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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赖上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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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声道歉就将此事不了了之。
孟颐非为叶声忿忿不平,叶声却没什么太大反应,他已经达到了目的,让韦瀚失去了竞争资格,成王败寇,剩下的路,许缘君会好走很多。
每每晨课结束,孟颐非总喜欢扯着叶声陪他完成课业,原因无他,叶声的脑子比他的好使。
“小声声,今日是各门派离开的日子,我们要不要去送送啊?”自从叶声醒来以后,孟颐非对他的称谓从“小桐桐”变成了“小声声”。
“须弥山的人…也离开了?”不知怎的,脑海里那抹冷静禁欲的身影挥之不去,叶声还想去见见他,可是两个世界的人见了也没用,叶声生生止住这个念头。
“你很闲吗?伯父布置的功课做完了?”
只见孟颐非哭丧着脸,叼着一支笔趴在桌子上,咒文经书一类的纸卷被一算盘代替,“你该唤我爹为义父,从他得知我没有修炼天赋以后,日日督促我练习算术,算的我头疼。”
他忽然丢开那只笔靠近叶声,眼里盈满亮亮的光:“咱们去和青衣哥哥道个别怎么样?”
“你倾慕他?”叶声皱着眉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有来得及阻止这份嫉妒。
啥?孟颐非也愣住了,心里止不住的咆哮:小声声啊,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到底是谁倾慕他,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叶声烦躁地站起身,一把推开孟颐非的大脸:“你要去便去,我先回房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一听到孟颐非提到这个名字他就浑身不舒服,就好像属于自己的宝物被人窥探了一般,不对,那个人并不属于他。
孟颐非还是愣着,明明啥也没干怎么就惹得叶声生气了呢。
……
叶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才浮现在脑海中的人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跟前,让他有种如临梦境的幻灭感,青衣人端着一只锅子候在他的院前。
易初辞的手指也好看,不似莽夫的粗壮有力,却根根白皙,骨节分明,这样的手指应当去掐指诀,实在不应该下厨,若是弄伤了岂不是让人心疼,叶声没头没脑地对着那双玉指浮想联翩。
随着他的缓缓走近,他更加确信,易初辞果然弄伤了手指,虽然伤痕很淡,被主人刻意掩饰,可是完美的十指展现出的残破的美感,被他一眼识破。
真蠢,连下厨都不会。
“你怎么在这里,不走吗?”叶声问。
“你也没走。”易初辞答,清风明月此刻都在他的眼中。
“你不会是来劝我的吧,我不会和你们回去。”
易初辞摇摇头:“不是劝你走,是我要留下来。”
“呵。”叶声听明白了,“你赖上我了。没想到,清洛真人看着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竟会像个泼皮无赖一般赖着不走。”
心仿佛狠狠下坠触底了一般,易初辞沉声不语,他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叶声对他做过的事啊,他从未觉得叶声像个泼皮。
“来都来了,那便进去吧,莫说我小渚清沙失了待客之道。”
“给我的?”叶声瞥了眼易初辞手中的锅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锅盖被打开,芳香四溢的鱼汤溢了出来,奶白色的汤体洒上了一层碧绿色的青葱,十分惹眼,光是闻味儿就要陶醉了。
叶声却只是淡淡地掠过一眼,碰都没碰,盯着易初辞的眼睛冷然说道:“太腥了,不是我的菜。”
“你还未尝。”易初辞面露诧异,这条鱼他烹了许久,味道最接近叶声的做法,他本想在味蕾上刺激叶声想起以前的事,可叶声却一口未尝直接拒绝。
叶声抛弃的不是那锅鱼汤,而是他。
“我厌恶鱼腥味。”
“可你…以前是喜欢的。”你常常做给我吃,难道不是因为口味相同吗?
“清洛真人,你似乎很了解我喜欢什么?”叶声邪气地勾起唇角,随手捞起一把椅子,把易初辞按进椅子里。
罪恶的火焰在眸色深处燃烧,暗红色的瞳纹鲜活了起来,他把喘息喷在易初辞的脖子上,用一种暗哑的气音问他:“那你应该知道,比起这些毫无用处的果腹之物,我更馋你的身体,你什么时候把这具我垂涎已久的身子献给我品尝呢?”
叶声抚摸着他的脸颊,感受易初辞凌乱的呼吸,蔓延到脖颈,他触碰过的皮肤变得发烫,叶声的指尖酥酥麻麻,一直到他探入易初辞的领口,才被一只微凉的纤细手指握住,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头脑昏沉的叶声对上易初辞清澈见底的眸子,好像突然恢复了清醒,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救韦瀚?”
“得饶人处且饶人。”易初辞闭了眼,想把漏了一拍的心跳藏起来。
很显然,这不是叶声想要的答案,他嗤笑一声:“可谁饶过我?”
而后不顾易初辞的拒绝,撕开他的衣领张口咬了上去,密密麻麻的啃咬对两人来说算不得惩罚,倒像是短暂的欢愉。
叶声的舌尖轻轻舔舐着易初辞敏感的颈窝,一点一点,潮湿温热,令椅子上的人止不住得颤抖,轻微的颤抖取悦了叶声。
他用双手钳住怀里发抖的人,使坏地吮吸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啧水声,易初辞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可仍有急促的呻/吟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够了,止钦,不要了……”忘情之时,易初辞含糊其辞。
身上的人立刻退开了,和以前一样。
易初辞睁着迷茫的凤眼,看见乖顺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恍如隔世,裹着水雾的眸子已有些意乱情迷,他红着脸微微喘着粗气,伸出手去抓少年的臂膀,却被一把甩开。
“清洛真人还真是无私博爱,止钦又是何人?”他听到从那个少年的嘴里蹦出一句充满寒意的话,然后,他清醒了。
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破镜难圆。
易初辞盯着叶声的脸,很想告诉他,止钦就是他。
不等他说话,叶声却先问出了口:“止钦与我长得相似?”
易初辞点了点头,何止相似,本系同一人。
“止钦与我性格相异?”他又问。
易初辞愣住,还是点了点头,叶声的确变得不同了,失忆还会改变人的性格吗?
“呵,我当是为什么呢。”叶声冷笑一声,“你找不到止钦了就来我这里找相同点,拿着你的鱼汤滚出去,我再说一遍,我与你的止钦不一样,我不会哄着你,我也不爱喝鱼汤!”
“不,止钦就是你,你就是止钦,你不过是……”易初辞恨自己笨嘴拙舌,关键时候解释不清。
叶声贪恋地抹了抹易初辞的薄唇,止住了他的话:“今日先讨点利息,从今往后再缠着我,我非得办了你。”
说罢,印上浅浅一吻,消失了。
房间内只留下易初辞一个人,这里是叶声的房间,摆设皆与须弥山的那间偏房相似,叶声不喜欢复杂的装饰,总是简简单单地安置几样随时都能带走的东西,似乎他去往哪里都像是一个过客,他不属于这里,终究会远走高飞。
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却抓不住。
易初辞扯动松散的领口,把情/欲的吻痕自欺欺人地盖住,叶声还是像以前一样莽撞、冒失,这一次,还少了温柔。
他心不在焉地喝着那一锅凉透的鱼汤,他没用灵力温热,因为,一个人喝的滋味永远比不上两个人。
……
晃荡几圈,叶声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于是又回到了孟颐非的小屋,他正咬着笔头生无可恋地拨弄着算珠。
“还没算完么?”叶声对着他的背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你刚才去哪里了?”孟颐非一听见他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絮絮叨叨抱怨个没完:“晨课的算学早就算完了,刚才我爹过来,又给我增加了一大堆题目,这日子没法过了。”
“伯父刚才来过了。”他还是不习惯叫孟掌门义父,便还是以伯父代称。“有何事?”
“此番小渚清沙跻身上仙门,为许多散仙门派质疑,父君要我做出一些成就来以堵悠悠众口。碰巧昨日陈公的百岁宴上似乎有妖邪作祟,爹让我去查探个究竟。”
“嗯。”叶声意不在此,听了个大概,敷衍地应和道:“小心一些,妖邪之物并非玩笑,暗藏危机。”
“不用担心我。”孟颐非眉开眼笑,“我爹还是疼我,请了青衣哥哥与我同行,以他的修为足以在镇压妖物的同时护我周全。”
“你不许去!”
今日的叶声喜怒无常,孟颐非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求解。
“我的意思是,你是你爹的命根子,小渚清沙的少门主,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出了什么差池,你爹定会伤心死。”
“有道理。”孟颐非表示很赞同,以他三脚猫的道行的确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可是我不能不去啊,这是陈公对小渚清沙的求助,不能让须弥山的人独自解决。”
“我替你去。”叶声扫清他的顾虑:“我是小渚清沙的义子,以小渚清沙的名号除妖,足够令众人信服。”
“言之有理!你快些去准备,事不宜迟。”孟颐非欢快的表情让叶声误以为自己掉入了一个圈套中。
可这圈套,是他心甘情愿往下跳的,前一秒还在警告对方不要纠缠,下一秒变成了自己马不停蹄地飞奔到易初辞的身边。
世上还有比他更自相矛盾的人吗?
“对了,你认识止钦吗?”叶声随意问着。
“不认识。”孟颐非想了想,十分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不会太久,都会解开的。
师尊追夫火葬场?
即将开启本文最后一个副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