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灵师》木乙未

6、第五章 双双被抓

　　第五章双双被抓

　　不要惹杜十娘！不要惹杜十娘！不要惹杜十娘！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摘自顾江的契灵师笔记

　　到了半夜，顾江偷偷地从床上爬起，看了看其他三位室友，发现他们都没有动静，就悄悄地溜出了门。

　　不想，303寝室有另一人其实也准备要出去，心上存着事一直也没睡，听到顾江的动静，也跟着出了门。

　　等快要临近那栋乐菁菁跳楼的实验楼，顾江就急急地呼唤杜十娘。杜十娘果然如她所说，立马出现在他身前。

　　“好浓厚的怨恨气息，一定非常美味！呃，怎么，还有一股不愉快的嫉恨的气息，不过，若胡四姐在此处，必定会非常喜欢的！”

　　“我今天遇到一个刚诞生的鬼魂，你帮我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对？本来小悦也是可以判断的，但是她若真是个恶鬼，我和小悦都没什么自保能力。”

　　不待顾江把话说完，就冲出一个人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此人正是郁松。

　　“你在跟谁说话？你是要到实验楼去是不是？”

　　郁松质问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在夜晚这带着些微寒气的寂静校园里显得那么掷地有声。

　　顾江没想到会被抓包，他偷看了一眼杜十娘，发现她根本没有解围的念头，反而一副好整以暇地在旁看好戏的态度。

　　他只好呐呐地对郁松解释道：“我……我只是在自言自语，对，就是自言自语。”

　　这个解释谁也说服不了，连顾江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所以，他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一个字时几乎都已经是无声了。

　　“这是去实验楼的路，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你才会半夜去看看！平时有八卦或者热闹，你从来都是能避就避，这次你若不是发现什么特别重要的、只有你才能知道的信息，你绝对不会重走这一趟！”

　　不得不说，他们不愧是同一个寝室四年的室友关系，对彼此都非常了解。

　　可是，不是顾江不想对郁松解释，而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起，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就连他这个亲身经历的人都是缓了几天才慢慢去尝试接受的。

　　“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我不相信菁菁会自杀，即使她一开始是要自杀的，等到她知道跳楼真的会死人的时候，她会离开楼顶的。她绝对不可能会从楼顶坠下的，一定是有一双手把她推下来的！我不相信那些警察，我要亲手查出是谁害死了菁菁！”

　　顾江从来没有在郁松的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悲伤、绝望、哀求、痛苦，种种情绪使得他俊秀的脸都显得有些狰狞了。

　　郁松的话乍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合乎道理的逻辑在内，但他了解郁松，了解他不会如此胡言乱语的，其中也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在。

　　顾江回想从大一入学以来，郁松就是全校的学神加男神，不熟悉他的人可能会被他头顶的种种光环所迷惑，以为他高冷到难以接近。

　　但实际上，郁松是一个护崽的老妈子性格，外人看起来他很高冷，但实际上只要与他熟悉后被他放入保护圈的人，他就会总是操心个不停。不管是乐菁菁，还是303寝室的其余三人，都是被他护在羽翼下的人。

　　明明他们303寝室是各个专业的大杂烩寝室，有公共课的时候，只要他们寝室其他人想去上课，郁松总是会替他们占座。而且数学等所有人都要学的这类学科，一到考试前期，笔记也好，帮他们补习也好，郁松是能帮他们三个的都帮了。

　　他们三人其实都不是自制力强的，平时作息总有些不规律，平时也只有老妈子性格的郁松会记得顺便替他们带下饭。不熟悉的人根本不会想到郁松他长着那么一张超级帅脸，居然会反差形象地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他们唠叨个不行。

　　不要说这些占座带饭平时补习的种种都是小事，这些小事郁松都做了整整四年，更别说他们整个寝室四人四年一同度过的那些欢乐的、痛苦的时光，他们因此而结下的深厚情谊。

　　更何况，郁松还是寝室唯一知道他“那个秘密”的室友，不仅一直为他保密，还依旧如常和他做朋友，直到现在也没想过因此作为筹码，这真的很难得了。

　　最终，顾江抵制不住松口了：“兄弟，说出来你有可能不相信，我突然觉醒了阴阳眼，能看见鬼魂。我看到了乐菁菁的鬼魂，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想再去看一眼确认一下真相。”

　　顾江虽然没有提系统的事，但关键的事情他都透露给了郁松，他相信郁松可以保守任何秘密。

　　郁松沉默了一瞬，松开了抓住顾江的手，说了句：“我相信。”

　　现在，他是能够相信一切能够让他找到真相的事，犹如抓住那最后一棵稻草。

　　“你刚才是在和鬼魂说话？可是菁菁？”问完，郁松也觉得与顾江说话的鬼魂并不是菁菁，只是仍抱有弱小期盼。

　　顾江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其他鬼魂，只有鬼才了解鬼的事情，我是寻她帮忙的。乐菁菁的鬼魂应该还留在她死亡的地点附近，应该不会离开太远的。”

　　***

　　他们原也离实验楼没多远，不多时，就来到了事发地点楼下。

　　当时此地围着大量的学生，现已空荡荡的无一人，乐菁菁残留的血迹还留在原处，被警方的警戒线包围着。

　　当时，他们其实都离案发现场有些远，根本就不清楚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唯一确切见到的就是乐菁菁坠落在他们眼前，以及那大量鲜红的血迹蔓延。

　　顾江在楼下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乐菁菁鬼魂的身影，看了一眼杜十娘。杜十娘用手指了指楼顶，就不说话了。

　　顾江对郁松摇了摇头，表示楼下没有乐菁菁的鬼魂。

　　“去楼上看看吧，我也不相信菁菁是自己主动跳下楼的，我总要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证明是其他的原因。”

　　郁松二话不说，越过警戒线，朝实验楼里楼梯口处走去。

　　***

　　顾江和郁松深夜走在这快要废弃的实验楼里，楼中到处回荡中两人的脚步声。只有顾江知道他们身边还实实在在的跟着一个鬼灵——杜十娘，现在要去见另一个货真价实、不知深浅的鬼魂。

　　学校的教学楼一般都是五六层的矮楼，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电梯，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在黑魆魆的楼道里默默前行。

　　教学楼可不像公寓楼，有声控的电灯开关，再加上这是实验楼，实验楼里的教室也不适合晚自习和通宵，所以实验楼里的电灯电力开关到晚上是被学校关上总闸的。

　　所以，他们两人只能用手机做照明，一路沉默地往上走。

　　***

　　等他们一出楼道口，就看到对面那一排中间部分已经缺失的栏杆。

　　郁松正在思考那些栏杆是怎么造成的，顾江目光也在四处逡巡，寻找乐菁菁鬼魂的身影。

　　却不想，从他们身后窜出一个黑影，快速地抓住顾江的右手，将他铐在右边的栏杆上，而郁松虽然马上意识到有人，也来不及防备，一两招就被打趴下了。

　　顾江瞪了一眼就在他身旁的杜十娘，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救他。

　　杜十娘笑盈盈地回了一句：“公子不是要妾身不要随意现出身形吓到人吗？”

　　杜十娘坦荡地回话，也不怕另外两个普通人类能够听到她说的话。

　　好吧，顾江承认他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他不相信杜十娘发现不了一个普通人类的存在，却完全没有出声提醒他。

　　抓住顾江和郁松两人的正是去而往返、早在实验楼顶的警察队长——廖阳。

　　“按照大数据统计，第一时间回到案发现场的极有可能的就是真凶，不知道你们两位是不是属于这一类呢？”

　　郁松听到廖阳的怀疑，眼中闪过一抹狂喜，丝毫没有被当做嫌犯的困扰，反而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警方没有把菁菁的死亡定义为自杀，而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