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灵师》木乙未

34、第九章 死亡规则

　　第九章死亡规则

　　虽然顾江和子桑予以及司徒静的最终目的不一样，但是他们的想法行动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能空等待，而是去了解这个异度空间的死亡规则到底是什么？

　　顾江在这之前完全没接触过异度空间，因此询问道：“你们觉得傅祥斌到底触犯了什么死亡规则呢？”

　　司徒静回头看了眼还在桂花树下轻轻摇晃的尸体：“现在还不清楚，死亡规则需要从异度空间掌控者的个人经历去推测，这些都能从异度空间里找到答案。不过，傅祥斌的死亡方式这么特殊，也许本身就是一种提示。”

　　子桑予昨晚已经使用大量灵力打破认知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木剑，此时正佩戴在身侧。这时，子桑予已经保持着武器始终握在手中的警惕。

　　“异度空间就是这点不好，你如果不去探索它背后的故事，永远也无法得知它的必死规则。但是，如果你积极去探索，一个不小心又容易在无意间触及到它的必死规则，危险性也大大增加。没有‘身份’木牌来做最后的保障，对于规则的试探实在是太过束手束脚了。”

　　这时，不在顾江身边的另一个瞳人好像看到了什么有用信息，眼眶里的这个瞳人发出热量提示顾江。

　　顾江于是请司徒静和子桑予来到自己的客房观看“现场直播”，顺便从司徒静那拿回暂时用不上的耳中人，让他去找另一个瞳人，让音画能够同步。

　　顾江扫视了一下房间，发现没有什么好观看的媒介，无奈自己去打了一盆水，将之放到桌面上。

　　等瞳人在水面上显示出画面时，他们五人齐齐围到了桌前，探出了脑袋。

　　印入水面的首先的是整整齐齐一排排的牌位，着实将顾江几人吓了一跳，他们再仔细一看，原来这是顾府里的祠堂，那些牌位都是顾家的先人。

　　接着，画面转向一对中年夫妻，其中的妻子正是孟夫人，另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显然就是顾府的男主人——顾佥事。

　　顾佥事正恭敬地给顾家的列祖列宗上香，并欣慰道：“幸得列祖列宗保佑，我顾家后嗣有人，宗祀得以奉养不绝。”

　　接着，一对年轻的夫妻将他们身旁年龄较小的男孩推到顾佥事的面前。

　　顾佥事慈爱地摸摸了小男孩的头，转而吩咐孟夫人道：“快，快将我乖孙计入我顾家家谱。”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复杂的入谱流程，直到一切完成后，顾佥事才松了一口气，彻底放心下来。

　　最后，顾佥事带着一张大大的笑脸转向那对年轻夫妻中的男子：“贤婿呀，咱家国子监的名额你不用担心，我只有你一个女婿，不给你能给谁呀。甚至顾家在我百年之后，不还是要交到我乖孙手里？”

　　那男子——鲁学曾牵过妻子田氏的手，一起向顾佥事行了个大礼：“小婿一定不辜负岳父的期望，发愤读书，考个进士回来，光耀门楣。”

　　“好、好，好！”牵着入谱为顾姓小男孩的顾佥事高兴地连说了三个好字。

　　之后就是这几人的日常活动，瞳人应该不知道该跟着离开的谁，因此单方面结束了这场“现场直播”。

　　顾江他们几人也好好好讨论了一下，这个顾府到底藏着异度空间掌控者什么样的故事？

　　司徒静作为一个女人，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孟夫人的年龄不对。

　　“你们有没有觉得水幕里的孟夫人比我们昨晚见到的孟夫人要苍老很多？而且，孟夫人整个人看起来要悲苦很多。”

　　子桑予则点出了大家都注意到的最大疑点：“顾老爷为何说他只有一个女婿，女婿身旁的妻子却不是顾秀。也就是说在这一幕里，顾秀已经死了？”

　　“这是不是在表明，同一个顾府里，还存在两个时间点？还是，我们外来者见到的都会是顾秀死前的场景？”

　　顾江肯定了子桑予的猜测：“不用怀疑，我在牌位里扫到了顾秀的牌位。”

　　顾秀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只靠这单单一个事情也没法做出判断。而且，他们一进顾府面临的就是顾秀选婿，怎么也和这有些关系。

　　***

　　另一边，钱胜成安抚好三个女孩子，迅速重新成为她们的主心骨。

　　“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老板不老板了，我比你们还要危险，今晚就可能要去面临顾府的小姐，此去可能凶多吉少。”

　　于雅叶刚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听到钱胜成这样悲观的话语，不仅悲从心来，呜咽着说道：“老板，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总有一天还是会死的。”

　　钱胜成点名了异度空间的危险后，又给出了希望：“看到了那个敢检查尸体的女生没？和她聚集在一起的都是认识的、一伙的，他们都是玄界人士。你们和她接触的时候，她有没有跟你们透露什么保命的法子。”

　　于雅叶思考了一会，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白巧冰不知是不是因为工作中说了太多的话，平时则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次依旧没有开口。

　　倒是，简妍秋想了想：“在古淑死亡后，那位司徒静姑娘倒是提醒过我们不要违逆管家婆和孟夫人的命令。”

　　钱胜成想了想，这个法子对女生保命可能真有用，但对于他来说，如果他被选中，乖乖听话不一定会有个好结果。

　　钱胜成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就没有说别的？”

　　简妍秋无奈摇了摇头。

　　钱胜成想了想，说道：“我这边那个子桑予一脸瞧不起普通人的样子，他们是一伙的，也不知道那位司徒静是不是也这么对你们？”

　　于雅叶总算有可以回答的问题了，连忙抢答道：“司徒姐姐没有看不起我们的样子，只是让我们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过，司徒姐姐提到……呜呜，老板，是不是我们出去后会被警察抓去坐牢？”

　　于雅叶的思维天马行空，上一秒还在担心会死在异度空间，下一秒又在担心回到现实世界要面临的问题。

　　钱胜成哪里还管得了回到现实世界要面临什么，反正再怎么严重也比不上他现在的处境，更何况他在办红娘事务所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脱罪了。

　　“于雅叶，你认真一点。现在，还是保证性命要紧。他们有一个团队，我们这些普通人也联合起来，互通消息，说不定能找到一线生机。”

　　于雅叶懵懂地点了点头，简妍秋表示了同意，白巧冰则没出声。

　　“你们可以利用丫鬟的身份和顾府里的一些下人探听探听消息，我呢，既然可以外出，我就在府外打听消息，补全你们不能外出的缺点。”

　　***

　　就如同钱胜成对队伍中男女的分工一样，顾江等人也是同样的安排。不过，司徒静可没打算从仆人那里打听消息，而是看能否在顾府进入另一条时间线。

　　顾江和子桑予出了顾府走到街上去找路人打听消息，得到的都是行人一脸讳莫如深、不愿多谈的答复，甚至有人一听到他们的问题就直接逃走、唯恐避之不及。

　　“看来，府外进入的是事情已经发生的时间线。”顾江对子桑予无奈说道。

　　子桑予朝四周打量一下，石城县表面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县城，县城里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子桑予甚至还听到他们谈论多年前奉差巡按江西的陈御史要经过石城县的话题，这个官员还未入境就引来了颇多的谈资，看来百姓对这个陈御史印象很深。

　　“什么都没探查到，只能说明我们查找的方向不对。异度空间里一定隐藏着掌控者本身的故事，这是他们执念形成的因，没有这些因他们连自身存在都有问题。这些事情是不可能隐瞒住的，只能明天从其他方面入手。”

　　回到顾府门前，顾江看着顾府大门上的牌匾，只觉得那两个字上面渗透出鲜红色的血来。

　　“你觉得今晚还会不会出事？”

　　“谁知道？不过我们今天什么都没有查到，也等于触犯到死亡规则的概率会比较低，其实在某种情况下也代表着安全。”

　　钱胜成看见顾江和子桑予回到顾府，庆幸他们这些玄界人士也被困在这儿，而且晚上被选中的概率一下子由百分之百变成了三分之一。

　　可是，被顾府招待过晚餐的三人并没有被通知必须要有人去见顾秀小姐。

　　钱胜成高兴地说道：“所以，和顾小姐叙话是全凭自愿，是不是只要我们每晚安静呆在东厢客房就不会出事？”

　　子桑予没有肯定钱胜成的猜测，顾江就知道答案是不一定。

　　果然，等他们要回到各自的客房休息时，丫鬟就来通知孟夫人的传话，顾府的男主人顾佥事明天要对他们进行考校，从中挑出合适的女婿候选人。

　　顾江和子桑予对这一变故到没怎么奇怪，钱胜成一下子就懵了，他什么都没准备，短短时间内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情报。

　　再看顾江和子桑予都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钱胜成更觉得自己危矣，觉得明天被挑中的一定是自己，后天早上可能自己也会同傅祥斌一样挂在后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