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病》祸及殃鱼

53、软玉玉A玉玉

　　明也刚下班就收到了BOSS的消息，让他晚上去陪一个大客户吃饭，谈合作，备注：带上家人。

　　看到消息的明也微微蹙眉，加班吃饭谈合作倒没什么，这个备注……

　　他开车回家接内人。再驱车到了BOSS约的蓝桥春雪街，这附近最近开了家西餐厅，配置还蛮高的，如果没记错好像是刘佳宁……现在得叫辛绯了，他投资的。

　　明也停好车，揉了揉星念的脑袋，把他一起带进去了。怪异的是BOSS居然跟个门童一样，在大厅等他。

　　把他们引到包厢去，BOSS撂下一句：“好好谈，惹他不高兴了扣工资！”就走了。

　　包厢里没人，只有三副碗筷，两幅挨一起，一副靠边。看来来的人很了解他只会带一个人来啊。

　　明也拉着星念坐下了，星念一脸懵，他低声问：“你谈工作为什么要我来啊。”

　　“谁知道呢。”明也嘴上这么会，但其实他知道，他知道的跟个明镜似的。

　　星念眨了眨眼，扯了扯自己毛织衫外套。他外衣过臀，里面的长衫也长，被他折了一点进裤子里。

　　明也深有感触，自己老婆越来越软了。

　　他们呆坐了得有半个小时，那个美名其曰谈合作的“大客户才”姗姗来迟的推开门。他略长的头发被他随意的绑了个小揪在脑后，那双颇爱假笑的眼睛很精准的直视到星念。

　　看到他的那一刻，星念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宋如玉脱掉冠冕堂皇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不露声色的坐下了。

　　吃着水果的明也，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气氛为什么十年了还僵持不下。他没心没肺的再吃了一口，眼都不抬一下说：“你是真的很闲。”

　　“是挺闲的。”宋如玉标准的笑容，又扬起来了，他扫了一眼明也，又将目光看向星念，他故作礼貌的站起身，向星念伸出手。

　　星念眼中带着双面刺，看着他，也扎自己。他和宋如玉已经近十年没见过了，即使这些年宋如玉和明也已经和好。

　　那也改变不了两人上次单独见面还是在学校剑拔弩张的那一幕。

　　但宋如玉似乎已经淡忘了，他的假模假样的君子之风让星念的直白显得那么蠢。

　　他说：“好久不见啊，星念。”

　　星念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漂亮修长，连指甲都是精细打磨过的，看到这星念不禁笑了。乘着那声笑，他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上边带着明也牵过的温度。

　　不似宋如玉刻意伪装的笑，那发自内心的瞧不起，更加伤人。

　　宋如玉早就习惯了，一颗心千疮百孔后被打一枪是可以做到麻木的，他坐下。

　　星念眼尖，一下子就望到了他锁骨上的咬痕和红印。不知是从哪学的，暗戳戳的道：“宋先生的性生活过得不错啊，性伴侣很会伺候吧。”

　　这话一出宋如玉一愣，旁边的明也更是惊大了双眼。他丝毫不给面子的揪住星念后领给他按回椅子上。

　　小声说：“你哪学的，这么贱？”

　　星念瞥了他一眼，指向性的又瞧上宋如玉：“现学现卖。”

　　“你……也是绝了。”明也无言。

　　宋如玉反应过来了，他轻柔的摸了下肩膀，嘴角不自知的露出一点淡笑。声音都不自觉的柔和了，他看向星念，解释说：“不是性伴侣，是我爱的人。”

　　星念一顿，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孔智博，想来，他应该已经出来快四个月了。

　　他没有再和星芳一家人有联系，他不清楚孔智博有没有缓刑保释之类的。

　　看他那疑惑的样子，明也忍俊不禁，凑到他耳边说：“别想了，就是孔智博。”

　　星念呆了，痴痴的看着他，又望向宋如玉。

　　十年，宋如玉真等了十年……

　　人是会成长的，年纪越大，越不喜欢这种煽情的气氛，宋如玉摩挲了几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它戴回食指。

　　开口打破了僵局，“行了，今天不是来跟你玩的，找你老公才是重点。”

　　星念：“……”我刚刚就不该共情你！

　　明也替他怼回道：“找我你叫我带家人干嘛？闲得慌？”

　　“看看弟媳有问题？”宋如玉理直气壮道，他话音一转问：“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前二十分钟，宋如玉收到了明也一条短信。

　　[你是打算请我吃空气？]

　　明也也理直气壮的回：“除了你有这么闲的人？”

　　“没有吗？”

　　一语双关，明也笑了声，没继续回答。宋如玉拿斯帕擦擦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可以端盘上桌了。

　　“这家味道挺不错的，你来过吗？”宋如玉突然搭话。

　　明也回绝：“没有。”

　　“辛绯的餐厅，不来捧捧场？”

　　明也眼色一暗，轻微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他嘴上笑了下说：“他现在要是还要我捧场，那才真是废物。”

　　宋如玉的酒杯自顾自的碰了他的酒杯一下。

　　“他这餐厅是弄得不错，我差点以为他要转做餐饮了，没想到就是个副业。”宋如玉抬眼望了望这包厢的陈设，转眼又看向明也，“那你呢。”

　　“你为什么停在这了呢。”

　　明也低着眸，没有回答。

　　在明也交谈的时候，星念永远很安静，绝对不会插嘴，但是看明也这幅样子，他有些坐不住了。给宋如玉投去个“闭嘴”的眼神。

　　宋如玉分散注意力也回了他个淡淡的眼神，像是在说：“你自己闭好嘴。”

　　他的气场有些强，压的星念一时手足无措，他咬唇，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偶尔担心的看两眼明也。

　　生意场上宋如玉一直都是不败的存在，要不然他不会在这种场合约见明也的。他轻笑一声，转回对明也说：“最近好像事业不错？做好了个大项目？”

　　明也漫不经心的接着招，“嗯。”

　　“事业不错怎么还只是为别人打工的人呢？”

　　闻言，明也抬眸那双深邃的眼睛，将视线转移到宋如玉身上。宋如玉表面没有一丝波澜的与他对视。

　　明也带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枪打出头鸟。”

　　宋如玉并不觉得这个是事，毕竟明也从来不是怕事的人，他挑眉，说：“因为不想做出头鸟，所以宁可当刀俎的鱼肉吗？”

　　明也觉得他这话好笑，抿了口酒，但没接话。

　　“你清楚我来的目的，我没有必要跟你绕弯子。”宋如玉轻呼了一口气，他烟瘾上来了，有点想抽一根，“阿柒和他对象有找你入股吧？刘佳宁也不少吧？”

　　明也不否认。

　　宋如玉一笑：“你是觉得他们和我一样想利用你，还是我们单纯只是为了你好呢？”

　　“为什么宁愿替别人卖命，也不愿来帮我们呢。”他的声音很轻，却沉重的吓人，“之所以鹤立鸡群因为是鹤啊，你得离开那群鸡。”

　　明也又看了他眼，没说话。

　　这时候的明也，心思谁也猜不出来，连星念也不例外。但他是看不下去了，他真觉得宋如玉应该他妈去当传丨销头子。

　　他待不住了，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

　　但起身幅度太大了，不慎撕扯开了腰部腹部的伤，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明也注意到，扶着他的身子，“怎么了？”

　　星念瞄了眼宋如玉，凑在明也耳边说：“伤口裂了。”

　　明也从袋子里拿了两盒药给他，那还是他下班刚买的。他吻了下星念的脸，说：“去洗手间上一下药吧。”

　　星念点了点头，手却摸上了明也的手，明也已经转身坐回位置上了，只是在最后一刻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抚。

　　他知道明也能处理好的，那轻轻的拍打，让他舒服了些。他转身跟着服务员去洗手间了。

　　星念一走，明也的气场就完全不同了，他伸手把星念那杯原封不动的红酒倒入自己杯中，仰头一口饮尽。

　　饮酒如嗜血的狠劲已经许久未见了。

　　饮完，他将高脚杯稳稳当当的放回原位。

　　“别想了，我只想带着他好好养病，能活多久活多久，没空操心你们的钱。”

　　宋如玉猜到他会这么回答，他挑眉，望向星念走出时敞开的门，他莞尔一笑，“你们养病的方式真奇妙。”

　　明也拭干净手，没有和他争论什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直到宋如玉再次开口打破：“真不打算来帮忙吗？我可以做你的天使投资人，让你自己出去闯，赔了也不用还。”

　　明也笑而不语，叉子插了块水果，嚼烂的才道：“但是成了要股份是吗？别说的那么好听。”

　　“而且——我不喜欢被人当做赌注。”

　　宋如玉揉揉眉心，面上露出几分了然，他叹气，“好吧，阿也长大了，叫人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他这商业场上，要添一笔败绩了。

　　明也看着他怔了会儿，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宋如玉。伶俐理智，呈现在那个曾经冲动到拿了把刀就去杀人的人身上。

　　不择手段的诱骗在他身上并不突兀，突兀的只是，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居然有过那么疯狂的事。

　　或许，清不清醒的开关，就是一个孔智博而已。

　　明也没说话，去整理好了星念的外衣。就这一会儿，宋如玉就跟灌水似的喝下了两瓶红酒，明也给他拽了下来。

　　“干嘛，想喝死讹我？”

　　“哈……口渴而已。”

　　走进才发现，宋如玉身上有其他酒的味道，而且还挺重，难道这人来的时候就醉了？明也把剩下的几瓶酒砸碎了，让他死了继续喝的心。

　　“真浪费……浪费。”他撑着脸，除了脸颊略微泛红，没一点醉态。

　　星念涂完药，扶着墙回来了，他还装作轻松的想拿药袋，明也给他穿上了衣服，就把他按在自己身上，搂着他走。

　　走到门口，他蓦地回首，看见宋如玉一手摸着酒杯，一手撑着脸坐在那的背影。看起来，好孤寂。

　　明也想了下，还是走回去，他问：“人呢？”

　　他问的是谁，宋如玉连思考都不用，他舔了下还有酒味的嘴瓣，揶揄自己：“和女人约会呢，也不知道现在在哪个酒店睡呢。”

　　星念闻声忍不住眨了下眼。

　　原来，他的十年也没等到啊。

　　明也僭越地摸了摸宋如玉头发，顺便替他把一缕碎发撩至耳后，“睡不睡也不关你屁事，自己找的罪受，行了，起来了，我送你回去。”

　　宋如玉抬眼，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缓缓道：“你，确，定？”

　　明也一懵，不就开趟车吗，有什么不确定的。直到，他发觉手上挽着的星念，扯了扯他。

　　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笨蛋吃醋了。这就是撞型号的敌意吗，他立刻做出态度，“不送你了，老婆，我们走。”

　　宋如玉笑得咬牙切齿，他都这样了，还在自己面前秀，狗男男。

　　他站起身，也不晃，拿起西装往手上一搭，就要走出门，临走出门前还凑在明也耳边说了句：“我养过，多没安全感我清楚。”

　　明也奇怪：“……你不是0吗？”

　　宋如玉笑着反问：“怎么，0就不能是S了吗？”

　　明也乐了，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认真的说：“我可真没看出来你有哪点像，自讨苦吃犯贱倒是有一套。”

　　“靠。”宋如玉笑骂，先一步走了出去。

　　明也抱着傻憨憨的星念走出去了，走到停车位前，他们看见宋如玉把欲给他开车的司机赶了下来，自己单枪匹马的上了敞篷车。

　　“真嫌命长啊。”明也道。

　　“……”星念，“你还愣这干嘛？”

　　“啊？”

　　“你真让他这样开车啊？”

　　“妈的，刚刚吃醋的不也是你。”明也拗了他脸一下，走过去。他敲了敲宋如玉的车，见他连安全带都不系就要踩油门。

　　宋如玉歪了歪脑袋，“干嘛？”

　　“我送你吧，笨蛋不介意。”明也大大方方的说。却惹得星念呆住了，他别扭的都不敢去看宋如玉了。

　　宋如玉对那个称谓只是笑了下，没评价什么。

　　“算了吧，我自己能开。”然后他捏紧方向盘，脚已经跃跃欲试的踩上油门了，“你们要是想被撞的话，可以继续挡着。”

　　他都这么说了，明也和星念也只能让开了，星念有些担心，但明也还好。他知道在孔智博死之前，这人不舍得死的。

　　但是下一刻，他就否认了自己的观点。

　　那人还没开出去三十米，就已经东倒西歪的要撞到树上了，这技术，着实不像个十年车龄的人。

　　“……你说我要是上去抢车，他会不会把我一起撞飞啊？”明也问。

　　星念不禁莞尔。

　　忽然，不远处的路灯下走出了一个人，他走至了那辆快撞树上的敞篷车旁，车开的很慢，他抬起手敲了敲车窗。

　　迷糊中，宋如玉其实看不见是他，但是他就是认出来了。

　　认出他的那一下，委屈劲就收不住了，泪珠一颗一颗往外掉。

　　孔智博皱了皱眉，“哭什么？滚下来，换副驾去，喝这么多开车，你是想上派出所还是想下黄泉路？”

　　宋如玉被他逗笑了，抹了把眼泪，开车门走了下来，忍不住的往他身上靠，这一靠头上绑的松垮揪揪就松掉了。

　　过肩的短发，有落至肩头，有落至背后，还有零散几根散在眼前。与刚刚在包厢里的诡计多端截然不同，此时的他把最柔弱的样子放在孔智博面前。

　　他很漂亮，有些微醺时，更让人爱怜。

　　孔智博想，如果自己喜欢男人，此时一定会亲他。

　　他接住宋如玉，让他依偎在自己身上。也是这会儿，他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人。那两人，同样在看着自己。

　　如果不是事实如此，大概谁都不会承认自己身上有和对方同样的血缘吧。

　　遥想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人还是没变，但心智早已不一样了。

　　星念看他的眼神少了胆怯，变得那么刺眼。而孔智博竟也能这么平静的看着他。

　　明也揽他入怀，亲着他耳朵说：“要是打起来，你先上车。”

　　闻言星念一愣，他抬头吻了吻明也的下巴，淡笑骂：“……笨蛋，我不会惹事的。”

　　明也不理会他，把他圈在怀里护着。

　　孔智博有些没想到，他喃喃：“这小子居然还和明也在一起。”

　　倚在他身上的宋如玉一动，踮脚在他耳畔，吹着暖风，说：“要是打起来了，我帮你。”

　　他此时醉哄哄的，却把最想说的话肆意说出来了，喝醉挺好的，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话不用瞻前顾后。

　　“喝酒喝傻了？”孔智博轻敲了他脑袋一下，“打个锤子，没空陪两个小孩玩。”

　　宋如玉一笑，揭他短说：“也不知道谁十年前跟两个小孩计较，还计较的可来劲了。”

　　“你他妈怎么喝醉了这张嘴也不饶人呢？”孔智博没忍住，咬了他嘴一口。

　　宋如玉怔住了，他茫然无措的望着孔智博。孔智博却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抱着他，给他扔到副驾上了。

　　他自己则是回到驾驶座上，给宋如玉系上了安全带，自己都没系，就踩上了油门，开远了。

　　宋如玉忽觉真的变了，以前的他一定不会放过明也和星念的，而这次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

　　他发昏的看向前路，看向原先繁华的新路段，已经人烟稀少，灯火通明的街道也只剩那么几条。

　　哦……已经过去十年了。

　　车一直开，偶尔掠过几辆车，宋如玉悄悄的往孔智博臂上靠去。孔智博习惯单手开车，被他枕的那只刚刚灭了根烟。

　　但他还是不满的“啧”了一下，“开车呢，真想被撞死是吧。”

　　宋如玉没回答，他细声问：“不是去相亲了吗，怎么过来了。”

　　“操，别提了，长得还没你好看。”孔智博回忆起那女的就无语，“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没工作没房子，还他妈不想怀孕。”

　　“你妈跟我立什么规矩，说什么钱包归她管，信用卡归她管，晚上不能十点后才回家，但她晚回家不能问，我他妈日……”

　　听他忍住没骂脏话，宋如玉乐了，他眼眸水灵灵的，“对象要比我好看？哥，你要求好高哦。”

　　“操……”你别往自己身上贴金。孔智博刚想骂，却发现他说的好像也没错，他苦恼的继续开车。

　　他不是安分人他自己清楚，条件差他也知道，他更明白自己是被宋如玉给惯刁了，但他也没办法啊。

　　宋如玉忽然开口：“其实……我朋友有个婚恋介绍所，里边的女孩比较拜金，但是都挺会伺候人的。”

　　孔智博瞥了他眼，问：“那和鸡有什么区别。”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啊，反正你不会缺钱的。”宋如玉玩弄着自己的指头，用力的掐着，掐出了一道痕，“你要需要，我去帮你安排。”

　　“你现在到底醉没醉？”孔智博问。

　　看他有条不紊，说话也不糊的样子，孔智博很是怀疑。

　　宋如玉学生时代不怎么喝酒，基本没醉过，孔智博也不清楚他醉了是什么样子。

　　“醉了啊。”宋如玉戏谑的口吻说，他抬头看天上探头的几颗星星，说：“所以你可不可以把我刚刚说的话当醉话，别去找女生了。”

　　他很爱吃醋，他想孔智博只是自己的。

　　孔智博骂了声有病，就没理他了。他转头又点了根烟，抽了半根才想起什么，问：“你怎么和星念他俩在一块？”

　　他又回想起宋如玉似乎说过他与明也认识，孔智博看向他，“你和明也很熟？”

　　宋如玉没一下回答，哼了会儿《囚鸟》才缓缓开口：“可以算是发小，关系不算太好的那种。”

　　孔智博半信半疑，他又问：“那你今天和他什么事？”

　　“哥，你这是查岗吗？”

　　孔智博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怂了，不皮了，轻声说：“谈工作，想挖他。”

　　“你想挖他？”

　　“嗯。”晚间露水重，宋如玉有些鼻音：“他十天给他那小破公司赚了二十亿的净利润，我怎么可能不心动。”

　　孔智博继续看他，但没说话。

　　宋如玉笑了会儿，他知道孔智博在想什么，他哄孩子似的吻了吻孔智博的下颚，说：“放心啦，没挖走，他不想赚钱，我挖墙脚第一次失败。”

　　“再说了，就算挖成功，我也不会让你职位低于他的，你放心。”说着又暧昧的吻了吻孔智博的耳垂。

　　孔智博嫌他这样搔地自己烦，空闲出的那只手把烟灭了，然后提着他的后颈给他摆正了。

　　宋如玉不满的趴在车台上吹气，就听孔智博又问：“你为什么想挖他？就因为他能赚钱？”

　　“不然呢？生意场上不讲恩怨的，我只看重他的价值。”宋如玉丝毫不在乎自己这一面被孔智博看到，“阿柒方司染，还有刘佳宁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夜深了，星星很亮，亮也没用。

　　“我得不到，至少他们得陪我一起得不到吧。”

　　他很了解明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胜过星念。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所有言语在一瞬之间会被明也看穿粉碎，所以他不掩饰。

　　明明白白的试探，明明白白的离间，明明白白的在他心里种下一颗谁也不能信任的种子。

　　哪怕明也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帮任何一方，这样也做了双重保险。

　　“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可没你阴。”孔智博随口一提，“明也可能会因为义气帮他们，但只可能为了利益帮你。”

　　宋如玉仔细的想了想，孔智博说的话，好像真的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他们是有情有义的朋友，自己只是个视钱如命的商人而已。

　　他早晚风里轻轻地哼着调。

　　“我是挺阴的，恨不得利用所有除你以外的人，包括我自己。”

　　酒精挥洒下的情话，总是最动听最潇洒最情真意切的。

　　*

　　回到家里，星念和明也都默契的没去开灯。星念迟疑了一下，才跪下去帮明也换鞋。明也把他拉起来，亲吻他问：“今晚做情侣好不好。”

　　星念被他吻的呼吸错乱，颤着声答应：“好……”

　　十指相扣，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平等关系下的性丨爱了。有多久，他们也不记得了，反正滋味还不错。

　　这样的体力可比被打流逝的慢，一次完，他还能坐在明也身上低头亲吻他。

　　明也躺着看他，他稍微用点力，问：“你今天，怎么会吃他的醋？”

　　星念轻哼了一声，“也没有吃醋，就是，就是……有点护主。”

　　“傻逼，找理由还找个这么烂的。”明也无情拆穿，他扶着星念的腰，“说不说啊，不说你自己动了啊。”

　　星念俯下身，贴着明也，含糊的实话实说：“……就是吃醋，他长得好看，比我有用，还讨人喜欢。”

　　他没理由的不自信一直是困扰明也的地方，即使明也这么宝贝他，他依然天天怕这个天天怕那个。

　　明也抱了抱他，对他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喜欢娘的。”

　　“可……我也被骂过娘啊。”星念弱弱的道。

　　“不一样。”明也玩了玩星念耳朵上的耳坠，把他拆下来又按回去，再给耳坠扣到锁骨钉上去，“你不觉得宋如玉比你更像女的吗。”

　　“因为孔智博喜欢女的啊。”星念想：如果他喜欢的是你，肯定也会按着你的理想型来的。

　　明也实在无奈他了，身下用了些力，还咬住星念的肩膀，像是惩罚他。他松牙说：“你能别这么没自信吗，我的理想型就是你，除你之外我也没喜欢过谁啊，笨比。”

　　星念躺在他胸膛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傻逼。”

　　明也把他抱起来，走出卧室，进了浴室，再把他扔进了浴缸。

　　深夜，星念没征兆的睁开了眼，他穿上浴袍站到了落地窗边。天还没有要亮的痕迹，还是漆黑一片。

　　他小心翼翼的望向明也，忍痛的闭上了眼。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可我只是你的附属品，我怎么能不怕。”

　　星念跪着把明也的脱鞋摆放好，才轻轻爬上床，他想抱明也，却怕吵到他，只敢占着床的四分之一，患得患失的进入梦乡。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没把玉玉的A写出来！！我的飒玉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