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灵师》木乙未

37、第十二章 规则武器

　　第十二章规则武器

　　顾江听完顾秀的整个故事后，首先还是记得拿出笔记本将一些要点记下，然后就是沉默。

　　顾江其实总能看到受害者的悲惨不幸，顾秀无疑是整个案件里最大的受害者。

　　顾江一直能从小悦的态度里看到他其实希望他走上契灵师的道路，彻底解决异度空间的问题。

　　可是，顾江一直在犹豫，他怀疑失去自由成为契灵师的灵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就这样让他们被异界管理部门派人打散，游离在天地之间，等待着某一天重新凝聚会不会对灵反而更好呢？

　　灵的存在本身是一件好事吗？大部分灵诞生于负面能量中，靠吸取同属性的负面能量存活。他们时时刻刻被负面能量吸引，又能够时刻感受到自身负面能量带来的痛苦。

　　这些灵甚至需要靠痛苦来证明自己是存活着的。

　　因为这个原因，杜十娘的脾气就没有细柳好。

　　细柳作为魂灵是没有这个负担的，杜十娘却只有待在顾江身边或者灵空间里才会有正常的感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杜十娘才愿意和契灵师订立契约，但其实看她的种种行为又与此不符。

　　他现在居住在男生寝室造成灵的不方便，可杜十娘宁愿放弃灵空间，独自承受着鬼灵生来就有的痛苦，也不怎么出现在顾江的身边。

　　所以，顾江怎么也想不通，处处表现出热爱自由的杜十娘为什么会愿意接受契灵师的束缚。

　　再者，在他与灵建立契约的时候，顾江觉得不仅仅是灵失去了他的自由，他同样也失去了某种自由，因为他同样背负了对方的命运，他要为对方的一切负起责任。

　　顾江能清楚感受到契约灵所做的恶、所为的善都会给他造成影响。

　　仅仅是这些，他根本无法将杜十娘和细柳这样鲜活的人物当做游戏里的那种放置工具人，有战斗就召唤出来，平时就无视他们。

　　因此，自从杜十娘和细柳出现后，他都是放她们自由行动，再也没让她们进过灵空间。

　　甚至，因为细柳对商业兴趣浓厚的缘故，本准备在毕业后才正式开办的零亦事务所顾江也全部放任细柳去施为。

　　顾江更希望细柳能对其他商业感兴趣，他甚至能为她去向裴君豪借钱作为创业的初始资金，只希望她别一直将目光放在零亦事务所上，那样顾江甚至愿意放细柳去自由活动。

　　因为，顾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心脏，能够担负起其他人的命运前途。

　　***

　　顾江和子桑予一起回顾府的路上一直情绪不佳，子桑予以为顾江是又被顾秀的故事弄得致郁了，觉得顾江的心理素质是真不行，最好还是不要进入他们的圈子。

　　回到顾府后，和司徒静汇合在一起后，他们三人就开始参考顾秀身前的个人经历推测这个异度空间的死亡规则。

　　不可传谣是他们已经证实的第一条死亡规则，这也是于雅叶会死亡的原因。

　　前两个丫鬟身份的死亡女孩就只是因为没有遵循这个异度空间给你的身份，看来顾秀是强制要求进入异度空间的人乖乖陪她玩这场身份游戏，这算是介于死亡和非死亡规则之间。

　　如果实力强大，是不必管异度空间给你的身份的。

　　子桑予对司徒静说道：“你也是女性，你的想法可能更贴合顾秀，你想想哪些事情更可能戳到她的爆点。之后，看看我和顾江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傅祥斌的死亡可能是因为情感欺骗。”司徒静想了想，“顾秀的悲剧就源于一场身份欺骗造成的情感欺骗，而傅祥斌去见顾秀那晚之前，按照钱胜成给他支的招以及设计的人设，那么他的一言一行几乎都不是自己的，全都是假的。钱胜成做的红娘事务所不正是在进行这种情感欺骗,顾秀被傅祥斌的虚假惹怒并不奇怪。”

　　子桑予大人似的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第二条死亡规则应该就是与情感欺骗有关。但是钱胜成的死亡就很奇怪，他应该的确从于雅叶那得到一些有用信息，知道顾秀会讨厌如同梁尚宾那样粗鄙的人，所以故意在孟夫人面前展露这一点，为何还会被孟夫人选中？”

　　“这点我也觉得很费解。”司徒静也感到很迷惑。

　　这点顾江却很清楚原因，因为他知道顾秀是一个魔灵，她其实在某些方面与生前的顾秀想法是完全相反的。

　　司徒静和子桑予因为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清楚钱胜成踩到的是什么死亡规则，但是顾江却对此一目了然。

　　“是父母之命。”顾江肯定道。

　　子桑予听到这个答案仔细想想，觉得可能对也可能完全走偏，因此皱眉不语，思考这种可能性。

　　司徒静倒是若有所思，其实司徒静最开始以自己的性情也想到了这条死亡规则，但是结合顾秀生前的事迹，她觉得顾秀与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两人不能完全相信这个答案，顾江将杜十娘搬了出来。

　　“我的灵告诉我，这个异度空间的掌控者是魔灵，所以她的性格相对生前会有巨变，所以她可能会很厌恶她生前所遵守的信念。父母之命其实既是她曾经遵守过的信条，又是她曾经反叛过的。他和鲁学曾的婚约源于父母之命，婚约会起波折还是因为父母之命。不管是遵守还是反叛，父母之命带给顾秀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她可能会厌恶一切利用父母之命的人，不管是利用它促成婚约还是利用它毁掉婚约。”

　　子桑予和司徒静对顾江的这一说法其实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但还没有百分百肯定。

　　顾江在子桑予和司徒静面前从来没有避讳过灵这个称呼，甚至杜十娘和细柳的名字都未做修改。

　　但是，他们二人都没有对此有特别反应，只以为是顾江自己取的名字。至于灵和鬼的称呼区别，他们同样没放在心上，也只当做是不同流派对同一事物的不同称呼。

　　子桑予最终做下决定：“这个父母之命的死亡规则有八分的可能是正确的，暂时将之确定为死亡规则，但是在与钱胜成当初相同的行为前还是最好三思。三条死亡规则，算是异度空间规则经常出现的上限次数。这个异度空间很可能已经没有其他的死亡规则，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至少可以确认之后的安全。现在，其他一切按照异度空间里的土著安排来，只要安心等待救援队伍的出现就可以了。”

　　顾江在笔记本上重重地写下这三条规则，发问道：“救援队伍来了之后，会怎么对付这个异度空间掌控者？”

　　这个司徒静最有发言权：“应该先是来一个小队进来这个空间试探死亡规则，这个过程我们已经替他们完成了，到时他们就会通过假‘身份’资格木牌的特殊性离开异度空间。之后他会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给外界的技术人员，然后根据这些死亡规则临时制造对应的规则武器，让其他人将武器和人员再次运送进异度空间。”

　　“规则武器的制作原理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司徒静作为异界事物管理部门的外编人员是真的不清楚，反而将目光转向了还不算进入异界事物这行的子桑予。

　　顾江也跟着望向子桑予，觉得有戏。

　　子桑予郑重地咳嗽了一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制作规则武器的技术没有那么强，我看着师父做也学会了，难得的是制作规则武器的原材料。这些一直都是玄界事务局提供给我们的，制作方法一直是秘方，谁也没有反推出来。材质有两种：一种是通过灵力写下符文的墨，一种是能承载下规则的载体。”

　　顾江听着这两种材质和规则武器的描述总觉得有点耳熟，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因为这些材料太珍贵了，师父是碰都不让我碰，但是我还是出于好奇，偷到了一点点符文墨，要不是我与时俱进，用科学去研究玄学，拿着这些玄学墨去化验，还发现不了它的奥秘。不过，还真让我发现这种墨绝对是用了某种特殊生物的血液稀释几万倍制成的，配方很简单，找到那种血液的来源就行。”

　　“血液？！”顾江惊呼道。

　　他终于知道与这两种描述相似的是什么了，是他的灵空间和血液。

　　灵空间展开后像一张卷轴，但里面其实是有真实空间存在的，可以让灵在里面休养生息，其实有讨厌灵空间的杜十娘，就有瞳人、耳中人等灵智还较为懵懂的灵是非常喜欢灵空间的。

　　当时小悦就是让他用血液在灵空间上写下双方都遵守的条件，订立契约。

　　这些描述与规则武器是那么相像，甚至他可以确认自己的灵空间与他们所说的规则武器绝对是完整版和精简版的区别。

　　甚至他们的规则武器都沦为了一次性物品，当然规则武器使用过后并没有坏，但是很少能被用到下一个异度空间。

　　那么现在，他要做些什么吗？

　　如果、如果，那些符文墨真的是用他的血液制成的，那么救援部队过来处理和他亲自下场有什么区别？

　　异度空间的克星是只有契灵师，还是只有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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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