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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背书 ...

  •   被叶声算计了。

      许缘君却无可奈何,现在逃跑已无济于事,他索性盯着眼前的叶声抿了抿唇,他总是看不透叶声,不知叶声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是明白人,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不是威胁,这只是一场利人利己的交易而已,我替你解决掉这个累赘,你给予我云牌的权利。”叶声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神秘地靠近许缘君的耳畔,仙界的风云该如何变换,他无所谓,也从不想从中搅局。

      可盘云宗的云牌能为他的隐居生活提供许多方便,何乐而不为呢。

      许缘君盯着那双漂亮的狐眼眸子动摇了一下,他忍辱负重多年,为的不就是宗主之位吗,叶声的提议……听起来相当不错。

      鱼已上钩,叶声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意更甚。

      冷不防手臂被轻轻地拽住,叶声还没来得及厌恶,那触感便主动退了下去,他听到许缘君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句:“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

      呵,可笑的同情心,夺位哪有不送命的,必要的时候,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赌上去,叶声的眸色变得麻木,他喜欢人间的烟火气,可是他却不配拥有。

      几人被带到思源殿,孟掌门、韦宗主、季掌门……以及各位上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叶声先是用勾人的眸子瞟了眼坐在季阑星身侧的易初辞,他的身姿还是那么令他心痒。

      然后才对着孟颐非的方向戏谑地挑眉回应,孟颐非做的不错,韦瀚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这是怎么回事。”来自上位者的提问,孟掌门颇有气势。

      “叶…萧桐的昏迷定是装的,今日我撞见他们二人在偷偷摸摸的交谈着什么,一定是为了陷害我。”韦瀚紧接着首当其冲,愤恨发言。

      “你可有证据?”叶声笑着反问,“我陷害你做什么?”

      “你们私下相见,这就是证据!你与他之间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韦瀚丝毫不让步,一口咬定两人存有猫腻。

      “都给我住嘴!”孟掌门呵斥道,“荼荠禅师的诊断岂会出错,老夫劝少宗主慎言!”

      韦宗主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孟掌门,选择了闭嘴,这些日子他可坑了小渚清沙不少好东西,吃人的嘴软。

      被这么一吼,气头上的韦瀚也赶忙镇定下来,那日叶声确实被他的伤到了躺了几天,可是他也说不清叶声用了什么妖法操控了自己的配剑。

      “老夫问你,你是在哪里遇到这两人的?”

      “东屋千秋轩的院外。”

      “你为何去那里?”

      “是孟颐非…孟少门主约我过去的。”

      “哦?”他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事他也有参与?“为何约韦少主?”

      “传音符上写得清清楚楚,义兄想当面向少宗主认个错,又碍于脸面,于是就让我代笔咯。不信,父君您问他。”孟颐非努努嘴,将自己摘得干净。

      “确有此事。”叶声恭敬地鞠了一躬,挂着温和的笑意。

      许缘君一瞬间又觉得,叶声好像又变了,他的面具回来了。

      “道什么歉?”韦宗主抢问道,如果叶声受伤并非韦瀚先动手,那么韦瀚还有一力争夺宗主之位。

      “几日前晚辈与韦少主发生口角,少主说,小渚清沙不及盘云宗的万分之一,还说我不是个东西……晚辈气不过分辩了几句,少主便用剑刺伤了晚辈。可终是因为晚辈护宗门心切才发生了这样荒唐的事,是故晚辈愿聊表歉意,一笑泯恩仇。”温润的嗓音响彻大殿,以退为进的说法不禁让人起了怜悯之心。

      当然,除了知晓内情的易初辞之外。

      许缘君侧目看他,叶声善用最温柔的方式杀人,他还是他。

      “你骗人!含血喷人!”叶声说得半真半假,韦瀚急了,只憋出这么一句。

      “我哪一句骗人了?”

      “我分明没有刺伤你,是这剑,它自己出鞘的!”

      “那你是承认了自己侮辱我与小渚清沙?”

      “……”他吵不赢叶声。

      韦瀚毫无逻辑的辩驳,怎么看都是叶声较为大度、有理。

      “够了。”连韦宗主也听不下去了,如今儿子的罪行公诸于众,韦瀚在众人心中已经失去了竞选宗主的资格。

      他愤恨地看了一眼许缘君,硬生生地扭转话题:“我们今日所论,无非是萧桐与我门之徒为何私下见面,怪哉。”

      这韦宗主坑起许缘君来可毫不含糊。

      “碰巧。”许缘君冷冷回道。

      “这有何怪?千秋轩是小渚清沙安排给秦伊秋的住处,晚辈原是须弥山的门徒叶声,想来各位老掌门应当还认识我吧。”叶声轻轻松松,就把人们心中的猜忌、怀疑当场揭示出来。

      对他而言,无论是叶声还是萧桐的身份,他都活得坦坦荡荡,无愧于任何人。

      “晚辈离开须弥山至此是为了治病,如今我已痊愈,拜访一下许久未见的师姐,不过分吧?”

      叶声压根就没想隐藏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越多,盘云宗就会对他更多忌惮,矛头便不会对准他。

      “君儿又为何到了千秋轩去?”果不其然,韦宗主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刁难起了自家徒弟。

      漫长的寂静反倒有着不打自招的意味,叶声扭头瞥了眼固执的许缘君,心下讥讽,掌权大忌感情用事。

      纵然他等得起,早已有人等不起了。

      “是我邀许道友前来的。”女子的音量不高不低,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不同意思。

      “秦姑娘!”许缘君终于又开口了,语气焦急地望着那位站起来还是很小只的红衣姑娘。

      秦伊秋一一掠过众人古怪的脸色最后停在韦宗主的脸上:“我这人行得正端的直,向来不怕什么流言蜚语,若是还样东西也需要被你们这样大肆诟病,你让男女同修的门派作何反应?”

      “还什么?”韦宗主显然不信,也挑衅地回怼秦伊秋:“我竟不知我们君儿藏了什么好东西。”

      “你是怎么做到无知又自豪的?”秦伊秋毫不客气。

      “你!你这女娃好生伶牙俐齿!”

      秦伊秋这厢也犯起了难,刚才只顾着为他们洗脱嫌疑,现在仔细一琢磨便觉得不妥。

      她退还玛瑙手串,物归原主不假,但是若是被上仙门的众位前辈知晓了他们私相授受,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是一本闲书,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许缘君却在这时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向秦伊秋点头示意。

      这可把秦伊秋整懵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藏着一本闲书?原本只想搪塞现在的局面,从没想过真的将东西拿出来,她袖口那本可不就是《仙缘虐恋之师尊太绝情〈外传〉上》么。

      秦伊秋的心底一阵慌乱,许缘君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就听他继续说道:“此书的确是我的,请秦姑娘把书拿出来,检测之法十分简单,随意翻到哪一页,秦姑娘读出上半段,我便可接出下半段,若是不信,不妨一试。”

      兵行险招!几乎是一步死棋,可许缘君执意要走,她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她拿出袖管里的书,用灵力抹掉书名:“公平起见,此书交给孟少主,由他随意挑选吧。”说话时她不断看向许缘君的眼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她心安。

      孟颐非随手翻开一页,挑选其中一段读了起来,因为没有准备,他磕磕巴巴地读着:“花间一壶酒,双人提,洒满月。不分花香或月明,只道是浸润心田,慰藉愁苦……”

      第一段很快读完了,所有人都看向了许缘君,连叶声也不禁好奇,缺心眼的孟颐非翻到了大半本以后,若非熟读此书的人太容易忘记后面的剧情了,偏偏现在还要求他一字不落地背下来,简直强人所难。

      这天底下除了秦伊秋怕是没人能做到过目不忘了吧。

      意料之外,许缘君微微笑着清了清嗓子,对孟颐非说道:“多谢,我很喜欢这段。”

      然后他跟着背了起来,“独酌无相亲,一人守,星月稀。今方醒悟,月光不能醒酒,花香不能沉醉,陪伴的是月,清晰的是花,凌乱的是影,邀月无声,花落无声,舞影亦无声,话与何人听。”

      他不紧不慢地背着,宛如一条蜿蜒的小溪流畅地淌过怪石嶙峋的河沟,平稳静谧,把一切肮脏隐于身躯之下,让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游刃有余的朗诵戛然而止,第二段也结束了。

      “分毫不差。”秦伊秋的脸上没有欢喜,透着古怪的审视。

      “绝了!!”孟颐非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比过去,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怎么会有人背得又对又好。

      “过奖了,秦姑娘若是看完了还可以问在下讨要下册。”许缘君依旧保持着绅士的微笑,好像完全忽略了秦伊秋越来越深邃的眼眸。

      那两颗黑葡萄珠,此时就像两道深渊,随时要将其吸进去一般。

      尹禾,君无口,有口难辩。秋无火,隔岸观火。

      书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火也是他放的。

      那厢季阑星拍着手打破了安静,“哈哈哈以书会友,是个不错的方法,韦宗主,读书之人自有他们的交友模式,我们做长辈的就别管束太多了,不然像今日这般孤陋寡闻,可就自取其辱了,您说是不是啊。”

      韦宗主擦了擦脑门的汗只敢说“是”。

      这一仗,完败。

      “可韦少主污蔑了我们的清白。”叶声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季阑星,悄悄用余光打量着一旁的易初辞,那人好像又皱起了眉头,连下唇也咬住了。

      心更痒了怎么办,好想上去摸一把。

      这……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今日并不是来听书的,而是来解决由韦瀚闹出来的问题。

      “他还伤了我的义兄。”孟颐非趁乱插一脚。

      “失徳失信难立威严,亦难当大任。少主还需多加磨练意志,不骄不躁乃是大家之风。”摘星岭那位面目慈祥的掌门终于发话了,他若再不说些什么,叶声都快忘了这号人物了,看来是戏看够了才愿意开口呐。

      “娃娃,他伤了你,你可要罚他?”此话一出,韦宗主也不敢反抗了,虽然现在是上仙门各门派平等的局面,可是谁都会给摘星岭的掌门几分面子,他可是在位最久的掌门。

      “你他妈的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但在这种氛围下,也有不带脑子的,比如韦瀚。

      还好许缘君出手快,一把封住了他的哑穴,韦瀚只剩一张一合的嘴巴,无声地配上愤怒的神色看起来着实搞笑。

      叶声对着许缘君弯了弯眼睛,笑意不达眼底,许缘君还是太在意韦瀚了,这将是他夺位之路上最大的阻碍,如果韦瀚死了,该有多好,叶声的脸上又浮现出毒辣的阴笑。

      就在此时,易初辞突然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韦宗主,给我徒…给孟掌门的义子道歉。”

      心中所想的计划被这一声“道歉”打乱,叶声收敛了眼眸里的凶光,疑惑地望了一眼易初辞的脸。

      这场景似曾相识,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许缘君:想不到吧,书是我写的。
    为了爱情,直男也能写纯爱。
    秦伊秋:想骂脏话,这个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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