我不怕啊，不过……太高了，他们看不见的。”

　　“找我上来就为了干这个？”

　　“看你最近辛苦嘛……放松放松。”

　　孔智博笑了，“那你给我找两个女的啊。”

　　宋如玉软弱的牵了牵嘴角，“亲身上阵都不行啊？学长真难伺候啊。”

　　孔智博脸上映着蜡烛的火光，看上去他愣了愣。他高中就没怎么去上课了，报个名天天在学校周围混，不是星芳孔健平逼着，他早就不读了。

　　他也差点忘了，自己还是宋如玉的学长。

　　孔智博倒了杯红酒，没说什么，他是个俗人，一直品不出红酒到底有什么好喝，没有啤的喝得野，也没有白的劲大，还一股甜味。不过润喉还是可以的。

　　宋如玉的目光寸步不离他，看他没滋没味的饮完了自己半瓶罗曼尼，似乎也没喝出个所以然。他含笑问：“明天生日打算怎么过？”

　　秋夜的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但两人身上都热烘烘的，一点也不为之发冷。它只微微吹起宋如玉的一抹发梢，而后转瞬即逝。

　　孔智博手上一顿，他想起在牢里的几年，他每次过生日，都会收到宋如玉寄来的信，没漏过，不过他一封没看，他嫌宋如玉娘唧唧的。

　　“都三十的人了，过什么生日。”

　　“明明过完生日才二十九。”宋如玉纠他错。

　　“……”孔智博无语，他记得比自己都清楚，也懒得跟他辩了，“随便吧，吃个饭就行。”

　　“生日这么潦草吗？”宋如玉才不要，他等了好久，才能陪他过生日。他说：“出国玩嘛，我包架私机，嗯……去日本看樱花？还是去巴黎？”

　　孔智博半天，才回：“……你是真有钱。”

　　“是啊。”宋如玉坦然承认，他这些年这么拼就是为了孔智博回来能过随心所欲的日子，他就要孔智博是所有例外，“花不完，帮帮我。”

　　还是那副欠样，孔智博差点翻了个白眼。

　　他想了会儿，最后决定：“去日本吧。”

　　宋如玉点了点头，但他没想到孔智博这话还有下文，“我想看你穿和服，然后把你操穿。”

　　“……”

　　宋如玉怔住了，又羞又喜的神情在他脸上掠过，他无言片刻，索性不说话了。

　　操……这个人还是这样，说这种话就不着边。

　　他休息的许久，等到凉风再次席来的时候那股热意已经消散了，宋如玉周围能感到一丝凉意了。

　　毛茸茸的拖鞋就放在沙发边，他穿上，扶着腰起了身。许是被折腾狠了，腰骨像断裂一样，他感觉自己这脆弱的骨架快散。

　　孔智博看着他伤号下床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宋如玉刚披上白衬衫，还没来得及扣，就回头小瞪他一眼。

　　他那微不足道的威胁算什么，孔智博笑的更来劲了，“你说你是不是有病，你那么有钱，长得也可以，有的是大把的人上赶着透你，一晚上三四个都不多，他们肯定对你好，干嘛非跟着我。”

　　“看——受不住疼了吧，贱的。”

　　宋如玉满不在乎的活动了活动胫骨，直到扣完最下边那个扣子，才回头看孔智博。孔智博察觉他这眼神不对，默默的收敛了些。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宋如玉已经向他走来了。他坐在孔智博的腿上，体重那么轻，孔智博都呆了下。

　　孔智博不知道他这时情意绵绵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只听他轻笑一声，被咬伤的唇有些湿润，“我喜欢情人对我暴力点，越疼越好。”

　　孔智博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就被他握住手腕，把手摁了下去。要知道，他那只手上可是有支刚点的烟，这么一下，那根烟直接灭在了他的腿肌上。

　　留下了被烧开的伤痕，正孜孜不倦的往外渗血。

　　孔智博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一颤，但是宋如玉抿着唇，愣是没发出一点声。

　　宋如玉看向孔智博，像是想让他看自己真的喜欢。这么自残的行为，只是为了让孔智博信，真是傻到了极致。

　　孔智博毫不客气的敲了他脑门一下，说：“你这不是暴力，是变态，还是他妈脑子有问题的变态。”

　　宋如玉冷哼一声。

　　他从孔智博身上退下去，走到边上点了一根烟，再穿上了短裤。从始至终，都任由腿上的血液肆意流淌。

　　其实分歧早就出来了，他认为血腥的浪漫是瑰丽的，但他爱的人不曾苟同，他爱的人只觉得性是生活的放松品，而浪漫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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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点一首《霍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