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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重续红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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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本君的女儿，断不会委屈了你，全部礼数用度皆按山下规矩置办，若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
“父君！”成婉婉顷刻红了眼，“你不要我了吗？”
乾子归一怔，若说他之前还有些顾虑，此刻他已尽数打消，成婉婉无能为力的委屈模样，太像太像他的小离了，他绝不能再让她步小离的后尘。
“听义父的，我不会害你。”一句话堵住所有的可能。
“……能不能再给我两年的时间。”成婉婉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以退求全。
乾子归沉默地盯了成婉婉半晌，直到把成婉婉盯得全身发毛，才幽幽说道：“两年后我若是接不到你，我就算把须弥山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若是不想让别人受难，就给我老老实实健健康康地待着，往后不要再用这么多血量育草了，一两滴足以。”
“婉婉明白，谢过义父。”她跪了下来拜了大礼，悄然把脸埋在了两臂之间，掩饰煞白的脸色，她知道，逃，是不可能的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叶声日夜关注着那块玉石，把精力都花在了上面，平日里除了师尊每日教导习剑和去煎雪堂领餐食，他总把自己关在屋里，谁叫也不出来，秦伊秋和金宇总说他像魔怔了一般。
“师兄，你整日把自己关在那间小屋子里是在造什么秘密武器吗？”终于，金宇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叶声还餐盒的机会，在煎雪堂揪着他问个没完没了。
“没错，是秘密武器。”叶声促狭一笑。
“很厉害吗？”
“厉害。”
“有多厉害，能给我看……”
“不能，不过你以后会经常见到。”
叶声不留情面地结束了这段没有营养的对话，急匆匆赶回霜盏别苑。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给这块玉佩装上短绳，这样师尊就只能将它戴在腰间，他本身就是张扬的个性，自然也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师尊是属于他的。
指腹下是凹凸起伏的图案，皆是他一刀一刻亲手雕出来的，尽管不如世面上卖的精致，可他却觉得，这块玉佩是最配得上师尊的饰品，他早就幻想有一天，师尊那令他垂涎的腰上能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就快要实现了。
“叶声，你在里面吗，明日闭关之后你要遵守……”易初辞站在门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来到了叶声门前。
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露出少年欣喜的神色，少年扯着易初辞的手腕把他拉进了房间。
自表白以后，叶声时不时表露出超乎寻常的热情，他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慢慢接纳，仅仅用了一个月。
“师尊，你把眼睛闭起来。”叶声拉着他坐下，心情颇为愉悦。
易初辞的身体一僵，迟迟不肯闭上眼睛，恍惚地看着叶声。
反应过来的叶声瞬间涨红了脸，他克制不住贪念，总是有意无意地亲亲抱抱师尊，估计把师尊整怕了。
“师尊……我保证，这一次绝对是真的，不骗人。”叶声眨了眨他无辜的大眼睛，态度诚恳——他总是用这种无害的模样唬人。
果然，易初辞妥协了，他将带着凉意的凤眸闭上，立刻少了几分凌厉，出众的五官冰雕玉琢般纯洁，无端升起一股敬畏之意，好像连碰一下都算染指。
他感到腰间有一丝酥痒的感觉，有一双手攀上了他的腰带。
难道叶声色心不死？他拧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儿要不要将这两只咸猪手拍开，就听到叶声说：“好了。”
随后那两只手也撤了下去。
他埋下头看到自己的腰间挂着一块青白相间的玉佩，略一打量觉得没什么新奇的，可是细看之下，他发现那一块青色的玉被雕刻成了人的形象，白玉被雕成了密密麻麻的竹林，青衣人影在竹林的掩映下分外醒目，如同画龙点睛，添了神采。
不用想也知道，竹林里的青衣人就是自己。
易初辞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佐料瓶，五味杂陈，甜味最浓，怪不得最近叶声的眼底总有青黑。
易初辞沉默不语，叶声心中打起鼓来，他试探说道：“师尊，你是不是又想拒绝，我知道我的手艺还不算精到，刻得粗糙了些，要不然我再拿回来加加工？”
“哪有把送人的东西往回要的道理呢？”易初辞莞尔，“谁说我不要。”
师尊很少笑，叶声看呆了。
“你越发会讨好人了。”腰间的玉很衬他的气质。
“我只讨好你啊师尊。”少年的尾音拖得又长又娇，星光似的眸子正闪闪发光。
“两年后你就成人了，要学会稳重些，你的加冠礼为师已经命人着手准备起来了，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易初辞被看得心慌，敲了敲桌子以示提醒，口中念咒，一张加冠礼的清单赫然出现在两人之间，易初辞松了口气，被人凝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叶声并没有看那张表，轻轻地侧头笑道：“师尊办的事我没有异议，不过我有两个要求还望师尊答应。”
“你说。”
“其一，我希望师尊能亲自帮我取字。”
须弥山的在册弟子无论是及笄礼还是加冠礼都是由掌门主持，赐字赠礼，这一项环节已延续百年，即便叶声十分不愿也不能轻易更改。
“这不难，我会与掌门商议，我赐字，他赠礼。”易初辞点头。
“其二，师尊，我想要你的答案。”叶声轻轻搂过易初辞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念道，吐气如兰，恰到好处得喷洒在他的耳垂处，温热湿润的气息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直往易初辞的耳朵里钻。
许是愧疚心作祟，易初辞忘了推开他。
翌日，易初辞从叶声的屋子里走出来，他是确保了自己布下的结界万无一失才离开的，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去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不能再拖。
北斗殿里的气氛极其凝重，季阑星焦急地来回踱着步，不一会儿参商真人与忘馐真人有说有笑地跨进北斗殿，人终于齐了。
“我说大师兄呐，这平日无事的叫我们过来作甚？我若不是死于自己研制的毒药之下，那一定就是被你烦死的。”说话的人便是参商真人，他东歪西倒地“躺”在椅子上，一只脚还搭在椅背扶手的地方，他一向厌弃各种繁琐的规矩条例，一门心思泡在他的三七堂研究制毒，他有一个伟大都目标，就是此生能死于自己研制的奇毒。
“我不是帮着四师弟说话啊，不过大师兄你也是，都当掌门的人了，怎么还摆着这种水果，干瘪瘪的太难嚼了，改日去我那儿吃最水润的天参。”忘馐真人吐出一口果肉，嫌弃地摇摇头。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三人皆以师兄弟相称，过得就如同天尊没离开的时候一样，即便都是几百岁的人了，他们还是会经常私下里打打闹闹。
唯有易初辞缄口不语，从不与季阑星开玩笑，他们早已习惯，易初辞沉稳内向的性格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融不进他们打趣的谈话实属正常，排行老三的清洛真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便能直击要害，一语点醒梦中人。
“哎哟，师弟你腰间的这块玉挺特别的，鲜少看你戴啊。”忘馐真人一眼就注意到了易初辞新增的配饰，刚想凑近看看，就被易初辞挡住了眼睛。
“说正事。”易初辞道。
“哪次召集你们过来不是大事啊，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季阑星恨铁不成钢地瞟了眼端坐的易初辞。
“哦？这可不一定，上一次开会是女因为修房里闹了耗子，上上次是把灵兽养得太肥取不出妖丹，上上上次……这一次又是什么‘大事’呀？阿初你知道不？”忘馐真人一边细细数着，一边对着易初辞挤眉弄眼，想逗他多说几句话。
“知道。”易初辞答得精简。
“什么事啊，阿初居然比我们先知道。”参商真人忽然坐直了，看起来十分感兴趣。
易初辞很少打理山门的事物，对任何事都不太上心，唯有修炼能引起他的注意，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飞升成仙的不二人选，连他自己也觉得，若他的时间不用来修炼，就太浪费了。
“就是他自己的事，他居然…想要重续红线！”季阑星咬紧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犹如一个惊天炸弹，三人都默契地闭了嘴。
斩断红线是通往飞升之路的捷径，所以但凡灵根超凡之人都会选择在成年之时斩断红线，自愿断了与红尘的联系。
须弥山的四位真人全部斩断，这些年都安然无恙得过来了，怎么突然就阿初想要重续呢。
“阿初，我认为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它会影响你的仙途……”忘馐真人道。
“以我的修为，影响不大。”这句话说得狷狂傲慢，可确实也是事实。
“重续红线对你的损伤有多大你知道吗？不仅灵脉会受到冲击，你的命运也可能会随之更改。”参商真人权衡开口，他的语气中也透露着不赞成。
“命运更替，皆是上天的安排；前路如何，要靠我自己走出来。”易初辞依然不为所动。
“……”季阑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劝的话他早就说了一箩筐，可眼前之人固执得根本不入耳。
“我记得……师兄的大弟子也干过这件事，后来似乎就没回来过？”忘馐真人瞧了瞧一旁脸都气绿了的季阑星。
“提那孽徒做什么，也就是我当初一时心软，为他重续了红线，哪知这小没良心的居然学会了私奔，几十载过去了连封信都没给我寄过。”季阑星气得直敲大腿。
“我就说嘛，怪不得大师兄再也没收过弟子，原来是怕再次被骗啊哈哈哈……”参商真人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我不会离开的，请师兄为我续线。”易初辞敏锐地捕捉到季阑星的气愤的原因。
“……你当真想清楚了？”季阑星于心不忍，是他亲手把这个孩子带回了须弥山，这么些年他亦兄亦父亦友与阿初为伴，若是阿初想走，他真的会舍不得。
“一切后果，我甘愿承担！”
忘馐真人咬了口自备的灵果，点了点头：“此事，我与参商皆无意见，师弟的路，还得看他自己愿意走才行，勉强不得。”
“罢了，你随我来。”面对阿初，季阑星永远在让步。
等两人走远，忘馐真人与参商真人忍不住地八卦起来：“你说我们的小阿初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娇花。”
“也许不是娇花，娇草也说不定啊。”
五感敏锐的易初辞不由得脚下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反思
昨天吃瓜吃到撑
没来得及码字呜呜呜
下期预告：
讲一讲阿声他是怎么来的吧
爹娘相遇的时代背景
下下期预告：
阿声出关
（两年闭关了个寂寞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